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前,沈草向沈父確認,“阿爹,外麵的馬車是我大哥的嘛?”


    沈父笑著點點頭,要不是有生意要照看,他也想去後院看兒子。


    沈草立刻往後院跑去。


    “你家大郎從京城回來了?”熟悉的食客開口問道。


    沈父驕傲地點點頭,眼眶有些紅潤,“是啊,回來了。”


    “大哥!大哥!”沈草人未到聲音先到。


    沈辰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看著堂屋大門口。


    沈草的身影映入眼簾。


    沈草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大哥的身影,站在了門口,似乎在確認。


    等她確認無誤後,立刻飛奔過去,衝入大哥的懷中。


    “大哥,我好想你啊!”


    “大哥也想你。”


    圍在旁邊的沈宛和沈慶不幹了,兩人也撲到沈辰的懷中,“大哥,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


    “好好好,大哥也想你們。”


    “來,讓大哥看看你們這段時間沒見,有沒有瘦。”


    沈辰仔細打量著弟弟妹妹。


    “大妹白了些,個子長了。”


    “宛兒胖了些,個子也長了。”


    “大哥,我呢我呢。”沈慶蹦到沈辰麵前著急問著。


    “慶兒長大了,都快和大哥一般高了。”


    “黑了,也更壯實了。”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胳膊。


    “大哥,你看起來也壯實了一些。”沈草看著麵前明顯比離開時壯了一圈兒的大哥,眼睛紅紅地開口。


    沈辰低頭看了看自己,“自從生了一場病之後,周太師就專門找人給我教一些拳腳功夫。”


    “讓我好好鍛煉,強身健體。”


    “別說,還真管用,我不僅吃得多了,而且你看,壯實了很多。”


    一旁的沈母看著孩子們相互關心,她眼角的有淚珠留下。


    她從懷裏掏出手帕,擦了擦。


    沈辰和弟弟妹妹們打了招呼之後,走到沈母麵前,跪了下去。


    “娘,孩兒不孝,未能在您身旁盡孝,讓您掛心了。”說完給沈母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沈母的眼淚更加洶湧,很快變得模糊起來。


    她趕緊將大兒子扶了起來。


    “快起來。”


    “草兒,快扶你大哥起來。”


    沈草趕緊扶起大哥。


    “辰兒,快讓娘好好看看你。”


    沈母擦幹眼淚之後,雙手在沈辰身上摸索,仔仔細細地想要看看兒子這幾個月的變化。


    她捏了捏沈辰的胳膊,“確實壯實了不少,周太師有心了。”


    “你剛剛說你生了一場病,如今可好全了?”


    沈辰點點頭,“娘,你放心吧,早就好了。”


    “那就好。這一路上累了吧,我剛剛已經把熱水燒上了,你去洗漱洗漱,趕緊休息休息。”


    “對對對,讓大哥趕緊休息休息。”


    “不著急。”沈辰走向一旁不說話的小七。


    “你就是小七吧,我的弟弟。”


    小七看著麵前這個有些陌生的大哥哥,輕輕點點頭。


    沈辰摸了摸他的頭,“我聽大妹說過你的事兒,謝謝你啊,保護了她。”


    “很勇敢,合該是我們沈家人。”


    “這個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沈辰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他。


    “大哥,我不能要。”他擺擺手。


    “拿著吧,他們幾個都有。”


    小七收了玉佩之後,原本局促的緊張有了些許緩解。


    一直以為沈大哥是個嚴肅的人,沒想到也是如此溫暖。


    分完禮物之後,沈辰去了浴房準備洗漱。


    廚房裏,沈草開口詢問,“娘,我今天怎麽沒見小橋啊?她出去了嗎?”


    沈母突然察覺,似乎大半天都沒見小橋了。


    “對啊,小橋哪去了?”


    “可能是出去玩兒了。”沈母想到之前沒事兒的時候小橋就經常說出去玩兒。


    “娘,小橋經常出去玩兒嗎?”


    沈母想了想,“也沒有,就是最近不是快過年了,生意不是特別忙,她就偶爾會出去一兩趟。”


    沈草聽了沈母的話,若有所思。


    “怎麽了?”


    “哦,沒事兒,小姑娘正是玩兒的年紀,娘你也不要說她啊。”沈草怕沈母擔心,就找了個借口圓了過去。


    晚上,沈草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給沈辰接風洗塵。


    “大哥,你一路辛苦了。”沈草端了一小碗麵遞給了沈辰。


    上車餃子下車麵。


    晚飯的時候,小橋回來了,隻是她眼眶紅紅的似乎是哭過了。


    可是,沈草問她,她說沒事兒,就是看到沈大哥回來,自己也想爹娘了。


    沈草抱著她安慰了許久,也不再追問。


    翌日,正好遇到一年一度的大集。


    一大早,沈草就帶著弟弟妹妹去趕集,誰料,他大哥看到他們出門,也和他們一同去了。


    “我之前一直讀書,從來沒逛過,今天我也和你們一同去感受感受。”


    說完,他從懷裏取出一個荷包,給每人發了二十文錢零用錢。


    “耶!”小家夥們都高興地蹦起來。


    沈草也是第一次趕集,而且還是一年一度的這種大集。


    集市上人山人海,十分熱鬧。


    為了防止他們走散,沈草特意交代每個人一定要手拉手。


    “阿姐,我要吃糖葫蘆。”


    “買。”


    “一人一個。”


    “等等,你們慢點兒跑。”


    沈草和沈辰走在後麵,看著蹦蹦跳跳的弟弟妹妹們,欣慰地笑了。


    “大哥,怎麽樣,趕集好玩兒嗎?”


    沈辰看著熱熱鬧鬧,時不時還傳出砍價聲的集市,笑著回答,“還不錯。”


    “百姓們安居樂業,每個人都對生活充滿著希望。”


    “雖然貧苦,但父母兄弟都在身邊。”


    “是一片繁榮景象。”


    “大哥,果然是讀書人,看得角度就是不一樣。”


    “我呀,隻看到了這集市上貨品種類繁多,價格實惠,確實得好好逛逛。”


    “有好多我都想買的東西呢!”


    “你呀!”沈辰看著大妹,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哥,這是不是你所想要追求的事情。”


    沈辰歎了一口氣。


    “大妹你啊!”


    “是啊,為官者所追求的不就是這樣嘛!百姓安居樂業,吃穿不愁。”


    “隻是,哪有那麽容易啊。”


    “我這次出去之後,看到了很多,新安縣這樣的地方,全國沒有幾個。”


    “有些地方的人連吃都吃不飽。”


    沈草聲音堅定地開口,“大哥,我相信你,以後這樣的地方一定會遍布整個大夏國。”


    “我相信你會實現。”


    沈辰怔怔地看著大妹,他從她眼中看到了信任,看到了光。


    很多年後,沈辰仍然記得那天早上大妹眼中的那道光。


    那是支撐他度過艱難歲月的唯一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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