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他不是壞人,當時就是他帶人來救的我們。”


    看她的神情,陳薇一下明白她是害怕邵霆驍,趕緊寬慰道。


    聞言女人這才又仔細看了看,後麵那個相貌堂堂的男人,的確是那晚她恍惚中看見抱著這女同誌的那位。


    當即她不再顫抖得那麽厲害,但始終神情怯怯的,將懷中的女兒也抱得很緊。


    陳薇看她這樣,沒來由的就是一陣心酸。


    又看兩母女住的地方,淒涼寒冷,旁邊遠些的橋洞裏也有些遺棄的破布和淩亂的枯草堆,隻是裏麵沒有人,想來是之前有流浪人員住過的。


    這種又冷又不安全的地方,她是如何淪落至此的。


    看她懷中的小女孩瞪著濕漉漉的眼睛,也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她身上被女人裹了她們睡覺蓋的破被子,但那凍青的小臉仍不見什麽暖意。


    見狀,後麵的邵霆驍直接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交給媳婦兒。


    陳薇會意,將那厚厚的棉大衣拿過去,給母女倆一起披上。


    然後才蹲在她身邊問:“同誌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什麽了?”


    “嗚……”被這軍大衣裹上的一刻,心中緊繃的弦徹底斷裂,女人放聲大哭。


    一個小時後,帶著這對母女,陳薇一行人回到了照相館。


    而事情真相也徹底弄了清楚。


    這個當初跟她一起受過難的女人名叫胡霜,今年二十五歲,是津安縣清河鎮胡家村人,之前的婆家住在城西。


    胡霜原是一名製衣廠的女工,在陳薇被擄的頭一日,她因工作原因在廠裏多待了一個小時才下班。


    回去時有些晚了,她便抄了近道走小路,沒成想就這樣落到了人販子手裏,遭遇了此生的噩夢。


    那晚被解救後,她因受傷嚴重住進了重症監護室,第二天情況有所好轉,公安給她做了筆錄,也通知了她的家屬。


    但沒想到,原本以為遭遇兩個畜生的折磨已是此生最大的磨難,結果她家屬的行為才是讓她跌進了真正的地獄。


    她婆家人被公安通知趕來後,看見她被人淩辱成那樣,不僅不為她心疼,還辱罵她敗壞了他家名聲,說些讓人糟蹋了怎麽不去死,還花那麽多錢住院等話。


    她丈夫也是怒極,雖沒出言辱罵她,但也嫌棄她讓人糟蹋給他戴了綠帽子。


    所以在當天將人從醫院接出去,在家裏養了幾天後,就跟她離了婚,連帶著她之前生的女兒一起被婆家趕了出來。


    而帶著女兒被那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之家趕出,胡霜原也沒有太過絕望。


    她的女兒雖也被一起趕了出來,但至少還在她身邊,總好過留在那個原本就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受她奶奶的磋磨。


    而且她還有工作,自己也可以養活女兒,她在城裏的製衣廠上班,一個月有三十塊錢的工資,也足夠她娘倆生活了。


    所以被趕出家門後,她便向廠裏申請了職工宿舍,帶著女兒一起住了進去。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她以為日子還可以繼續艱難過下去時,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暴擊。


    當初公安去她婆家通知情況時,看見公安上門,不少的街坊鄰居都湊到了她家裏去看熱鬧。


    因此許多人都知道胡霜被人販子拐了。


    再加上她婆婆將她掃地出門時,在門口說的那番羞辱她的話,結合這些,加上之前聽到的關於人販子的情況,附近的街坊鄰居便都猜了出來。


    這胡霜定是在被人販子拐走後,遭到那種虐待了。


    消息不脛而走,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事,當然就包括一些離她婆家住得近的同事。


    那些同事得了這個消息,又來說給了廠裏的人聽,一時之間胡霜在廠裏的名聲和風評極差。


    大家都知道她被人販子侮辱了,還被婆家掃地出門。


    有的同事對她很同情,但有的人則是看熱鬧。


    特別是胡霜以前在廠裏還是優秀員工,那些早看她不順眼的,變著法的到處傳播她的事。


    讓整個廠區差不多都知道了,在製衣廠有名女員工被犯人糟蹋了的事。


    因此胡霜在廠裏根本抬不起頭,跟她同住一個宿舍的室友,也嫌棄跟她住在一起丟人。


    經常各種排擠她,還悄悄趁她不在掐擰她的女兒。


    一日胡霜下班回到宿舍,發現自己女兒在哭,一看之下才發現她大腿內側被掐青了好幾塊,當即問過女兒知道是被先回來的室友掐的,胡霜就跟瘋了一樣要和她拚命。


    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有她女兒,這些女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於是在宿舍裏,她跟人大打了一架,將那個女員工手打折,臉也狠狠撓花了。


    但也因為這樣,胡霜遭到了廠裏的解雇。


    製衣廠的領導以她在宿舍打架鬥毆和同事發生衝突,以及給廠裏帶來了負麵影響為由,直接讓她下了崗。


    而她的工錢也因傷了人,賠醫藥費賠了個精光。


    原本她身上被趕出時,她婆家就以敗壞了他們家的名聲,給他兒子戴了綠帽子為由離的婚,所以也沒分她任何財產。


    隻扔了她跟女兒的一些衣服行李出來,就將她們關在了門外。


    這下下了崗,身上也沒有錢,胡霜便帶著孩子回了娘家,但她父母早已過世,家裏隻有個哥哥。


    去到哥哥家,她嫂子見她帶著個拖油瓶回來白吃白喝,每天也是跟她哥哥吵無數次架。


    更讓她才四歲的女兒也要去幹活。


    她女兒才四歲,她嫂子讓她去廚房燒火做飯,一天在她讓胡霜女兒去燒開水,燒好後往保溫壺裏灌。


    結果小姑娘力氣小舉不動,連人帶瓢一起從灶台前摔了下來,打翻了保溫壺。


    若不是冬天穿得多,胡霜又剛好從地裏割豬草回來碰見了,她女兒怕是要毀容。


    看到女兒在那被燙得哇哇大哭,手上也起了泡,她那心裏痛得就像被刀割一樣啊。


    當即娘家也不待了,帶著女兒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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