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金天鳴目前還隻知曉了父親的事,他母親的事早就叫隨身老爺爺分析得清清楚楚。


    關於金天鳴的母親,盡管薛屏岫得到的記憶殘破好似原本華美的寶衣拆走,尋來的隻織成漁網,但是他的那些知識裏……有一條至關重要的要命線索。


    萬俟氏恐怕真的是南綃2.0版,隻不過她比南綃出身更高修為更高也背負更多,最後恢複了記憶卻姐妹倆雙雙殞命,要命的不是那個封印,而是命定了她們為誕下獨生子而亡。


    帝星伴星,落地母亡。這是他那些知識裏有關仙界的部分,一則久遠的“童謠”。


    他早就不是那個初到修真界一頭霧水的快穿者了,這許多年足夠他把所得到的都檢閱一遍,他一向效率很高,就像上個世界床上虛弱成那樣都還把施將軍半生戎馬和詩書都看了一遍,一點點化作自己成長的養分。


    事到如今,都已過了千年,封印一點點解了七層,他要是還看不出來封印的是什麽就太對不起原主的博學,更枉費了他天生的好記性。


    原主的那些知識細細梳理,統共分作修真界和仙界,這也足以證實,原主真的活到了飛升,卻又經曆了許多事,到最後隻剩一抹殘魂。


    由此又引出來一個論述,原主到底出身於凡間還是修真界。


    十萬年前的記錄都是各大宗門的核心記錄,他一介亡魂不敢求一觀,更何況他離開戒指就會逐漸消散,難以求得乾元宗記錄。


    原主出生於修真界,為何記憶碎片裏自述無親無故,稱修真界無一個有半分血緣之人?可他若是出生凡間,零落記憶裏有關凡間之事少之又少,可看出來他是連在凡塵的日子都無多少。


    這個問題他糾結多年未有答案,也就暫且揭過不提。


    話說回來,萬俟這個姓氏就已把答案給了他。


    萬俟氏,為仙界大族也,綿延日久,族人多為火靈根。


    仙界既有飛升後一步步晉升,也有天生地養的仙人,更有結合繁衍後所生,仙界地位崇高,誕下的孩子天生地位非凡,修為也相當於修真界的大乘到渡劫期,不像修真界雖說都有靈根卻都要從頭修煉。


    所以一看到那封信,他就想起了這個仙界大族,若非如此出身,如何知道失傳封印?


    而隨著封印的漸漸解除,他也不得不感歎,主角不愧是主角,他天生就是被選定的天命之子。


    仙界最強者為仙帝,天生地養,亙古已有。


    但是原主卻看過一則記載,其間記載了仙帝更迭的真正秘密:最初的仙帝確為天道選定,而現在的仙帝卻是萬萬年前,由凡間一路修真上來。


    天道選定的仙帝如何推翻?那自然是天道所鍾,一路不同凡人,最後天命所歸,打敗了上一任仙帝成為新的天道代言人。


    仙帝集天地靈氣於一身,天然王者霸氣,可是就算是最精純的天命,多少年下來也並非堅如磐石,時光是最溫柔也最殘忍的東西,金石尚能在歲月裏一點點被改變,曾經的雕塑經年累月下常常被摸的腳會直接摸沒了一半,金屬製作的硬幣會在時光裏被幾乎磨平了所有紋路,就連鋒利的玻璃碎片都會被磨成玻璃卵石。


    而在仙帝開始移了心性時,就會有一首昭示未來的童謠,在天道授意下悄悄流傳在仙界,敲響了屬於仙帝的喪鍾。


    那最後逐鹿的少年,會有著童謠裏一樣的模樣,無可更改,更無法阻攔。


    已經移了性情的仙帝自然也不似曾經冷靜睿智,更不會自省自身,忘了當年為何而坐上高位,周而複始地迫害著注定的天命之子。


    他已經可以確定,金天鳴就是那個天命之子,封印掩蓋下的真正體質完全相同,隻要一步步走下去,渡劫飛升後就能憑借封印的用心良苦,壓抑已久的體質會飛速提升,大大減短了不敵仙帝而痛苦折磨的過程,苦難的代價提前支付,而璀璨的未來更光明。


    萬俟氏,確實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


    他在去葛家的時候,就知道萬俟氏失憶過,也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恢複的記憶,她很厲害,掐著最後的時間與死神賽跑,為兒子未來的道路換到了其實不平等的替換。


    在修真界吃苦比仙界吃苦要好,仙界一定是個殘酷至極的地方,不然為何他想起修真界多是隱隱的懷念,而對仙界卻是無盡的苦痛與悲傷?


    但是這樣的命運,實在是讓人難過,怎舍得讓他告訴他一手帶大的小崽崽,說他要背負全天下命運,要一步步爬上最高位,再等到很多很多年後,愛人離去,他自己又要過許多年成了被推翻的暴君?


    仙界,無論飛升還是天生地養的仙,壽命也不過百萬年啊,就算在合適的範圍內用盡一切方法,也不過千萬年而已。


    但是金天鳴想來是早已從他的眼睛裏猜到了一絲苦痛的原因,眼睛是最難瞞過的,唯一好在他所知的還不足以讓他拚湊一個真相。


    他在這邊思緒百轉千回,那邊金天鳴和傅玄幽已經準備走了,去葛家支持葛明離開那個稀巴爛的家。


    之前金天鳴的法衣怎麽破了個洞的?無他,就是葛家幾個老頭攔著他們打開族譜,最後大約摸是害怕追究,直接自爆了,也不想想最高就化神巔峰,密集爆炸最後隻給金天鳴的法衣炸了個洞,還是那塊之前本來就被攻擊過好幾次有點薄弱,上頭的法陣是一體的,破了一塊就全沒了,也沒造成其他損失。


    [這一筆爛賬,又怎麽算得清。]薛屏岫說得半點不錯,當年之事錯綜複雜,背後人情利益,真情假意,又怎能輕易說清。


    誰來原諒都不該他們來,金天鳴小小年紀一個人顛沛流離,表兄弟倆都是沒爹沒媽自己摸爬滾打長大的,葛明有家族還不如金天鳴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全族都恨不得葛瑎的妻兒都沒了,這樣的苦楚,他們還能長成這樣實屬不易。


    金天鳴不知道,在凡間,他那素昧蒙麵的“叔叔”找過他,廢太子唯一的子嗣啊!不找到怎麽會安心。


    這命運實在太苦太苦,生來富貴又如何?繈褓之間父母違1。


    薛屏岫歎了口氣,看著劇情繼續推進下去,像是一架馬車奔向遙遠的未來,奔向那旅途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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