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旋轉了一周,孔生便覺得一股熱火從創口處蒸騰而起,那熱氣仿佛能穿透肌膚,直入骨髓,如同一股洶湧的熱流在體內奔騰。他不禁輕呼一聲:“哎呀,熱!好熱!”那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和不適,但心裏卻想著:這熱得倒也有趣,隻要是嬌娜姑娘弄的,怎樣都行。那心中的念頭如同固執的火苗,燃燒著他的思緒。


    再旋轉一周時,創口處便開始有了癢癢的感覺,那種感覺如小蟲在輕輕爬動,頗為奇妙。孔生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癢!癢!好癢!”那笑聲中透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歡愉,仿佛這奇異的感受是一場別開生麵的遊戲。


    當旋轉到第三周時,孔生頓感遍體清涼,那清涼之意仿佛清泉一般,沁入骨髓,將之前的燥熱與痛楚全都驅散得一幹二淨。他興奮地說道:“哇,舒服、好舒服!”那話語中滿是解脫後的暢快與喜悅。


    嬌娜見此情形,便輕輕將紅丸收回口中咽下,臉上露出笑容,那笑容如春花綻放般明豔動人,說道:“好啦,已經痊愈啦!”說罷,便邁著輕盈的步伐,如一隻歡快的小鹿,快步走出了房間,邊走邊說:“孔公子,好好休息哦。”那聲音如黃鶯啼鳴,清脆悅耳。


    孔生此時隻覺自己仿佛重獲新生一般,身上那久病的沉痼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似的。他興奮地一躍而起,顧不得身上的些許虛弱。趕忙追出門去,想要向嬌娜當麵道謝。


    自那日見了嬌娜之後,孔生的心裏便再也無法平靜。嬌娜的容貌,時刻在他的腦海裏閃耀著,難以忽視。她的一顰一笑,仿若春日裏輕柔的微風,輕輕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那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撥動著他的心弦;她的一舉一動,又似那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而優美,每一個姿態都深深烙印在了孔生的心上,如同用最鋒利的刻刀留下的痕跡,讓他怎麽也無法控製自己如脫韁野馬般的思緒。


    每每獨處之時,孔生總是不由自主地陷入對嬌娜的遐想之中。他會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庭院,腦海裏卻全是嬌娜那靈動的模樣。那思念之情啊,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地向他湧來,瞬間便將他徹底淹沒。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茫茫大海之中,四周皆是無盡的浪潮,苦苦掙紮卻又難以自已。那浪潮一波高過一波,仿佛要將他吞噬。


    往日裏,孔生最愛的便是沉浸在書卷的世界裏,在那一行行文字中尋找心靈的慰藉,感受古人的智慧與情懷。可如今,一切都變了。每當他翻開書卷,那原本熟悉的文字竟仿佛都變成了嬌娜的模樣。那一個個字,仿佛都化作了嬌娜彎彎的眉眼、微微上揚的嘴角,在書頁上對他淺笑盈盈。孔生隻覺心煩意亂,哪裏還能靜下心來研讀半分?索性,他將書卷狠狠地丟棄一旁,發出“啪”的一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響亮,似是在發泄著內心的煩悶與無奈。


    而後,他便整日癡坐在那裏,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了魂一般。他的心中滿是對嬌娜的眷戀,覺得這世間萬物都變得無趣乏味至極,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能讓自己提起精神的事情。那曾經讓他著迷的詩詞歌賦、那窗外四季變換的美景,此刻在他眼中都如同過眼雲煙,毫無吸引力。那詩詞歌賦失去了往日的魅力,那美景也變得平淡無奇。


    公子本就心思細膩如發,平日裏對孔生的一舉一動更是格外留意。很快,他便察覺到了孔生的異樣。


    一日,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屋內的地麵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影,那光影如同夢幻的織錦。公子看著孔生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緩緩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孔生的肩膀,說道:“弟瞧兄長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模樣,便知兄長心中定有所念之人呀。弟這幾日也沒閑著,特意為兄物色了一番,嘿,如今倒還真尋得了一位佳偶呢。”那話語中透著幾分神秘。


    孔生一聽,那原本空洞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光亮,仿若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燭火,瞬間照亮了他的世界。他趕忙抬起頭,急切地問道:“何人?”那聲音中滿是期待和焦急。


    公子笑著回答道:“亦是弟之眷屬哦。”


    孔生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愣,那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之火似乎又黯淡了幾分。他微微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心裏明白得很,自己滿心滿眼都是嬌娜的影子,那嬌娜就如同刻在他心上的印記,又怎會輕易接受他人呢?思量良久,他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一股無奈與堅定,說道:“勿須。”說罷,便轉身麵向牆壁,口中喃喃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那聲音雖輕,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透著一股對心中那份深情的執著堅守,仿佛是在向這世間所有人宣告著自己對嬌娜獨一無二的眷戀。


    公子何等聰慧呀,一聽這詩句,立刻便領會了孔生的心意。他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理解,再次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孔生的肩膀,說道:“家君向來仰慕兄長的鴻才,常常想著能與兄長結為婚姻之好。隻是家中僅有一幼妹,年齡實在太小了些,尚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呢。不過呢,我有一位姨女名叫阿鬆,年方十八,那可真是生得頗為秀麗呀。她的模樣兒可不粗陋呢,眉如遠黛,眸若星辰,唇若櫻桃,肌膚勝雪,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氣質。兄長若是不信,阿鬆姊平日裏時常會到園亭中來遊玩散步,兄長不妨到前廂去等候一番,說不定就能望見她了。兄長且去看看,也好做個決斷嘛。”那話語溫和而誠懇。


    孔生聽了公子的話,心中雖仍念著嬌娜,但也不好拂了公子的好意,便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且去看看。”那語氣中帶著幾分勉強和猶豫。


    於是,孔生依著公子所說的,來到了前廂,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靜靜等候著。沒過多久,他便看見嬌娜攜同一位麗人緩緩走來。隻見那麗人眉如遠黛,那彎彎的蛾眉仿佛是用最細膩的畫筆精心勾勒而成,線條流暢而優美,恰似那春日裏隨風飄舞的柳葉,輕盈而靈動;雙眸明亮動人,恰似那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每一閃動都透著靈動的光芒,那光芒璀璨耀眼,令人心醉;腳下的蓮鉤小巧精致,走起路來如鳳舞一般輕盈優雅,那裙擺隨著腳步輕輕搖曳,仿若盛開的花朵在風中舞動,那姿態婀娜多姿,美不勝收。那風姿與嬌娜相比,竟是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孔生見此情形,心中不禁微微一動。他暗自尋思著:雖說這阿鬆並非嬌娜,但她的美貌與氣質也著實讓人心生歡喜呀。而且自己既與這府中之人如此投緣,或許這也是一種緣分吧。想到這裏,孔生心中的天平似乎微微傾斜了一些。


    待那兩位女子走過之後,孔生便轉身快步走向公子所在之處。見到公子後,他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公子,我見了那阿鬆姑娘,確實生得秀麗動人。我尋思著,既然與這府中之人如此有緣,或許這也是上天的安排吧。公子,便請為我作伐吧。”那話語中帶著幾分釋然和期待。


    公子見孔生應下此事,心中大喜,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哈哈,兄長能如此想,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弟這就去安排,兄長且安心等著好消息便是。”那笑聲爽朗而歡快。


    次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公子從內室走出來,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喜悅,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孔生的住處。還未進門,便大聲喊道:“兄長,兄長,天大的好消息呀!”那聲音中滿是興奮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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