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趙永年就從醫務室窗前經過了一次,知道他媽宋大夫還在屋裏,就沒敢進來搭話兒。


    他在窗外高高的一跳向屋裏望望,正巧看到了喬玉兒。


    喬玉兒心裏笑著罵了一句:“你個壞東西,還高興的跳起來了,整的我每天吃不下睡不好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此時的校園變得清淨了許多,隻剩下片片枯葉隨著冷風快樂的卷來卷去。


    該回家的學生早早的就像小兔子一樣的跑光了,喬玉兒這時看到了趙永年,心裏便是一熱。


    “我正準備泡麵呢,要不要給你也泡上一碗?”喬玉兒笑吟吟的問他。


    “別吃什麽泡麵了,我媽早就去城裏了,你跟我回家吃飯去吧”,趙永年拉住了她要拿熱水瓶的手。


    “會不會有人看到?”以前兩個人出去約會,都是晚上學生們在校的時候,人多了自然也就好掩護。


    “沒事兒啊!家屬院裏也沒有幾戶人家,這時候都在家裏忙乎著做飯呢,不會碰到熟人的”,趙永年拉起她的手就要出門兒。


    “不行啊,你們家屬院裏的人,都認識我。這樣吧,你先走。我過幾分鍾再過去,你給我留著門就行”,喬玉兒急切的掙脫著他的手,她還不想讓外人看到他倆在一起。


    “那好吧,你快點兒啊”,趙永年說完話,冷不防一把摟過他,在她白淨的腦門上“啵”的親了一口。


    北方的冬天晝短夜長,過了五點半之後,天色就已經漆黑一片。


    她把羽絨服的帽繩兒緊了又緊,戴上了口罩,隻露出鼻子以上的兩個眼睛。


    照照牆上的鏡子,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她反回身拿了兩本書,鎖上醫務室的門,擦著校園裏小馬路的路邊,向趙永年家疾步走去。


    喬玉兒敲開了,確切的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門,家屬院3號的紅色鐵門便從裏麵輕輕打開了。


    從天色剛剛黑下來,趙永年就已經在屋門與院門之間的五米見方的小院內,來來回回溜達了無數次。


    院門外每路過一個人,都讓他抑製住怦怦的心跳,趴在鐵門的貓眼上看個仔細。


    輕輕關上院門,掛上防盜鏈,兩個人緊緊相擁,靜靜地隻聽到彼此的劇烈心跳。


    喬玉兒解開羽絨服嚴嚴實實的帽子,摘下口罩,兩張年輕的臉瞬間湊到了一起,享受著相戀的甜蜜。


    “這兒有風,進屋吧”,片刻過後,趙永年趴在喬玉兒耳旁小聲說道。


    拉著手,借著窗子透出來的燈光,趙永年帶她走進靠裏麵自己的臥室。


    喬玉兒仔細打量心愛男孩兒的房間。以前她和宋大夫到過家裏,隻是坐在客廳,和在廚房裏忙碌,還是第一次進入他的房間。


    一個加寬的單人床放在靠近暖氣的角落,寫字台擺放著大學裏的法律專業書。


    一個大衣櫃靠牆擺放,椅背上斜掛著長長肩帶的書包,牆上張貼著nba名將喬丹的大幅海報,小主人的房間簡樸整潔利落大方。


    “吃點水果吧!”趙永年端來了洗淨的蘋果和葡萄,接過喬玉兒的羽絨服掛在牆上,“我這裏還幹淨吧?盼著你過來玩兒,我可是收拾了小半天啊!”


    “不是不幹淨,是已經很不錯了。舒適,溫馨”,喬玉兒吃著葡萄酸酸的說。


    “別逗我了,就這條件什麽也不是。對了,你在醫務室洗澡不方便,我們家裏可是新安裝的熱水器啊,你去洗洗澡吧!”


    “洗澡倒是可以,你一說我還真的渾身刺撓。但是要約法三章啊,一不許偷看,二不許打擾,三更不允許那啥,那個…不尊重女孩子,你明白嗎?”喬玉兒嬌嗔的瞪圓了眼睛。


    “明白明白,咱倆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尊重女孩兒的。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春天般的溫暖”,趙永年開著玩笑。


    “死德行吧,不學好。人家從來都是做了好事不留名。誰像你啊,還沒做好事先表揚自己”,喬玉兒笑著說。


    “我們班有的同學,做好事確實不留名。但是每次做了好事,他都要寫進日記裏,故意落在教室的課桌上。”趙永年嬉皮笑臉的遞過來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衣說:


    “我媽的新睡衣,還沒上過身兒。你先洗澡去,熱水早就給你燒好了。”


    “那你也把好事兒寫進日記啊!像這樣關心女孩子的好事,寫完了放在客廳茶幾上,給你媽媽留著看看”,喬玉兒拿著幹幹淨淨的睡衣,心裏暖暖的跟著趙永年來到廚房最裏端的浴室。


    學會了開關和冷熱水搭配,喬玉兒回過頭扭捏的說出了溫柔的兩個字:“出去!”便推出了嬉皮笑臉的趙永年,關上了浴室的門。


    水蒸氣迅速充滿了小小的浴室,空氣也開始變得熱了起來,喬玉兒脫掉了衣服,站在了如雨的蓬蓬頭下......


    當喬玉兒穿著宋大夫的大睡衣走進臥室的時候,輕柔的音樂聲中,趙永年與她四目凝視。


    喬玉兒渾身無力地靠在趙永年懷裏,任由一雙貪婪的大手在身上遊走。


    嗅著她香香的發絲,趙永年索性把自己的大手放在她的翹臀上,輕輕吻著她的耳垂。


    女人啊,到了這個時候,身子已不聽使喚,心裏已經動了真情,隻能隨波逐流了。


    喬玉兒用頭抵住趙永年的胸膛,低聲道:“饞貓,今天我給你。可是,萬萬不能懷上孩子啊!”


    趙永年得意的從床頭櫃裏取過一個小盒子,道:“玉兒,你看這是什麽?”


    喬玉兒驚訝的問:“你從哪裏找來的保險套?”


    “你別忘了,我媽可是大夫,家裏能少了這個嗎?”趙永年笑著說。


    伴隨著緊緊的擁抱,甜甜的熱吻,肥大的睡衣早已成了障礙。


    她感到心裏暖暖的,頭腦裏竟然想起了那次在自家吃飯時,娘被大姑父許誌明摩挲大腿的情景。


    她也想到了自己那次藏在黃瓜架下,看到大姑父閃身走出自家小門,原來成年人的感覺如此眩暈,如同跳著停不下腳步的圓舞曲一般。


    甜蜜享受一旦開始,便難以停下腳步。


    漫步其中的人感受到的隻是幸福,除非鬥轉星移曲終人散。


    青春伊始的趙永年和喬玉兒如同偷吃糖果的饞嘴孩子,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乃至以後的多次就變的水到渠成,變的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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