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眉目如畫,膚若凝脂,一襲白裙襯的腰肢纖細,猶如柳枝,正是天元閣的閣主,沐青。


    “什麽暴龍?”沐青細眉彎彎,有些納悶。


    “這不重要,前輩,您怎麽過來了?”許三從心底裏高興,這才分開沒多久,竟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沐青有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為什麽過來你還不知道?那份盟約根本就是賣身契!”


    許三當然清楚,可他有什麽辦法,人家天師門讓過來,並不是請來會談協商,而是直接通知的,不同意就滅門。


    對於這些,沐青同樣心知肚明,並沒有怪罪許三的意思,隨即就苦笑一聲,“他們幾個你也清楚,受創嚴重,一年半載哪能恢複,所以我隻好過來了。”


    “啊,那代曦……”許三心中一緊,急忙左右看了看。


    “安心啦,這樣的場合我能帶她過來嗎?”沐青生氣似的嗔怪一聲,隨即有些驚奇地打量一番,“你恢複的倒挺快,難道吃了人參果?”


    其中的凶險過程,許三自然不會訴說,隨即想到了什麽,單手一翻,就取出一件碧綠的尖嘴葫蘆,遞了過去。


    “這個火焰葫蘆威力尚可,麻煩前輩帶給代曦……”


    “地階法器!”


    此物正是當初從丁訾手中獲得,威力不凡,沐青入手就有所判斷,俏目圓瞪了,“好家夥,老實交代,是不是又去打家劫舍了?”


    兩人久別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從對方口中,許三也得知,沐青進入的是天一真人所統領的蕩魔堂,也就是真正的尖刀連,不禁有些擔心。


    問道盟來勢洶洶,實力甚至壓製聖門一頭,所謂的蕩魔堂,不啻於敢死隊。


    “前輩,你要小心……”


    “切,我還需要你這樣的小屁孩關心?倒是你自己,搞什麽正義之劍,不就是暗殺偷襲嗎?就像刀尖上行走,那才要小心別失手……”


    感受到對方的關心,兩人互道珍重,這才各自分開。


    等許三領取了上次任務的消耗材料,回到住處時,李錚直接拿出了一枚儲物鐲。


    “大人,這是楊祖明的儲物鐲,應該歸您所有。”


    經過這一役,在場諸修對於許副堂主的實力已經完全折服。


    許三愣了下,擺了擺手,“我們一起行動,是個團體,怎麽歸我所有,你們把他分了就行。”


    “不妥,大人,沒有您的陣盤,這事根本沒可能成功,那樣一個陣盤至少也要數十萬吧,所以這儲物鐲應該歸您。”王義堅持道。


    許三笑了笑,沒有再推辭,“也好,我們大家一起分了……”


    這楊祖明身家倒也頗豐,不過那些法器什麽的,許三也看不上,就拿走了一萬塊靈石,其餘的都讓李錚他們平均分配。


    “叮,來自王義的感激,愛豆+2”


    “叮,來自李錚……”


    幾人心中清楚,這次行動如此順利,他們都隻在旁邊敲下邊鼓,沒想到大人竟如此大方……


    下一次任務不知道什麽時候,所以大夥抓緊時間調息,許三坐在那裏,思索著從林瑩瑩處得到的六法凶爪。


    這爪法雖然殘缺,可極為霸道凶殘,小成就可以碎石裂金,而大成之時,足以撕裂虛空,血肉之軀在爪下絕無法承受。


    “嗤!嗤!嗤……”


    一道道爪影飛起,所過之處,空間都留下一絲絲痕跡,六法凶爪隻得其一,聲勢竟也不凡。


    而如果此爪法配合雙手獸化施展,那威力肯定不輸大成之威的。


    一想到林瑩瑩那女人如果看到自己施展這樣的胸爪,會不會胸器亂顫?


    “這個小心眼的女人,你等著,這一巴掌早晚要扇回去……”


    許三恨恨不已,心中竟變得大好了,又在空中胡亂抓了一番,才意猶未盡地收起手勢,手腕處一抖,直接抓出一個尺餘長的玉盒。


    盒蓋打開,裏麵有一麵漆黑旗幡,表麵明顯有些磨損的樣子,正是從韋千延那裏所獲,到手後一直無暇細看。


    此物既然被韋千延如此鄭重地收起,肯定不是凡品,許三輕輕拿起,隨手一抖,旗幡就展開了。


    “還真破……”


    原本旗幡邊角磨損就明顯,展開後,竟然發現還有一個指甲大小的窟窿,幡麵也看不出什麽材質,摸起來倒像一塊獸皮,表麵的紋路也十分模糊,至於品階更無從判斷了。


    “不會是件破爛吧?”


    許三口中嘀咕著,法力稍一注入,誰知下一刻,手中的旗幡竟黑芒大放,無風自展,轉眼就變成丈許寬。


    “嗚!”


    黑霧滾滾中,一聲淒厲嚎叫,旗幡中竟衝出一張血盆大口,朝著他就要一口咬落。


    變故突然,許三被嚇了一跳,手中旗幡驀然一抖,滾滾黑霧湧動,那張大口有些不甘地被黑霧扯動,倒卷著沒入旗幡,不見蹤跡,而旗幡光華斂起,也恢複了原本破爛模樣。


    “好寶貝!”


    許三大喜過望,沒想到韋千延竟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驚喜,此物裏麵竟有器靈似的東西,肯定超出法器範疇。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法寶?此寶如此厲害,那韋千延為何不見使用?”


    他當然不知道,這件旗幡正是韋千延從密地古墳中所獲,不止是一件旗幡,雨岐公子同樣在裏麵獲得一件寶物,隻不過韋千延還沒來及煉化,卻便宜了許三。


    許三也不理會其中門道,捧著旗幡心花怒放,自己需要盡快煉化這件至寶,在這場戰爭中才多出幾分自保本錢。


    當即他的手勢一拋,旗幡就“滴溜溜”地漂浮在身前,隨著雙手掐訣,一道道法印從指尖飛出,暴風驟雨般朝著旗幡反卷而去。


    這樣的施法持續了大半個時辰,許三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最後還是收起手勢,臉上多出鬱悶神色。


    白忙乎半天,此寶竟沒有一點煉化的意思……


    “啥情況?損壞嚴重,無法煉化?還是器靈成精了?”


    許三手指撚動著旗幡,若有所思,片刻後,一道法力再次注入旗幡,“嗡”的一下,同樣的一幕出現了。


    黑霧滾滾,那隻巨口幻化而出,似要吞噬萬物,而許三早有準備,手指在飛劍上微微一劃,一滴血珠滲出,隨即屈指一彈下,血珠沒入那張巨口中。


    吞噬了血珠,那巨口頓時回縮而去,轉眼那些黑霧也倒卷飛回,再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此時卻和旗幡間多出一絲隱約的聯係。


    “原來是這樣……”


    許三有些恍然,這旗幡不是用法訣煉化,而是以精血飼養,以己飼魔。


    看來此物根本就是一件魔寶,一個不好,說不定會反噬自己……


    丟了可惜,留下有害,這不雞肋嗎?


    這寶物肯定是件大殺器,可如果被反噬,那就得不償失了,如何將那道器靈給控製住,才是成功駕馭此寶的關鍵。


    許三擰眉沉思,半晌後,一個念頭在心中一閃,倒想起一事來。


    當初在天師門中遇到了那個叫武倩的女人,處處受製,此女曾經在自己魂海中打下一道印記,如果不是有魂塔在,自己就完全受製於人……


    魂海中,那尊小塔依舊屹立不動,而在塔身上,卻有一道隱晦的印記清晰可見,正是當初武倩那女人所留,不過早已被魂塔給煉化了。


    這樣的印記許三了解不多,不過眼下他不需要了解,隻要依葫蘆畫瓢,再弄一個這樣的印記打入那道器靈中即可。


    有了想法之後,許三不再遲疑,再次將器靈激發出,黑霧滾滾中,那張巨口似乎在等待精血投食,而許三魂力早一衝而出,一道印記就沒入其中。


    這一次似乎將器靈徹底激怒,黑霧翻湧,幻化出一頭腰身比水桶還粗的巨蟒,從旗幡中探出半截身子,獠牙畢露,朝著許三張口咬來。


    如果被咬實,一口就可以吞沒,許三冷哼一聲,微一催動,頓時那巨蟒就扭曲翻滾,朝著旗幡中激射而回,似乎極為害怕。


    “小樣,原來你還有怕的?”


    許三得意地一笑,念頭再動,那巨蟒“砰”的一下,化為大片黑霧,潰散開來,不過依舊不敢靠近了。


    看來這器靈已經和黑霧融為一體了,根本沒什麽固定形狀,依靠魂力倒可以控製,不過那枚印記連許三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僅僅依靠印記絕不可靠,如果能夠掌握一些魂印就好了……


    眼下隻能算是勉強可以控製旗幡,許三滿意地一笑,自語道:“既然你喜歡裝神弄鬼的,那就叫萬鬼幡吧。”


    隨著手中黑芒一閃,那麵旗幡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沒入口中,神念掃過,磅礴的氣海中,萬鬼幡老老實實地漂浮在石片下方。


    想要驅動此寶如臂使指,隻能靠自己在體內慢慢溫養了,別無他法。


    不過眼下有此寶助力,算是實力大增,一時間許三有些躍躍欲試,盤算著要不要約李錚過來虐一次,當初自己剛進入執法堂的時候,這貨沒事就喜歡找自己單挑的……


    可能這坤天山地邪,他剛這樣想著,傳訊珠就驀然一下亮了。


    “任務發布,令76小組前往流沙沼澤阻擊問道盟探子。”


    “注:活口需一個,死的需三個。”


    臥草,不會吧,這任務來的也太勤快了吧,我們才剛回來一天……


    還有這次任務,也能扯了,活捉一個探子?想多了吧,哪個探子會容你來捉?即便是焚虛宗的暗子都經過專門培訓,一旦暴露,可以有十三種法子在一瞬間自盡,何況龐大的問道盟……


    許三一陣瘋狂吐槽,覺得這個女人在針對自己。


    “肯定是自己不小心惹了胸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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