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明還不知道,此時的吳月霞,更喜歡他這個鄉黨委書記。他四十多歲的年紀,大權在握,成熟穩重,儒雅風趣,正是未婚女人的最愛。


    兩個人談笑間,吳月霞對他已是眉目傳情,十多公裏的路程,在兩個人的說笑間轉眼就到了。


    許誌明和武瞎子是市委黨校的同班同學。兩個人脫產學習時住在一間宿舍,一個月的時間談天說地,品茗飲酒,早已成了無話不說的弟兄。


    “我還想著給哥哥誇官去呢。沒想到哥哥剛上任幾天,就跑到我這小廟來了。我給您請安了”,武鄉長連忙站起身,作出了清朝官員請安的動作,逗得屋裏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未見其人,吳月霞以為武鄉長應該是缺一隻眼什麽的,要不怎麽叫“武瞎子”呢?見麵才知道,武鄉長帶著厚厚的近視鏡,他基本能看清你,你卻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去你大爺的,拿你哥還找樂子。你還真的把個小小的鄉書記當成了幹部”,許誌明笑著給他介紹了吳月霞。


    武瞎子也介紹了屋裏坐著的那位,原來是小趙村的村主任老趙,荒廢的那十個魚塘就是他們小趙村的。


    聽許誌明電話裏一說要承包魚塘,武瞎子便喊來了老趙,能一次談妥的事兒,別折騰人家第二回。


    幾個人閑聊幾句,轉入正題。


    這場合不是養魚方麵的技術性的問題,吳月霞搭不上話。


    許誌明的意思是誌在必得,一定要承包下那十個荒廢的魚塘,跟武瞎子兩個人說起話來,嘴裏都是罵罵咧咧的,好像兩個粗俗的村幹部。


    倒是村主任老趙文文靜靜的坐在一邊,笑看著他倆的嬉笑怒罵,知道他倆真的不是外人。


    以前吳月霞接觸過老趙,說起承包廢棄魚塘的事兒。老趙漫天要價,一個魚塘一年兩萬,十個魚塘就是二十萬。承包期三年,承包費一次交清,那就是六十萬。


    吳月霞當時一聽就打了退堂鼓,心裏罵了一句,“我呸,你老東西打劫啊!”


    此時說著話兩個人進了裏屋,小聲嘀咕著什麽,外麵的吳月霞和老趙根本聽不清。


    過了一會兒,他倆笑嗬嗬的走了出來。武瞎子說:“談妥了,反正也是荒廢的魚塘,閑著也是浪費。小吳整理這些荒廢的魚塘,等到能用了,也需要大筆資金,我們就作出讓步了。看在許書記的麵子上,一年五千塊錢,三年給一萬五。”


    吳月霞聽了大喜,承包費由六十萬降到了一萬五,比天上掉下來一摞肉餅還要驚喜。


    許誌明可是給自己賣了大力氣。


    村主任老趙卻是一驚,轉頭問武瞎子,“鄉長,這能行嗎?”


    “怎麽不行?我跟許書記說好了,你弟不是腿腳殘疾一瘸一拐的嗎?安排他去看魚塘,每月小吳給開工資。你看這樣行不行?”


    老趙主任聽了連忙說著“行行行”。


    “走走,喝酒去。咱哥倆黨校一別,也是好久沒一起聚聚了”,武瞎子說著就往外走。


    此時夕陽西下,天邊的紅雲籠罩四野,給大地塗上了燦爛的金色。


    四個人到了大街上的眾友飯店,六涼六熱十二道菜瞬間上了餐桌。


    “眾友眾友,眾人都是朋友。以後在東方鄉有什麽事兒,你盡管去找許書記”,武瞎子開導著村委會老趙,“還不趕緊敬許書記一杯?”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說著笑著,轉眼間下去了一瓶酒。


    武瞎子笑問許誌明,“老兄你這官運暢通,也給兄弟指指明路啊。”


    “哪有什麽明路。這世上本沒有路,跟對領導就是路”,許誌明笑著舉起酒杯,又附耳過去輕聲說道,“一定要和老大搞好關係,不管是鄉裏的還是縣裏的!隻要老大不進去,就沒問題。”


    兩瓶白酒下肚,許誌明心裏想著吳月霞的小蠻腰。今天自己幫她做成了這麽大的事兒,或許今晚會發生點兒什麽,就佯裝喝醉,任武瞎子怎麽勸說也不喝了。兩個人相約下周到東方鄉不醉不歸。


    吳月霞喝的少一些,幾個人分手後,她開著吉普車帶著許誌明,駛出了西寨鄉。


    “下午有件事兒,當著他們那村主任老趙沒法說。我也就沒跟你說,替你做主了啊”,許誌明衝她扭過了身子。


    “我的事兒,表哥你盡可以做主。是什麽事兒啊?”


    “武瞎子有個弟弟。這弟弟真的是個瞎子,壞了一隻眼。武瞎子跟我一提這事兒,我就說讓他弟也給你看魚塘去,給開一份工資。當著村委會老趙的麵,這事兒沒法說。以後村裏人要是知道了,你就說自己招聘的。”


    “絕對沒問題!這是好事啊。表哥你不知道啊,上次我自己來,也是這十個魚塘,那個老趙要我六十萬。今天談到了一萬五,我做夢都沒想到。表哥你掐掐我大腿,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許誌明便笑著把手伸到了她的大腿內側,輕輕的掐住不放手。


    “哎呦呦,有點疼。看來這事兒是真的”,吳月霞說著話,右手使勁拍著許誌明的左大腿,順便摩挲了幾下。


    吳月霞心裏那個高興啊!今後在東方鄉有許誌明罩著,又錄用了西寨鄉鄉長武瞎子的弟弟。別說這兩個鄉,南部半個縣的地痞流氓混混兒,誰還敢上門找她的麻煩,那不是找死嗎?


    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總有幾個大街上描龍繡鳳紋身橫著走路的,到養魚場找她的麻煩。嘴上一口一個霞姐的叫著,要麽是媳婦做了人流,要麽就是親媽住院了,過來跟霞姐借點兒錢。


    最惡心人的是去年的清明節,有個混混兒上門借錢,說是沒錢給他爸媽燒紙買貢品了。


    明擺著就是要錢,吳月霞還不敢惹他們。惹急了,給你的魚塘扔個農藥瓶子,你這一塘魚就翻了白。


    死魚的要是傳出去,你別的魚塘的魚也賣不出去了。所以一忍再忍,心裏有氣,但也隻能拿錢打發了事。


    以後有了這兩棵大樹,她何愁沒有樹蔭好乘涼?想到此她越發興奮,以酒蓋臉的和他聊著男女之間私人的話題


    “那咱們現在去哪裏呢?”見她開始了真的動作,酒後的許誌明也伸出手,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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