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父皇,是王妃昨天又查出懷孕了,兒臣高興就顯得精神頭好點。”


    皇帝表情鬆緩了些,大皇子後院的子嗣不豐,總是出現各種意外,安氏也隻得一個女兒,如今安氏已經懷孕,想來那些意外應該會少了些。


    蘭貴妃見皇帝臉色漸好,舒了一口氣,隨著陛下年紀越大,性情也越發古怪起來,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聽說你前段時間去了你嶽父那裏。”


    “是,聽說喻北的軍隊英勇善戰,剛才在進行軍中比武,兒臣想著切磋一番。”


    晉陽侯也附和道:“辰王在比武中得了第一,有陛下之風範。”


    皇帝似有懷戀:“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朕也這番精神,現在已經老咯,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


    “父皇雖年紀大了,但是風姿不減當年,兒臣現在行事遠不如父皇。”


    項修煜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父皇說自己老了,並不代表喜歡別人也說他老,這大哥也真是虎。


    大殿陷入寂靜當中,不少人露出了尷尬之色,直到蘭貴妃說了幾句祝福語,大家才七嘴八舌的開始恭賀皇帝,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宴會結束之後,賢妃又召見了項修煜和端佩瑤。


    “前些日子聽聞洛氏懷孕了,現在如何?”


    “太醫說胎像強勁有力,隻要正常養著,不會有什麽問題。”


    賢妃臉色不變,對著端佩瑤道:“王妃,你也要快點為煜兒誕下嫡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母妃。”


    “煜兒,你現在子嗣不豐,既然洛氏已經懷孕,其它女子也不能冷落,母妃記得當初身邊有一個伶俐的丫頭叫朱菊,在潛邸時就跟著母妃,聽說一直被冷落在一旁,你若是不喜歡,母妃身邊還有其它丫頭。”


    項修煜頓了頓,才緩緩道:“兒子不需要,朱菊很好,”


    “再過幾個月就選秀了,到時候,母妃再跟你選幾個好的。”賢妃似乎想到了什麽,輕歎道:“煜兒,當初你都沒過問母妃,直接向陛下請旨冊封側妃,到底是真心喜歡上了,為此與母妃都生分了。”


    項修煜見母妃示弱,也有了一絲內疚,就算知道母妃是故作如此,也終究是他的生母:“此事是兒臣自作主張,求母妃原諒。”


    “母子倆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母妃也隻是希望煜兒後宅無憂,多出生幾個公子小姐,讓母妃也享享天倫之樂。”


    .........


    這邊王府氣氛也不大好,後院的女人湊在一起吃飯,原以為莫雨靈因為身子骨不大好,所以不會過來,沒想到她居然過來了。


    莫雨靈臉色沒有什麽血色,隨著呼吸身體也會輕微的浮動,好像即將病入膏肓之人,洛桑華都生怕她忽然厥過去了。


    她之前問過梁恒莫雨靈得了什麽病,隻是梁恒含糊其辭,隻說有月事血崩不止,洛桑華也知道其中有項修煜的插手,便不敢再問。


    莫家在朝中針對項修煜,他不會放這麽個定時炸彈在後院。


    莫雨靈,很可能活不長了。


    以前,若是她安分守己,項修煜或許會留她一命,但是她幾次朝著子嗣下手,項修煜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想到這裏,心裏彷佛堵了一口氣,若是她在處在莫雨靈的身份,恐怕命運也差不多如此,有時候,家世對女子而言也算是拖累,殊不知當今皇帝自皇後死後,便開始清算皇後母家,皇後之位也至此空懸,多是害怕外戚幹政。


    洛桑華看著桌子上的菜,剛準備吃下一口,心頭一陣反胃,她放下筷子,幹脆不吃了,沒想到莫雨靈主動走到她的麵前。


    “妹妹好大的排場,竟然飯都不吃便想著要離開。”


    紅月警惕的站在前麵,洛桑華聞到了一股味道,心裏一陣翻騰,她想起了當初懷孕時候,莫雨靈帶著香料接近王妃,讓王妃差點小產。


    “若安,拉開她,叫太醫過來!”


    洛桑華眼神一冷。


    真是死性不改,洛桑華仔細一想,莫雨靈或許因為長期禁足,再加上病痛的折磨性子越發古怪了。


    不過隨意害人這種行為還是讓人覺得她該有此報應。


    很快,梁恒過來了,他湊近莫雨靈,鼻子嗅了嗅。


    “洛側妃娘娘離遠一點,這氣味聞多了對胎兒不好。”


    “梁大人,不知氣味散發的地方在哪裏。”


    梁恒露出為難之色,他總不可能對著王爺的女人動手動腳吧:“可能是衣物上麵侵染了,微臣瞧著她並沒有帶荷包香囊之類的東西。”


    “紅月,你看著側妃娘娘,讓她換件衣服。”


    莫雨靈眼眶通紅,激動不已:“你敢!一個賤婢,還敢對本側妃無禮麽。”


    紅月擼起袖子就衝上前,將莫雨靈拉進內屋頭,她仰起頭,冷聲道:“娘娘,是奴婢給你換,還是你自己換。”


    洛桑華:“.....”


    紅月真是膽子大,還以為會猶豫片刻,結果就直接上了,這威脅的話,隔著這麽遠都聽到了。


    過了許久,莫雨靈的外衣換了下來,梁恒揉搓了一下袖子,又聞了一下手指,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是女人的衣服。


    “娘娘,衣服上應該浸染了大量活血化汙的東西,微臣感覺到除此之外,應該還有中毒的粉末。”


    又是同樣的招數,這家夥是絕命毒師啊,而且還以身入局。


    隻是洛桑華也知道,她想要通過其他人下手根本不可能,露華軒自從上次毒蛇的事情後,被保護得密不透風,院子裏除了她的心腹,就是王爺安排下來的人,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不受寵的側妃陷害她。


    自懷孕後,她也不出門了,畢竟古人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她要規避所有的風險。


    若不是恨之入骨,洛桑華實在想不到莫雨靈膽敢這樣做。


    “娘娘不會有什麽事吧。”


    梁恒搖搖頭:“娘娘胎象已穩,通過氣味根本影響不了娘娘,最多引起片刻身體不適,除非是直接入口。”


    洛桑華懂他的意思,感情莫雨靈就是想膈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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