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他們三個人被帶進派出所,被一腳踹下警車後,直接關進了小黑屋,戴上了黑色頭套。


    “不許說話,不許交頭接耳,屋裏有監控”,門外傳來了一聲斷喝。


    隨後就聽到鐵門“嘩啦”一聲關上了,三個人的心裏不由得一緊。


    等鐵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不知道進來的是什麽人,隻覺得身上劇痛,橡膠棒劈頭蓋臉的打下來。


    不到一刻鍾的工夫,直打的三個人鬼哭狼嚎哭爹叫娘。大小便失禁後,尿騷氣混合著臭氣彌漫了小黑屋。


    “通知他們三個人的家屬,給送些換洗衣服,還有半個月的飯錢”,葉偉皺著眉進屋,看了一眼臭氣熏天萎縮在牆角的三個人,轉身對後麵的管片民警說。


    張建的媳婦李佳佳早就跟著王二哥跑了,他進了派出所,找人家王二嫂肯定不合適。矮牆雖然拆除了,但姘居畢竟不是夫妻,沒領結婚證,怎麽也不能算作一家人。


    張建的爹娘早逝,管片民警隻能去找張建的哥哥。


    “我們不管,沒他這個兄弟”,大嫂一聽管片民警的話,就要關上大門。


    “別別”,管片民警一把推住了大門,耐心的勸導著他倆,“怎麽說,也是長兄當父,長嫂當母。他出了事兒,你們不幫助,誰幫助啊?”


    張建的哥哥張平承包著上百畝的果園,這幾年收入不錯,怎麽也算是大街上的頭麵人物。如今弟弟出了事兒,他要是不管,以後怎麽在大街上抬頭?


    拿著自己的幾件衣服,揣上兩遝錢,張平到了派出所。


    跟葉偉也認識,張平遞過去一根煙,“葉所,我弟弟這次多大的事兒?”


    “他涉嫌敲詐勒索,在吳月霞那裏,累計這幾年達到了八萬元。如果這錢堵不上,肯定就是認罪態度不好啊,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葉偉點著了煙,故意把數目說大了一點,慢悠悠的說著。


    “如果我們把錢堵上,能饒了我弟嗎?他要是再進去,這輩子可就毀了”,張平苦苦的求著葉偉。


    “這個,你去問問許書記吧,這是他交辦的案子。擾亂地方經濟秩序,這罪可不輕啊”,葉偉故意留下一個活口。


    “那我找找許書記去。所裏的事兒還麻煩葉所,先別往看守所裏麵送人。好歹也是我弟,別打他了”,張平低聲下氣的求著葉偉。


    “好吧,這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你去吧,我等許書記回話”,說著話葉偉站起來送客。


    張平作為本片勤勞致富的代表,在鄉裏的會議上做過兩次典型發言,許誌明認識他。


    “我們的大忙人,你不好好的伺候果樹,怎麽跑到鄉政府來了?這是需要鄉裏解決什麽困難嗎?”許誌明擺出了父母官的架勢,笑嗬嗬的說。


    “許書記,葉所他們抓的那個張建,是我弟弟。這事兒您無論如何也得幫幫忙啊”,張平點頭哈腰的說著。


    “是你弟啊。這小子罪過不輕,敲詐勒索,擾亂正常經濟秩序。這回怎麽著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許誌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別啊,許書記,我們把他借的錢都給還上,求得吳場長的諒解。您看這樣行嗎?”說著話,張平從手提包裏掏出兩個厚厚的信封,拉開許誌明的辦公桌抽屜,硬塞了進去。


    許誌明看著他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先回去吧。我再問問小吳場長,做做她的工作。你也去趟養魚場,給人家賠禮道歉。都是十裏八村的,或許她給你這個麵子,我也不敢肯定,你試試吧。”


    張平出門後,許誌明撥通了吳月霞的電話,“都是鄉裏鄉親的,適可而止吧。能製人一服,不製人一死。聽我的,沒差兒!”


    接到了許誌明的電話,又聽了張平“妹妹長妹妹短”的道歉,吳月霞心裏高興。錢能如數追回,以後沒人再敢欺負自己,也算是一吐多年被欺壓的鬱悶。


    三天後接到電話,吳月霞來到派出所,給張建三個人出具了《諒解書》,三個人都被拘留十五天。她被葉偉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連打帶罰,我們拿回了十萬塊錢。裏麵當然有你的錢,不過所裏的辦案經費也很緊張,你看......”說著把眼光投向吳月霞,指著桌上的十遝鈔票。


    吳月霞當然是場麵上的人,這點事情還能看不透?


    “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看可以嗎?”吳月霞拿起了五萬塊錢。


    “當然可以!吳場長如此爽快,今後養魚場有什麽事兒,盡管說話”,葉偉原想也就是留下個兩萬三萬的,沒想到她留下了五萬。


    想到許誌明的麵子,不清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葉偉也不敢下手太狠,想了想又從自己那堆拿出一遝,塞給她說,“還是四六開吧,就這麽定了。”


    見推脫不過,吳月霞便把六萬元現金裝進包裏。


    在葉偉遞過來的十萬元的收條上,吳月霞簽名按了手印,笑著揮手告辭,轉身去了旁邊的鄉政府大院。


    “這是剛才從葉偉那裏拿回來的,我孝敬領導吧,就當沒有這事兒”,吳月霞把六萬元現金擺到許誌明的桌子上,隨後拱手作揖,笑嗬嗬的說著,“提前給領導拜個年!”


    “有你這拜年的話就可以了,這個可不能收!本來就是你的錢啊,收好收好”,許誌明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


    現在兩個人是如此親密的關係,本來已經上了人家的床,再黑人家的錢,自己這人品也太差勁了。他趕緊站起身,拉過她的挎包,硬是把錢塞了進去。


    看著坐到沙發裏的女人,許誌明想起了前兩天袁德鵬來過的電話。


    袁書記話裏話外的對吳月霞讚美有加,叮囑自己要重點培養,為縣裏經濟發展大力培養非黨員婦女幹部。


    “你和袁書記見過麵了吧?”這女人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許誌明便把她看做自己的人,關切的問著。


    “上星期見過一次。是他的秘書通知的,到辦公室匯報工作”,吳月霞斟酌著說。


    畢竟她跟許誌明先有過負距離的肌膚相親,袁德鵬又是縣裏的一把手,她不想對方把她看成是上下通吃的交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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