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觀看的諸修同樣覺得神魂一顫,一股撕裂般的巨疼傳來,每個人都發出一聲慘叫。


    “錚錚錚……”


    琴音幽幽,在天地間回蕩,猶如天籟之音,一枚枚無形符文在琴聲中舞動,晶瑩飄落,看起來極美的,可對於在場諸修而言,卻是致命音攻,淒厲的慘呼聲此起彼伏,這片空間顯得極為詭異。


    許三同樣覺得頭痛欲裂,似乎有一股撕扯之力,要將魂魄給攝走,好在他的魂魄早已凝煉成塔,倒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恐怖。


    反倒是四周的那些迷失者,這樣催命的琴聲竟絲毫對他們不起作用,可能這些迷失者的魂魄早已失去。


    “啊……”


    高台上摔下來的青衣男子一聲淒厲慘呼,再也無法抵抗這樣的音攻,然後七竅流血,當場死去。


    似乎打開了某個魔盒,一位位的修士接連在慘叫聲中倒斃,而邢諾諾小臉蒼白,身形搖搖欲墜,不過此女身上寶物眾多,此時脖頸處有白玉般的異芒發出,將她的身軀籠罩,恐怖的琴音擋住,可即便如此,此女也無法堅持太久。


    數十位築基九級的修士實力要高出一些,連同雨岐公子都在苦苦支撐,而那些低級修士卻無法幸免了,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音攻,數個呼吸的功夫,這些人都是七竅流血,橫死當場。


    而就在此時,上方的虛空竟隱約多出一道裂縫,漆黑如墨,這裂縫出現的太過突兀,隻有邢諾諾發現了。


    “那是什麽?”她尖聲叫著,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


    眾人忍著痛抬頭望去,雨岐公子卻麵色狂變。


    “不好,這片空間要崩潰!”


    所有人的心都沉入穀底,原本這片天地就很不穩定,連那些高階修士都無法進入,可即便如此,這裏還是要坍塌了,應該是這琴聲給撕扯開來的。


    雨岐公子極為不甘地望了望高台上那個已經被打開的方盒,這麽長時間的努力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卻又不得不就此放棄。


    上方的裂紋越來越多,不能再猶豫下去,雨岐公子厲喝一聲,“走!”


    此人手中的符篆驀地一捏,一團銀光將其包裹,隻一閃地,就憑空消失不見,竟是一枚挪移符篆。


    其餘堅持的修士見狀,也紛紛激發符篆,離開了這裏。


    “許師兄,我們也走!”邢諾諾嬌呼一聲,隨即激發符篆,銀芒暴閃下,消失在原地。


    此女倒沒有多想,卻沒有料到許三壓根就沒有這樣的挪移符篆……


    丁訾同樣不甘,原本他的心思,即便不能得到至寶,也要借機突破境界,凝聚金丹的,可比起小命來,再好的寶貝也比不上,當即他顫抖著手,取出一枚銀色符篆來。


    就在此時,一旁爬伏著的許三卻扭頭望過來,齜牙一笑,十分詭異。


    “你想幹什麽?”


    無由地,丁訾竟心中一緊,急忙就要激發符篆,而下一刻,魂海中驀地一疼,如同一根刺突然刺了一下,丁訾大叫一聲,神智失守,一陣恍惚。


    這失守隻是片刻,卻足以致命,恐怖的琴音如金戈鐵馬,萬箭齊發,隻一瞬,此人就七竅流血,身體連連抽搐,隨即就一命嗚呼了。


    這丁訾眼睛瞪的老大,估計臨死也無法想象,自己會栽在一個小人物手裏……


    “叮,陰掉丁訾,報一箭之仇,獎勵時間加速卡一張。”


    “時間加速卡,一次性消耗品,可以讓自己置身於一個十倍時間的空間,而外界一個時辰時間不變。”


    什麽鬼?


    許三一怔,怎麽還有這東西?不是係統,你確定漏風了?陰掉丁訾還能給獎勵?這樣子搞法,你不是鼓勵自己去陰別人嗎?這不好吧……


    這獎勵太過突兀,讓許三一陣淩亂。


    此時密地中諸修走的走,死的死,上方虛空如同墜地的瓷器,布滿了裂紋,隨時都可能爆裂開來。


    而許三卻爬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將丁訾手中的銀色符篆給拿過來。


    這是保命的東西,可不能馬虎,接下來他的雙手並用,將那些死去的修士腰間的儲物袋,手腕上的儲物鐲,都一股腦地給扒下來。


    大發死人財,這個許三輕車熟路,十分在行,讓他開心的,韋千延和丁訾二人還都貢獻了一枚儲物戒指。


    這可是個好東西……


    空間開始搖搖欲墜,許三站起身形,就要激發符篆,跟著離開,目光卻落在那高台上的方盒上。


    如果邢諾諾還在這裏,肯定會震驚地發現,那恐怖的琴音竟對許三沒什麽作用,而且他的腳步一抬,竟“騰騰騰”地朝著前方走去。


    剛剛入門的煉體術發揮了作用,雖然隻是煉體碎片,卻給他帶來莫大的力量,肌膚骨骼連同五髒六腑都被淬煉了一番,數個呼吸之後就走到了高台前。


    似乎感應到琴音的攻擊對來人沒有作用,讓那些大人物都躲之不及的琴聲終於停下,而許三同樣停了下來。


    他麵紅耳赤,前額青筋畢露,無論如何努力,竟然登不上那座高台。


    “可惜了,隻差一點點……”


    比起真正的煉體士,他還差上不少,許三徒勞地伸出手,熟悉的魂力波動就在那裏,可指尖距離方盒還差上一尺多些,隻能抓了抓空氣。


    “轟!”


    空間開始坍塌,已經沒有時間再耽擱下去,許三遺憾地手中一捏,激發了符篆。


    耀目光華將他包裹,一股難以形容的天地之力環繞四周,而就在傳送的那一刹,高台上那打開的方盒內黑芒驟然一閃,一道流光衝出,直接沒入許三的眉心。


    “這是……”


    許三心中一驚,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傳來,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轟隆隆……”


    恐怖的罡風肆虐,一道道規則之力扭曲撕扯,天地間多出一道巨大的漩渦,如同一頭蠻荒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整個密地都給吞沒。


    魔蝠窟內,密地入口處,數十位修士聚在一起,看著那團漩渦慢慢縮小,接著就恢複了一片虛空,了無痕跡。


    為首的雨岐公子神情變幻,胸中有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這辦的叫什麽事!


    不但一無所獲,還損失了十幾位同門弟子,特別是韋千延的隕落,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一想到韋長老那閃動寒光的眼睛,他都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金國!對,金國死了,還有金雁宗!必須給韋長老一個交代!”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邢諾諾戴著那頂造型怪異的帽子,邊沿垂落的流蘇一陣晃動,


    “許三呢?他怎麽不出來?以他的精明,怎麽可能隕落在裏麵?”


    邢諾諾急的都要哭了,這次行動變故太多,如果沒有許三幫忙,肯定無法到達魔蝠窟最深處,可他怎麽能死掉?


    此女怎麽也想不到,許三身上並沒有挪移符篆,不然早送給他幾張了……


    就在她急的六神無主之際,一道蚊蚋般的聲音傳來。


    “這有什麽好看的,想活命,趕緊走……”


    “許師兄!”


    邢諾諾興奮地差一點叫出聲來,不過還是及時地捂住了嘴巴,四處打量下,並沒有發現對方的影蹤。


    不過她對許三還是很有信心的,肯定藏在某個隱秘之地,當即她轉身朝著魔蝠窟深處行去,雨岐公子他們自然不可能察覺到。


    連續拐了數道彎,邢諾諾不敢再前行,不然就要迷失在這裏。


    “許師兄!”她小聲地叫了下,隨手摘下了帽子。


    身旁空間一陣波動,憑空多出一位短發青年來,看那欠揍似的笑臉,不正是許三還有哪個?


    “噓……”


    見對方激動地要大叫,許三急忙豎起食指,壓住了嘴唇,抬手朝著前方一指。


    邢諾諾連忙探手扯住了許三,同時將帽子重新戴好,頓時二人就再次消失不見。


    這頂帽子十分不凡,一道道奇異的規則之力環繞四周,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麵,而外麵的人卻無法看到自己。


    如果不是熟悉邢諾諾的氣息,許三同樣無法找到對方的。


    “許師兄,我還以為你不能出來……”邢諾諾的眼圈都有些發紅。


    許三有些感動,和其他人修仙不同,一路上他都是自己摸索著走過來,剛認個師傅,沒幾分鍾就翹辮子了,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反而不知道。


    “我們趕緊走,韋千延死了,估計這裏肯定會來大人物調查。”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許三急忙岔開話題。


    一提起這個,邢諾諾也十分緊張,“金雁宗完了,以天師門的霸道風格,肯定會將整個金雁宗給屠盡殺光。”


    許三忍不住打個寒顫,在這些修仙者眼裏,殺成千上萬個人,跟碾死螞蟻沒什麽區別……


    “許師兄,你說那個琴聲是誰彈奏的?怎麽如此可怕?”


    許三的心狠狠地跳動了兩下,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離開的一刹,一道流光沒入眉心,竟然是一張漆黑的琴,此時正躺在魂海中,和小塔為伴。


    這琴為什麽會跑到自己魂海中,他不知道,更不知道這琴的來曆,不過肯定不凡,如果被天師門知道,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之前我在一些典籍中看到,在上古時期有位大人物,就擁有這樣一張魔琴,被人稱為琴帝,一張琴就可以滅盡一個門派,不知道和密地裏的琴聲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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