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的突然出現嚇了這倆鬼鬼祟祟的一跳,但他們倆好歹也是精英行列的人才,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w看著他們忙忙慌慌的樣子,一下子沒繃住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太有意思了,伊內絲你也會慌張?我還以為你是個麵癱呢……哈哈哈哈哈。”


    “……閉嘴!”伊內絲瞪了她一眼。


    “唉,你也不行啊,你以前的攻擊性呢?說不出來了?”w麵露不屑,做出一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


    湛月隻是饒有興趣地站在一邊看著兩人吵架。


    赫德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湛月的神色,確定了湛月確實沒有敵意後,他便出聲打斷了兩人的鬥法。


    湛月看沒戲看了,拍了拍衣服。


    “那啥,w,有事盡管聯係我,現在沒啥事了,我先走了。”


    他再不回去,凱爾希得把他掛旗杆上了。


    w猛地看向湛月的方向,她還有……


    寒風卷動地上的枯葉,剛剛還在的人影卻已然消失。


    ……話要說。


    w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連伊內絲的陰陽怪氣都沒有理會。


    直到赫德雷搖了她兩下,她才猛地驚醒。


    “可惡的混蛋……”她恨恨咬了下下嘴唇。


    “她剛剛在罵我?”赫德雷感到莫名其妙,他扭頭看向一邊的伊內絲,似乎在問她。


    “……真是個木頭,”伊內絲無奈捂額,“w明顯是青春期到了,想男人了,喏,看她那樣子,像不像個敗犬?”


    “總比某個鐵處女好。”w翻了個白眼,沒給伊內絲好臉色。


    “好了好了,別吵了。”赫德雷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到了由衷的頭疼,“北部的雪災有擴大的趨勢,我們得快些撤離。”


    w一愣。


    湛月說對了……他的預言時間遠比天災信使快,實在很難相信這隻是他望了一眼而作出的判斷。


    “我心裏有數,已經用‘影哨’通知小隊成員了。直接去下一個任務地點?隊長?”伊內絲搖了搖手中模樣奇怪的“影哨”。


    ————————————————


    巴別塔的駐地很不幸在北部。


    雪災擴大之前,博士就已經帶著整個移動地塊溜了,移向了南方。


    難得的,這回巴別塔的撤離行動沒有遇上任何阻力,特雷西斯的駐地也麵臨著天災的威脅,估計是沒有多餘人力阻止巴別塔撤離。


    除了早有預判的湛月,還有被湛月告知消息的巴別塔,任何在卡茲戴爾北部的勢力都沒有對這場天災擴大的準備。


    任誰也難以想到,本來都已經穩定了的雪災區,突然誕生了另一場風災,兩種天災混合在一起,讓不大的受災區瘋狂擴散。


    湛月知道博士帶著巴別塔潤了,但他還是去了北方。


    卡茲戴爾的北方是和烏薩斯接壤的,而這場天災擴散的方向是朝著南方,也就是說,這場天災,對烏薩斯的影響極小,他們極有可能趁這個機會出動鎮守邊疆的軍隊,跟在天災後麵,狠狠劫掠一番卡茲戴爾北方。


    烏薩斯最近已經在走下坡路了,他們絕不可能放過這麽一個送到嘴邊的機會。


    而作為在卡茲戴爾打生打死的兩隻地頭蛇,巴別塔和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曾在那遙遠而短暫的和平時期簽訂了條約,這項條約時至今日也仍有效力。


    ——二者將共同對付北方抱有惡意的烏薩斯人。


    這項條約針對性相當明顯,擺明了就是不相信烏薩斯人,特蕾西婭就不說了,她本人並不想和外國勢力扯上關係,她對聯合國外勢力這件事曾明確表示過反感,她歡迎任何種族保有善意的友人,但不歡迎任何境外軍隊。


    這也是她和特雷西斯這段時間保持默契收割國外韭菜的原因之一。


    而特雷西斯並不介意和其他國家的人聯手,事實上,他已經爭取到了維多利亞某位貴族的合作,但,他絕對不會和烏薩斯人聯合。


    烏薩斯,一個軍國主義帝國,最近幾十年內還到處腐敗,相信他們就是自取死路。


    烏薩斯惡名遠揚啊。


    話扯遠了,總之,就在湛月把通訊設備打開後,博士就打進來了電話,要求他出現在北方邊境線上,和特雷西斯共同抵禦烏薩斯人。


    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出動了他們的一隻軍團,人數三千,領軍的將領是特雷西斯手下新冒出來的曼弗雷德。


    博士本來還想和湛月介紹一下曼弗雷德,畢竟曼弗雷德也是最近才冒出來的,湛月壓根就沒和他交手過。


    但湛月聽到這個名字,當場就表示不用,他很了解曼弗雷德。


    ————————————————


    巴別塔就派了湛月一個人。


    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藏了很多秘術,其中不乏讓軍隊可以在天災下行進的秘術,而正是巴別塔的短板,巴別塔隻能出動高規格戰力來穿過天災。


    不過二者的關係很微妙,可能上一秒還是戰友,下一秒就要打生打死了,博士為了保險起見,最終還是讓湛月去。


    湛月就算打不過成建製的軍團,也能跑。


    單人成軍,血腥幻影。


    這就是特雷西斯對湛月的評價。


    ————————————————


    寒風刺骨。


    湛月頂著混雜著冰雹和源石的寒風,硬生生在一片白茫茫中前進著。


    他現在是完全不想開口講話了,一開口就得灌進去滿嘴的源石還有雪。


    說實話,他現在很懷疑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到底有沒有那種能讓一個軍團無損穿過天災的秘術,這隻是他們的說法而已,真實性很難保證,說不定隻是在地下能快速挖掘,從而避開地表上肆虐的寒風呢?


    不過這也隻是湛月的無端猜測,隻是實在被暴雪打得臉疼,想些別的事來轉移注意力。


    湛月百無聊賴地強行穿過大風籠罩的地區。


    至於寒冷什麽的……


    岩漿都能適應,一點低溫,灑灑水啦。


    ————————————


    總算走出去了天災區,湛月抖下滿身的雪花,灰白的雪混雜著顆顆源石結晶,沉重地砸在地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顯然,就算是雪,也有一部分是由源石組成的。


    湛月整理了下淩亂的製服,四下看了看,看著天空中的太陽調整了下方向,朝著博士事先給他指定的方位走去。


    沒走多久,湛月便看見一位斥候。


    裹得嚴嚴實實的,但腦袋沒裹,露出了薩卡茲標誌性的兩根角,湛月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軍事委員會的人。


    “喲,那邊的,曼弗雷德的斥候?”湛月遠遠叫住他。


    斥候驚了一跳,隨著他看到湛月的身影,更是神經反射一般把手上的複合弩舉了起來。


    “問你話呢。”湛月的身影鬼魅般一下子從遠方到了他麵前,“現在我們還算盟友,把弩放下,我不想對盟友動手。”


    斥候冷靜下來,他顯然認得湛月,且不說湛月的赫赫凶名,就是前不久曼弗雷德少校還特意下了軍令,發了相片,讓他們不得隨意動手。


    “湛將軍,”斥候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到湛月的軍銜,最後隨意胡亂猜了一個,“請走這邊,我們少校已經恭候多時了。”


    “我不是將軍,我沒有軍銜。”湛月解釋了一句,他又不是軍隊體製內的,哪來的軍銜。


    解釋了這麽一句後,湛月就沒再多說什麽,隻是跟著這個斥候,步行了大半個小時,才總算看見了連片的軍營。


    初出茅廬的曼弗雷德已經站在軍營前,滿麵笑容地迎了過來了。


    倒是他旁邊嚴陣以待的士兵畏畏縮縮的,不敢向前。


    曼弗雷德隱蔽地皺了皺眉頭。


    但他很快就不再關心這點,而是和湛月寒暄起來。


    明明二人之前從未見過麵。


    湛月一麵應付著眼前的年輕將領,一麵觀察著這一隻三千人的軍隊。


    裝備齊全,嗯……還有源石祭壇,很好。


    源石祭壇這東西可不常見,威力巨大,還能大大加強有溫迪戈血統的薩卡茲士兵,溫迪戈王庭衰敗了,但溫迪戈們創造出來的這種祭壇,卻好好地保留了下來,並在戰爭中發揚光大。


    兩人笑嗬嗬的,但心裏比誰都清楚,麵前的人隨時都可能成為敵人。


    湛月在觀察軍隊實力,曼弗雷德又何嚐不在觀察湛月呢。


    一個人的實力如何,很大程度上可以從他的站姿上看出來,湛月雖然站的很隨意,但雙手卻隱隱在腰間雙劍邊上,與此同時,渾身上下難以找出破綻,看得出來,是練過的。


    曼弗雷德率領軍隊打贏過巴別塔的軍隊,但他也清楚,那都是他沒對上博士還有眼前這個煞星的情況。


    兩人各懷鬼胎地互相觀察了一會兒,便笑嗬嗬地一起進了營地內部。


    “炊事班!”


    曼弗雷德喊了一聲。


    湛月坐下。


    ————————————————


    次日。


    湛月掀開軍賬的簾門,迎著朝陽,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早啊,湛月。”曼弗雷德從營地外騎著高頭大馬回來,看見湛月懶洋洋的樣子,旋即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


    “早啊,小曼,有什麽發現嗎?”


    小曼?


    曼弗雷德的笑臉僵住了。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他看著湛月18歲那副剛成年的稚嫩外表,強行忍住懟回去的念頭。


    “哈哈,湛月兄弟就不要開玩笑了,我隻是出去河邊飲了飲馬,並非出去偵查,情報應該會在半個小時後送到我手上,湛兄,要一塊兒看看嗎?”


    “不了,”湛月揉了揉肚子,“要打架叫我一聲就是了,先不說這些了,你們軍營裏管飯的地方在哪兒?早飯還沒吃呢。”


    昨天和小曼虛情假意地吃了個簡易的軍中宴席,以他現在的胃口,可沒吃飽。


    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每天的能量供應可是很大的。


    “如此麽……”曼弗雷德指向一個方向,“那邊,不遠,走過去就能看見。”


    “謝了。”湛月揮揮手,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


    湛月還在狠狠造著包子,本著白嫖的理念,狠狠造。


    炊事班的廚子看了一眼湛月,又看了眼身邊的糧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怎麽覺得這點糧草,壓根兒支撐不了幾天呢?


    ……算了,少校他都沒說什麽,昨天都還宴請了這個來自巴別塔的人,他作為一個根本上不了正麵戰場的廚子,管那麽多幹什麽。


    他把手上剛剛包好的一籠包子送入蒸籠,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包下一籠。


    不得不說,這種炎國美食,當行軍時做的食物正好。


    當特雷西斯到這兒的時候,看見今天分配下去的糧草少了兩成,他不由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惑。


    “炊事班!廚房進老鼠了?”


    湛月慢條斯理地拿紙巾擦了擦嘴巴。


    “誒誒誒,罵誰老鼠?”


    “湛月……我沒說你啊?”曼弗雷德臉上浮現出生動的疑惑,“夥夫!糧草怎麽少了這麽多?”


    “長官……”廚子苦著臉,指向湛月,“都是他吃了啊。”


    ?


    特雷西斯看了看廚子,又看了看湛月,最後看了看糧草。


    他陷入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猛地驚醒。


    “不對!我來不是為了這事的,湛月兄弟,邊境線上發現烏薩斯開路前鋒,現在斥候小隊已經和那群烏薩斯佬對上了……”


    “要打?”湛月站起來,臉上浮現出戰意。


    “大概率,烏薩斯人的態度很強硬……不過,他們惹錯人了!”


    曼弗雷德臉上也浮現出戰意。


    兩人勾肩搭背地遠去了,好像兩個單純的傻子。


    兩人默默在心裏把對方的危險度上調了一個等級,*卡茲戴爾粗口*,真會裝啊。


    ——————————————————————


    等湛月和曼弗雷德到了邊境線時,氣氛相當僵硬。


    對峙的雙方互相瞪著對方,弩手和術士團也蓄勢待發。


    “你們斥候小隊人挺多啊?”湛月簡單掃了一眼。


    一千人的斥候小隊?騙鬼呢?


    “嗬嗬,這不重要。”曼弗雷德尷尬地笑了兩聲,從懷中摸出來一個奇怪的施術單元。


    “提卡茲之根”,特雷西斯賞給曼弗雷德的特別施術單元,還是從王朝寶庫裏挑選的。


    隨意瞥了一眼,看到提卡茲之根上麵閃爍的紅光,湛月默默離遠了一點。


    別誤會,他並非忌憚這個東西,隻是單純不想被“城防炮”炸……看到這東西,他總會想起上輩子打遊戲的時候,曼弗雷德給城防炮充能,然後大炮打自己的事。


    曼弗雷德並沒有察覺湛月悄悄離遠的身影,他一手托著提卡茲之根,一手拉著韁繩,騎著高頭大馬到了軍隊前方。


    “烏薩斯的走狗!這裏是卡茲戴爾的領土,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這裏沒有給狗吃的骨頭!”


    對味了,開打前的互飆垃圾話環節。


    湛月默默拔出了劍。


    小曼還是有勇氣的,仗著自己有術法保護,就敢親自去罵,而且垃圾話飆的很厲害,看樣子要不了幾下就要開打了。


    果然,烏薩斯人在嘴巴功夫上完全比不上師從特雷西斯的曼弗雷德,幾下就受不了了。


    隨著第一隻弩箭射出去,戰爭正式打響。


    曼弗雷德事了拂身去,有提卡茲之根保護,烏薩斯人的術法和弩箭完全傷不了他。


    將領親自上陣罵贏了對麵,這是一件很振奮軍心的事。


    湛月冷眼注視著戰場,並沒有急著出手。


    “湛月兄弟,你怎麽還在這裏,打起來了,巴別塔總不能置身事外吧?”曼弗雷德精準找到了他,笑嗬嗬地開口。


    湛月撇了下嘴。


    “不到時候。”


    “哦?那什麽時候才到時候?”


    “首先,我不認為一千人能打得過烏薩斯人,你也在留手,其次,烏薩斯賴以成名的流氓炮兵還有他們的重裝戰士也不見人影。”


    湛月懶得和他虛與委蛇了,直接挑明開來。


    他猩紅的眼眸直勾勾看著曼弗雷德慢慢僵住的笑臉。


    “小曼,我打過的仗比你走過的橋都多,用不著你來教我什麽是我該出手的時候。”


    “嗬嗬,嗬嗬。”曼弗雷德幹笑了兩聲,“好吧,是我沒看清楚局勢。”


    他找了個由頭,離開了湛月身邊。


    在剛剛湛月看向他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發自靈魂的恐懼……


    不,一定是湛月用了什麽妖法……他是薩卡茲,他怎麽會不戰自怯!


    他死死捏住拳頭,臉色陰沉。


    湛月並沒有理會曼弗雷德的表現,在他看來,現在初出茅廬的曼弗雷德還是太嫩了,年輕氣盛,沒見過真正殘酷的大型戰爭,隻不過領著小隻軍隊打贏了幾場無關緊要的戰爭,便以為自己才華橫溢。


    他熟悉的那個曼弗雷德不是現在這個曼弗雷德。


    他還沒有真正領會什麽是血與火,即使特雷西斯教他很多,但他畢竟還隻是個才上戰場沒多久的“新人”。


    湛月很期待和未來的他交手,但對現在這個一眼就可以看到戰鬥結果的……他不感興趣。


    好了,言歸正傳。


    湛月注意到另外的一千餘披著雪地偽裝衣薩卡茲士兵正在悄悄從側翼摸過去。


    曼弗雷德還是有才華的,至少聲東擊西用的很熟練。


    湛月注意到了,但對麵缺乏信息的烏薩斯人就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注意到了,但沒有時間去傳令了。


    “殺!”


    “轟轟轟!”


    “呃……”


    戰場上巨大而混亂的聲音傳入湛月耳中。


    他看見炮兵陣列出現在遠處的小山頭上。


    他看見一個個身披重甲的高大步兵迅猛地反擊。


    “時機已到——”


    一抹烏色的劍光暴起,從卡茲戴爾軍隊後方眨眼間突進到遠在天邊的炮兵陣列,沿途還順手收割了一大片重甲士兵的人頭。


    “死。”


    ——————————————


    單人成軍,血腥幻影。


    曼弗雷德看著如秋季被收割的麥子一般倒下的烏薩斯軍列,不由再次想起了他的恩師特雷西斯所說過的話。


    他微微顫抖起身軀。


    說不上是恐懼還是興奮,他內心一片空白。


    他窒息著,顫抖著,拚命地想看清湛月的身影,卻隻能看見一道烏光。


    “怪物!怪物!”


    “不準逃跑!不準逃跑!自爆步兵!上!”


    “殺啊!”


    不得不說,烏薩斯的軍隊十分頑強,哪怕麵對幾乎沒法反製的對手,他們的逃兵也相當少。


    “為了帝國!”


    “轟!”


    隨著自爆步兵在自家軍隊裏瘋狂爆炸,湛月眯了眯眼。


    他完全可以忽視這些爆炸,但他並不打算一波打滅這些烏薩斯人,意思意思得了。


    他甚至沒怎麽下殺手,隻有第一波襲擊時,他得收割掉那些棘手點,後來基本都是在烏薩斯軍隊裏亂竄,隻是出劍讓他們暫時倒下,沒死。


    他可不是特雷西斯一方的人,能讓烏薩斯和特雷西斯狗咬狗互相損耗,不是最好?


    湛月佯裝被爆炸逼退,退了回來。


    “衝鋒!”


    大優勢的薩卡茲軍隊直接衝鋒起來。


    “烏拉!”


    烏薩斯人不甘示弱,仰天咆哮。


    湛月收劍,默默回到了營地。


    “廚子?廚子?給我來兩個包子。”


    “欸,好嘞,您等著吧,對了,向您打聽個事,前線怎麽樣了?”廚子遞過來兩個熱乎的包子,好奇地問道。


    “我在,能有什麽問題。”湛月曬然一笑。


    ————————————————


    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感歎過湛月的恐怖之處。


    但要是與湛月成了隊友,那感覺,嘖嘖。


    曼弗雷德20出頭,在藍星上也就是個愚蠢的大學生,他幼小的心靈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頂級戰力,什麽叫大順風局。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個看上去稚嫩不已的家夥,足以以個人的力量顛覆一場不超過萬人的戰爭。


    而這種級別的強者,就是他以後要對付的人。


    曼弗雷德眼神複雜地看了眼還在埋頭幹飯的湛月,轉身離去。


    他明白了一個淺顯的道理。


    他以為的互相試探,不過是湛月陪他玩玩,唯有實力,才能主導一切。


    卡茲戴爾是個殘酷的地方,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對他來說也很好。


    ————————————————


    守邊境線很順利。


    畢竟沒有出現內衛,那就沒有誰可以哪怕稍微阻攔一下湛月的暴力強殺。


    不過守了有個一周左右,湛月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看向南方。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但他卻隻感到寒冷。


    “小曼,你們軍事委員會有消息嗎?”


    “……沒有。”


    “聽說你們有專門在天災中保護自身的術法?”


    “……我不能說。”曼弗雷德也看著南方天空的烏雲,南方的陰沉和他們所在的北方的大太陽形成鮮明對比。


    “現在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我懷疑出事了。”


    “巴別塔也沒有任何消息?”


    湛月沉重地點點頭。


    “天災區內,很難有現代設備可以傳出消息。”


    “你懷疑天災籠罩了南方?”


    “不是懷疑,是我看見。”


    湛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見劇烈的源石反應,你不會想知道那種級別的能量,能摧毀多少個卡茲戴爾。”


    曼弗雷德微垂眼瞼。


    “你們先退下。”他屏退跟著的士兵。


    他看向湛月。


    “我們沒有那種術法,隻有快速挖掘地下通道的方法,通過這種方法,我們可以回去。”


    “呼——”


    湛月吐出一口濁氣。


    他嗅到了一縷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有預感,他又得修正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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