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再無外族侵擾,國內風調雨順。


    秋收過後,國庫豐盈,百姓手中也有了餘糧。


    周月惜一身的大紅嫁衣,坐在鎮國公府專門為二人大婚裝扮一新的婚房內,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


    就在剛剛,尤許在她耳邊低語,說他很快便會回來。知道會發生什麽,她心跳的厲害。


    今日是二人大婚的日子,天還沒亮她便被親娘叫了起來。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有吃過什麽能頂餓的東西。


    屋子的門被人推開,周月惜緊張的身子都繃了起來。


    “世子妃,世子讓廚房特意給您做的吃食,奴婢給你端來了。”


    聽到小紅的聲音,周月惜才鬆了一口氣。小紅將周月惜扶坐在桌前,將一塊塊溫熱的糕點遞到周月惜的手中。


    糕點做的很精致,正好一口的大小。周月惜不用擔心會弄花臉上的妝容。


    她隻挑了些點心吃,對於自己喜歡的葷食一口沒動。


    小紅不解道:“小姐,您要吃牛肉嗎?奴婢都切好了,不會弄花妝容的。”


    周月惜蓋頭下的臉有些紅,她小聲道:“不吃了,味道太重了些。”


    小紅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捂嘴偷笑。


    吃了東西,喝了清茶,周月惜才覺得自己的肚子舒服了許多。


    小紅離開不久後,屋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這次的聲音沉穩有力,周月惜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屋門伴隨著一聲柔情蜜意的“娘子”,緩緩的被打開了。


    蓋頭下的周月惜臉更熱了。尤許看出了她的緊張,緩步來到她的身邊挨著她坐下。


    “娘子,為夫終於娶到你了!


    周月惜覺得尤許口中的“娘子”似乎帶著情欲,比“惜兒”更多了些纏綿悱惻。


    “清言,你喝酒了嗎?”她似乎聞到了淡淡的酒味兒。


    尤許糾正道:“夫君,娘子要喚夫君的!”


    “夫……夫君。”周月惜的聲音有些顫抖。


    尤許起身,揭了蓋頭,定定的看著周月惜的臉發呆。


    雖然新娘的妝容有些濃,可也比平日多了些嫵媚。


    周月惜羞澀抬頭,看向尤許:“夫君?是不是不好看?”當初裝扮好後她也覺得太過了些。尤其是紅紅的唇,看著像是吃了什麽生肉一般。


    “很好看的,我的惜兒怎樣都是最好看的。”尤許認真道。


    周月惜被尤許拉著坐到了桌邊,喝了合巹酒。


    這是周月惜第一次飲酒,實在是沒有想象中的好喝。因為喝的太急,她還被嗆到了。


    尤許輕輕幫著她拍背,眼中有些自責。今日太過開心,居然忘了這丫頭不會飲酒,忘記提醒她了。


    咳了一陣兒後,周月惜嘟囔道:“為何男子這般喜歡飲酒?我還以為它很好喝呢!太辣了!”


    尤許將人攬入懷中,輕笑出聲:“其實,為夫也不喜飲酒。可這合巹酒是必須要喝的。”接著他湊到周月惜的耳邊,悄聲說些什麽,周月惜的臉霎時通紅。


    “尤許~,你不正經。”


    尤許笑的胸膛震蕩,抱著周月惜的手更緊了些。二人從桌旁嬉鬧到了床榻,尤許笑道:“為夫這就讓娘子看看,什麽才叫做不正經。”


    說罷便將人壓倒在了床上,周月惜一緊張,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本畫冊來。


    她抵住尤許的胸膛,說道:“夫……夫君,你先看看這個,我害怕……” 聽說洞房很可怕,她怕尤許不會,自己會更加受罪。


    看清抵著自己胸口的是什麽東西,尤許壞笑著接了過來:“那娘子與為夫一同看?”


    周月惜連連拒絕道:“不看,我才不要看那個,太羞人了。”


    尤許抓住周月惜的手:“這麽說娘子已經看過了?那娘子教教為夫可好?”他的語氣曖昧,呼吸溫熱,眼神都帶著誘惑。


    周月惜一時忘記了呼吸,隻愣愣的任由尤許握著她的手,摸向他自己的小腹……


    洞房一夜春花雨,交頸鴛鴦漫聲聲。


    娶到自己想娶的人,尤許隻覺得心滿意足。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女子,尤許可惜的吻了吻她的發頂。


    自家娘子的身子太弱了些,日後得多補補。


    ……


    即便是累狠了,周月惜也還沒忘記要早起敬茶。她睜開眼睛猛的坐了起來,又被尤許按倒在了被窩裏。


    “娘讓嬤嬤來傳話,她昨日有些累,想多睡會兒。所以娘子不能太早去打擾她老人家休息的。”


    周月惜心中感激,哪裏是婆婆自己累了不想早起,分明是體諒她才這般說的。


    尤許將人抱在懷中,安慰道:“鎮國公府主子少,規矩也沒別家那般繁瑣,惜兒不用太苛求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周月惜抬頭,伸手摸摸尤許的下巴,“夫君和公婆對我這般好,我要如何報答呢?我一定是前世做了很多很多的善事兒,所以今生才這般的幸運。”


    她笑的眉眼彎彎,柔軟的小手不停的輕撫著尤許的臉。


    尤許又想做禽獸了。


    感覺到尤許的變化,周月惜的動作僵了僵。連忙開始沒話找話。


    “夫君,你給我講講戰場上的事情吧?” 看出來她的小心思,尤許也便不好再欺負她,隻笑著說道:“戰場太過血腥,為夫給娘子講講北地的風土人情吧。”


    周月惜點頭道:“好!”她才不在乎聽什麽,她隻希望這男人能轉移注意力,別再……就好。


    可聽著尤許繪聲繪色的講北地的事情,周月惜聽得入了神。


    “北地的女子真的比京城的要壯實嗎?她們生氣了真的會揍自己的夫君?”周月惜覺得很不可思議,也很新奇。


    尤許點頭:“有機會,為夫帶惜兒各處的走走看看。”


    “那夫君可不能騙我!”周月惜攀上尤許的脖子,要他保證。


    尤許輕笑出聲:“娘子知道的,為夫從來不會食言!”


    ……


    尤許確實從未對周月惜食言過,二人的第一個女兒兩歲時,尤許便將小家夥扔給了親娘。自己帶著周月惜開始遊曆。美其名曰,讓女兒替他孝順爹娘!


    身為武將,沒有戰事時,尤許很悠閑。


    他帶著周月惜在外遊蕩了半年,不得不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周月惜再次有了身孕。


    再次回到京城,鎮國公府多了一位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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