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食堂之後,我就徹底退出了神廟。


    這似乎是正確的反應,即使不正確,我仍然需要再吃點東西。我還沒吃飽。


    “歡迎!”


    而且兩周前在下水道消耗的物資我還沒補充,這次倒是有充足的時間去買點東西。


    “我一直在找你!”


    不過,逛了一個小時左右之後呢?死亡使者悄悄地朝我走來。我已經買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所以也沒那麽在意。不知道下一個任務是不是已經到了。


    “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格呂特爾茨。”


    ……我以為他隻是來傳達大法師或審判官的訊息,卻沒想到他自己也參與了進來。


    “? 前往波森地區


    ? 遷至“格呂特爾茨”


    “…你會來吧?”


    畢竟這是我的任務。看來大法師在我不在的時候設法說服了死亡使者。


    “你來了!”


    這是我跟著格呂特爾茨來到會麵地點後聽到的第一句話,我盡量保持麵無表情。看來審判官沒想到我會來。


    但她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拋開我作為玩家的觀點不談,從角色扮演的角度來看這也是有道理的。


    惡魔已經成功暫時霸占了我的身體一次……所以,以後可能還會再發生這種事,對吧?惡魔一旦占據了他的身體,誰也無法保證不會傷害他人。


    另一方麵,大法師和審判官卻能應付自如。他們不會那麽容易被打敗。


    話雖如此,但在緊急情況下,他們會是我最完美的保險。即使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們也不會放過我。這就是我的角色的想法。


    “我以為你不會同意——”


    當然,我們之間的心理距離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所以別想跟我說話,審判官!


    我從她身邊走過,冷冷地對她說道。嗯。審判官似乎在我身後喊了些什麽。


    “歎…”


    我甚至無視了死亡使者,他其實沒做錯什麽,這讓他歎了口氣。一路上他曾多次試圖和我說話,但我一直無視他。哇哈哈。


    “這樣真的可以嗎,騎士先生?”


    “你的喉嚨沒有被割斷吧?”


    是不是隻有我才這麽覺得,或者大法師已經知道如何對待我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從角色扮演的角度來看,我可能會感到不安,但我仍然擔心大法師。對我來說,他似乎是一個小隊的隊長。


    “那麽,我們出發吧。”


    就這樣,略帶憂鬱的審判官宣告了我們的出發。


    馬兒們一邊哼著鼻子一邊前進。我們回塔塔拉時騎的馬都已經回到原主人那裏了,所以現在的馬都是聖殿準備的。


    沒有人來送行,這次我們沒有隨商隊一起出發,聖殿也沒有派人出去。


    “喂,等一下!”


    一切本該是這樣的,直到我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他們是……”


    “那些冒險者來這裏幹什麽?”


    與我不同,我根本沒有考慮回頭,其他人都對周圍的環境很感興趣,立即停止說話,轉身看向後方。


    這樣,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在我們身後喊叫。


    “等待!”


    “堅持,稍等!”


    好像是冒險者們在叫我們。那和我沒關係。與其他三人停下來不同,我繼續向著道路走去。


    馬蹄敲擊地麵的聲音在我耳中猶如音樂。


    “發生什麽事了嗎?”


    “您好,牧師小姐,聖人先生。”


    “我們是為了給惡魔騎士先生送東西才這麽急來的。要是再晚一點的話,恐怕就浪費時間了呢。”


    “啊哈哈。”


    “相反,嘿。你能等一下嗎?!”


    然而,他們提到了我的名字。


    “我們在這裏為您服務。”


    不知為何,之前的那隻熊形夏基擋住了我的去路。我默默地皺起眉頭看著他的舉動。那眼神仿佛在說,如果他這樣做沒有充分的理由,我就得把他打飛。


    然後,死亡使者冒險家和戴著紅十字徽章的人突然大笑起來。


    “我們不會耽誤您太久的。請您接受我們的這份禮物。”


    那個拿著紅十字的人遞給我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一枚比手掌還小的獎章。


    黑色的金屬上鑲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中央刻著冒險者公會的徽記。


    “我,阿加特,身為塔塔拉冒險者公會的專屬治療師,謹代表塔塔拉冒險者公會向您表示無限的謝意。”


    哦,這看起來很酷,但這不是太突然了嗎?


    是任務獎勵嗎?說好不給,卻給了我這枚勳章?


    “這是冒險者公會送的,這是那些因為你分發的藥物而得救的人送的。”


    就在我猶豫著‘他們還是給了我獎勵’和‘拿了這個真的可以嗎’的時候,夏基也遞給了我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比我的頭還大的包裹,由於開口被緊緊封??住,我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東西。


    “不必要。”


    “哈哈……”


    “沒有哪個冒險者能輕易忽視生命債務。他們中也有一些士兵。”


    “雖然和你解決的事件相比,這筆錢微不足道,但……請把它看作是我們最深切的謝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給這位英勇戰鬥而不求回報的冒險者一點榮譽,那可不合適。”


    個人覺得這個任務獎勵已經足夠了,但是以我的角色設定來說有點難以接受。


    正當我想著要怎麽拒絕他們的時候,冒險者們卻迅速的撤退了。他們的舉動讓我很是吃驚。


    “所以,我們拒絕你的拒絕。”


    夏吉冒險者甚至將那包東西朝我扔過來,我下意識地接住後才開始後悔。


    “祝你冒險順利。”


    最後我咂著舌頭把它放進了背包。


    我不知道包裹裏裝的是什麽,就直接塞進了背包裏。不過勳章呢?我可不是那種會隨身攜帶的人,所以就直接塞進了背包裏。


    我真的不喜歡弄亂我的庫存。我對此並不感到難過,因為這些物品是出於好意贈送的,但仍然如此。


    “先生什麽時候發藥的?”


    “大概是他自己去下水道的時候吧。而且,不出所料,他們還以善意回報了他。”


    “那麽他最先收到的東西是什麽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某種勳章……你知道嗎?”


    “……應該是冒險者公會的榮譽勳章吧,是頒發給立下大功的冒險者的。一般都是完成不可能完成的委托,讓整個地區都為之聞名的人才會獲得吧……”


    冒險者們一邊笑著一邊後退,死亡使者在後麵解釋了一番。由於道具信息沒有出現,所以我很高興他解釋了。


    “那騎士先生絕對是最有應得,他不是幹掉了幾十個惡魔契約者,一個人闖進了下水道,幹掉了無數惡魔嗎?”


    我不太確定我是否配得上這個獎章。獨自闖過下水道難道是一項如此驚人的成就嗎……?打敗瘟疫惡魔的審判官難道不應該獲得這枚獎章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人物設定,我早就問了。真可惜。


    “果然……!”


    這時,大概是打倒了那個boss的審判官,毫無嫉妒之意的說道,好像我獲得這個獎勵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然後我讓馬加快了速度。我感到有點良心不安,因為我覺得自己得到的獎品本該頒給別人。


    我們到目的地格呂特爾茨的距離是從索蒙到塔塔拉的兩倍。好吧,我們必須越過一座山脈,所以至少肯定不會更近。


    好消息是我們可以直接越過它們,而不必沿著山脊攀登。


    此外,多虧了法師,我們不必擔心迷路,也不必擔心每次紮營時都要安排守夜人。有了死亡使者的加入,我們就不用擔心了,他擅長利用附近的拓撲特征來隱藏和設置陷阱。


    這意味著即使沒有屏障,我們也不必擔心受到攻擊。


    但我還是會早起,就像天鵝隻有在水底拚命劃水才會顯得優雅一樣,我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努力工作,才樹立起自己的名聲。


    嗯,還有一個原因是,睡了六個小時之後,減輕的疲勞程度不會有太大變化,即使睡了七個小時甚至十二個小時。


    劈啪,劈啪。


    出於這些原因,我總是在黎明前醒來,磨刀霍霍,篝火就是我唯一的夥伴。


    與耐久度幾乎不會減少的真·毀滅雙手劍不同,長劍的耐久度會下降很多,所以我必須每天都這樣保養它。


    即便如此,它的耐久度也已經低於70了,所以也到了該修理或更換的時候了。


    我用手指彈了一下有劃痕的劍,然後重新將其插入劍鞘。


    接下來要檢查的就是那包禮物,盡管翻找了好幾天,我還是不太明白。


    “這裏麵還有什麽……”


    護身符之類的配飾會更容易理解。


    鹽和糖之類的香料也可以。它們貴得離譜,但用途多樣。


    但是那些看起來像胡椒的黑色顆粒、幹草和閃亮的石頭 是怎麽回事呢 ?


    有些有物品描述,但很多都沒有,因此很難確定它們是什麽。而且,我的庫存幾乎已經滿了。


    到了下一座城之後,我一定會把這些東西全部賣掉,既然已經過了山,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裂紋。


    我剛把包裹收起來,我們挖的淺坑裏的篝火就開始劈啪作響。現在我看,火苗似乎弱了一些。


    折騰。


    於是我又扔了一些木柴,把火勢再度增強了一些,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這樣維持火勢也是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了。


    劈啪作響的火焰和靜謐的夜晚,構成了一幅獨特而感傷的場景。


    “退出。”


    「該命令無法執行。」


    果然,無意識中說出的願望還是未能實現。


    我揮手讓那個飄浮的窗口離開。由於我並沒有期待什麽,因此也沒有感到多麽失望。


    嗚嗚!


    然而,我突然聽到了某種犬科動物特有的嚎叫聲。


    我慢慢眨了眨眼睛,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狼嚎,可是為什麽會在這麽近的地方嚎叫呢?


    這是我在這個遊戲中第一次在晚上遭到狼的襲擊。


    嗯嗯。


    我認為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因為這隻是一群普通的暴徒,但我仍然不應該完全放鬆警惕。


    我終於從原地站起來,安撫被狼的嚎叫驚醒的馬兒。即便如此,狼嚎聲仍在繼續。


    “……”


    聽到那些聲音,無論是發出信號還是接收信號,感覺都不太好。


    我瞥了一眼正在睡覺的同伴。


    有了{警報}魔法和死亡使者在營地周圍設置的陷阱,他們可能會在那些東西咬他們脖子之前醒來。


    帶著這些想法,我放棄了我的團隊,拿出了我的燈。我沒有把它拿來自己用,而是把它掛在了拴著馬的樹上。


    即使天黑,我也可以察覺到它們的存在,所以這樣我實際上可以看得更清楚。


    沙沙。


    “敵對存在已進入半徑三十米內。”


    然後,我們晚上的不速之客終於來了。警報響了。


    “敵人!”


    “那是……”


    “什、什麽!”


    “可惡,我說過不要碰騎士的……!”


    陌生人的聲音混雜在剛剛醒來的隊友的聲音中,表明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攻擊。


    我撲入黑暗之中,拔出匕首,升級之後,終於看到係統給出的兩個目標標記中的一個朝我靠近。


    我無需擔心他們之間的距離,因為他們基本上是從兩邊衝過來的。但我真正需要擔心的是,我能否用匕首擊中移動的目標。


    刺!


    幸運的是,我可以。


    “射出你的箭……!”


    看來夜襲者們對這種事態發展毫無準備。即使沒有看到他們,我也能感覺到恐慌在他們身上蔓延。不過,我對他們沒有多少同情。


    跳!


    就在這時,另一隻狼瞬間從我身後撲了過來。不過,雖然它沒有標記目標,但隻要它的存在如此明顯,我不可能錯過它。


    我把那隻從它的後腦勺刺穿到胸口,血流得到處都是的狼扔了出去。


    “保護我們!”


    幾乎與此同時,一片半球狀的金色薄膜覆蓋了整個區域。僅從聲音來分析情況,應該是在我擊殺了撲來的狼之後,審判官立刻使用了技能之一。


    嗖!


    不管怎樣,金色薄膜的半徑不斷擴大,不僅覆蓋了大法師和盜賊,還覆蓋了我和馬匹。


    “這,這是什麽?!”


    “魔法?”


    “騎士醒了!快逃啊……”


    “仁慈的海龍大人,請您保佑我們……”


    然而那些攻擊我們的人卻被金色薄膜彈開,向後跌倒。


    他們的箭矢也是一樣,我看到幾支粗糙的箭矢射中金色的幕布後,紛紛落到地上。


    “該死,為什麽什麽都沒有發生?!”


    “海龍大人,饒恕我們吧……”


    等等,這不是防禦魔法嗎?為什麽我的 hp 會減少?


    看到自己的hp這麽少,我有些不爽,就離開了結界。就在這時,一個目標標記朝我衝了過來。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有些則擠在一起,一動不動。不過,等我追上它們也不遲。


    我大叫起來,完全沉浸在角色扮演中。我聽到一些尖叫聲作為回應。


    然而不幸的是,我的速度比他們快得多。


    我砍倒了逃跑的兩個人,並追趕了第一個試圖逃跑的人。從我的劍上流下的血看起來有點恐怖。


    “這是必要的。”


    是的,這絕對是必要的。我知道這是必要的,但仍然……


    “哎呀,這裏不但有土匪,連野狗都馴服了,這怎麽可能?太倒黴了。”


    我看見死亡使者在另一邊用匕首和廓爾喀彎刀屠殺襲擊者。他行動非常隱秘。盡管我能聽到他在說話,但他的存在感似乎非常微弱。


    大法師最後才醒來,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立刻吟唱咒語。審判官一動不動,因為她最重要的任務是維持屏障。


    很快,我就看見黑暗中出現了一些隱約像是白色鎖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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