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有個叫孟龍潭的人,和他的朋友朱孝廉一起在京城遊玩。這一天,兩個人偶然間走進了一座古舊的寺廟。


    這寺廟啊,從外麵瞧,毫不起眼,就像一位穿著樸素衣裳的老者,靜靜地站在那裏。走進寺廟,裏麵的殿堂、禪房等建築,都有些狹小局促,沒有那種宏偉壯觀的氣勢。偌大的寺廟裏,隻有一位老和尚在此居住,仿佛這裏是被塵世遺忘的角落。


    老和尚正在禪房裏閉目打坐,突然聽到有腳步聲,睜眼一看,見有客人進來,趕忙站起身來,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皺的僧衣。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堆滿了熱情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出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阿彌陀佛,歡迎二位施主,快裏麵請。”說完,便熱情地帶著兩人在寺廟裏轉了起來。


    他們慢慢走到了大殿,殿中供奉著誌公的塑像,那塑像栩栩如生,仿佛誌公正靜靜地注視著世間萬物。再看兩邊的牆壁,哇,那可真是一幅奇妙的畫卷!牆上的畫精美得如同天上的仙作,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畫裏的人物就像要從牆上走下來似的。東邊的牆上畫著散花天女,她們姿態各異,衣袂飄飄,仿佛在翩翩起舞。其中有一個梳著垂髫發型的天女,就像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一樣,瞬間吸引了朱孝廉的目光。


    這女子長得那叫一個美啊!她手裏拈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嘴角微微上揚,恰似春風拂過湖麵泛起的漣漪,那笑容就像是清晨穿透薄霧的陽光,溫暖而迷人,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口說話。她那櫻桃小嘴,就像一顆熟透的櫻桃,嬌豔欲滴,充滿了誘惑。再看那雙眼睛,水汪汪的,猶如一泓清泉,又似藏著無數繁星的夜空,眼波流轉之間,像是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仿佛有無數的小秘密在其中閃爍。


    朱孝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位天女,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她了。他站在那裏,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時間在他身邊緩緩流逝,他卻渾然不覺,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深深的遐想之中。他的靈魂仿佛掙脫了身體的束縛,飄飄然地遨遊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嘿,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就像一朵輕盈的雲彩,又像一片隨風飄蕩的羽毛,在一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下,一下子就穿越到了壁畫裏麵。


    他剛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眼前是重重疊疊的殿閣,這些殿閣氣勢恢宏,雕梁畫棟,每一處細節都精致無比。那感覺就好像是一腳邁進了另一個神秘的世界,這裏沒有塵世的喧囂和煩惱,完全不像是人間。在一座大殿裏,一位老和尚正端坐在法座上說法呢。那老和尚神色莊嚴,聲音洪亮,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神奇的魔力。周圍圍著好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一個個都偏著身子,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和尚,生怕錯過了一個字。朱孝廉也稀裏糊塗地混在這些人裏麵,他的目光還在四處尋找著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垂髫天女。


    過了一會兒,朱孝廉正聽得入神,突然感覺好像有人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垂髫天女。她就站在他身後,朝著朱孝廉露出了一個甜得能把人融化的笑容,那笑容就像蜜一樣,流進了朱孝廉的心裏。然後,她輕盈地轉身,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朱孝廉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一樣,不由自主地抬腳就跟著她走了,仿佛他的雙腳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製,而是被天女的魅力所驅使。


    他們走過一段彎彎曲曲的欄杆,那欄杆就像一條蜿蜒的長龍,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沿著欄杆,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屋子前。朱孝廉到了門口,卻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有點猶豫,不敢往前走了。他心裏就像有一隻小鹿在亂撞,既緊張又期待。這時候,那女子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猶豫,回過頭來,舉起手中那朵依然嬌豔的花,朝著他遠遠地招了招手,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快來呀。”朱孝廉像是得到了某種鼓勵,立馬就朝著她跑過去了,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陣風。


    小屋裏靜悄悄的,安靜得隻能聽到他們兩人的呼吸聲,一個人都沒有,仿佛這裏是他們的專屬世界。朱孝廉看著眼前的女子,膽子一下子就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他像一個衝動的少年,衝過去就緊緊地抱住了那女子。嘿,你猜怎麽著?這女子隻是微微一顫,並沒有怎麽反抗,就像她也期待著這一刻一樣。於是啊,他倆就像幹柴遇到了烈火,開始親昵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的甜蜜和溫柔。


    過了一會兒,女子輕輕地起身,走到房門前,關上了房門,那動作輕得就像怕驚擾了一場美夢。她轉身走到朱孝廉身邊,小聲叮囑他不要咳嗽,說晚上還會再來,那聲音就像一陣輕柔的微風,吹進了朱孝廉的心裏。就這樣,他們度過了甜蜜而又私密的兩天,每一天都像是浸泡在蜜罐裏一樣。


    可是啊,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兒終究還是被其他天女發現啦。這天,一群天女嘻嘻哈哈地來到了這個小屋子,她們就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一下子就找到了朱孝廉。她們看著垂髫天女,眼睛裏閃爍著戲謔的光芒,開始打趣她。其中一個天女笑著說:“你看看你,肚子裏的小寶寶都已經這麽大啦,你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一樣,頭發亂蓬蓬的呢!”說完,她們就像變魔術一樣,一起從懷裏拿出了精美的簪子和閃亮的耳環,七手八腳地催著她把頭發盤起來。這垂髫天女啊,害羞得滿臉通紅,就像一個熟透的蘋果,紅得都能滴出水來。她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這時候,有一個天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姐妹們,我們可別在這兒待太久啦,不然人家該不高興啦!”說完,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就像一陣風似的走了,隻留下朱孝廉和垂髫天女在屋裏。


    朱孝廉再看這個垂髫天女,現在頭發盤起來了,發髻高高地堆在頭上,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鳳形的發鬟低垂著,就像鳳凰在翩翩起舞,可比之前梳著垂髫的時候還要漂亮呢!那美麗的模樣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朱孝廉的心。朱孝廉一看,四周又沒人,這心思就像野草一樣開始瘋長,漸漸就有了些曖昧的舉動。這屋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蘭麝香氣,那香氣就像一雙手,輕輕地撫摸著朱孝廉的每一寸肌膚,讓他感覺自己都快被這香氣迷暈了,沉浸在這快樂裏不能自拔,仿佛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鏗鏗”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有人穿著沉重的吉莫靴在用力地跺腳,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聲音特別大,還伴隨著螺鎖碰撞的“鏘鏘”聲,就像死神在敲響警鍾。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喧鬧聲和爭論聲,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塊巨石,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這女子嚇得一下子就從朱孝廉的懷裏跳了起來,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她拉著朱孝廉,輕手輕腳地走到門縫邊,悄悄地往外看。這一看可不得了,隻見一個金甲使者站在院子裏,那家夥,身材魁梧得像一座小山,臉黑得就像鍋底一樣,黑得發亮,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鎖,還拎著個沉甸甸的槌子,那模樣看起來威風凜凜,又帶著幾分嚇人的氣勢。周圍圍著一群天女,她們都低著頭,不敢出聲。


    金甲使者大聲問道:“都到齊了嗎?”那聲音就像打雷一樣,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那些天女回答說:“都到齊啦!”使者又威嚴地說:“要是有誰藏了下界的人,就趕緊說出來,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天女們又齊聲說:“沒有。”使者轉過頭,那眼神就像老鷹一樣銳利,四處張望,仿佛要穿透每一扇門、每一堵牆,好像要把藏起來的人都揪出來。


    這女子嚇得臉都白了,就像一張白紙,毫無血色,又像冬天裏被霜打過的花朵,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機。她慌慌張張地對朱孝廉說:“你趕緊藏到床底下!”說完,她像一隻敏捷的小貓,迅速打開牆上的一個小門,然後一閃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朱孝廉呢,趕緊趴在床底下,大氣都不敢出,身體緊緊地貼著地麵,就像要和地麵融為一體一樣,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靴子的聲音“咚咚咚”地進了房間,那聲音就像敲在朱孝廉的心上。靴子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又出去了。又過了一會兒,那喧鬧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樣。朱孝廉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可是啊,這門外老是有來來往往說話的聲音,就像有無數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叫。朱孝廉在床底下趴得時間長了,感覺耳朵邊就像有無數隻蟬在叫一樣,“嗡嗡嗡”地響個不停,眼睛裏也因為長時間的緊張和悶熱直冒火,這難受的勁兒啊,簡直沒法形容。他現在也沒辦法,隻能靜靜地等著那女子回來,心裏充滿了恐懼和期待,都快忘了自己是怎麽到這兒來的了。


    再說孟龍潭,他在大殿裏,正欣賞著周圍的景色呢,一轉眼就找不到朱孝廉了。他覺得很奇怪,心裏想:“這家夥剛才還在這兒呢,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他在大殿裏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朱孝廉的影子,就去問那個老和尚。老和尚聽了他的問題,微微一笑,那笑容裏仿佛藏著什麽秘密,說道:“他去聽說法啦。”孟龍潭又問:“在哪兒聽啊?”老和尚還是笑著說:“不遠不遠。”過了一會兒,老和尚慢悠悠地走到牆邊,用手指彈了彈牆壁,就像在喚醒沉睡的精靈一樣,朝著裏麵喊道:“朱檀越,你怎麽玩了這麽久還不回來呀?”


    嘿,你猜怎麽著?隻見那牆壁上慢慢地出現了朱孝廉的畫像,他正側著耳朵站在那兒,好像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什麽,那模樣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老和尚又提高了聲音喊道:“你的朋友都等你好久啦!”這時候,朱孝廉就像一片被秋風卷起的樹葉,飄飄忽忽地從牆上下來了。他臉色灰灰的,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兒,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恐,腳都軟得像麵條一樣,差點就癱倒在地上。


    孟龍潭嚇了一大跳,他從來沒見過朱孝廉這個樣子,就像見了鬼一樣。等朱孝廉稍微緩過神來,孟龍潭就慢慢地走過去,輕聲問他是怎麽回事。朱孝廉哆哆嗦嗦地說他剛才在床底下趴著,聽到敲門聲像打雷一樣,就出來看看。


    他們倆一起去看那個拈花的天女,這時候她的頭發已經盤起來了,梳著漂亮的螺髻,不再是垂髫的模樣了。朱孝廉看著她,又驚又怕,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他趕忙走到老和尚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像搗蒜一樣給老和尚磕頭,一邊磕一邊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和尚笑著說:“這幻像啊,都是由人自己心生出來的,我這老頭子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朱孝廉聽完,滿臉通紅,可又說不出話來,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孟龍潭呢,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心裏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沒了主意。兩人二話不說,趕緊起身,順著台階就像逃命一樣走出了寺廟,仿佛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們。


    這事兒啊,有個叫異史氏的人聽說了,就感歎道:“幻由人生,這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呢。人要是有了淫邪的心思,就會生出褻瀆的情境;要是有了褻瀆的心思,就會生出恐怖的情境。菩薩是為了點化那些愚昧無知的人,才會變出這麽多奇幻的景象,其實啊,這都是人自己心裏動了念頭才產生的。這菩薩也是一片好心,可惜這朱孝廉沒能一下子就大徹大悟,然後披散著頭發到山裏去修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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