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最愛？
就是那個無論他怎麽混蛋潑皮上房揭瓦，你都舍不得他難過受委屈。
淩睿第一次苦於時間太緊、來不及改機票，剛落地見到司機小劉就一路匆匆跑過去，忙不迭的問道：“方寧在家嗎？”
小劉規規矩矩的回答道：“是的，淩先生，鹿董下午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家。”
“那呦呦呢，也在家？”
“是的，鹿董去學校接的呦呦。”
淩睿不再囉嗦，不放心的催促道“快點開！”
縱使再快，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淩睿似乎有些亂了方寸，到家的時候，看見鹿方寧給他開的門，才意識到這般趕路也是徒勞。
淩睿放下行李，一邊換鞋一邊問道：“孩子們都睡了？”
鹿方寧平和的說道：“沒有，媛媛在房間裏和阿姨玩，星星剛洗完澡。”
唯獨沒有提呦呦，淩睿隻好問道：“呦呦呢？他不會睡這麽早吧。”
“在我這兒。”鹿方寧淡淡的說道，可卻很快看向別處，沒有去看淩睿。
換了外套、簡單洗漱，淩睿匆匆走進他和鹿方寧的臥室，鹿呦呦果然孤零零的站在房間一角，看這情形，怕是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不過，這情形已經比淩睿此前在飛機上的三個半小時裏麵的各種預想都要樂觀許多。鹿方寧跟在淩睿身後進來，坐在鹿呦呦對麵的沙發上，說道：“你爸回來了，有什麽話需要現在說的嗎？如果不著急，就明天再說。”
鹿呦呦十分少見的沒有吭聲，鹿方寧這次沒有催他，淩睿卻是惱了：“你這是跟誰鬧情緒呢！”
聽淩睿這個語氣，鹿方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若是平時，鹿呦呦在淩睿身邊是最吃得開的兒子，別說是挨打挨罵，就是一句重話都很少有過，這在鹿方寧印象中，是第一次看到淩睿用這麽嚴厲的語氣和神情訓斥鹿呦呦。
都說溫和的人突然發火是可怕的，在年幼的鹿呦呦看來，一向寵愛他的父親突然變得可怕起來，勉強抬起頭看向淩睿，卻被淩睿此刻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勢震懾住了，瞬間眼淚不爭氣的湧了上來，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若是以往，看到鹿呦呦此刻這麽難過的樣子，淩睿早就心軟了，可是這次，淩睿卻不覺皺眉，因為他感覺到鹿方寧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深深歎息，這樣的歎息來自自己最愛的女人，來自三個孩子的母親，而同為子女，他更加同情女人歎息中的難過與無助。
“鹿呦呦，去洗把臉，冷靜一下，再過來！”
淩睿的話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鹿呦呦吸了吸鼻子，挪動著腳步，走向主臥門口的浴室，腳步明顯的艱澀，淩睿猜想他可能是罰站得太久了，心裏一窒，目光一直跟著鹿呦呦的身影進了浴室的門才回過頭看身後的鹿方寧，隻見妻子一身灰白色的絲質家居服，深深的陷在沙發裏，低著頭，看向地板上的一個角落，神情落寞又無助，淩睿沒來由的更加心疼此刻的鹿方寧，慢慢蹲下身子看她：“你別難過，呦呦還小，我們還可以慢慢教他。”
淩睿說著，輕輕握了握鹿方寧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小手，雖然是剛剛生完媛媛不過半年，可鹿方寧的手還是和年輕時一般骨骼脈絡清晰可見，纖長小巧、白皙光滑，完全沒有歲月的痕跡，若是平時淩睿喜歡把玩這雙玉手，可此刻卻明顯感覺到這雙玉手冰涼顫抖。
“淩睿，那個~~我又用了~~”
淩睿這才注意到，鹿方寧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地板上的一個角，順著鹿方寧的視線看過去，淩睿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又是這條黑皮帶！
淩睿輕歎：“看來，你覺得這個，比較趁手。”
鹿方寧搖搖頭：“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我還告訴自己要冷靜，小孩子不喜歡上學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呦呦，從小被我帶著，一直比較隨性，可是，到家之後，我~~我隻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找別人去見老師，我們，我們這麽不值得他信任嗎？”
鹿方寧說到最後，已是徹底破防，無聲垂淚卻難再成句。
小時候，有多少人抱怨過父母的責難、可這份窒息般的無助並不隻是孩子的體會。
很快，鹿呦呦從浴室出來，臉色恢複了一些，腳步卻依然艱澀，淩睿索性坐在一旁的大床邊上，沉聲說道：“你好了？說說吧。”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許是看到母親流淚，鹿呦呦頓時慌了，不住地道歉。
鹿方寧擺擺手，打斷了兒子的話：“不用說對不起，因為我也沒辦法跟你說沒關係，呦呦，你介意的是我們知道了你上課的表現還是我們對你的支持，也許你現在一時分不清，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了再告訴我。我今天打了你，隻是要你記住找了外人來冒充家長是不對的 。不管你多麽不信任我們，你都不應該這麽做。”
“沒有~~”鹿呦呦哪裏能理得清這麽複雜的關係，隻覺得媽媽的話透著沉重和傷心，這都是他的錯。鹿呦呦本想向淩睿求助，這是他這幾年來走習慣的捷徑，可是這一次在淩睿眼中看到了更多的怒意，而不僅僅是疼惜。
“隻有這兩個字！”淩睿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聽到鹿呦呦再多解釋一句，實在有些耐不住怒氣的催促道：“沒有什麽？是沒有找外人來冒充家長，還是沒有不信任我們？你是哪個沒有！”
鹿呦呦被父親的斥責嚇住了，他敢承認哪個？可以選哪個？左右選哪個都不對啊！
“算了~”
鹿方寧實在是累了，講道理也好，還是動手教訓也好，已經折騰了這麽久，算了，她在淩睿後麵一點的位置，許是因為體力和耐心逐漸耗盡，這兩個字的聲音很低，以至於直接被淩睿的一句話蓋住了，隻見淩睿突然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怒喝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再不許發生讓媽媽難過的事情，你就是這麽報答她的！”
這樣的拷問豈是鹿呦呦可以擔得住的，隻好求助一般的看向淩睿：“爸爸~”
下一秒，淩睿抬起一腳踹在鹿呦呦已經站得很費力的左腿膝蓋外側，這一腳實在太意外，鹿呦呦猝不及防，直接跪倒在母親麵前！
（唉，想了好久，還是舍不得細細描畫出呦呦挨打的場麵，隻好讓他賣個慘吧~~~）
就是那個無論他怎麽混蛋潑皮上房揭瓦，你都舍不得他難過受委屈。
淩睿第一次苦於時間太緊、來不及改機票，剛落地見到司機小劉就一路匆匆跑過去，忙不迭的問道：“方寧在家嗎？”
小劉規規矩矩的回答道：“是的，淩先生，鹿董下午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家。”
“那呦呦呢，也在家？”
“是的，鹿董去學校接的呦呦。”
淩睿不再囉嗦，不放心的催促道“快點開！”
縱使再快，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淩睿似乎有些亂了方寸，到家的時候，看見鹿方寧給他開的門，才意識到這般趕路也是徒勞。
淩睿放下行李，一邊換鞋一邊問道：“孩子們都睡了？”
鹿方寧平和的說道：“沒有，媛媛在房間裏和阿姨玩，星星剛洗完澡。”
唯獨沒有提呦呦，淩睿隻好問道：“呦呦呢？他不會睡這麽早吧。”
“在我這兒。”鹿方寧淡淡的說道，可卻很快看向別處，沒有去看淩睿。
換了外套、簡單洗漱，淩睿匆匆走進他和鹿方寧的臥室，鹿呦呦果然孤零零的站在房間一角，看這情形，怕是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不過，這情形已經比淩睿此前在飛機上的三個半小時裏麵的各種預想都要樂觀許多。鹿方寧跟在淩睿身後進來，坐在鹿呦呦對麵的沙發上，說道：“你爸回來了，有什麽話需要現在說的嗎？如果不著急，就明天再說。”
鹿呦呦十分少見的沒有吭聲，鹿方寧這次沒有催他，淩睿卻是惱了：“你這是跟誰鬧情緒呢！”
聽淩睿這個語氣，鹿方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若是平時，鹿呦呦在淩睿身邊是最吃得開的兒子，別說是挨打挨罵，就是一句重話都很少有過，這在鹿方寧印象中，是第一次看到淩睿用這麽嚴厲的語氣和神情訓斥鹿呦呦。
都說溫和的人突然發火是可怕的，在年幼的鹿呦呦看來，一向寵愛他的父親突然變得可怕起來，勉強抬起頭看向淩睿，卻被淩睿此刻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勢震懾住了，瞬間眼淚不爭氣的湧了上來，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若是以往，看到鹿呦呦此刻這麽難過的樣子，淩睿早就心軟了，可是這次，淩睿卻不覺皺眉，因為他感覺到鹿方寧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深深歎息，這樣的歎息來自自己最愛的女人，來自三個孩子的母親，而同為子女，他更加同情女人歎息中的難過與無助。
“鹿呦呦，去洗把臉，冷靜一下，再過來！”
淩睿的話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鹿呦呦吸了吸鼻子，挪動著腳步，走向主臥門口的浴室，腳步明顯的艱澀，淩睿猜想他可能是罰站得太久了，心裏一窒，目光一直跟著鹿呦呦的身影進了浴室的門才回過頭看身後的鹿方寧，隻見妻子一身灰白色的絲質家居服，深深的陷在沙發裏，低著頭，看向地板上的一個角落，神情落寞又無助，淩睿沒來由的更加心疼此刻的鹿方寧，慢慢蹲下身子看她：“你別難過，呦呦還小，我們還可以慢慢教他。”
淩睿說著，輕輕握了握鹿方寧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小手，雖然是剛剛生完媛媛不過半年，可鹿方寧的手還是和年輕時一般骨骼脈絡清晰可見，纖長小巧、白皙光滑，完全沒有歲月的痕跡，若是平時淩睿喜歡把玩這雙玉手，可此刻卻明顯感覺到這雙玉手冰涼顫抖。
“淩睿，那個~~我又用了~~”
淩睿這才注意到，鹿方寧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地板上的一個角，順著鹿方寧的視線看過去，淩睿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又是這條黑皮帶！
淩睿輕歎：“看來，你覺得這個，比較趁手。”
鹿方寧搖搖頭：“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我還告訴自己要冷靜，小孩子不喜歡上學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呦呦，從小被我帶著，一直比較隨性，可是，到家之後，我~~我隻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找別人去見老師，我們，我們這麽不值得他信任嗎？”
鹿方寧說到最後，已是徹底破防，無聲垂淚卻難再成句。
小時候，有多少人抱怨過父母的責難、可這份窒息般的無助並不隻是孩子的體會。
很快，鹿呦呦從浴室出來，臉色恢複了一些，腳步卻依然艱澀，淩睿索性坐在一旁的大床邊上，沉聲說道：“你好了？說說吧。”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許是看到母親流淚，鹿呦呦頓時慌了，不住地道歉。
鹿方寧擺擺手，打斷了兒子的話：“不用說對不起，因為我也沒辦法跟你說沒關係，呦呦，你介意的是我們知道了你上課的表現還是我們對你的支持，也許你現在一時分不清，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了再告訴我。我今天打了你，隻是要你記住找了外人來冒充家長是不對的 。不管你多麽不信任我們，你都不應該這麽做。”
“沒有~~”鹿呦呦哪裏能理得清這麽複雜的關係，隻覺得媽媽的話透著沉重和傷心，這都是他的錯。鹿呦呦本想向淩睿求助，這是他這幾年來走習慣的捷徑，可是這一次在淩睿眼中看到了更多的怒意，而不僅僅是疼惜。
“隻有這兩個字！”淩睿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聽到鹿呦呦再多解釋一句，實在有些耐不住怒氣的催促道：“沒有什麽？是沒有找外人來冒充家長，還是沒有不信任我們？你是哪個沒有！”
鹿呦呦被父親的斥責嚇住了，他敢承認哪個？可以選哪個？左右選哪個都不對啊！
“算了~”
鹿方寧實在是累了，講道理也好，還是動手教訓也好，已經折騰了這麽久，算了，她在淩睿後麵一點的位置，許是因為體力和耐心逐漸耗盡，這兩個字的聲音很低，以至於直接被淩睿的一句話蓋住了，隻見淩睿突然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怒喝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再不許發生讓媽媽難過的事情，你就是這麽報答她的！”
這樣的拷問豈是鹿呦呦可以擔得住的，隻好求助一般的看向淩睿：“爸爸~”
下一秒，淩睿抬起一腳踹在鹿呦呦已經站得很費力的左腿膝蓋外側，這一腳實在太意外，鹿呦呦猝不及防，直接跪倒在母親麵前！
（唉，想了好久，還是舍不得細細描畫出呦呦挨打的場麵，隻好讓他賣個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