“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爺爺,什麽時候能空出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越快越好。”當卓容成在飯桌上這樣宣布,一個小時在車上答應他協助研究的溫和形象立馬在卓容嘉心裏摔得粉碎。


    他的語氣或許還算得上客氣,考慮到除了卓容嘉一個都打不過,或許還斟酌了一下語氣,沒有讓自己像卓容嘉飯前搜索到的那些評價一樣咄咄逼人,但是卻是完全不容置疑的態度。


    再看看三位即使在自己家裏吃晚飯也穿著一身軍裝常服的哨兵,在如此威嚴讓人不敢妄動的情況下,這位來往不多的堂哥在卓容嘉心裏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來。


    老爺子聽到這句話,皺了一下眉,看起來很凶:“什麽事?你現在就可以說。”


    “不,我不。”卓容成一口拒絕,在卓容嘉眼裏,燈光下的他仿佛在發光,“爺爺,我要你們空出時間來正是為此,這又不是晚飯時間就能講明白的!”


    至於後續是如何吵的,卓容嘉並不想回憶,但是毫無疑問他的這位堂兄勇敢而無畏——或許也可以用那些詆毀的說法,即嬌縱任性。


    並沒有歇斯底裏,而他以為很看重家裏唯一向導的長輩依舊很嚴格,而且並不把卓容成當回事,最後也是以一個玩笑般的態度答應下來。


    而日理萬機的幾位長輩都答應了,卓容嘉難道還能拒絕嗎?哪怕他是小透明,但是餐桌上總共這麽幾個人,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的。


    畢竟,作為家裏唯一的普通人,他就是家庭地位的底層。


    ————————


    毫無疑問,哪怕你的記憶再好,也未必能記得小時候是不是會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你的房間裏。


    所以當卓容嘉靠在床上翻看光腦時,從陽台開門進來的卓容成給了他極大的驚嚇。


    “別害怕,小時候我們不是經常這樣嗎?”他的堂兄如是說。


    “可是,”他努力鎮定,“首先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卓容嘉鎮定有條理地一條條反駁,並指出為什麽不能好好敲門而要走陽台。


    卓容成有一搭沒一搭回應著,盡管他心裏也沒底,那些年少意氣早就粉碎了幹淨,至少表現得仿佛隻是走一步看一步那樣擺爛。


    他打量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卓容嘉的房間不同於幼時的柔軟,那些可愛的玩偶早就消失,隻剩下冰冷且精英的裝潢。


    床擺在房間正中央,而右手邊是簡約風的衣櫃,靠陽台那側則是一個轉角的書桌,上麵還放了許多草稿紙。


    床的正對麵一直到靠近門邊都是書櫥,結合了陳列架的樣式,擺放著許多的書籍、獎杯,靠近門的部分則是做成了玄關櫃,中間還鏤空放著許多出門要用的東西。


    整個房間的色調以黑白灰為主,也有一些幹淨的淺色,雖然顯得簡約,但很明顯房間的主人並不缺乏藝術修養。


    他直接坐到床邊,赤裸的雙足從地板上踩到了毛氈地毯上,依舊白皙幹淨,顯然為了翻陽台舍棄了腳上的毛絨拖鞋。


    “但是嘉嘉並沒有讓我回去呀,是不是?”他這樣一副柔軟無辜的樣子,就連剛剛打量的神情都坦坦蕩蕩,倒是讓教授不知道說什麽好。


    盡管雙人床很大,但是他們都是身量勻亭的成年男性,就算不如哨兵那樣肌肉結實,卓容成一靠,也足夠他靠到堂弟身上。


    “我們本來才是最親近的兄弟。”他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很輕。


    卓容嘉有些摸不準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下意識道:“什麽?”


    卓容成的神情很難過,眉宇間染上了淡淡地輕愁,卻並不是對著卓容嘉:“記得十歲以前嗎?”


    “算了,”他又說,“那有點太久了。”


    “確實,後來我們就沒怎麽說話了,普通人和向導的隔閡將我們分離開,那可悲的厚障壁!”他用吟詠的聲音說著,又說起了那最後一通電話。


    “可是你既然聰明,為什麽大家都認為你頭腦空空?”


    “你錯了,我是以向導學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時至今日,我也說帝國現在沒有比我更擅長於精神力的向導。”他注定高傲,也因高傲而死。


    如今重回,他自覺變化諸多,但還是像過去模仿任務裏原主那樣去模仿過去的自己,看著卓容嘉還一無所覺的樣子,他從來沒想過另一種改變的方法。


    “作為帝國現在最好的向導,爺爺他們對我的期望是嫁給大皇子。但是我沒愛上他,他也看不上我,注定會沒有結果。”


    “我的青春眨眼而逝,但是我跟他都沒錯,盡管到了這份上,我不嫁他似乎隻有死路一條。”


    卓容嘉想要反駁,說了許多話,一下子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卓容成卻隻是貼著堂弟,說:“嘉嘉是好孩子,是家裏最好的孩子。等到約好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的,我會完完整整地告訴你們。”


    兩兄弟的動作已經親近了許多,卓容嘉確實是個很聰明冷靜的主角,他這樣子就已經意識到了卓容成的未盡之言,清晰有條理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不過說起來,你要我協助向導素這個項目,我可以問一下,你具體遇到了哪些困難嗎?”


    “首先是提純問題,不知道為什麽,顯示提取出來的不純,但我又不是哨兵,我聞不到。”卓容嘉苦惱地說。


    “你要不要聞聞?”這位親切和藹完全沒有社交距離的兄長如是說,“你放心,我控製的很精準的,而且隻有哨兵聞了向導素後才需要負責,向導和普通人不需要。”


    “但是我聞不到——”


    “首先沒有科學依據說普通人聞不到向導素,其次,隻證明了普通人看不到精神體。”卓容成反駁道。


    “畢竟香水、花香、沐浴露、洗發水等等,人身上能沾染的香氣實在太多,但是隻有哨兵向導能分辨出來那種氣味,而具體安撫哨兵的成分還需要你們進一步研究、提純,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要是不試試看,光靠理論怎麽行?我猜實驗室的儲存向導素,那種隻是讓向導釋放然後儲存空氣的珍貴物品你肯定舍不得聞,對不對?”


    “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普通人能夠聞到,還有你不能保證你私下裏給我聞向導素這件事不會泄露……”


    於是卓容嘉就此問題開始和他辯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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