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瞄準龍。”


    “……你是說我們應該放棄惡魔騎士?”


    “現實點看。騎士先生在城堡裏。”


    他成功偽裝自己了嗎?死神使者盡量用最冷漠的語氣說話,與他內心的真實感受相反。


    “城堡裏擠滿了保護維普裏特及其部隊的守衛。你覺得我們能輕易突破這一切並找到騎士先生嗎?就算我們辦到了,如果騎士先生已經被惡魔吞噬了,我們又該怎麽辦?”


    然而,他的努力並非徒勞。他順利地給出了他們應該照他說的做的理由。


    “你很清楚騎士先生有多強大。光是應付他就極其困難。如果他被一大堆惡魔崇拜者包圍,那就幾乎是不可能的。”


    “惡魔騎士絕不會輕易屈服於惡魔。如果是他,我相信他仍在與惡魔的意識搏鬥並忍受著。”


    “該死,你以為我沒這麽想過?”


    他迅速說出這些話,但他的頭腦陷入混亂。他剛剛才勉強冷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發熱。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不能為了不確定的事情冒險,而放棄其他選擇。正如你所說,我們正處於敵人的大本營!”


    死神使者舉起手擦了擦臉。他再次壓低憤怒的聲音,絕望地試圖說服這個固執的人。


    “不管騎士先生是否被惡魔吞噬,我們的潛入行動都失敗了。然而,撤退並不意味著我們放棄他。”


    他們去尋找惡魔騎士會有太多負麵後果,尤其是考慮到英雄的生命也岌岌可危。


    “現實點看。我們失敗了,我們無法獨自拯救惡魔騎士。”


    因此,他們必須等待主力部隊到來。隻有當大法師和其他人重新加入他們後,他們才有可能拯救惡魔騎士。


    “……所以,對付龍……是為了主力部隊重新與我們會合時做準備?”


    “這就對了。”


    幸運的是,鐵牆並非那種在危機時刻固執己見的人。


    他不想承認……但一旦他說服了這位審問官,談話就會變得非常容易。


    “沒錯。這就是我說我們應該對付龍的原因。”


    龍和惡魔騎士有一個共同點:如果放任不管,兩者都能對主力部隊造成巨大傷害。


    “如果我們殺了龍,我們遭受的傷害可以減半,如果惡魔騎士克服了惡魔,我們可以將傷害降至零。”


    然而,與處於難以攻擊的困境中的惡魔騎士不同,龍似乎位於城市邊緣一個完全孤立的地方。


    根據他們帶來的向導和線人所說,他們不僅將其孤立,甚至以防止任何幹擾為由,將其完全束縛起來。


    很可能有人在守護它,但這總比攻入城堡要好。如果它被束縛了,實際上可能相當容易殺死它。


    在這種情況下,冒險可能是值得的。


    “明白了。”


    “太好了。那麽,我們先來規劃路線。你準備好了嗎?”


    “不止一條。你隻需要決定選哪條。”


    死神使者拿出了他提前要求的信息。結果是那四個當地人聚在一起,他們設法在地圖上標出了龍的位置,並畫出了幾條通往它的路線。


    “嘿,小偷。”


    “……這裏有五個小偷,你知道的。”


    他反駁審問官的固執話語。然而,當她再次開口時,她臉上所有的不悅都消失了。


    “他沒事吧?”


    嗯。他沒事嗎?看到自從他們點燃火把以來,城堡再也沒有出現進一步的騷動或幹擾……是不是可以希望他沒事?


    “……他畢竟是騎士先生。”


    兩人將目光從顯而易見的事實移開。他們20歲和21歲。談論他們最敬佩的人的沒落,對他們來說還為時過早。


    我查看了剛剛彈出的窗口。


    (憤怒)。 “消除所有狀態條件” 的效果相當吸引人,盡管其描述的最後一行有點令人不安。


    我進行某些行動的次數越多,瘋狂計量表就會越滿。他們指的是哪些行動,計量表滿了之後又會發生什麽?


    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狀態會突然出現。如果隻是因為我有點生氣,那在我經曆 “絕望” 和 “沮喪” 之後,它不是早就應該出現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奧術力量會從我的身體中流出,盡管我不想讓它流出。這甚至更奇怪,因為它從據說封印著惡魔的那隻手臂中流出。


    “把他們給我。”


    然而,盡管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我仍然可以利用它。


    “那個……”


    在檢查了我的瘋狂計量表(仍停留在0%)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我麵前、甚至無法提出一個問題的那些人。


    當我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時,我右臂中的奧術力量按照我的意願燃燒得更亮。我周圍的氣氛比平時更加緊張。


    “你不給嗎?”


    我這樣看著,走向站在那三個人中間的福某人。他比我矮一個張開的手掌寬,所以當我離他大約30厘米時,我不得不低下頭一點才能進行眼神接觸。


    即使這樣,也沒有完全成功,因為弗某人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但不管怎樣。


    “你不回答嗎?”


    有那麽一刻,我在想我是否真的應該那樣表現,但當我看到孩子們在發抖時,我平靜了下來。


    當連成年的平民都幾乎失去理智時,我怎麽能讓孩子留在這個屠宰場?我應該像暴君一樣逼迫他們,直到他們把孩子轉移到別的地方。


    “如果格雷琴願意,誰能阻止你?請拿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弗某人平靜地回答我。看來我成功了。然而,我覺得如果我繼續這樣表現,我實際上會被指控為大惡魔,最終被劍指著。


    “那我就隻要孩子。”


    “孩子。明白了。”


    “把他們轉移。我不喜歡開闊的地方。”


    “城堡的地牢是空的。我們會把他們轉移到那裏。”


    嗯。在我看來,任何類似監獄的地方都不是好住處。把孩子放在那樣的地方,我的良心會痛。


    然而,他們卷入外麵發生的事情的風險實在太大了……關於他們的安全,沒有比那裏更好的地方了。


    “你說得挺好的。”


    我故意用充滿奧術力量的右臂撥開弗某人的長發。


    “……榮幸之至。”


    隻有這時,弗某人,或者說弗卡洛爾,才與我對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它們燃燒著連無知之人都能感覺到的野心和大膽。


    “你叫什麽名字?”


    我趁機再次詢問他的名字。


    我知道這樣有野心的人會很高興上級記住了他的名字。


    “弗卡洛爾,憤怒大人。”


    “弗卡洛爾。”


    如果地位較高的人再次詢問某人的名字,盡管他們應該已經知道,這顯然意味著,“我非常看重你,所以我會記住你。”


    正如我所料,弗某人,或者說福卡洛的臉上表情變了。看到他赤裸裸的貪婪,我的心完全冷了。


    他到底想要什麽——不,其實很明顯。力量和權威,如果我再深究一點,他可能想要長生不老之類的東西。


    嗯,那不關我的事。弗卡洛爾用他祖國及其人民的生命換取他的目標,創造了這個瘋狂的世界,肆意屠殺人民,他的野心對我來說變得完全無法理解。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說這話,但他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正如世界上所有這樣屠殺人民的人一樣。


    “格雷琴,我可以給你展示一些你會更喜歡的東西。”


    那些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麽的人在我麵前以各種方式搖擺尾巴。特別是納貝裏烏斯和比弗龍斯,他們和弗卡洛爾地位相同。


    他們似乎更重視取悅大惡魔,而不是自己的恐懼。


    “怎麽樣,去追捕英雄如何?她完全孤立在這座城市裏。她的同伴們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蟲子。”


    然而,盡管納貝裏烏斯隻是興奮地四處走動,並沒有開口,比弗龍斯卻相當大膽地走上前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提議以追捕英雄為樂。她是不是太想引起我的注意了?


    “嘿。”


    在確認孩子們被守衛帶走後,我開口了。


    “你剛剛問我問題了嗎?”


    詢問某人的想法也被視為一個問題。比弗龍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臉色蒼白。


    “這、這個……”


    “比弗龍斯是被‘貪婪’直接選中的騎士。請平息你的怒火。”


    然而,在我能夠扭斷比弗龍斯的脖子之前,納貝裏烏斯采取了行動。他提供的新信息是個額外的收獲。


    “貪婪選中了她?”


    我低頭看著比弗龍斯,仿佛在想,“這個?”


    既然我已經有了一半的信念,認為大惡魔是基於七宗罪,我就專注於“被貪婪選中”這一部分。


    好吧。有了這個,我發現大惡魔可能挑選了七十二騎士的成員。或者他們之間存在某種權力結構。


    雖然我現在無法利用這些信息,但知道總沒壞處。


    “沒錯。”


    “是的……嗯……”


    我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向比弗龍斯。她一直低著頭,我則一步步繞著她轉圈。


    “但向‘憤怒’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奇怪?”


    我繞著她轉圈,思考著是否應該割斷她的喉嚨。嗯,雖然割斷她的喉嚨會削弱他們眼前的勢力,但我忍不住去想之後會發生什麽。


    換句話說,如果我殺了比弗龍斯,他們更有可能會說“你殺了你的隊友!”而不是“哦,沒辦法”,這將導致他們以某種方式下令處死我。


    “請發發慈悲。”


    “向惡魔求饒也很奇怪。”


    當然,多虧了所有狀態異常的消除,我能夠克服(奧術過載)並使用我的技能。


    然而,我有點擔心如果我嚐試使用技能,瘋狂計量表會增加。


    從我豐富的各種奇幻作品經驗來看,我推測戰鬥是最有可能觸發計量表填滿的行為。


    而且,考慮到“瘋狂”一詞的含義,似乎如果計量表完全填滿,我會變得狂暴或肆虐。


    在我看來,這款遊戲與其他作品不同,在其他作品中,如果我變得狂暴,隻有我的傷害(攻擊力、暴擊幾率、暴擊傷害)會增加。


    正如我所想,我不應該輕舉妄動。


    “格雷琴,我們已經把所有孩子都轉移了。”


    就在那時,弗卡洛爾插話了。這對比弗龍斯來說是個相當好的時機。對我來說卻不是。


    “是嗎?”


    唉,但既然這會危及孩子們的生命,我是不是應該就此打住?情況相當緊急,所以我隻去救了孩子們,但這個地方還有那麽多平民。


    問題是,如果我要求把其他人也給我,他們會有什麽反應——


    轟!!!!


    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入我的耳朵。聲音並不震耳欲聾,但似乎來自遠處。


    至少,它不是來自城堡內部。


    “什麽?!”


    三個震驚的人向周圍的下屬下達了各種指令。主要是為了查明發生了什麽。


    比弗龍斯聽了納貝裏烏斯的話後,看了看我和弗卡洛爾,然後立即離開了該區域。我沒費力去追她。我得查明發生了什麽。


    吼!!!


    但隨後傳來的那聲咆哮是什麽?它非常凶猛和惡毒,但顯然來自一個活物。


    “難道是龍……?”


    離我近的納貝裏烏斯皺起了眉頭。直到那時,我腦海中的一些拚圖碎片才拚湊在一起。


    “你沒有好好照顧你的小寵物嗎?”


    他們說所有這些人都會成為龍的祭品,但似乎龍出了點事。


    “它、它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們徹底確保了龍周圍的區域……”


    “神力!”


    納貝裏烏斯的借口沒有持續太久。雖然我們從這裏看不到城市,因為它被城堡遮住了,但我們能清楚地看到從另一邊升起的光柱。


    “……英雄?!”


    在充滿惡魔的城市裏,怎麽會有完全由神力構成的光柱?在我看來,這是唯一的答案。


    我的孩子們還活著,而且安然無恙!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真誠的笑容。


    “事情變得……相當有趣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那麽局勢就完全不同了。我放棄了對瘋狂計量表及其含義的擔憂。


    既然審問官已經開始攻打龍,我就不再需要坐以待斃了。


    “你。”


    “是、是?!”


    “請停止割斷囚犯的喉嚨。”


    更準確地說,我不應該繼續坐以待斃。


    我是說,在突襲中,阻止小兵加入戰鬥是標準做法。之後,我隻需要幫助審問。


    “請、請問?啊,那不是問題!我會立即遵照您的指示行事!”


    我偷偷阻止了似乎是下一波的七十二騎士的三名成員收集血液。然後我走到正在向士兵下達命令的納貝裏烏斯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們走。”


    “……我有點擔心,我可能因為服務不周而給您添麻煩了。”


    “你也相當敏銳。”


    “我實在不配這些話。我會將它們銘記在心,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如果我在這裏殺了他們,守衛可能會意識到我背叛了他們,又開始割斷人們的喉嚨,所以我得在途中殺了他們。


    當我幹擾納貝裏烏斯的命令時,我沿著福卡洛和比弗龍斯走過的路走去。


    當我們離開城堡,到達通往城牆外城市入口的地方時……


    我拿開了搭在納貝裏烏斯肩膀上的手臂。他甚至沒意識到我落在了後麵,就跟上了福卡洛和比弗龍斯。


    他們正在和一個主管——安保隊長之類的人交談,那個人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趕了過來。


    “弗卡洛爾。情況怎麽樣?”


    “納貝裏烏斯?你為什麽沒留在城堡裏……?”


    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


    “看來格雷琴已經同意——”


    斬擊!


    “嗯?”


    一道巨大的{斬擊},似乎比平時還要粗糙,將我周圍30米內的所有東西都斬斷了。


    夜與黎明之間的天空完全黑暗,連月亮的光芒都不再照耀下來,甚至遮住了噴湧而出的血流。


    「瘋狂計量表:1%」


    這真是一個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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