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柏跪伏在地,後背一片血漬,染濕了衣裳,盛紘還提著板子要打。


    昭蘭見了這一幕幾乎是飛奔了過去用手扛下了盛紘這一板,盛紘用了大力哪怕中途看到了昭蘭也沒法收回,所以這一板子結結實實打在了昭蘭手臂上。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呼吸間似乎聞到了熟悉的馨香,昭兒?他一驚,強忍著痛起身,便瞧見了捂著手臂的昭蘭。


    她那樣怕疼,卻為自己擋了父親這樣結實的木板子?盛長柏的心又酸又疼,他想要說什麽,卻發覺口中幹澀,張了張嘴,湧出的確是血。


    昭蘭看到二哥哥吐了血,原本就紅了的眼眶更是淚如雨下,她也沒注意盛紘的臉色,就靠近了長柏,心疼道,“二哥哥...”


    見她看過來,長柏連忙起身將後背背過去,不想讓她看見那一片慘烈,倒是站著的盛紘此刻覺得自己很多餘,不是?他成什麽棒打鴛鴦的大惡人了?


    “昭兒怎麽進來了,你二哥哥犯了大錯,不嚴懲不足以正家風,你回去吧。”盛紘說道,又看了一眼她的右臂,說道,“右手記得找大夫瞧瞧。”


    “昭兒不走,”昭蘭含著淚說道,“昭兒想知道,二哥哥究竟是有什麽大錯,值得父親這樣動怒,毫不顧惜二哥哥的身子。”


    “你,”盛紘被噎了一句,可說話之人是昭蘭,他無話可說。


    長柏看著為自己找公道的昭兒,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他一直保護的昭兒如今,在保護他。


    “你問問你的二哥哥,我打他他可冤?”盛紘怒道。


    昭蘭看向長柏,長柏搖了搖頭,說道,“不冤。是兒子該打。”


    昭蘭卻站了起來,她幾乎是平視著盛紘不忿道,“您是父,他是子,您打二哥哥,怎麽也是對的。”


    盛紘一向是家中權威,何時有人這樣同他說話了。也隻有滿心滿眼隻有二哥哥的昭蘭,為了長柏能如此對他說話。被頂撞的暈了頭的盛紘氣急攻心,也忘記之前想著的莫讓此事扯上昭兒,便說道,“你還為他說話?你知不知道因著他,你日後如何許得了人家?你知道他勾著你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是要浸豬籠的!”


    昭蘭一愣,這才明白,二哥哥到底是因為什麽受罰。


    看到昭蘭的怔愣,盛紘心情略平複了些,心想道,果然昭兒不過是懵懂無知,一說便被嚇住了。


    誰料到她跪在了長柏身邊,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長柏,說道,“二哥哥便是因為此事受罰的嗎?”


    盛紘以為昭蘭是在興師問罪,長柏卻聽出來了她語氣中的心疼和難過。


    長柏惹著痛回道,“沒事。”


    盛紘緊了緊手裏的板子,幾乎想給這個裝樣的兒子再來幾下,跪都跪不穩了還在這個硬撐,死要麵子。


    顯然昭蘭也是看出來了,她跪著對盛紘哭道,“不是二哥哥的錯,都是昭兒...”


    “昭兒!”盛長柏用盡力氣喊道,他嘶啞著說道,“你莫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你何錯之有?”他甚至伸出手握住了昭蘭的手,看著她的目光堅定又確信,昭蘭明白了,他不準她說這樣的話。


    可昭蘭分明知道,許多時候都是自己拉著二哥哥做的,可為什麽到頭來,罰的也是二哥哥,二哥哥還不許她說。


    “父親,此事我一人過錯一人擔,長柏死無怨言,隻是昭兒,她分不清許多東西,也不知道對錯之分,是我,是我教壞了她。”


    盛紘看著他,又看了一眼搖頭的昭蘭,眉頭緊鎖,他怎麽瞧著倒不像長柏誘騙,倒是兩廂情願?可兩廂情願又能如何,他們既做了十幾年的兄妹,往後也隻能是兄妹。大娘子人雖迂些,說得卻不無道理。


    他還要說什麽,此刻便有人在外高聲喊道,老爺,有貴客來了!


    盛紘皺了皺眉便把板子扔到了一邊,看著兄妹二人說道,“你們便跪在這祠堂裏好生反省,”又特看向長柏說道,“待我回來再好生收拾你這個孽障。”


    他是不大能對昭蘭說這種話的。


    來人也巧,和昭兒有關。帶來的東西也巧,和三人都有關。


    正是那日和盛紘交談的沈從興。他麵色很不好,手中捏著一張狀紙。


    盛紘原想著陪笑寒暄兩句,沒想到沈從興卻根本沒給他寒暄的機會,直接將這張紙塞到了盛紘懷中,盛紘先是一愣,接過狀紙,便細細看來,然後就被上麵的內容嚇了一個半死。


    “晚輩恰好今日當值,瞧見了此狀紙,若是遞了上去,盛大人,您覺得呢?”沈從興冷聲說道。


    盛紘腿一軟,往後跌坐在了太師椅上。


    “晚輩鬥膽問一句盛大人,這狀紙之上,所言是真是假?”沈從興一字一句說道,“盛家究竟是怎麽‘好好’養育昭兒的?”


    盛紘呆坐在椅子上,手上捏著那份狀紙呐呐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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