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因為一場意外早逝,留下我和母親弟弟,爺爺奶奶年紀也大,幫不了什麽忙,母親那時候照顧弟弟和我,在我初三那年因為勞累過度病倒了。”
楊雪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紅潤,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所以沒有接話,她繼續說著。
“那時我還小,很不懂事,再她病倒之前還跟她因為生活費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那時候不知道她這麽辛苦,我隻是覺得別的女孩一般都是富養,就我生活費剛好夠吃早餐,女孩子都有攀比心,我也會受到嘲諷,學校裏的女孩子,偶爾也會買一些護膚品啊什麽的,我什麽都沒有,隻能用大寶。”
我聽了,有些心酸,也有些無奈,我也差不多,也沒怎麽享受其他的東西,但那時候確實,一般女孩的零花錢要比男孩多一倍,都提倡窮養兒富養女。
“所以,後來我姨姨告訴情況的時候,我很自責,看著病床上母親,我想著給她減輕壓力,所以我就直接輟學了,當時才十五歲,外麵上班最低標準都要十六歲。所以我姨姨就讓我去幫她洗碗,端菜,每個月包吃住,然後給一千塊錢,我全部打給母親,一分都不花留。”
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小小年紀就這樣的焦慮,道:“現在好起來了,就不想這些了。”
楊雪歎了一口氣,說著:“還是沒好到哪裏去,因為母親年紀越來越大,而且身體越來越不行,已經上不了什麽班,就在老家小作坊裏,有什麽針線活幹幹,一個月也沒多少錢,弟弟現在也馬上高考,上大學,所以在這裏一個月五千多的工資,交完房租水電,買點麵條雞蛋這些的,還剩下一些買些廉價的護膚品和化妝品,畢竟上班,也要稍微打扮一下,其他全部打給家裏。”
我皺了皺眉,開口:“那為什麽,不結婚?以你的外在條件,找一個人跟你分擔一下壓力,我想就算敞開了說家裏的情況,也有人會願意的吧。”
她輕輕笑了笑,道:“總不能拖累別人不是!”然後喝了一口酒,看著我不信的眼神,接著話風一轉:“好吧好吧,都說這麽多了,我就全盤托出唄,也不藏著掖著了。”
我也有些八卦的心,很想聽,但還是開口:“不想說就不說唄。”
楊雪盯著我,一杯酒已經喝完了,認真的道:“再給我倒一點,借著酒精的作用,發泄一下唄,反正以你的為人應該也不會亂說吧。”
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嘲諷自己:“我什麽為人?我自己都還不清楚。”
“第一眼的印象不會錯,你是個好人,就是嘴有些碎。”
我翻了翻白眼:“有眼光,我說的是你前一句話。”
隨後她自己給自己倒了半杯,瓶子已經見底,喝了一口,吃了一口麵:“好久沒喝這麽多了,平時也就半杯就有點暈乎乎的好睡覺。”
我把那個沒碰的雞蛋夾給了她,道:“光吃麵等會容易吐。”
她沒有拒絕,而是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這:“我剛出社會兩年多的時候,那時候十八歲,在商場餐廳裏麵做服務員,因為沒有學曆隻能做這些工作,工作的時候認識一個人,他比我大二十歲,然後瘋狂的追求我,差不多兩個多月,買飾品,買金子,這些我都不拒絕,全部都當了換錢,寄給家裏。”
我喝了口麵湯,開口:“所以你接受他了?”
楊雪點了點頭:“兩個月以來除了首飾,光轉的那些錢,都夠我一個月工資了,我就想著,年紀大點就大點,看起來也挺真心的,就和他在一起了。”
“後來呢?”
“後來,我再商場裏麵被罵,婊子,勾引男人,我不明白為什麽,不是提倡戀愛自由嘛?就因為他年紀大,所以罵我小狐狸精?他站出來直接讓我離職,說他養我,我很感動,那時候真的喜歡上他了,就直接跟他走了。我被他安置在一套郊區的小區內,我一天也就做做飯,出去散個步,他偶爾來一天,他說工作很忙,等幾年他就娶我。一個月給我差不多一萬多的零花錢,我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他。”
我點了點頭:畫餅嘛,剛出社會的年輕姑娘誰不被騙。
她吃著麵,咬斷後:“就這樣,過了三年多的樣子,我懷孕了。”
我震驚的盯著她:“你有孩子了?”
楊雪搖了搖頭,眼眶濕潤:“當時我高興的把這個事情告訴他,他說等他一會就過來,一見麵,就說要不把孩子打掉吧。我不明白,也不同意,他就走了,過了兩三天的樣子,一個女孩出現在我的眼前,打了我一巴掌,罵我小三,我是在那一天才知道我自己是個小三,被他的錢財等迷惑了雙眼,那時才知道那他有女兒,還有兩個兒子。”
“之後你就做了人流?”
楊雪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回老家養了一段時間,又出來上班,因為他給的很多錢,我差不多都還給了他老婆。之後就來了“青蔥”,一幹就是三年多,期間他還來找過我,我直接報了警,後來也沒再找過我。”
“難怪你昨天說那種話。”
“所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賤女人?為了那些錢,也算是被包養吧。”她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我眼神堅定,不逃避她的注視,隨後安慰:“不會!那時候還小,懂什麽?怪隻怪你自己太單純了,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楊雪聽後,鬆了一口氣似的,輕聲道:“你不也是孩子嘛?才二十歲。”
我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旋即笑著說:“有見過這麽帥的孩子嘛?”
因為喝酒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倒是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帥嘛?”我故意盯著她,挑眉道。
“有那麽一點點,但少了一些成熟的男人味,所以還是太過稚嫩啦。”她微笑看著我點評道。
本來還想著逗她開心一下的,怕她喝多了情緒上頭,萬一出事怎麽辦,想想算了,我看著她的樣子,應該沒喝多,所以等她吃完我幫忙洗個碗就走。
隨後,她吃完最後一口麵,喝完最後一口酒。
我收拾了起來,楊雪拉了我一把,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我:“幹嘛?我來就好了。”
“得了吧,都幾點了,我一會就好。”
隨後,我把碗洗完,跟她打了個招呼
“路上小心點。”她向我揮了揮手。
我點頭,垃圾順便帶下樓扔了出去。
一坐在車內,確實有些心疼她,沒想過一個女孩子壓力會這麽大,至少我之前身邊沒有。
我閉上眼睛呼吸了一下,消化消化情緒,然後點火,回朱偉家,在路口看到一個自助取款機。
我想了想,隨後停車,取了五百,掉頭往楊雪家去。
咚咚咚~
敲了幾聲。
“誰啊?”
“我,林宇。”
楊雪打開門,她穿著睡衣,頭上裹著毛巾。
滿臉驚訝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楊雪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紅潤,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所以沒有接話,她繼續說著。
“那時我還小,很不懂事,再她病倒之前還跟她因為生活費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那時候不知道她這麽辛苦,我隻是覺得別的女孩一般都是富養,就我生活費剛好夠吃早餐,女孩子都有攀比心,我也會受到嘲諷,學校裏的女孩子,偶爾也會買一些護膚品啊什麽的,我什麽都沒有,隻能用大寶。”
我聽了,有些心酸,也有些無奈,我也差不多,也沒怎麽享受其他的東西,但那時候確實,一般女孩的零花錢要比男孩多一倍,都提倡窮養兒富養女。
“所以,後來我姨姨告訴情況的時候,我很自責,看著病床上母親,我想著給她減輕壓力,所以我就直接輟學了,當時才十五歲,外麵上班最低標準都要十六歲。所以我姨姨就讓我去幫她洗碗,端菜,每個月包吃住,然後給一千塊錢,我全部打給母親,一分都不花留。”
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小小年紀就這樣的焦慮,道:“現在好起來了,就不想這些了。”
楊雪歎了一口氣,說著:“還是沒好到哪裏去,因為母親年紀越來越大,而且身體越來越不行,已經上不了什麽班,就在老家小作坊裏,有什麽針線活幹幹,一個月也沒多少錢,弟弟現在也馬上高考,上大學,所以在這裏一個月五千多的工資,交完房租水電,買點麵條雞蛋這些的,還剩下一些買些廉價的護膚品和化妝品,畢竟上班,也要稍微打扮一下,其他全部打給家裏。”
我皺了皺眉,開口:“那為什麽,不結婚?以你的外在條件,找一個人跟你分擔一下壓力,我想就算敞開了說家裏的情況,也有人會願意的吧。”
她輕輕笑了笑,道:“總不能拖累別人不是!”然後喝了一口酒,看著我不信的眼神,接著話風一轉:“好吧好吧,都說這麽多了,我就全盤托出唄,也不藏著掖著了。”
我也有些八卦的心,很想聽,但還是開口:“不想說就不說唄。”
楊雪盯著我,一杯酒已經喝完了,認真的道:“再給我倒一點,借著酒精的作用,發泄一下唄,反正以你的為人應該也不會亂說吧。”
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嘲諷自己:“我什麽為人?我自己都還不清楚。”
“第一眼的印象不會錯,你是個好人,就是嘴有些碎。”
我翻了翻白眼:“有眼光,我說的是你前一句話。”
隨後她自己給自己倒了半杯,瓶子已經見底,喝了一口,吃了一口麵:“好久沒喝這麽多了,平時也就半杯就有點暈乎乎的好睡覺。”
我把那個沒碰的雞蛋夾給了她,道:“光吃麵等會容易吐。”
她沒有拒絕,而是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這:“我剛出社會兩年多的時候,那時候十八歲,在商場餐廳裏麵做服務員,因為沒有學曆隻能做這些工作,工作的時候認識一個人,他比我大二十歲,然後瘋狂的追求我,差不多兩個多月,買飾品,買金子,這些我都不拒絕,全部都當了換錢,寄給家裏。”
我喝了口麵湯,開口:“所以你接受他了?”
楊雪點了點頭:“兩個月以來除了首飾,光轉的那些錢,都夠我一個月工資了,我就想著,年紀大點就大點,看起來也挺真心的,就和他在一起了。”
“後來呢?”
“後來,我再商場裏麵被罵,婊子,勾引男人,我不明白為什麽,不是提倡戀愛自由嘛?就因為他年紀大,所以罵我小狐狸精?他站出來直接讓我離職,說他養我,我很感動,那時候真的喜歡上他了,就直接跟他走了。我被他安置在一套郊區的小區內,我一天也就做做飯,出去散個步,他偶爾來一天,他說工作很忙,等幾年他就娶我。一個月給我差不多一萬多的零花錢,我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他。”
我點了點頭:畫餅嘛,剛出社會的年輕姑娘誰不被騙。
她吃著麵,咬斷後:“就這樣,過了三年多的樣子,我懷孕了。”
我震驚的盯著她:“你有孩子了?”
楊雪搖了搖頭,眼眶濕潤:“當時我高興的把這個事情告訴他,他說等他一會就過來,一見麵,就說要不把孩子打掉吧。我不明白,也不同意,他就走了,過了兩三天的樣子,一個女孩出現在我的眼前,打了我一巴掌,罵我小三,我是在那一天才知道我自己是個小三,被他的錢財等迷惑了雙眼,那時才知道那他有女兒,還有兩個兒子。”
“之後你就做了人流?”
楊雪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回老家養了一段時間,又出來上班,因為他給的很多錢,我差不多都還給了他老婆。之後就來了“青蔥”,一幹就是三年多,期間他還來找過我,我直接報了警,後來也沒再找過我。”
“難怪你昨天說那種話。”
“所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賤女人?為了那些錢,也算是被包養吧。”她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我眼神堅定,不逃避她的注視,隨後安慰:“不會!那時候還小,懂什麽?怪隻怪你自己太單純了,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楊雪聽後,鬆了一口氣似的,輕聲道:“你不也是孩子嘛?才二十歲。”
我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旋即笑著說:“有見過這麽帥的孩子嘛?”
因為喝酒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倒是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帥嘛?”我故意盯著她,挑眉道。
“有那麽一點點,但少了一些成熟的男人味,所以還是太過稚嫩啦。”她微笑看著我點評道。
本來還想著逗她開心一下的,怕她喝多了情緒上頭,萬一出事怎麽辦,想想算了,我看著她的樣子,應該沒喝多,所以等她吃完我幫忙洗個碗就走。
隨後,她吃完最後一口麵,喝完最後一口酒。
我收拾了起來,楊雪拉了我一把,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我:“幹嘛?我來就好了。”
“得了吧,都幾點了,我一會就好。”
隨後,我把碗洗完,跟她打了個招呼
“路上小心點。”她向我揮了揮手。
我點頭,垃圾順便帶下樓扔了出去。
一坐在車內,確實有些心疼她,沒想過一個女孩子壓力會這麽大,至少我之前身邊沒有。
我閉上眼睛呼吸了一下,消化消化情緒,然後點火,回朱偉家,在路口看到一個自助取款機。
我想了想,隨後停車,取了五百,掉頭往楊雪家去。
咚咚咚~
敲了幾聲。
“誰啊?”
“我,林宇。”
楊雪打開門,她穿著睡衣,頭上裹著毛巾。
滿臉驚訝道:“你怎麽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