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西斯的宣戰來得很突然,但其實並沒有對巴別塔有什麽影響。


    畢竟他們老早就開打了,現在也就規模上升,遠到不了決戰的地步。


    但。


    麻煩很快就找上門了,不過不用擔心,是很正常的麻煩。


    湛月頭疼地看著遠處的鮮血浪潮,以及上麵踏血而行的那個白頭發血魔。


    血魔大君,這個老變態,隔三差五就來找湛月麻煩,有意思?


    不過現在巴別塔內,除了湛月,也沒別人能單挑得過這個老變態了,logos也還太年輕了,其他的精英幹員也各自有各自的任務。


    湛月站在高塔的邊緣。


    血魔大君隔老遠看向他。


    湛月可以感覺到他眼中的疑惑,興許他疑惑於湛月的外貌怎麽變了。


    “隆隆——”


    大地隨著鮮血浪潮的推進而震顫。


    聞著空氣中濃烈的鮮血氣息,湛月臉上浮現出一抹厭惡。


    博士的聲音透過耳麥傳來。


    “小月,防備武器已經瞄準,你不必出手。”


    “不了,別浪費彈藥了,”湛月按住耳朵上戴著的黑色耳麥,“我比以前進步不少,幹脆一波把他打死算了。”


    湛月心中默默計算著自己該出多少力,可以直接秒了血魔大君。


    “……”


    博士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血魔大君的強大沒人能說清,就連凱爾希、博士這種對對方知道些許根底的老怪物,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完全了解血魔大君的手段。


    但有一點是能說得很明白的,那就是,血魔大君是真的能活。


    血魔大君和食腐者之王誰強說不清,但要說誰保命能力強,那指定是血魔大君。


    “親愛的月,你還不來阻止我嗎?”血魔大君輕輕開口,他無悲無喜地看著腳底下的農田以及驚恐的薩卡茲農夫。


    他離得很遠,至少有一公裏,聲音也很輕柔,但湛月卻能夠清晰地聽見。


    用了什麽巫術湛月不打算了解,不過對方既然邀戰,湛月也沒有做縮頭烏龜的打算。


    湛月的身影眨眼間出現在他麵前,一道冰冷的刺擊徑直刺向他的心髒。


    一層血液屏障憑空出現,擋住了湛月的突襲。


    “自主化防禦生效了……”


    血魔大君顯然並不能跟上湛月的速度,但他並不用跟上,血魔的各種巫術足以讓他有可以和湛月一戰的資格。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四處湛月的幻影。


    “月,你的實力上升了好多,我好好奇啊。”


    湛月的身影突然浮現。


    他停止了沒什麽實際意義的試探,冷淡地站在他麵前,抬頭仰望著站在鮮血浪潮上的血魔大君。


    “如果不想死,就最好打消把我拐回去的念頭。”


    “別那麽凶嘛。”血魔大君猩紅的眼眸中閃過名為“委屈”的情緒,“我可是誠心邀請,你這麽強大,又不是王庭的人,完全可以成為第十一王庭的開拓者,我隻是想把你拉回正途,有什麽錯嗎?”


    他舔了舔嘴角。


    “族裏的小姑娘可都對你很感興趣,我保證這會是場美妙的旅程。”


    湛月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到了惡寒。


    這老變態不知道發什麽瘋,一門心思想把他拉入跟血魔小姑娘造人的深淵裏,雖然湛月是相信著老變態的眼光,不會說他說的血魔小姑娘很醜,但湛月還是一貫的態度:


    他隻要原劇情裏他喜歡的。


    而且現在他都有蒂蒂了,更不可能了。


    “我可不敢信你有什麽好心。”


    湛月豎起劍刃,對著他。


    在湛月在某一次戰鬥裏逼退了血魔大君後,這人就對他念念不忘,在血魔大君第一次誘惑湛月時,湛月還信了他的邪,跟著他去了一趟血魔王庭。


    也就是那次,他了解到,這老變態根本就是對他的血液念念不忘,又打不過,就想著像凱爾希那樣,跟他建立情感關係,然後白嫖。


    湛月想到這兒,赤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縷凶狠,不堪回首的往事湧上心頭,這讓湛月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想要一劍把這個老變態砍死的想法。


    血魔大君遺憾地耷拉著頭。


    “真是遺憾,明明聽從我的建議,我們都可以有著美好的未來……”


    “你覺得打得過我了?”湛月打斷他的話。


    “不。”血魔大君誠實地搖了搖頭,湛月的術法相當詭異和強大,他拿手的血液巫術對湛月也很難起到作用,他能做的,隻不過盡可能對湛月造成傷害,然後汲取湛月血液裏麵的高密度能量。


    他銀白的長發隨著他搖頭的動作左右飄動著。


    血魔大君也感受到了湛月不知為何的變強,不過還好,他還能應付。


    “拜托了,月,原諒我,沒有哪一個血魔品嚐過你的鮮血後能保持理智。”


    他的身軀沉入無邊的鮮血浪潮中,隨之而起的,是無邊無際的血偶。


    湛月挑了挑眉。


    說那麽多,還不是要打。


    血魔大君的巫術造詣很高,隨意一瞥就可以控製一個普通人的血液,也精通著各種有關鮮血的巫術,但他本身的身體素質其實並沒有怪物到哪兒去,和阿戈爾那些深海獵人是兩種類別的敵人。


    反應速度跟不上?沒關係,自動化防禦,隨時籠罩著身體的鮮血護罩可以跟上。


    速度完全被碾壓?沒關係,血偶的素質完全取決於鮮血和源石的能量,隻要供應充足,總能跟上湛月。


    湛月麵無表情地看著鋪天蓋地壓過來的血偶,一頭白毛隨風飄揚著。


    好麻煩啊……


    血魔大君這老b登自己本體完全不見了蹤影,湛月就是摧毀再多血偶也沒什麽用,人家說不定早就溜了,湛月也沒有一瞬間就可以毀滅這一大片鮮血浪潮的手段。


    ——除非湛月抱著一換一的想法,但伊莎瑪拉都沒有那個被湛月一換一的資格,遑論血魔大君了。


    而且血魔大君壓根兒就沒抱著跟湛月戰鬥的想法,他從始至終就想搞點湛月的血液,能喝到一點算一點,喝到就是賺到。


    湛月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他不想讓血魔大君這家夥喝到他的血,這老變態每次喝到就跟被撅了一樣,總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湛月閉上眸子。


    “時緩。”


    ——————————————


    湛月麵色難看地看著那一大片血色浪潮發出奇奇怪怪的呻吟聲飛快地溜溜球。


    他捂著手臂上那一道小裂口。


    血魔大君是懂戰鬥的,湛月的身體素質上去了一大截,普通的血偶壓根兒無法碰到他,血魔大君幹脆就大手一揮,所有血偶一擁而上,用極其多的數量掩飾裏麵藏匿的強大血偶。


    人海戰術可恥但管用,就在湛月一波又一波打散著血偶,有些麻了時,一個藏得極深的強大血偶蹭到了湛月。


    原本那個血偶是衝著湛月心髒的位置攻擊的,但湛月反應神速,避開了攻擊,但手臂上就不可避免地被偷襲出了一個小口子。


    湛月往被鮮血浸潤的土地上吐了口口水,表示自己的心態。


    根據不完全統計,他這次打散了血魔大君幾千個血偶,那片標誌性的鮮血浪潮都縮水了小半兒。


    博士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


    “小月,別追,可以回來了。”


    ——————————————————


    湛月並沒有抱著全力以赴的心態對血魔大君打架,要是給血魔大君上上強度,這老小子保不準失去的就不隻是這麽點了,說不定自己也得交代在這兒。


    但湛月其實並不太想對血魔大君下殺手,這老變態人是變態了點,但如果湛月答應給他每天提供鮮血,他手下的血魔王庭也不會介意倒戈相向,從特雷西斯手下投向特蕾西婭。


    湛月坐在醫療部的椅子上,憤憤不平地看著同為血魔的華法林。


    華法琳一臉不屑地看著湛月。


    “看什麽看,我又不是血魔大君。”


    “你知道我不是在遷怒。”


    華法琳一口幹掉湛月提供的鮮血,攤了攤手,強忍住身體的顫抖。


    “這隻是幫你處理傷口的報酬,嗯哼~”


    她沒忍住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


    湛月拳頭硬了。


    這個場景總會讓他想起血魔大君那個老變態喝了他的血後,也是這個樣子。


    滿臉潮紅,雙眼飄忽,滿頭大汗,渾身顫抖,不時發出奇怪的呻吟。


    如果湛月先遇到的血魔是華法琳這種美少女也就算了,但湛月先遇到的是血魔大君啊!


    一想到一個男的,因為他而變成這個樣子,湛月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華法琳顫抖著身體,急忙揮手讓湛月快出去,她自己一把趴在桌子上,把腦袋埋在手臂間,看樣子是快忍不住了。


    湛月冷哼一聲。


    “血魔都是一個德行!”


    “啪!”


    門關上了,房間裏也響起幸福的喘息。


    ——————————————


    凱爾希看了看碼著個小貓批臉,跟她有幾份神似的湛月出了醫療部的門,又看了看治療室緊閉的大門。


    她的小貓批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


    她知道血魔大君造成的傷口不好愈合,得來找同為血魔的華法琳,但湛月為什麽這麽不高興?


    算了,孩子大了,她這個老母親也不該什麽事都管著他了。


    不過說起華法琳……


    上周要求她做的醫學報告還沒交過來,得催一催了。


    實在不行,隻好用小月的血引誘一下她了,想當初,她就是被幾十毫升湛月的血騙上巴別塔的。


    凱爾希沒當過血魔,但她很清楚血魔們對湛月的情有獨鍾,隻要拿出湛月的血當誘餌,不愁華法琳不認真工作。


    她站在走廊拐角,看著沒注意到她的湛月乘著電梯上了更高層。


    她扭頭看向治療室緊閉的大門,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把mon3tr喊來安全一點。


    她搖了搖頭,這是巴別塔本部,要還是有危險,那也太過了。


    凱爾希推開門。


    “噗通!”


    沒反應過來,她直接被一個黑影撲倒在地,還沒等凱爾希從懵圈中緩過來,那道黑影已經開始像隻小狗一般上下蹭著她,不過很快,這道黑影似乎就有些嫌棄般離開了她。


    凱爾希保持著自己的冷靜,撐著地板站起來。


    她皺著眉頭看著在地板上打滾,“嘿嘿”癡笑著的華法琳。


    她開始懷疑自己把這個血魔醫者拉上巴別塔的正確性。


    ——————————————


    血魔王庭。


    任憑特雷西斯的使者嘴皮子說開了花,這群血魔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更有甚者直接用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使者,好像在看一道美味的菜肴。


    “……血魔王庭和攝政王冕下是合作關係,你們有義務出戰!”


    使者也許是被這些恐怖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了,有些憤怒地大叫起來。


    “哦。”血魔王庭的長老漠不關心地哦了一聲,顯然沒放在心上,“我還是那句話,等王回來再說。”


    “我們有著協議!”


    長老被煩的有些受不了了,她不耐煩地瞪了這個使者一眼。


    特雷西斯以前派過來的使者都很有耐心,怎麽這個是個蠢貨?


    她扯過那封特雷西斯寫的信,皺著眉頭閱讀起來。


    前麵一大片商議的話直接略過,這些不是她一個長老說的算的。


    末尾留了一句話。


    “對了,使者是個稀血,大君如果感興趣,可以把他當做一個小點心——您忠誠的盟友,特雷西斯。”


    長老桀桀怪笑起來。


    原來是送過來的禮物。


    她看向使者的眼神貪婪起來,十分甚至有九分的垂涎欲滴。


    就在使者心裏發毛的時候,她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這個是送給王的,她可不敢私自動。


    “尊敬的客人,坐,不是我想冷落你,我的權力實在是有限,不允許我決定這麽大的事啊。”她的態度熱情起來。


    使者心中仍然毛毛的,但他還是揚起了他高傲的頭,他可是特雷西斯精心嗬護的人才,想也知道,這些血魔不敢把他怎樣。


    長老眼底閃過一縷微不可查的憐憫。


    這個小點心都還不知道自己要麵臨著什麽。


    不過她可不打算告訴他他的結局,人的鮮血隻有在驚恐的那一瞬間最美味。


    “哼,最好如此。”使者強撐著麵子,隻是雙腿不自覺地打著顫。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起雞皮疙瘩。


    就在此時,血魔大君眼神迷離地搖晃著身子,大步流星地經過了他們,直直去向自己的寢宮。


    小月月的血更好喝了……他得好好消化一下。


    啊,要是每天都能喝到這麽美味的鮮血,就算是死也無憾了呢。


    也不枉他犧牲了那麽多血偶。值了!都值了!


    “王!”長老喊了一聲。


    血魔大君站住腳步,他像個喝醉了的貴族一般強打起精神。


    “何事?”


    他對待同族一向仁厚,就算這個長老冒冒失失地叫住他,他也不會說生氣。


    他的恐怖隻表現給他的敵人。


    長老湊過來,小聲嘀咕了幾句。


    “如此……”他強忍住身體內部的奇妙快感,“全都交給你處理。”


    “王,那個稀血?”長老眨巴著眼睛。


    血魔大君揮揮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也給你了。”


    要是平時,一個稀血也算是一道佳肴了,但剛吃了滿漢全席的血魔大君哪還看得上這麽點東西,索性直接賞賜給這個長老好了,他看她平時也兢兢業業的。


    長老大喜,行了禮之後,便轉身看向使者,嘴角勾起一抹恐怖的弧度。


    ————————————


    吹著夜晚的涼風,華法琳迷迷糊糊地蘇醒過來。


    “欸?”


    她懵逼地看著這高絕的景象,又看向自己身上綁的嚴嚴實實的繩子。


    她蒙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想起自己做了什麽,也想起了自己現在在哪兒。


    她看向旗杆下守著她的幹員a。


    “大哥,大哥!”


    幹員a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最後才抬頭看向華法琳


    “哦,你醒了醫生。”


    “我醒了就把我放下來啊!”華法琳嚐試掙脫繩子的捆縛,但全都木大。


    幹員a攤開手,“可是凱爾希醫生說,要把你晾個一天。”


    華法琳氣的開始胡言亂語,罵起了凱爾希。


    也就她有這個膽子了,還敢用老女人稱呼凱爾希。


    幹員a捂起耳朵,全當沒聽見。


    罵累了,她氣呼呼地停下來,不自覺開始回味湛月的鮮血的味道。


    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癡癡的笑容。


    這個味道可比那些所謂稀血好多了,炎國有句詩怎麽說來著?


    夜光美酒葡萄杯?似乎是形容酒香的。


    華法琳也搞不懂複雜的炎國文化,反正她直接就用這句詩來表示自己的感觸。


    說起稀血,其實也就是血液對於血魔來說很美味的人,經過她華法琳的研究,已經確認所謂稀血其實就是那幾個珍稀的血型。


    但湛月就是個很大眾的a型血,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美味。


    華法琳笑出聲來。


    每次湛月來醫療部,她都可以來上一點血,雖然每次都會被凱爾希那個老女人掛旗杆,但這可是血魔大君都求不來的神仙生活。


    大君也真是的,明明隻要加入巴別塔就可以享受了,還要每次都和湛月打上一架,要不是博士那個陰沉男警告她在巴別塔的消息不準傳給血魔大君,她早就拉上大君一起享受生活了。


    不過如果大君加入巴別塔,他不會也會被凱爾希掛旗杆吧?


    吧?


    華法琳吹著夜晚的冷風,自娛自樂著。


    ——————————————


    “收到消息。”博士的投影出現在會議室。


    他的投影一閃一閃的,顯然那邊信號不是很好。


    他在地圖上畫了一道線。


    “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聯合血魔,從這條路線進攻巴別塔,不過消息並沒有可靠性,他們大概率不會從平原進攻。”


    湛月撓了撓頭,他覺得很合理啊,如果他是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的人,要對巴別塔進攻,也會選擇從平原上進攻啊,總不可能從巴別塔背後那座高山進攻吧?


    那座山爬上去都不容易,更別提巴別塔本部高塔搭載的炮火還時刻都有對那座山“堅壁清野”了,山都光了,真有什麽敵人,很快就會被發現。


    巴別塔的位置決定了隻有從正麵平原進攻。


    不過湛月顯然不會傻嗬嗬地反駁博士,博士的腦子豈是他可以質疑的?


    特蕾西婭眉宇微蹙。


    “那他們會從什麽地方進攻呢?”


    “陛下,首先要明確的是,現在遠不是決戰的時候,”博士的聲音毫無波瀾,“他們不會傻到這個時候進攻巴別塔總部,請仔細看地圖。”


    在會議室的湛月和特蕾西婭都聚精會神地看過去。


    “疤痕市場?他們為什麽要經過疤痕市場?”


    湛月的聲音有些疑惑。


    疤痕市場,全卡茲戴爾都臭名昭著的黑市,勢力絕對稱不上小,它的主人疑似某位之前王朝的大貴族,對外也一直宣稱中立,不偏向巴別塔和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任何一方。


    博士兜帽下的臉被白發的陰影籠罩,他那邊不時傳來槍聲,但他仍然相當淡定。


    “疤痕市場的軍事資源豐富,他們的進攻路線經過那裏不是巧合,極有可能這是一次佯攻,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疤痕市場。”


    “我們的目標現在也明確了,保護疤痕市場。”


    博士無波無瀾地說道。


    巴別塔是有著相當多的商業合作,跟疤痕市場也有商業往來,而且特蕾西婭領導,也決定了巴別塔對外親善的政策,他們不會做出把屠刀伸向無辜勢力的舉動。


    ——雖然疤痕市場稱不上無辜。


    但為了巴別塔的形象,確保那些合作公司不會中止合作,也為了保護他們巴別塔在疤痕市場中取得的既得利益,他們有必要出兵保護疤痕市場。


    這是利益往來。


    特雷西斯顯然知道疤痕市場和巴別塔的合作,那些說什麽保持中立的話全是狗屁,那個大貴族以前是特蕾西婭的擁簇,不太可能偏向他。


    在卡茲戴爾這片混亂的土地上,擁戴巴別塔的勢力可比擁戴他的多,能消滅一個是一個。


    特雷西斯的優勢在於他擁有王朝的遺產,作為攝政王,他手下的能人比之巴別塔也是不遑多讓。


    他的軍隊戰鬥力比巴別塔高了少許,將領的軍事能力也比巴別塔的幹員來的高。


    但耐不住人家特蕾西婭魅力高啊,振臂一呼就是源源不斷的支持者,而且人家還有湛月這個大戰力。


    黑鋼國際曾對於現代戰爭有這樣一句話:“沒有個人能夠左右一場戰爭。”


    這句話有點道理,就算是血魔大君也害怕成規模的飽和炮火轟炸和術士集團,湛月也不能無視各種各樣的巫術和炮火。


    但一個大戰力對戰局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他們也許無法左右一場大戰的結局,但絕對可以主導一場小衝突的勝負,而微不足道的優勢積累起來,大戰的結局也就決定了。


    不管怎麽說,戰爭很持久,這樣一場又一場的攻防戰還要打上很多次。


    湛月不可能每次都有空閑,也不可能每次都要他出手。


    博士也清楚這個道理,但湛月既然這些天沒什麽事,他還是問了一下湛月去不去。


    湛月看了一會兒地圖。


    他不知為何想起那個瘦小的白毛薩卡茲少女。


    疤痕市場……


    她也許會去的吧?畢竟要報複肯定少不了武器。


    “話說我離回龍門要物資的日子還有一點時間,反正沒事。”湛月聳聳肩,“而且人家血魔都要出動的嘛,我過去瞧瞧,不到關鍵時候不會動手的。”


    動一發而牽全身,湛月要是出手,按照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的戰場規則,血魔大君可就要動手了。


    博士點點頭。


    他緊接著又安排了一些以防特雷西斯真要打決戰的防守措施,就下線繼續指揮他那邊的戰場了。


    特蕾西婭看上去心情有些低落。


    她顯然並不希望發生戰爭,她是一位善良的魔王。


    湛月輕聲安慰了她幾句,便也出了會議室,他得準備一下裝備啥的,行動的日期不遠。


    “薩卡茲的亡魂在哭泣……”


    會議室裏隻餘下一聲歎息。


    ——————————————


    “聽說了嗎?要打仗了。”


    “早知道了,嗨,在卡茲戴爾的,誰不知道巴別塔和攝政王鬥得你死我活的,這下隻不過是擺在明麵上了嘛。”


    “你支持哪邊?”


    “我當然支持攝政王啊,我們薩卡茲都遭受多少苦難了,就該報複回去,王女就太天真了。”


    “王女多好啊,我們村子的農田都是人巴別塔的人幫忙開墾出來的。”


    “唉,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說,那些種族歧視我們薩卡茲,還說我們是魔族,把我們的家園毀掉,明顯攝政王陛下的做法才是對的啊,我們就該打回去!王女那樣,企圖和平共處,哪有那麽容易。”


    “唉……”


    耳邊傳來村民們的議論聲,少女赤紅的眼眸微微一動。


    她做著並不繁重的夥計活,不一會兒就處理好了草藥,交給那個總是睡懶覺的老醫生。


    支取了自己的薪水,少女估算了一下,應該夠了。


    她看了一眼吊床上睡懶覺的老醫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找到了村子裏為數不多的會寫字的村民。


    “欸,小女娃娃,你要走了哇。”村民幫她寫完信,感慨了一句,“可惜了,我還想介紹我兒子和你認識認識。”


    少女笑嗬嗬地推辭了。


    村民走後,她的表情立馬變得冷冰冰的。


    把信放在老醫生身上,少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這個時候起,“小啞巴”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雇傭兵。


    老醫生睜開眼,隨手把信放在一邊,“真是的,湛月那家夥就會給我塞一些問題兒童。”


    “也不知道多順點草藥走。”


    他歎息著,把草藥整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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