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阿籮真可愛~”柳輕顏一進來就看到這叔侄倆在逗小女兒,薛屏岫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姑娘,一隻手輕輕托在後腦處,眼裏亮晶晶地,溫柔又天真,滿眼都是抱著的小姑娘;而薛蒼梧也不知道學的誰,就伸出一根手指給妹妹握,看著薛雲沁眼睛滴溜溜轉,另一隻手還抓著薛屏岫的頭發,三隻都可愛極了,像是小動物紮堆一樣。


    “阿籮最喜歡哥哥和小叔叔了對不對?”柳輕顏過去一起逗小姑娘,在女兒麵前,她聲音也不知不覺更溫柔了。


    “嫂嫂!”薛屏岫驚喜地喊了一聲,結果這一轉身有點坐不穩,帶著薛雲沁把小床蹭得更亂,活脫脫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母後。”薛蒼梧乖巧地喊了一聲,“妹妹好可愛,也好小好軟,我今晚能和妹妹一起睡嗎?”


    “雖然阿梧和阿籮都很可愛,”柳輕顏於是也靠過去,摟著她的兩個小嬌嬌,又把長子抱到膝上,“但是妹妹太小了,不可以一起睡覺哦。但是可以和妹妹多玩一會,課業也不能忘記。”


    “我都忘了,阿梧課業還沒完成呢,”薛屏岫側靠在嫂嫂身上,將小姑娘也靠了過去,連帶得薛蒼梧也一歪身子,最後小公主“吧唧”一下輕輕親了母親的側臉,“好阿梧,快去寫大字吧?我就不一樣了,我可以繼續陪阿籮玩到晚上。”他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明媚,如三月裏最燦爛的繁花,格外嬌俏可愛。


    “你呀,”柳輕顏搓搓他,眼裏滿是笑意,“納吉的首飾已經送過來了,北邊已經在預備聘禮了。”


    “那我可不管呀,嫂嫂會幫我看好的。”


    柳輕顏笑著從他懷裏接過女兒,看著兒子一步三回頭離開,在門口還撞上了父親,然後被薛秋鴻一把撈起來,大跨步帶薛蒼梧小朋友回去寫作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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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鬧了一會,薛秋鴻才回來。他在門口脫下了虎皮的披風,又在門口稍立,直至散去一身寒氣,這才進裏間來。


    “阿南在這兒啊,”他笑了笑,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果然阿南正稀罕雲沁。我把梁朝那邊的禮單帶過來了,並先來的一份聘禮單子,岫岫也看看,哥哥往後都給你帶過去當嫁妝。”


    禮單做得很輕巧,一大卷雲錦上貼錦箋,滿滿當當寫了許多奇珍異寶。另一紙是納吉的金銀首飾單子,全是純金純銀,卻也不少,既有精巧細致的百蝶穿花鏤空絞絲金鐲、嵌八寶攢珠花絲金鐲、白玉吉祥紋刻花銀鐲、鳳穿牡丹金簪、桃花嵌粉晶銀簪、樓閣人物全套金頭麵等,也有樣式簡單的圓條金銀鐲、絞絲金銀鐲、扁鐲、金簪銀簪、金桂銀桂耳堵等,一張紙上滿滿當當,放到外頭去足以抵得上富戶女兒的嫁妝了。


    薛屏岫也隻是掃了下來,隻覺得多,畢竟身份在這,這些他也覺得隻是列太多了些:“倒全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開銀樓呢,不都說納吉隻是送幾樣表心意嗎?北邊倒是會拋費。”


    薛秋鴻摸摸弟弟的腦袋,也隻是說:“畢竟梁帝手段狠些,這樣拋費還覺得更顯身份呢,畢竟是立朝之後第一樁帝王婚事。左右都是便宜了我們岫岫,戴著好看也好。”


    薛屏岫卻把紙擱在了柳輕顏榻邊的案幾上:“我才不愛什麽金的玉的呢,我情願一輩子叫哥哥嫂嫂養著,他們北地有甚麽好?也就夏時不曾酷熱罷了,想來去了那邊,往後冬日都出不得門了。”


    他顏色鮮妍,眉如翠羽,膚白勝雪,綽約輕盈,顧盼生姿,隻一瞥,又引得另一邊薛雲沁被吸引過來,落在薛秋鴻和柳輕顏眼裏,全然一副天真可愛模樣,無論哪個都是他們的寶貝嬌嬌兒。


    柳輕顏卻又把女兒遞回他懷裏:“我們岫岫又豈是金玉能比的,在這兒便引得阿籮什麽金貴物什都不去看呢。連她一個小孩兒都曉得你是再多珍寶都不能比的,那些金的玉的,任他人工如何雕琢精巧,也隻能做個陪襯,算得上什麽?”


    薛秋鴻看妻子的意思,於是也說:“雲沁這愛美人的性子,倒是像岫岫小時候,最愛好看的。闔宮上下哪個能有岫岫生得好?”


    柳輕顏便去嗔他:“看你這誇的,岫岫你看,他自來少讀詩詞,自然不懂。我們岫岫,當得起‘天然去雕飾’1,最金貴的也擔得,正如此,才能‘卻嫌脂粉汙顏色’2呢。”


    “嫂嫂也好看呀,嫂嫂清雅柔婉,‘腹有詩書氣自華’3,氣質高雅,足以壓過京中貴女了。”薛屏岫笑嘻嘻,“我和嫂嫂都好看,阿籮照著我們長,以後兼具美貌,又有嫂嫂的氣質,定是絕色美人,哥哥才看著我嫁走,往後又要愁不知多少小子盯上阿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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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國那邊說是聘禮在準備出發,確是隻過了幾日便已在路上,待到年後,便已到了尹朝都城。


    這是薛屏岫在哥哥嫂嫂庇護下的最後一個年,也是尹朝改國為朝後頭一個年。尤為盛大,從除夕夜前一天封筆,封筆二十天公務擱置,家家戶戶在年裏頭不工作,共度新春。


    除夕夜皇室從早上就要準備祭拜,晨祭天午祭祖,皆服禮服,整齊巋然。就連三歲的小太子都要陪祭,繈褓裏的小公主要跟著皇後一起隨女眷祭祀。


    至晚間,則大宴,群臣家屬至天黑方散,其後又家宴,皇族盡守至亥時,才帶著東倒西歪的孩子們睡在宮中,又守至四更方寢。


    至卯時,則又祭先祖,其後宗室方可出宮。午間大宴,歡飲達旦方歇。


    其後則按習俗,並無宴飲,至十五元宵時,宮中設宴至未時,其後共賞花燈,燈火通明至十六。


    薛屏岫過得無憂無慮,幾乎忘記了還在路上的聘禮,直到馬蹄踏入京城,告訴他離別之期將至。


    他問了哥哥,才知道梁帝竟是讓這支隊伍加緊趕路,過年都不曾歇息也不曾回家,如此才能風塵仆仆在剛開筆時便到了地方。


    其後便又是一番清點交流不提。


    薛秋鴻與柳輕顏從去年他懇請答應時便在準備嫁妝,如今也準備了大半。原本準備為他建造的王府、郊外的皇莊、溫泉莊子等等,還有許多往後不在眼前不能送達的物什,都要重新備過。就算是可以年年送節禮,也恨不得一次性備足一輩子,唯恐他不在眼前時吃一點兒虧。


    納征後,隨來的正式禮書交付,梁朝便急慌慌地請期,仿佛恨不得第二天就能嫁過去,自然惹得薛秋鴻不快。


    那頭梁帝給的都是近日子,薛秋鴻隻說天冷,打回去一次又一次,最後好容易才定下在四月廿六,在春光明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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