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麽住到咱們店裏來了?”見人回了房間,白展堂低聲詢問。


    呂秀才: “你們見過啊?”


    郭芙蓉雙手抱臂: “白天胡同口碰見過一回。”


    “這方圓五十裏就咱們一家客棧,不住到這住哪嘛。”佟香玉歎了口氣,小聲蛐蛐道,“你們不知道,這個人難伺候滴很,毛病特別多,還特別滴迷信。”


    呂秀才: “來的時候不想住店,說這位置是丁字煞,不吉利。”


    祝無雙: “用水的時候不要井水,非要河水,還說什麽井水直通地府,陰氣重。”


    莫小貝: “送飯的時候不要我送,非要我嫂子送,說我命太硬怕克著他!什麽人呐這是!”


    眾人七嘴八舌吐槽著。


    白展堂表示同意: “可不是麽,白天時候我們就已經領教過一次了,這人就是純純一二百五。”


    “咋滴啦咋滴啦?”李大嘴恰好端著菜出來。


    郭芙蓉: “這都是小事,你們是沒注意到對方剛才看掌櫃的眼神,哇噻,那眼珠子都快粘掌櫃的身上了好不好?色眯眯的,讓人看著就想抽他兩巴掌!”


    “誰這麽大膽?!竟敢騷擾獨居女性,反了教了還!”


    義憤填膺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齊齊嚇了一跳,轉過頭,入目就是已經拔出一半刀的老邢。


    佟湘玉: “老邢?你咋過來咧?”


    老邢收起刀自來熟落座,“別提了,巡街巡餓了,過來上你這找口吃的墊吧墊吧。”


    幾人一塊落座,邊吃邊聊,聊得還是關於樓上那個包大仁的事。


    “我總覺得這小胖子有點古怪,總愛自稱‘大人’說教人就算了,還特別愛打官腔,你們說他底氣這麽足,不會真是什麽官吧?”


    順手將剃好刺的魚夾到郭芙蓉碗裏,白展堂滿臉沉思表情。


    郭芙蓉最先否決,“不可能,人家朝廷對做官也是有要求的,要麽是科舉選拔,要麽是朝中有人推薦,就包大仁那德行,哪樣他都不沾邊。”


    “那可未必。”


    一道聲音自門口接話,眾人扭頭看去,赫然是大街上的乞丐小米。


    呂秀才: “你知道?”


    “那是當然,我跟恁說……”他說著就要往裏走。


    佟湘玉: “jue!”


    小米收回腳,笑容討好: “木沾地、木沾地。”


    白展堂拿起一個饅頭扔給他,“說說,你知道什麽?”


    “今天在街上你倆駕車離開之後,我聽見這倆人說……”


    在小米口中,眾人得知對方是個侍郎,並且還有一把尚方寶劍,皆是一陣後怕。


    佟湘玉: “還好還好,總算沒有把人給得罪咧。”


    “不可能,尚方寶劍的權利那麽大,怎麽可能會給這麽一個二百五,一定是假的。”


    知道劇情的郭芙蓉語氣篤定。


    佟湘玉心累,“算咧,真也好假也罷,咱們小心伺候著,早點把人打發走也就是咧。”


    吃完飯,天已完全黑透,眾人各自散去,郭芙蓉夫妻倆則回了對麵小樓。


    洗完澡,白展堂正準備上床,就又被自家媳婦阻止了,然後,他就看到對方拿出了一套新衣服遞給他。


    “夜行衣?!”


    白展堂看看衣服,又看看坐在床邊如花似玉的媳婦,一時沒搞懂對方想要幹啥。


    郭芙蓉上前為他親手倒了杯茶奉上,小意溫柔道: “你今晚去夜探一下包大仁房間。”


    “噗——”


    才喝進嘴的水被白展堂盡數噴出,郭芙蓉很有先見之明的閃到了一邊。


    “不是、為啥啊?我好容易給自己洗成個清白之身,再去偷,我吃擰了我!”


    白展堂很不理解,自家媳婦咋就跟那個包大仁杠上了呢?


    郭芙蓉眨眨眼: “我去也行啊,你隻要別攔著我就好。”


    白展堂擦幹下巴坐下,順手將人攬進懷裏,“別鬧了媳婦,那展護衛武功不弱,況且倆大男人的房間,你去也不合適呀。”


    誰知道倆人有沒有裸睡的癖好。


    郭芙蓉窩在他懷裏點點頭,“所以才說要你去嘛。”


    她把玩著他身前的頭發,語氣不以為然。


    白展堂心累,“可是為啥啊?你總得給我找個理由吧。”


    “我覺得包大仁這事不一般,之前在京城時就聽爹提過兩句,東廠曹公公一手遮天,私下裏借著賣官鬻爵的名義斂財。隻不過這種事要講證據,還要有受害人主動上告才行。


    六扇門管不著宮裏的事,我爹拿他也沒辦法,但今天既然碰上了,那就順手管一管唄。”


    白展堂狐疑,“可你怎麽知道這包大仁就是買官的人呢?”


    “我猜的。”


    “……”


    問: 攤上這樣不靠譜的媳婦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你去把那個包大仁的行李翻一翻,看看有沒有委任狀什麽的,沒有就代表是假的。


    最好是能把他脖子裏那個小葫蘆和包袱裏所有紙張都帶回來,連那本包侍郎醒世恒言也別放過,咱們找找有沒有罪證。”


    郭芙蓉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為啥呢?”找罪證他能理解,可拿那破葫蘆幹啥?


    “他那麽有錢又好色,你覺得像是重情義的人?這樣的人脖子上不戴金不戴玉,卻帶著個最廉價的葫蘆,肯定有問題!”


    “行啊,看不出來我媳婦還有這頭腦呢。”白展堂嘖嘖稱奇,一副看稀罕物種的模樣。


    “去死!”


    他這是誇她還是損她呢!


    “我死了你不得心疼啊。”貧了這麽一句,白展堂拿起夜行衣往身上套,“等著,我去去就回。”


    盜聖的虛名不是白叫的,從出去到回來前後不到兩刻鍾,東西便已經成功到手。


    郭芙蓉意思意思找了一會,隨後用小葫蘆裏的顯影粉在那本包侍郎醒世恒言裏成功找到了罪證,就連包大仁和曹公公的往來書信也都找到了。


    白展堂看完驚出一身汗,“這還真讓你說準了,那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啊?”


    買官是死罪,包大仁是不會承認的,更不可能當原告去告曹公公了。


    郭芙蓉摸著下巴想了想,“有了這些證據,他不想承認也得認,至於當原告這種事……還得找個人去逼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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