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告訴陸白,晚上放學跟她去取錢之後,一下午陳錦書都處在一種心神不寧的狀態裏。


    暑假結束她就要按照父母的約定去澳洲留學去了。


    她母親是搞科研的,平時忙的不行,雖然保姆保鏢,都會有,但這些人不可能無時無刻都能照顧到自己,總有出現紕漏的時候。


    所以來北方姥爺家住這半年,姥爺是希望她能學會獨立一些,認識更多的人,嚐試著去交一些朋友,做一些她真正想做的事。


    所以,主動開口選擇來到12班,對陳錦書來說就是一個開始。


    至於下午主動開口要跟陸白做生意,那確實就是少女的一時衝動。


    當然她也不傻,她是能夠肯定生薑這門生意是能賺錢的,所以才決定試著做做看。


    萬一賠了?


    那就賠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而讓陳錦書有些心緒不寧的原因,是她在糾結要不要帶一個陌生的男生回家拿錢。


    一個女孩帶一個陌生的男同學回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想到這個就有點緊張。


    “要不,就別讓陸白跟自己回去了。”


    “讓他在樓下等著就行。”


    “那樣的話,陸白會不會以為自己怕他了,要不就帶他回去,他看著也不像是個壞人。”


    “再說了,自己也是有些力氣的。”


    此時的陳錦書就像是一隻剛剛從母親懷裏跑出來的小野貓,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什麽都想接觸一下,可接觸上了之後,又有些惶恐不安,以至於這天下午,她自顧自的做了不少在陸白看來,要可愛死人的事情。


    課間休息的時候,陳錦書會問崔壯壯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崔壯壯,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陳錦書,你說。”


    “就是...一個女孩單獨帶一個男孩回家,萬一這個男孩突然對她產生了一些邪念,該怎麽辦?”


    “誰敢對老娘產生邪念,老娘打不死他。”


    郭健急忙低下頭,心中一陣驚慌。


    “可要是打不過怎麽辦?”


    “那就別帶他回去,。”


    “哦。”


    “哎,崔壯壯那你說有沒有對付男人的辦法。”


    “對付男人的辦法,很簡單,你要是碰到那種臭流氓,你就抓他的命根子,那是男人的軟肋。”


    陳錦書俏臉唰一下紅了,蚊子般嗯了兩聲。


    然後轉頭看向了正對著她一臉邪笑的陸白。


    好像在說:陸白,你聽到了吧,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抓...你。


    陸白看著陳錦書眨眨眼,饒是閱曆豐富,此刻的陸白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拋開陳錦書的長相不談,這個女孩子著實有那麽億些可愛。


    剛才跟自己做生意的精明,像是耳濡目染,但現在的反應,更像她的本性。


    可能是覺得語言的震懾力還不夠,第二節下課的時候,陳錦書一個人去超市又買了兩把剪刀,當著陸白的麵送給了崔壯壯一把。


    第三節課,又去買了兩把壁紙刀,又送給了崔壯壯一把,給崔壯壯都弄懵了,她什麽時候見送人禮物,不是送刀就是送剪子的,真奇怪。


    反倒是陸白看著,樂嗬的不行。


    五點放學,鈴聲剛一響起,崔壯壯就像一頭餓了三天的母豬一樣,衝出了教室,學校晚上有紅燒肉,她已經想了一下午了,這時候誰要是敢阻止崔壯壯,那就是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陳錦書和陸白都沒急著走,兩個人約好了,下午放學要去取錢。


    陳錦書坐在前排偷偷在搗鼓什麽,一會兒動動左胳膊,一會兒動動右胳膊,過了一會兒,才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轉頭看著陸白道:“陸白,你現在跟我回去取錢?”


    陸白一臉玩味的看著陳錦書,答應道:“好。”


    兩個人肩並著肩走在操場上,作為沈城一高今天被討論最高的兩個人,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男生女生不管心裏想什麽,都忍不住往兩個人這邊看過來。


    尤其是男生,看到陳錦書和陸白走在一起,一個個都恨不得把陸白給吃掉。


    還有一小部分男生,看著陸白的眼神中全是憤怒。


    陸白覺得要是學校這時候出一個早戀懸賞,他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


    誰看自己眼神不對,得,不用說,這小子肯定是早戀了。


    陳錦書也在一些男生臉上看到了一些仇恨的情緒,她隨口問道:“陸白,你是不是跟他們有過節。”


    “早上剛燒了他們早戀的窩,他們心裏有些怨氣,我是能夠理解的,沒事,等他們失戀了,他們就會跑來感謝我了。”


    “額...”


    這話聽著沒什麽問題,但就是感覺怪怪的。


    “對了,陳錦書,現在都五點多了,銀行早就下班了,我們去哪裏取錢。”


    “我家,就學校對麵的學府小區。”


    “你住在那?”


    “我平時都住在我姥爺家裏,這裏一般我不過來。”


    陸白跟著陳錦書走進學府小區,剛進門,陳錦書就主動跟坐在保安室裏的門衛大爺打了聲招呼,門衛大爺傻傻的點了點頭,可能心裏還在想,這是小區哪家的閨女,長的好看不說,還挺懂禮貌,以前怎麽沒見過。


    而陳錦書打完招呼之後,就主動的跟陸白說話。


    “我們小區的安保特別好,半個小時,不,二十分鍾保安就會巡邏一趟。”


    “陳錦書,二十分鍾你都記得。”


    “當然了,我家在這買房子就是看中了這個小區的安保。”


    “你不是不住這邊嗎?”


    “有時候,也會住。”陳錦書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觀察的還挺細致,對了,陳錦書你的錢是放在家裏吧,要不我就不上去了,我在樓下等你。”


    陳錦書轉頭看著陸白,假裝淡定的道:“沒事,你跟我一塊上去拿吧。”


    “啊...”


    “看樣子陸白你不想上去,怎麽,你是怕我對你做什麽?”


    “那還真是有可能,陸白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轉到咱們學校,就是因為我那啥了,那啥了懂吧。”


    陸白撓撓頭,對著陳錦書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實際上陸白心中都快笑死了。


    明明是你自己緊張的要死,現在還嘴硬說我擔心被你怎麽樣了,這小富婆,還真有意思。


    “不是,我一個老爺們有什麽可怕的,我是看你有些緊張。”


    “我才沒緊張,我有什麽可緊張的。”


    陳錦書一手一把武器,握的不禁緊了些。


    不緊張是假的,她現在都緊張壞了,長這麽大,都沒如此緊張過。


    “沒緊張就好,那我就跟著你上去了。”


    陳錦書家裏住在19樓,當兩個人走進空蕩蕩的電梯裏,陳錦書按了19樓的按鈕,然後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狹小的空間裏氣氛就變得有些異常。


    主要是陳錦書,心髒砰砰砰跳的厲害,她藏在羽絨服裏的兩隻手,一手握著剪刀,一隻手握著壁紙刀,手心緊張的都已經開始出汗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帶一個男生回家,此時她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萬一陸白進門後,對自己動手動腳怎麽辦,先用剪刀還是用刀,或者抓他。


    反倒是陸白一直是一副很冷漠的樣子,沒主動跟陳錦書聊什麽,也沒做什麽讓陳錦書特別緊張的事情,直到陳錦書把陸白帶到了她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見陳錦書把雙手又縮進了衣服袖子裏,陸白才主動開口道:“陳錦書你家裏沒人,要不我還是在門口等你吧。”


    陳錦書見陸白一臉正經的樣子,淡定的道:“沒事,你進來吧。”


    既然人家女孩都這麽說,陸白也就不矯情了,跟著陳錦書就進了門。


    而就在陳錦書回身關上門,轉頭的瞬間,陸白突然伸出雙手用力的抓住了陳錦書的手腕,身子一用力,直接將陳錦書按在了門上。


    瞬間,近在咫尺的兩張臉,幾乎就要貼到了一起。


    陳錦書被陸白突然的動作嚇傻了,整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驚慌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眼神氤氳的看著陸白,身子已經忍不住開始顫抖。


    “別動也別叫,否則我不敢確定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要答應了,就點點頭。”


    “好,那現在我們就可以聊聊了,我猜你左邊胳膊裏藏的是剪刀,右邊是壁紙刀。”


    “不說話,就當我猜對了。”


    “做了一下午的準備,結果發現一點用都沒有,所以現在陳小姐是不是很後悔,後悔把我帶到家裏來了?”


    “怎麽,現在不說要把我怎麽樣了?”


    “你剛才那股囂張的氣勢哪去了?”


    “既然你不想把我怎麽樣,那咱們換一換?”


    “陸白你敢,你敢欺負我,我爸是不會放過你的,不光是你,還有你家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雖然緊張害怕的要死,但不得不說,這時候陳錦書大腦還是轉的挺快的。


    她在那一瞬間,一下子就抓住了絕大多數人的軟肋。


    陸白看著陳錦書,突然笑了,抓著陳錦書的手,也頓時鬆了下來。


    “不錯,不錯,在這種時候還能第一時間想到我的弱點是什麽,就還有救。”


    陳錦書呆呆的看著陸白,整個人有點傻乎乎的。


    這一會兒功夫,她感覺自己腦袋都不夠用了。


    這也不怪陳錦書,誰讓陸白剛一進門的瞬間,就開始變臉,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但她現在好像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當陸白鬆手的那一刻,她就有種感覺,從始至終好像陸白都沒有想把自己怎麽樣。


    所以:“陸白,你...你剛才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話一說出口,陳錦書雙手便緊緊抱住了胸口,手裏握著的剪刀和壁紙刀也在這時露了出來,然後一臉警惕的看向陸白。


    要是再有不幹淨的東西出來,她可就要動手了。


    而陳錦書這一反應,連陸白都有些措不及防。


    什麽鬼上身,這小富婆鬼片看多了吧。


    “首先,沒有鬼,不,可能也有鬼,但我剛才肯定沒有鬼上身。


    其次,剛剛我突然對你動手,隻是想告訴你,你下午做的那些小動作,對一個真正想要欺負你的人來說,一點震懾力都沒有,甚至還有些好笑。


    今天你也就是運氣好,碰到我陸白了,否則換作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你可能都要後悔一輩子。”


    “你不血氣方剛?”


    “噗…”


    陸白瞬間感覺有好幾口老血噴了出來。


    我在跟你講事情的危險性呢,你怎麽就想著血氣方剛了。


    “別打岔,聽我說。”


    “哦,你說。”


    “你應該是一個極少與人交往的人,這可能跟你的家庭有關係,而現在的你像是在嚐試跟陌生人交往,這不是一件壞事。


    但就你今天的行為,我給你一點建議。


    首先,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財富。


    其次,如果不是談戀愛,不要輕易帶男生回家,因為這會很危險,尤其是你。”


    “我怎麽了。”


    陸白看著眼前那張好看的挑不出一點瑕疵的精致臉龐,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捏著陳錦書的下巴道:“陳錦書,我勸你不要玩火。”


    再一次被陸白控製住,陳錦書一點都不怕了,甚至她還對著陸白眨了眨眼睛,更離譜的是,她竟然還舔了下嘴唇。


    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而恰恰陸白是最怕這種挑釁的,因為眼前這個小富婆,她確實是太過有魅力了。


    所以,陸白,他跑了。


    “廁所,廁所在哪,憋不住了。”


    看著陸白倉皇失措逃開的背影,陳錦書不禁得意的笑了一聲。


    說的頭頭是道,還以為多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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