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蠱蟲發作,她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莫跕的住處,披上了麵具,就這麽一直生活著。


    直到如琴取得莫跕信任後,莫跕帶著她跟線牙交接,她才知眼前臉上有駭人刀疤的是亞郎。


    如琴的意識占據主導後,想到亞郎那臉上的疤痕就心疼,她不關心為什麽亞郎變成這種亡命之徒,她隻知道亞郎定是吃了不少苦。


    深夜她發信號給線牙亞郎之時,故意放多了一下,他就知道今天這單有詐。


    所以他提前躲進了船底下,嘉顯翻遍了船上所有地方,唯獨忽略了水下的船底,空間可以容納兩人。


    他就一直在船底下等著,聽到如琴的聲音後,沒有任何猶豫開船。


    胳膊中箭的亞郎煩躁極了,狠狠的將如琴甩到一邊去,“要不是你帶上來一個,不然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如琴猝不及防被甩出去,她隻當是亞郎還未知曉她的身份,所以對她這麽凶。


    她解開麵具,眼神有些怯怯的靠近亞郎,“亞郎,是我啊。”她輕聲喚他。


    線牙亞郎還未將傷口處理好,拿起蠟燭看清如琴的臉後,他身體一僵,“如琴?怎麽會是你?莫跕呢?”


    “說來話長。”如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亞郎,搖曳的紅光射在亞郎的臉,忽明忽暗,看不清情緒。


    丘誠媛在一邊聽到兩人是舊相識,自嘲的笑了笑,“我原以為你和如欣是一樣的善良,沒想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剛剛被亞郎推開,傷口現在還在痛,如琴惡狠狠的朝丘誠媛唾了一口,“那沒用的東西,隻會拖我後腿!要不是她,我至於早早就嫁進大山嗎?!”


    “你該恨的是做主你婚事的父親,如欣她可是日日都在念著你的好呢。”


    丘誠媛直起身來,方才她裝作失望倒在地上,就是為了將匕首從懷中抖下來,如今匕首從裙裾底下出來,她立刻起身蓋住。


    “都一樣可惡!”


    “你本來是可以回頭的,為什麽要一錯再錯呢?就因為這個男人?你覺得能幹出走私人口的人,能對你有多好?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你閉嘴!”如琴給丘誠媛一巴掌,將她的臉甩到一邊去,亞郎也被丘誠媛一通話氣到不行,見如琴如此護著他,黑不溜秋的眼珠轉了轉。


    “你真是……”丘誠媛心想,若不是她強行改變了上一世的因果,所以惡果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有些人,是真的死有餘辜。


    “為什麽突然把目標換成我呢?”丘誠媛嘴上問著,實則是轉移兩人注意力,波浪不斷拍打在木樁上,掩蓋過她割繩子的聲響。


    如琴開始瘋狂大笑,“我知道那個王爺是想幹嘛,他想借我的手抓我的亞郎,我怎麽可能會答應?”


    “但是我們已經得罪了高高在上的王爺,你覺得我還有活路嗎?利用完我,轉手就把我殺了,誰會在意我一個農婦的賤命呢?”


    丘誠媛喘了一口氣,“你說的這些我同意,隻是那位王爺不是這樣的人。”


    “你又知道他就是一個純良之人?你連我都看不清,怎麽就對你的眼睛這麽自信呢?”


    “……”這話倒是沒錯,周言衡,當真是一個好人嗎?這一次丘誠媛沉默不語。


    “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把,綁了他在意的人,我和亞郎的生路就多了一條。”如琴邊說著,邊幫忙處理箭傷。


    “那你的判斷也錯了呢。”他在意的人,可是在遙遠的洛城,你們這種人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她。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到現在都安然無恙?那群弓箭手是吃白食的?”


    丘誠媛心一凜,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她怎麽能慶幸?周言衡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主動得罪誰,但也不會跟誰拉近心距。


    ……


    岸邊,周言衡放緩了速度,亦步亦趨跟著船,三人都已經蹲下,他沒機會再次射頭。


    他目測船到岸邊的距離,水過去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彈過去,又或者船能停下。


    有了!


    周言衡壓低身體,再次鉚足了馬力,朝前奔去,嘉顯跟上了周言衡,大喊:“王爺,下一步該如何?!”


    “查看前方有沒有地方,比較狹窄,弄點木頭擋住船的去路!”


    “明白王爺!”嘉顯勒緊了馬,回頭吩咐底下的侍衛照做。


    周言衡在馬上睜不開眼,目光鎖定在船上,偶爾見到晃動的人影,隻一瞬又消失。


    呼嘯聲漸漸拋在腦後,他有意控製住紊亂的呼吸,但是怎麽也控製不住這心慌意亂的感覺。


    不就是一個女人?


    周言衡不斷告訴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還比不上洛城貴女半根頭發的小村姑,怎麽會讓他如此失態?


    可是他一想到丘誠媛受傷的畫麵,他就心如刀絞,仿佛丘誠媛就死在他麵前一般。


    他腦海裏開始閃現一些片段,陰冷潮濕,長滿苔蘚的破敗宮殿內,撲鼻而來的都是陳腐的爛木頭味。


    他顫著心走近蜷縮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的宮裝已經泛黃泛黑,烏發亂糟糟的散在四周。


    他不知有多久沒有在皇宮裏見到如此儀態的女子,感覺又陌生,又熟悉。


    之前每每到看臉的這一步,他就會醒來,這次他在馬上,居然在腦海裏直接看清了那女子的臉。


    正是丘誠媛,臉色煞白,沒有任何血絲的丘誠媛,襯得嘴角的血絲是詭異的紅。


    馬背上的周言衡,死死咬住唇,嚐到血腥味也不肯放。


    丘誠媛,你一定不能死!


    旋即周言衡雙眼通紅,舔舐完唇邊的血漬,瞥了一眼行駛中的船。


    他一定會將船上的人碎屍萬段!


    這個時刻,已有速度快的侍衛跑在前頭,探查一番後大聲朝周言衡匯報,“王爺!再往前二十裏河道開始變狹窄!”


    “速去收集障礙物丟到河裏,定要攔截住那該死的船!”


    “遵命!”


    話一落地,侍衛便蜂擁往前。


    周言衡的心沒有落下絲毫,他拉開弓,瞄準船,隻一瞬就射中了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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