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憤怒嗎?為什麽你必須經曆這一切?]


    [你不為必須忍受的前所未有的屈辱而憤怒嗎?]


    [不要壓抑它。全部釋放出來。]


    [畢竟,你的憤怒是合理的。]


    “哈哈,哈哈。”


    審判者稍微放鬆下來後,她皺著眉頭看著那股強烈的疼痛。隨著她大口喘氣,她視野中那耀眼的白色邊緣恢複了正常。


    “我做到了嗎……?”


    她擦去汗水,瞥了一眼被吹得很遠的那個人。


    她成功製服他了嗎?惡魔還能不能再利用惡魔騎士的身體肆意妄為?


    審判者綠色的眼睛繼續觀察著倒下的男人。


    他的腹部有一個深深的傷口,一動不動。


    “……呼。”


    直到那時,她才允許自己的身體坐下。盡管她沒有受傷,她的全身幾乎都在尖叫。


    “呃。”


    使用神力後留在她體內的後遺症無法用任何東西來治愈。


    所以,她隻是忍受著痛苦,深呼吸。噠噠噠。她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你還活著嗎?!”


    那個人一到就問她是否還活著。當然,她還活著,或者他們希望她死了?不管怎樣,她永遠無法以積極的眼光看待那個盜賊。


    審判者一邊在心裏無意義地抱怨,一邊伸展四肢。


    她必須按照聖殿的教誨糾正他的行為,但現在她什麽也做不了。光坐著對她來說已經夠難的了。


    “哦,全能的上帝,請憐憫……”


    然而,她不能讓自己躺下,所以她隻是祈禱上帝不會譴責她的行為。


    “嘿,你還活著,對吧?為什麽不回答我?”


    “……閉嘴。”


    “看起來你還活著。但為什麽你的頭發看起來那樣?是老鼠咬掉的嗎?”


    聽到盜賊的話,她反射性地抬起手,撫平頭發。她的耳朵並沒有被完全切斷,她不知怎麽地又把它接上了,但附近的頭發卻被剪到了一根手指的長度。


    “被剪掉了。”


    審判者對自己的頭發長度不均感到有點失望,但決定算了。她還在想在這一切中她的耳朵是怎麽沒有被完全切斷的。她的頭發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重新長出來,所以並不特別重要。


    “……你一團糟。”


    由於她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她的衣服顯然已經破爛不堪,無法修複。然而,那家夥必須指出顯而易見的事情。他真是個白癡。


    她太沮喪了,甚至沒有考慮回應他。盜賊也沒有再問,似乎本來就不想要她的回答。


    相反,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被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是賊總是穿著的帶兜帽的鬥篷。


    審判者的眼睛看向盜賊。


    “什麽?”


    現在是晚上,所以相當涼爽,但黎明即將來臨。然而,這種程度的寒冷甚至不會讓她打個寒顫。


    因此,她隻是閉上眼睛。


    “我不需要這個。”


    “就接受別人給你的東西吧。還是說你因為是一個盜賊給的就不喜歡?”


    “不是那樣的。”


    她隻是不覺得冷。審判者短暫地擺弄著綠色的兜帽,但很快就放棄了把它還給主人的念頭。她太累了,不想和那個大嘴巴爭吵。


    “大家都疏散了嗎?”


    相反,她隻問他最關心的事情。她從看到這個懦夫來到這裏就知道答案,但她還是想好好確認一下。


    “哈,當然。”


    所以,是這樣。


    聽到人們已經安全疏散,她鬆了一口氣。盡管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但她忍不住為他們最大的威脅被消除而感到高興。


    “我們的主力也到了。我看到他們過來了。”


    “聽到這個真好。”


    一旦他們的主力到達,他們就可以清理城市裏剩下的惡魔。此外,他們可以把人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惡魔騎士……”


    “他在那邊,但不要靠近他。”


    他們可以適當地封印惡魔騎士。


    “……惡魔離開了嗎?”


    “不知道。”


    她希望它離開了,但她仍然能感覺到惡魔騎士體內的惡魔能量;它根本沒有減少。他現在昏迷了,但沒人知道他醒來後是否會恢複正常。


    “但我相信他會恢複意識。”


    然而,她堅信他會回來。如果不是醒來的時候,就是下一次,甚至是下下次。她隻知道正常的惡魔騎士絕對會回到他們身邊。


    “我想我該起來了,是吧?”


    她已經休息得夠喘口氣了。她強迫自己的身體站起來,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痛苦呻吟吞了回去。


    “你不應該再休息一會兒嗎?”


    “不行。我得封印他。”


    在惡魔騎士醒來之前,她至少要在他身上放置一個簡單的封印。多虧了惡魔騎士的內部抵抗,她沒有給他造成太多傷害就製服了他,但不能保證下一次也會這樣。


    除非她想看到惡魔騎士因傷勢惡化而死,她至少得處理他腹部的傷口。


    “封印?”


    “以防萬一。”


    “我知道,但騎士先生之後會怎樣?”


    她一直想知道為什麽這會讓他如此慌張。


    “等他醒來,我們就可以解除封印,你知道的。”


    “……真的可以那麽簡單地解除封印嗎?”


    “這個世界上的封印沒有不能被打破的。”


    “封印……不是那種很難做,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的東西嗎?會阻止他再次醒來的那種東西?”


    “那種大規模的封印確實存在,但我不知道怎麽製作。”


    她能做的隻是一個簡單的束縛封印,會用神力的鎖鏈緊緊束縛他的身體,限製他的行動。


    “而且,即使我會,我也永遠不會在他身上放置那樣的東西。”


    此外,這種大規模的封印不僅會阻止惡魔,還會阻止惡魔騎士再次醒來。她不能那樣做。她畢竟相信惡魔騎士。


    “那真是太幸運了,但……唉。”


    然而,即將到達的神殿人員的看法可能不同。


    審判者把她的擔憂壓抑到以後再處理。惡魔騎士會完好無損地醒來。一定會的。


    必須會。就是必須……


    “這是一種什麽技巧嗎?”


    “是的。”


    “……那我能至少借給你我的肩膀?”


    “……好吧。”


    當她跌跌撞撞地進行儀式時,她接受了盜賊的慷慨提議。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一點傷害,但她的身體狀況並不好,無法固執。她的四肢因為全身的刺痛而無用地顫抖。


    盡管盜賊什麽也沒說,但她的全身可能也因為所有的汗水而濕透了。


    “為什麽這麽複雜……”


    她在這麽多汗水的浸泡下,圍繞惡魔騎士畫了多少個魔法陣?


    “這不需要隻是一個魔法陣嗎?”


    “封印儀式通常至少需要兩個魔法陣。”


    “真煩人……小心!”


    她勉強完成了一個魔法陣,盜賊突然把她推到一邊。她不需要問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砰!


    一片漆黑的能量掃過了她剛才站著的地方。


    “……!”


    當她抬起頭查看發生了什麽時,她的壓倒性焦慮達到了頂點。


    她看到惡魔騎士站了起來。然而,他半邊臉完全被染黑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吞噬了它。


    殺意隨後是惡魔能量吞沒了他右眼並從中流出。


    強大的惡魔能量在他全身流動。


    “該死。我們完蛋了,不是嗎?”


    短暫離開她的緊張感再次傳遍她的全身。這次她的身體感覺無限沉重,但她無法避免這場戰鬥。


    她咬緊牙關,握緊狼牙棒。幸好她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武器。


    “我來處理這個,所以你快逃!”


    “該死!”


    審判者再次向神祈禱。足以治愈她全身割傷的神力被送到了她那裏。


    這個代價隻是肌肉疼痛,相當於她經過一天劇烈運動後會得到的疼痛。


    “嘖!”


    然而,即使是這也對她現在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負擔。從她牙齒間壓抑的呻吟逃了出來。


    嗒。


    不幸的是,她的對手對她的情況毫無同情。當惡魔騎士彎曲他的左手時,圍繞他的惡魔能量分成幾個簇。


    那些能量團,每個都有一個尖端,看起來像是長矛。


    “……?”


    這樣的事情甚至可能嗎?不是說在空中聚集能量並用意誌投射它屬於魔法的範疇嗎?這不可能隻是用來強化身體或包裹武器的同一種能量。


    審判者有這樣膚淺的問題,但她不能長時間思考它們。


    他的長矛開始向她落下。


    嗒嗒嗒嗒。


    雙腿仍然沉重,她盡可能快地在地上翻滾。長矛跟隨著她,插進她剛才所在的地方。


    嗖。


    審判者向側麵移動,與惡魔騎士保持安全距離。就在那時,她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切開了那片黑暗。


    看起來像是黑色的風。不,是紅色的血。在她與惡魔騎士搖搖晃晃地戰鬥時,她的血濺到了一塊鐵上。


    “什麽!”


    血慢慢地聚集在惡魔騎士左手前,形成了一個特定的形狀。


    那是一把劍,一把由密集的負能量鍛造而成的不祥之刃。


    它比他之前使用的雙手大劍略薄略短,隻需一隻手就可以揮舞。


    “哦,全能的上帝,請賜予我再次戰鬥的力量。”


    神會給她更多的力量嗎?還是說,她能承受隨之而來的痛苦嗎?


    她能淨化他嗎?


    審判者壓抑著讓那些軟弱的想法戰勝她的衝動。如果她連這個都無法克服,她將如何麵對惡魔之王?


    噴湧。


    她的鼻子又開始流血了。她也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她的眼睛裏流出來。對。雖然她對那時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在與海龍戰鬥時,她也曾有過類似的感覺。


    所以,就像她那時克服了一切一樣,她現在也會這麽做。


    他們一定會成功的……


    斬擊!


    她向側麵翻滾,避開雙手大劍突然的斬擊。與她想象的相反,惡魔騎士設法切掉了她肩膀上的一些肉。


    盜賊借給她的鬥篷的下擺也被嚴重撕裂。


    “……!”


    為什麽她會被擊中?她不知不覺地睜大了眼睛。惡魔騎士再次揮劍。


    她迅速後退。直到那時,她才明白為什麽她會被擊中。


    每當惡魔騎士揮劍時,劍後會有一個輕微延遲後跟上的斬擊,同時另一個斬擊會在它前方30厘米處刻入空中。


    額外的攻擊從劍的下方和上方水平向她襲來。


    她意識到她必須跳得更遠才能避開他的攻擊。


    “呃!”


    然而,如果每個人都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移動,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格鬥大師。


    她的前臂又被刻上了一個刺傷。


    “惡魔騎士!”


    她必須耐心。她靠近惡魔騎士,敏銳地意識到她流血的鼻子和從眼睛中流出的血淚,這些血淚最終不可避免地消失,被她的神力淨化。


    她被一根飄浮的長矛打斷了。


    同時,惡魔騎士向後滑動,並用他的血劍從下往上垂直斬擊。


    他的惡魔能量像扇子一樣散開,撕裂大地。它看起來和火焰一樣具有破壞性。


    “……!”


    她無法避開那個。


    她現在隻能發出她的神力。由光製成的堅固薄膜與黑色能量相撞。在不遠處,惡魔騎士準備再次揮劍。


    審判者的本能告訴她向前翻滾。惡魔能量仍然燒焦大地,嚴重灼傷她的皮膚,但這最終是正確的選擇。


    惡魔騎士向她所在的地方衝去,揮舞他的武器。那巨大的劍斬不僅劈開了大地,甚至劈開了他們身後的城堡。


    他們可以通過切出的缺口看到外麵的風景。他確實強大得無法估量。


    然而,幸運地向前翻滾,審判者占據了惡魔騎士的背後。她揮舞著她的神力和狼牙棒。


    她麵前的男人扭動背部,用他的血劍擋住她的狼牙棒,並試圖用雙手大劍刺她的腹部。


    嗖!


    螺旋形的能量從他的劍中射出,直線飛出,穿透了它前方的一切。審判者避開了劍的直接擊中,但無法逃脫那個能量漩渦,在她的側腹留下了一個大傷口。


    血液從撕裂的皮膚和破碎的肌肉間噴湧而出。


    “呃。”


    盡管她可以治愈它,但這無疑會給她帶來另一個負擔。她在地上翻滾,抱著她扭動的身體。


    她的對手充滿了惡魔能量,就像一個大惡魔。因此,他隻是毫不停頓地斜揮他的血劍。


    大地裂開,惡魔能量從裂縫中噴湧而出。黑色的永恒之火沿著它們燃燒起來。


    甚至沒有一個她可以攻擊的空隙。就在那時,審判者的牙齒終於咬穿了她的嘴唇。


    “哈啊啊啊!”


    然而,如果沒有空隙,她就隻能製造一個。


    她在勉強躲過一個直線刺擊攻擊後,緊緊握住狼牙棒。她的想法是震動大地,讓他失去平衡。


    哐!


    “……!”


    然而,他太快了。


    她在長矛擊中她之前用狼牙棒擋開了粉碎性的攻擊。兩把劍完全集中在一點上,在狼牙棒上留下了劃痕。


    這是第一次這把由星金屬和祝福鐵鍛造的狼牙棒上出現了劃痕。


    “什麽——!”


    而在攻擊她的狼牙棒的兩把劍中,縮短到長劍大小的雙手大劍撤回了。多虧了這個,壓在她身上的壓力減半,但她並不能真正利用這個優勢。


    雙手大劍撕裂空氣,瞄準她的頭部。審判者緊急彎腰。


    嗖!


    雖然她避開了劍本身,但額外的斬擊又切斷了她幾縷頭發。


    就在那時,審判者立即向惡魔騎士撲去。這是一個本能的動作,她希望她可能會讓他摔倒。


    嗖!


    沒用。惡魔能量立即在惡魔騎士體內湧動並爆發出來。


    “呃。”


    她身體周圍的神聖護佑隻阻止了她的全身被撕成碎片。然而,她除了帶著幾處輕微的劃痕向後翻滾外,別無他法。


    此外,她的大腿和前臂被那些能量長矛刺穿。


    哢嚓。


    但與其就此放棄,她繼續移動她的身體。


    惡魔騎士隻用了一瞬間就到達了她身邊。他揮過地麵擊中她的血劍向上飛起,釋放出像展開的扇子一樣的猛烈能量。


    他連續不斷地釋放出無數劍斬,仿佛預測了她會向哪個方向躲避。地麵上留下了三道劍痕,看起來像是猛烈火焰的餘波或野獸爪痕。


    審判者皺起了眉頭。他完全沒有空隙。即使她試圖製造一個,他們移動速度的差異也太大了。


    她別無選擇,隻能避開他的攻擊。


    然而。


    然而。


    她不能放棄。


    這是她第一次嚐試通過身體而非狼牙棒釋放神力。她以前甚至沒想到要嚐試這樣的事情,但現在不是保留任何東西的時候。


    她的強化身體踩在地上的一刻,通過她的腳釋放出的能量震動了大地。


    “……!!”


    隆隆。


    大地猛烈地起伏,就像他們在經曆地震一樣。


    在整個過程中,審判者的鼻子又開始流血。通過武器釋放神力和通過身體釋放神力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這個認識現在牢牢地銘刻在她的腦海中。


    使用自己的肉體感覺更直觀,但力量要不穩定得多,也給她帶來了更多的痛苦。


    她非常痛苦。


    盡管她已經習慣了痛苦,但它仍然很痛。


    “惡魔騎士!!”


    她仍然可以站立。她仍然可以移動。


    審判者再次緊握鬆開的握把,用腳把自己從地上推起。她的身體向前衝去。


    嗖!


    就在那時,惡魔騎士把他的血劍插入地麵。


    砰砰砰!


    一秒鍾後,由惡魔能量構成的火焰柱從地麵升起。他意識到自己慢了半拍後才收回血劍。


    在其中,審判者看到了他用來握血的鐵塊。它從他的腳上彈起,飛向空中,落在他空著的手裏。


    三道斬擊向她飛來。審判者現在站在他背後,計劃再次震動大地。


    “請恢複理智!”


    審判者走向他,身體上刻下了三道深深的傷口。大地再次震動,打亂了惡魔騎士的平衡。他的能量受到了幹擾。


    [格雷琴。]


    然而,就在她邁出一步,以為找到了一個空隙,就在她即將揮舞狼牙棒的時候……


    惡魔騎士的嘴角微微上揚。


    [接受憤怒進入你的心中。]


    即使他的惡魔能量受到了幹擾,他仍然可以揮劍。雖然他不能再創造出惡魔能量的斬擊,但劍本身仍然包含著惡魔能量。


    審判者忽略了那部分,正因為如此,惡魔騎士可以輕鬆地拔出血劍向她揮去。


    [如果你這麽做,你至少會在內心感到平靜。]


    她無法避開那次攻擊。


    一種與預言無異的確定性出現在審判者的腦海中。她脖子周圍的皮膚上布滿了雞皮疙瘩。


    “聚集並堆積起來,防護牆!”


    然後,突然之間,在審判者麵前豎起了幾層透明的牆壁。


    哢嚓!


    由於它們沒有得到足夠的奧術力量供應,惡魔騎士可以一擊就將它們粉碎。


    然而,這給了審判者撤退的時間。這就足夠了。


    “審判者!”


    “……!大法師大人?!”


    她看到了一張很久沒見到的臉。大法師,他的衣服下擺因奔跑而完全淩亂,身後跟著數十名巫師和牧師。


    “該死,我們沒有遲到吧?”


    隨著死亡使者的到來,惡魔騎士將目光轉向了他。


    “趴下!”


    她緊急喊道,將自己置於惡魔騎士和援軍之間。


    她的神力迅速聚集,形成一個保護屏障,而惡魔騎士揮舞著他的劍。四道斬擊像黃油一樣切開它,抓向他們身後的城堡牆。


    幸運的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了她的話,趴倒在地,所以沒有人被劈成兩半。至少,就她所能看到的範圍內。


    “我們需要一個束縛儀式!”


    “不,我們不應該分散!如果你分散得太開,我就無法保護你!請就在原地進行淨化!”


    在她的喊叫下,牧師平靜下來,開始祈禱。通常,當靠近或圍繞要淨化的對象時,淨化會容易得多,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這樣做。


    她無法從每個方向保護每個人,而惡魔騎士隻要揮揮手就能砍倒人。如果她能將力量集中在一處,會好得多。


    這會奏效的。


    審判者用手背擦去從鼻子流下的血。通常,她現在早就超過了使用神力的極限,但她不能再不用了。盡管她假裝不是這樣,她的視野已經變得模糊。


    這確實很難。


    “束縛!”


    就在那時,多名巫師念出了束縛咒語。白色和藍色的鎖鏈從地麵升起,試圖壓製惡魔騎士。


    他隻是揮了揮手,就像拍走討厭的蒼蠅一樣,所有的鎖鏈都斷裂並散開。他真的太強大了。


    “接招!”


    不過,那短暫的時刻給了他們一些行動的時間。兩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後,向她扔來東西。


    “這是……”


    砰!


    像她的狼牙棒一樣,她的盾牌由星金屬和祝福鐵混合製成,是她最可靠的夥伴。她終於與它團聚了。


    砰!


    她及時用巨大的盾牌擋住了惡魔騎士無數的黑色長矛。與廉價盾牌不同,這個聖遺物輕鬆高效地大量接受她的神力,輕鬆粉碎黑暗長矛。


    她的負擔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然而,她已經積累的疲勞並不會就此消失。


    “哦,火焰,燒毀我的敵人!”


    與此同時,包括大法師在內的幾名巫師發動了一些攻擊魔法。


    惡魔騎士用他的血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火焰衝天而起,有效地擋住了攻擊。


    [我要殺死所有打擾你的東西。]


    由於他們的攻擊是在不同時間發動的,一些在火焰消退後向他飛去。然而,惡魔騎士用一劍就摧毀了它們。


    [我會燒毀並撕碎它們,直到你的心得到安寧。]


    他立即發動了反擊。他通過地麵傳播能量,用插在地上的血劍作為媒介。


    一個巨大的火柱升起。審判者睜大了眼睛,認出了她以前見過的攻擊模式。


    “我不能讓這發生!”


    她將盾牌猛擊地麵。她視野的一部分間歇性地變紅,好像她眼睛裏的一些血管爆裂了。


    她在流血後綻放的光芒淨化了入侵的惡魔能量。


    [但你為什麽擋我?]


    她很痛苦。審判者的腿微微顫抖。


    [為什麽……你不順從?]


    “哦,全能的上帝,燒毀腐朽之物,抹去一切邪惡!”


    雙手大劍向她揮來。她聽到身後回蕩著祈禱聲,緊閉雙眼。不過,她還得忍受更多。


    [為什麽?]


    哢嗒。


    聽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在她附近。


    [到底為什麽?]


    她看向前方,視野仍然一片紅色。她麵前的惡魔騎士扔掉了血劍,手捂額頭。


    審判者綠色的眼睛閃爍著微弱的希望。


    “現在有機會,攻擊!”


    不。此刻,他看起來更像是他自己。


    “等……呃。”


    審判者想阻止向他飛去的攻擊,但她做不到。


    牧師和巫師使用的技巧轟炸了惡魔騎士所在的地方。一股塵土升起。


    “……我們擊中他了嗎?”


    ……可能是……他死了嗎?


    她凝視著塵土雲,焦慮填滿了她的眼睛。她的心中充滿了祈禱,希望惡魔騎士隻是暈倒了,但沒有死。


    她知道他極其危險,卻又希望惡魔騎士還活著。


    [我親愛的格雷琴。]


    ……然而,她不希望他再被那個惡魔附身。


    惡魔騎士右眼中的殺意幾乎讓它看起來像一滴新鮮的血。


    [我不允許這樣。]


    他放下血劍後,用現在空出來的手掃過雙手大劍。就這樣,劍恢複了原來的形態——又長又大——再次被雙手握住。


    掉到地上的血劍分解成一灘血,聚集到雙手大劍的劍刃上。


    [憤怒是吞噬一切的東西。]


    有大事要向他們襲來。


    在她腦海中響起的警報鈴聲是唯一能克服她感到的悲傷、寬慰和絕望的複雜混合物的東西。


    “大家,聚到我身邊來!”


    她下意識地向周圍的人喊叫,並將盾牌猛擊在麵前。她將收集到的神力,用盡她剩下的精神,注入盾牌,創造出一個更大、長方形的保護屏障。痛苦讓她的思緒飄得太遠,她再也無法動動指尖或腳趾,但它無法淹沒她的本能,因為它們在對她尖叫。


    旋轉。


    有一會兒,她能聽到塵土被卷起的聲音。然而,她預期的他攻擊的鈍痛從未到來。


    “……!”


    她感覺有什麽東西消失了。這種感覺如此生動,以至於實際上給她帶來了負擔。她的背部感覺異常空虛。


    “……”


    審判者轉過頭,仿佛被附身了一樣,向後看去。她看到了人。她看到了城市。直到現在還被城堡遮住的城市。


    “不可能……”


    城堡不見了。


    那一刻,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一直在看著這一切……嗎?”


    不,難道是?附身惡魔騎士的惡魔永遠不會對她仁慈,那個巨大的攻擊甚至會壓倒一個大惡魔——


    [如果你無處可歸,你就不會再有反抗的理由。]


    呼!


    “咳哼!”


    他把她的盾牌推到一邊。她的左臂感覺要斷了,但這不是問題。


    [對吧?]


    “呃!”


    她被掐住了脖子。


    [所以,就放棄吧。]


    “嗚——”


    她看著掐住她脖子的惡魔騎士。盡管她不知何地用神力抵抗著,但圍繞她脖子的壓力即將壓倒她。


    [為你的無助哭泣吧。]


    她想用狼牙棒反擊或踢他,但她的身體為什麽不會動?


    [讓憤怒吞噬你吧。]


    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淺。


    “放開她,你這個惡魔!”


    衝!


    那一刻,幾個可能是審判者的人向他們衝來。


    不。她想對他們喊叫,但她就是做不到。


    惡魔騎士揮動他另一隻手握著的劍。切!肉體被切割和血液飛濺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哦,全能的上帝……!”


    […他們就是不停地打擾我們!]


    一個接一個,黑色長矛出現在惡魔騎士的頭頂。


    它們飛過她的頭頂,落在她身後。巫師的咒語,包括大法師的,被打斷,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尖叫聲。


    [這麽頑固!]


    “呃!”


    無助開始壓倒她的全身。


    刺。


    “該死,我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咕噥些什麽,但清醒過來。”


    然後,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這個。]


    “咳,咳。”


    就在她失去意識之前,掐住她脖子的手鬆開了。


    她雙腿一軟,倒在地上,急切地呼吸著空氣。


    然而,這還不足以讓她放下警惕。她可以看到兩雙腿,一雙屬於惡魔騎士。另一雙屬於她即使在思緒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也能迅速認出的人。


    “為什麽……?”


    他總是抱怨自己不像她那樣是超人,那為什麽?


    [區區一個凡人……!]


    “啊,該死。”


    哢噠。


    她看到惡魔騎士用手把插在他肩膀上的庫克裏刀碾碎,然後轉向盜賊。


    “不……”


    她必須阻止這一切發生。盜賊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盡管他很有天賦。這意味著即使惡魔騎士隻用手而不是劍向他揮去,他也會死。


    她絕對必須阻止他。


    “不……!”


    站起來。她必須站起來。


    她強迫自己模糊的視線集中。


    “惡魔騎士,不要!”


    惡魔騎士的劍被放下了。


    他們現在到底在說什麽?


    他們應該停止說廢話,趕緊離開這裏。


    死亡使者下意識地抬起手臂。他知道這不會保護他,但這是一個反射動作。


    然而,盡管他清楚地聽到一個[斬擊]被釋放,他卻沒有感到疼痛。他慢慢睜開緊閉的雙眼。


    “……騎士先生?”


    直到現在還完全紅色並充滿能量的惡魔騎士的右眼,慢慢變回了普通人的眼睛,有明顯的瞳孔和白色鞏膜。


    原本指向他的劍把右邊的地麵碾成了碎片。


    “……。”


    “……?”


    “包子。”


    包子?這是什麽意思?


    他聽到惡魔騎士喃喃這些話。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以前從未在任何地方聽說過這個術語。


    “肉包子。”


    然而,他生動地目睹了接下來幾秒鍾發生的一切。


    “對不起。”


    背對著火焰,惡魔騎士有一層深紅色的麵紗覆蓋著他的頭發,頭發再次變灰,仿佛水正在衝走黑色。


    “我真的很抱歉。”


    他道歉時笑得如此甜蜜。


    然後,他用劍刺入自己的腹部。


    四十名參與者。三十一人受輕傷。四人受重傷。無死亡。


    就在那一刻,他們設法製服了一個大惡魔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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