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燕子終蘇醒 眾人笑顏開
新還珠格格之永燕相伴 作者:清瑤漫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這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裏,永琪和紫薇分工明確,一人負責白天的陪伴,另一人則在夜晚守護。永琪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話語想要傾訴,他每日都會對著沉睡中的小燕子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們之間所經曆的點點滴滴。
從初次相遇時那驚心動魄的一箭誤射,到後來共同度過的每一個歡樂與悲傷的瞬間,永琪事無巨細、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那些已經講述過多次的細節。因為他深知,即使小燕子此刻處於昏迷狀態,但她一定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他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小燕子,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堅定不移地陪伴在她身旁。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之間的往事終究被永琪講完了。但這並沒有難倒深情的永琪,他開始尋找各種不同的話本故事,每天挑選一則新的故事,聲情並茂地朗讀給小燕子聽。即便小燕子始終毫無反應,永琪依舊如同一名稱職的說書先生般,全神貫注地演繹著故事中的情節,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婉轉低回。
在此期間,乾隆、老佛爺以及其他眾人也曾紛紛前來探望小燕子。可令人揪心的是,小燕子依然緊閉雙眼,昏迷不醒。大家隻能默默地歎息,心中滿是憂慮和牽掛。尤其是乾隆,每次探望過後,他的心情便如同壓了一塊沉重無比的巨石,久久難以釋懷。
日後啊,朕怕是再也不會覺著那小燕子的嗓門兒大嘍!如今這沒了她的皇宮,竟靜得令人心慌意亂。再瞧瞧永琪、紫薇等人,始終如一地對小燕子關懷備至,每日裏悉心照料、形影不離,這份深情厚誼著實令朕感動至極。待小燕子此番重傷痊愈之後,朕定要親自為這兩對小兒女賜婚,好讓他們安安穩穩地過上幸福日子。
而另一邊呢,愉妃近些時日總覺鮮少見到自家兒子永琪的身影。每每清晨用過早膳,他上朝歸來便馬不停蹄地直奔漱芳齋而去,直至夜幕降臨方才返回寢宮。那張原本陽光俊朗的麵龐此刻卻布滿了憂愁之色,整個人也是日益清瘦。
愉妃心中掛念,也曾數次前往探望小燕子。可每回所見,小燕子都隻是靜靜地躺在榻上,毫無蘇醒之兆。然而,永琪卻似全然不覺,隻一心守在小燕子床畔。要麽便是輕聲訴說著那些叫人聽聞後不禁怦然心動、麵紅耳赤的綿綿情話;要麽則將每日所經曆之事,事無巨細地一一講給小燕子聽,仿佛堅信她能聽見一般。
這般情景,直教愉妃看在眼裏,疼在心頭。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暗自懊悔道:“哎!若是我能早些想通,應允他們成婚,說不定如今連孫兒都已經抱在了懷中呢。”
然而,此刻慶幸的是一切尚未太晚,小燕子仍有蘇醒的希望。想到這裏,愉妃暗暗下定決心,待小燕子康複之後,定要加倍地善待她,悉心照料她的身體,好讓她能夠盡快地與永琪共結連理。
另一邊,紫薇深知深愛著小燕子的五阿哥此時內心定然飽受煎熬,因此她每日都會盡可能地將白天的時光留予永琪,給予他們二人足夠的獨處空間。
她明白,對於這般深情的五阿哥而言,沒有什麽比陪伴在昏迷不醒的小燕子身邊更為重要的事情了。就這樣,紫薇和永琪仿佛形成了一種默契的輪班製度,一個負責白天的守護,另一個則在夜晚默默陪伴著小燕子。
每到夜幕降臨,紫薇便會在小燕子的病床旁精心布置一張小小的床鋪。她安靜地躺在那裏,側過頭凝視著小燕子那張蒼白而安詳的麵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她們初次相逢的那個日子。
那時,她們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偶然相遇,小燕子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瞬間吸引住了紫薇的注意。就在紫薇身陷困境之際,勇敢無畏的小燕子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替她打退了那些欺負人的家夥。那一刻,紫薇的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同時也對這個身手敏捷、性格豪爽的女子深感欽佩。
此後的一年多裏,她們共同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彼此之間的情誼愈發深厚。回憶起這些點點滴滴,紫薇時而歡笑,時而落淚。她輕聲細語地向沉睡中的小燕子講述著那些美好的過往,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喚醒她。最後,紫薇緊緊握住小燕子的手,在心底默默地祈禱著,期盼著她能夠早日睜開雙眼,重新回到大家的身邊。。
大約一個月之後的某天清晨,陽光剛剛灑落在皇宮的琉璃瓦上,整個宮殿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突然,從宮門處傳來了一陣響亮而急切的呼喊聲:“皇上!揭告示的人來了!來人帶著靈芝呢!”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打破了皇宮的寂靜,也讓正在禦書房裏專注地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的乾隆皇帝猛地抬起頭來。他原本微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隻見他毫不猶豫地立刻放下手中的朱筆,將尚未批閱完的奏折推到一旁,然後興奮地站起身來,快步走下台階,口中連聲喊道:“快快傳!快傳那人進來!”
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監小路子見狀,趕忙應聲道:“嗻!奴才這就去辦!”然而,乾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補充道:“哦,對了!小路子,你速速前往漱芳齋,通知永琪、紫薇他們過來。不用想也知道,那幾個孩子這會兒肯定都聚在一起呢。還有,別忘了把常壽太醫也一同叫來。”
小路子恭敬地答道:“好嘞,奴才遵命!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啊!”說罷,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禦書房,前去傳達皇上的旨意。
與此同時,在漱芳齋內,永琪、紫薇、金鎖、小燕子等人正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突然間,門外傳來了路公公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五阿哥、格格們,大喜啊!皇上有請各位速去乾清宮!”
聽聞此言,眾人皆是一愣,隨即麵麵相覷。晴兒最先反應過來,她輕聲說道:“依我看,來者很有可能是蕭劍。隻是不知他怎會此時進宮?”
紫薇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晴兒的看法,接著說道:“想來應當是他無疑了。這些日子以來,爾康已經去過會賓樓好幾次打聽消息,但一直沒有等到他歸來。今日恰好也未曾收到關於爾康的任何音訊,想必是他帶著蕭劍一起進宮了。”
“哎呀,等了這麽久,總算是把他給盼來了!這下小燕子可有救啦!”永琪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其他人也紛紛緊跟其後,滿心歡喜地朝著乾清宮奔去。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無比激動,恨不得能馬上見到那個帶來希望的人。
言罷,須臾之間便抵達了乾清宮,行過禮後,便靜靜地立於一旁。但見爾康與蕭劍雙膝跪地,高聲言道:“臣福爾康參見皇上。此乃帶來千年靈芝之人。”
隨後,隻聞蕭劍緩聲道:“草民蕭劍參見皇上。此乃草民自雲南覓得的靈芝,想必可救治還珠格格。請您過目。”
匆匆趕來的常壽,一個箭步上前,接過靈芝,細細端詳了一番,回稟皇上道:“這應該就是千年靈芝啊。還珠格格這下有救了。”言罷,常壽手持靈芝,直奔禦藥房,為小燕子熬藥去了。
“真是太好了!”乾隆喜不自禁地說道,繼而繼續追問:“這你叫蕭劍?你是獨自一人去的雲南嗎?這靈芝聽聞甚是難尋,你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對了,小路子,速去國庫裏取萬兩黃金,賜予這位義士。”
“回皇上,草民並非為了黃金而來。此番曆程雖艱辛,但草民尚能應付。草民隻是想救小燕子一命罷了。”
“小燕子?你與她熟識?”乾隆問道。
一旁的爾康趕忙答道:“回皇上,實不相瞞,蕭劍您之前也曾見過。就在那次南巡之時,我們一行人偶遇那位以天為蓋地為廬、一蕭一劍走江湖的蕭劍啊。後來,大家又在會賓樓數次相遇,彼此相識,如今早已成為知己。小燕子還拜他為師了呢。”
“哦,原來如此。那你與小燕子倒是頗為相似,都懷有一顆俠義之心。”
“是啊,皇上。上次晴兒騎馬墜入陷阱,也是這位蕭劍救了我。”晴兒也在一旁插話道。
“如此說來,那你可真是他們的大恩人啊!此次竟然不惜翻山越嶺、長途跋涉,為小燕子尋得靈芝。你這一次啊,不僅救了小燕子,也救了永琪和朕啊!要不然失去了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永琪。朕感激不盡。賞賜那是必須的,你就不要推辭了。”
永琪也走上前,深鞠一躬說道:“蕭劍,這次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就是感謝你為小燕子所做的一切,感謝你帶回了靈芝。她醒來活過來,我才感覺自己還活著。以後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當萬死不辭。”
“好了,你們就別一直謝來謝去了。我這又不是圖你們的報恩。我隻是希望小燕子能好好活著。還有皇上,黃金萬兩我真的不需要。錢財對我來說,猶如過眼雲煙。再說了,我也不缺錢。我希望皇上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朕還是第一次見到視錢財如糞土之人。你要朕答應你何事?”乾隆對這蕭劍也多了幾分賞識,開口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皇上。等草民有了進一步的消息,到時候需要皇上的幫忙。您放心,此事既不違法,也不違背道德。隻是草民能力有限。”
眾人聽後,也是一臉好奇,蕭劍還有什麽秘密瞞著他們,竟然還需要皇上的幫忙呢。
乾隆思索了一番,說道:“隻要朕力所能及,朕答應你。”
“謝皇上。那皇上,草民可以隨爾康他們一起去看下小燕子嗎?自從她受傷以來,已有一個多月未曾相見。草民身為她的師傅,實在是擔心得緊。”
“去吧,朕準了。若是小燕子醒了,記得告知朕。晚上你們就一起在漱芳齋慶祝一番,再出宮吧。”
“謝皇上\/謝皇阿瑪。”眾人一起行禮道。
隨後,眾人興高采烈地走著,朝漱芳齋走去。這時,蕭劍對著晴兒說道:“這一個月,讓你擔心了吧。”
“是啊,你竟然獨自一人前往如此遙遠之地。不過,所幸你安然無恙地歸來,並且成功帶回了靈芝。”
“不必過於擔憂,那日我之所以走得如此之快,是因為我有十足的把握,我叔叔他們就是在雲南那方天地生活。我也曾在雲南生活數年,隻是後來世事無常,便四處闖蕩了。”
“蕭劍,你竟然有親人啊!我看你每次都是那般灑脫,毫無牽掛,還以為你和小燕子一樣,是個孤兒呢。”爾康在一旁說道。
“是啊,我當然有親人了。曾經,我也擁有父母雙全、幸福美滿的家庭,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
“那你的父母呢?怎麽從未聽你提及啊?你還有個妹妹,那他們現在何處呢?”永琪追問道。
“父母啊,他們早已離我而去。至於妹妹,小時候走丟了,不過,我應該快要找到她了吧。”
“啊!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身世,似乎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情啊!方便告知我們嗎?那麽,這麽多年來,你遊曆大江南北,莫非就是為了尋找你的妹妹嗎?”晴兒問道。
“是啊,父母不在了,她是我唯一的血親了。而且,她孤身一人在外,我日日牽腸掛肚。至於我的父母,此次我回雲南,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消息,日後再告訴你們吧。好了,我們先去看看小燕子吧。”蕭劍說道。
紫薇一路聽著,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慮,她放慢了腳步,拉著爾康,輕聲說道:“爾康,我有個想法。你說,蕭劍要找的妹妹,會不會就是小燕子啊?你看,他從第一次認識開始,就故意不露真功夫,任由小燕子拿著劍到處亂砍,隻為了陪她玩耍。後麵每次,他都對永琪特別叮囑,要對小燕子好,不能辜負她。每次都顯得那麽緊張,那麽擔心。這次更是如此,對小燕子的關愛和擔憂溢於言表。之前,你不是還擔心蕭劍喜歡小燕子嗎?我看啊,多半是他已經知道了小燕子就是他的妹妹,所以才對她這麽好。”
“那他為何不和小燕子相認呢?若是小燕子知曉她崇拜的師傅大俠竟是她的親哥哥,她豈不是會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爾康回應道。
“是啊,這點我也深感詫異,他理應也很想相認,莫非是和他的身世有關?每當提及他的父母,他便欲言又止。”
“好了,紫薇,暫且別想了,我們快進屋吧。待得閑暇之時,我們再尋機與他聊聊。”
眾人進屋後,晴兒領著蕭劍走進臥房探望小燕子。一進屋,蕭劍望見麵色蒼白如紙的小燕子靜靜地躺在那裏,眼眶不禁泛起了紅暈,然後強壓著自己的哭腔,對著小燕子說道:“好你個小燕子啊,你可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啊。辛苦你這師傅我啊,千裏迢迢跑到雲南為你尋覓靈芝啊!等你醒來,可要好好地謝我啊,聽到沒?不許耍賴賬。還有啊,等你身體康複了,我定要好好地教你練武,你那鞭子功夫啊,還是差強人意啊。我們等你醒來。”
言罷,蕭劍整理好自己內心洶湧的情緒,便出去了。眾人也都一同坐在大廳裏,繼續閑聊著。問及去雲南途中的故事,蕭劍也沒啥好說的:“我就一直在馬不停蹄地趕路啊,換了好幾匹馬了,哪有閑工夫去留意其他,給你們分享故事啊。”
眾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他所言雖簡,其中的艱辛和危險卻不言而喻。不過既然他也不願多言,眾人也就不再追問了。
後續,常壽終於端來了熬製好的靈芝。眾人立馬迎上前去。永琪激動地說道:“這喝了小燕子就會醒來了,是不是?”
“五阿哥,先別激動,按理說是如此。我們先喂她喝下。”常壽答道。
永琪說:“那就給我吧,還是我來慢慢地喂。”
說完之後,永琪邁著輕柔的步伐走上前去,他的動作極其小心謹慎,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一碗普通的藥,而是一件稀世珍寶。他緩緩蹲下身子,靠近床邊,用那充滿關切和愛意的目光注視著小燕子。接著,他將碗輕輕湊到小燕子唇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給她喝下去。每一口都飽含著他對小燕子深深的牽掛與擔憂。
眾人見此情形,原本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下來。他們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裏滿是期盼,一同祈禱著小燕子能夠盡快蘇醒過來。
這時,常壽輕聲開口道:“好了,大家不要這麽多人圍在這裏了。就讓五阿哥一個人守在這裏吧。畢竟這藥效發揮作用還需要一些時間呢。”聽聞此言,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然後便魚貫而出,來到客廳坐下。有的人輕抿香茶,有的人則時不時朝房間張望,每個人的心中都在默默為小燕子祝福。
永琪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宛如一座雕塑。他那雙明亮的眼眸始終未曾離開過小燕子的麵龐,滿心期待著她能在下一刻睜開雙眼。他多麽渴望成為小燕子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半刻鍾,突然,小燕子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一直緊握著她手的永琪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細微的變化,他瞬間激動得站起身來,由於太過興奮,竟不自覺地鬆開了小燕子的手。然而,下一秒他又迅速反應過來,再次緊緊握住,並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小燕子,口中喃喃低語:“小燕子,小燕子,你快醒來……我是永琪啊……”
在永琪焦灼的呼喚聲中,小燕子的眼皮先是輕輕地抖動了幾下,像是正在努力掙脫睡魔的束縛。緊接著,她的眼皮緩緩睜開,露出了一雙略顯迷茫但依然靈動的大眼睛。
見到這一幕,永琪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他猛地張開雙臂,一把將小燕子緊緊擁入懷中。短暫的擁抱過後,他又有些不舍地鬆開雙手,深情地望著小燕子,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你終於醒了,小燕子……你終於醒了……”話未說完,兩行清淚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而下。
外麵的眾人聽到永琪那焦急而又充滿驚喜的呼喊聲後,紛紛如潮水般湧進屋內,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小燕子身上。此時的紫薇更是難掩內心的激動之情,她一邊顫抖著雙手,一邊趕忙吩咐身旁的四大才子速速前去將這一好消息告知皇阿瑪。
眾人的視線聚焦之處,隻見原本眼神空洞、一臉茫然的小燕子,其眼眸逐漸有了神采,慢慢地恢複到以往的清明狀態。她緩緩轉動著頭顱,先是凝視著永琪那張因喜悅而漲紅的麵龐,然後又將目光投向身後的人群。最後,她輕輕地張開口,用略顯嘶啞的嗓音,艱難地喊出了那個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振奮的名字:“永琪……”
“嗯!我在呢,我就是你的永琪啊,小燕子,你可算是醒來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個多月,這段日子裏,我們每個人的心都懸在嗓子眼兒,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會失去你。如今看到你重新睜開雙眼,真是太好了!”永琪激動得語無倫次,眼眶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打轉,他緊緊握住小燕子的手,仿佛害怕一旦鬆開,眼前的幸福就會瞬間消失不見。
小燕子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她用虛弱但卻堅定的語氣說道:“對不起,讓你們這麽擔心我……”說完,她的目光依次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當與紫薇四目相對時,發現對方早已淚流滿麵。此刻的紫薇,心中可謂百感交集,既有重逢後的欣喜若狂,又有對小燕子劫後重生的深深感激,還有那份一直以來姐妹情深的感動。
“紫薇,你……你也都沒事吧?”小燕子關切地問道,盡管自己剛剛才從生死邊緣掙紮回來,但她心中依然牽掛著身邊的好友。
紫薇疾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小燕子的手,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泣不成聲地說道:“我很好,我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可是你呀,這次簡直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的,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麽冒險了,更不許再為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去擋災啦,聽到沒?那種情形實在是太嚇人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五阿哥和我可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了!”
紫薇哭得梨花帶雨,雙眼紅腫得猶如兩顆核桃一般。小燕子見狀,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打趣道:“哎呀,紫薇,你就別哭啦,瞧瞧你那眼睛,都快變成核桃嘍!”然而,話音剛落,她忍不住扯動了一下胸口,一陣劇痛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吱”了一聲。
一直在旁緊張關注著小燕子的永琪,見此情景,心猛地揪緊,急忙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扯到胸口的傷口了?你先別動,也千萬別激動,慢慢地說話,知道嗎?你這胸口的傷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需要好好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行啊。”
小燕子乖巧地點點頭,輕聲應道:“嗯嗯,好,我聽你的。”稍稍緩過一口氣後,她轉頭看向紫薇,接著說道:“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保護你們的!而且,紫薇,那個人當天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嘛。對了,後來到底怎麽樣了?含香他們有沒有事?還有蕭劍,你怎麽突然進宮來了啊?”
麵對小燕子如連珠炮般拋出的一連串問題,永琪臉上掛著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你呀,一下子問出這麽多問題,就算是我也得慢慢回答你才行哦。而且你剛剛蘇醒過來,腦子可能還有些暈乎呢,需要緩一緩。放心啦,大家都安然無恙,那個可惡的凶手也已經被繩之以法,受到了應有的懲處。至於蕭劍嘛,你可得認認真真地感謝人家一番哦!”
話音未落,永琪便很識趣地退後幾步,將位置讓給了正快步走來的蕭劍。隻見蕭劍滿臉憂慮卻又難掩喜悅之情,他走到小燕子床前,柔聲說道:“小燕子,此次都是師傅我的不是,來得太遲了,害得你遭受如此重傷。好在老天有眼,終究沒有斷了你這條生路,如今你總算是醒轉過來了。”
聽到這話,小燕子連忙搖頭,急切地回應道:“蕭劍,你千萬別這麽講,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後來你們及時趕到,幫助我們成功擊退了那群凶狠的黑衣人呐!剛才永琪還說要我好好謝你,快告訴我,你到底做了啥了不起的事情啊?”
沒等蕭劍開口解釋,站在一旁的晴兒搶先一步插話道:“小燕子,你有所不知,蕭劍可是獨自一人千裏迢迢奔赴雲南,曆經千辛萬苦才為你尋得了那株千年靈芝——這第二味至關重要的救命藥材呢!也正是因為有了它,你才能順利蘇醒過來。”
聽完晴兒這番話,小燕子心中滿是感動與感激,她轉過頭,對著晴兒甜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燦爛而溫暖。
小燕子聽了這話,內心感動得無以複加,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聲音略帶哭腔地說道:“師父,你對我的恩情我小燕子這輩子怕是無以為報了!能有你這樣的師父,真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真的太謝謝你了!”
稍稍停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道:“而且我相信,經曆了這次的大難不死之後,老天爺一定會眷顧我的,往後必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我呢!到時候師父你就跟著我,徒兒一定好好孝敬你,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聽到小燕子如此天真無邪的話語,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隻見爾康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打趣道:“哈哈,小燕子啊,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了!這才剛剛醒過來,又來展現你的小燕子語言了。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蕭劍可不是一般人呐!
他可是連皇上賞賜的萬兩黃金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依我看啊,他絕對不隻是咱們所想象中的那種普通江湖俠客那麽簡單,說不定他家底豐厚,資產比起咱們來還要多出許多呢!”
“什麽?你竟然拒絕了一萬兩黃金?天哪,那可是整整一萬兩黃金啊!你不要的話完全可以給我嘛!皇阿瑪難得這麽大方一回,你居然就這樣白白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啦!要不……我替你再去向皇阿瑪討要一次怎麽樣?”小燕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蕭劍,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眾人聞之,皆哄堂大笑,笑聲此起彼伏,猶如一陣歡快的浪潮在空氣中蕩漾開來。緊接著,隻聽得一聲爽朗而洪亮的大笑驟然響起,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雲霄,直抵人心——原來是乾隆駕到!
伴隨著陣陣腳步聲,乾隆龍行虎步地踏入屋內。他麵帶微笑,目光如炬,掃視一圈之後,最終定格在了小燕子身上。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兩人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繼而迅速被激動所淹沒,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隻見小燕子朱唇輕啟,用那甜膩軟糯的嗓音輕輕喚道:“皇阿瑪……”這一聲呼喚,飽含著無盡的思念與眷戀之情。
乾隆聞聲,心中不禁一軟,連忙快步走到小燕子的床前,柔聲應道:“哎……”他微微俯身,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小燕子的額頭,眼神裏滿是慈愛與關懷。
接著,乾隆感慨萬分地說道:“你這聲皇阿瑪,朕可是足足有一個多月未曾聽到啦!今日再次聽見你這般稱呼朕,朕這心裏呀,別提有多高興了!你這個開心果總算是蘇醒過來,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言罷,乾隆的眼角竟也閃爍起晶瑩的淚花來。
小燕子聽罷,掙紮著想要起身。一旁的宮女們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她好不容易才坐直身子,然後猛地向前一撲,徑直投入了乾隆那寬闊堅實的懷抱之中,緊緊擁抱著自己的父親。
她哽咽著說道:“皇阿瑪,我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您了呢。沒想到,我這小燕子的命竟然如此之硬,閻王爺不肯收我啊!”
乾隆則將小燕子緊緊摟入懷中,安慰道:“傻孩子,休要胡言亂語!有朕在此,還有紫薇、永琪他們幾人相伴左右,誰又敢輕易讓你去死?再者說了,你可是朕親自冊封的還珠格格啊!格格尊貴無比,享有著千歲的福壽呢!”
“哈哈!那我豈不是成了令人畏懼的老巫婆啦?有時候呀,我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快要見到閻王爺,馬上就要登上天堂了呢!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永琪在我的耳畔不停地哭泣,哭得那個傷心勁兒喲,真是讓人心疼極了。聽著他如此可憐地哭泣,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離開人世,於是便決定留下來啦,哈哈哈!”
“你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敢嘲笑永琪!”乾隆皇帝笑著打趣道。
永琪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也是被嚇得不輕嘛,這段日子以來,我簡直怕死了,感覺這輩子的眼淚都快要在這個月裏流幹嘍。”
“哈哈,可不隻是永琪哦,依我看呐,就連紫薇恐怕也快把眼淚給哭幹咯。他們倆的淚水加起來,怕是都能匯聚成一條小河啦!”爾康在旁邊也跟著調侃起來。
蕭劍靜靜地看著乾隆皇帝滿臉慈愛地望著小燕子,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看來皇上是真心實意地將小燕子當作親生女兒一般寵愛有加啊。那麽他……
“哈哈,從今往後啊,你們誰都不許再哭鼻子啦,每天都得開開心心、笑容滿麵才行哦!而且啊,皇阿瑪、紫薇,在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我還做了一個超級漫長的夢呢。那夢境逼真得就跟現實一模一樣!”小燕子興奮地講述著。
“哦?你到底做了個什麽樣的夢啊?趕快講來給我們聽聽!”紫薇麵帶微笑,溫柔地催促道。
“哎呀,小燕子,我們大家為了你整日提心吊膽的,你倒好,居然還有心思去做美夢啊,哈哈!”班傑明在一旁取笑道。
哼!不過夢裏的事情可多著呢!我呀,竟然夢到咱們一起幫助含香逃走啦!小燕子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乾隆,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隻見乾隆眉頭微皺,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冷哼一聲說道:“哼!你居然還敢跟朕提起此事?小燕子,還有紫薇,你們兩個就這般膽大妄為地欺騙你們的皇阿瑪啊!朕真是感到無比的失望和傷心呐!”
聽到這話,小燕子心中一緊,連忙陪著笑臉解釋道:“哎喲,皇阿瑪,剛才他們已經告訴過我一切都沒事兒了,所以我這才有膽子跟您提及嘛!而且說實話,我的心裏其實一直害怕得要命呢,更擔心會因為這件事讓您對我們傷心難過。
可是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呀!眼看著他倆這對有情人要被迫分離,飽受痛苦折磨,我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觀呢?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變成那話本子裏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吧!”
乾隆一聽,不禁瞪大了眼睛,提高聲調反問道:“好哇你這個小燕子,難不成你覺得朕就是那蠻橫無理的馬文才不成?”
小燕子趕忙擺手搖頭,急切地說道:“哎呀,皇阿瑪,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呀!您寬宏大量、英明神武,自然跟那馬文才完全不一樣啦!”
乾隆見狀,臉色稍稍緩和下來,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朕都已經想通了,也不再計較此事了。剛才隻是故意嚇唬嚇唬你而已,沒什麽大礙了。你接著往下說吧。”
聽聞此言,眾人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紛紛鬆了一口氣,繼續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小燕子講述她那奇妙的夢境。
“好謝謝皇阿瑪!我就知道我們這次賭贏啦!您呀,簡直就是這世上心胸最為寬廣、最好最好的阿瑪了!
就在這時,誰能想到呢?您突然大發雷霆,竟要嚴厲地處置我們。而恰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那位一直侍奉在老佛爺身旁的蒲公公,竟然風塵仆仆地從濟南帶回了紫薇的舅公舅母。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口出狂言,聲稱紫薇根本就不是您的親生女兒,而是紫薇她母親與別的男子所生之女。任憑我們怎樣費盡口舌去解釋,您卻始終如同那油鹽不進之人一般,完全聽不進去半句。到最後,您氣得火冒三丈,甚至下達了將我們斬首的命令。
緊接著,永琪急忙開口問道:“然後呢”
“後來啊,我們再一次被無情地關進了那陰森恐怖的宗人府裏。那裏到處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老鼠,它們肆無忌憚地四處亂竄,嚇得我們心驚膽戰。就這樣,整整過了漫長的三天之後,我們又被押解著走上街頭遊街示眾。
沿途的民眾們看到這般情景,紛紛高聲呼喊著:“不要殺還珠格格!”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也依然未能改變您那句冰冷刺骨的“殺無赦”。那一刻,我和紫薇徹底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我們隻能默默地做好了被砍頭的心理準備……
誰能想到,突然永琪和爾康竟然蒙著麵從天而降,把我們劫走了!自那時起,我們便踏上了漫長而艱辛的逃亡之路。一路上可謂是波折不斷、險象環生呐!先是紫薇那雙美麗的眼眸突然失明,讓人心疼不已;緊接著晴兒又不幸被人砍中一刀,傷勢嚴重;就連金鎖也遭遇不測,失足墜入了萬丈懸崖之中,生死未卜。那場景真是慘絕人寰,令人觸目驚心!然而,命運似乎並未就此放過我們,後續還有更多的磨難等待著我們……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隨著時間的推移,紫薇的眼睛漸漸複明,晴兒身上的傷口也逐漸愈合。盡管曆經千辛萬苦,但我們始終相互扶持,一步步地遠離是非之地。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出很遠很遠,甚至計劃前往遙遠的雲南,從此隱姓埋名,過上平靜的生活。
可萬萬沒有料到,正當我們滿心歡喜地憧憬未來之時,您,尊貴的皇阿瑪,居然不辭辛勞,從京城遠道而來,親自迎接我們回家。那一刻,我們所有人都被您的深情厚意所打動,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哭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喲!
“那麽最後呢?你們是否都隨朕一同回宮了?”乾隆滿懷關切地問道。
“最後嘛……我反正是沒有回去。因為我深知自己性情魯莽,總是在宮中闖出大禍,惹得您和老佛爺煩心不悅。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離開那座金碧輝煌卻又束縛重重的宮殿。至於後來的事情嘛……唉,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那分別之後,我們似乎這輩子都未曾再相見了,皇阿瑪。”
眾人聽完這段曲折離奇的故事,不禁紛紛感歎,仿佛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所幸在現實當中,皇上最終還是寬恕了大家的過錯,讓這個故事有了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
這時,永琪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我呢?既然你選擇留下,那我又去了何處?為何你對我的下落隻字不提?”
“你呀……哈哈,那就自己猜猜看吧,看看你究竟會去到何方。”
“我?我當然是緊緊跟隨在你身旁,陪伴著你不離不棄了!”永琪目光堅定地回答道。
“哎 小燕子,好在這隻是一場夢啊!否則,朕這個老頭子,後半輩子都難以再見到你,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你放心,你皇阿瑪怎會舍得砍掉你和紫薇的頭呢?在你那夢境之中,估計朕也是被氣昏了頭腦吧。要不然,後麵朕怎會親自長途跋涉去接你們呢?”
“嗯嗯,皇阿瑪,雖然在夢中您砍我們頭的時候,我和紫薇真的心如刀絞。但是,當看到您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苦都煙消雲散了。對您,隻有滿滿的愛意了。”
“小燕子,幸好這隻是一場夢啊!要不然,最後你沒能一起回宮,這裏沒有你,我會痛不欲生、遺憾終身的。我們一定要一起,做一輩子的好姐妹。”紫薇深情地說道。
“嗯嗯,我答應你。一醒來看到你們都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幸福極了哈哈。”小燕子開心地笑著說。
“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說了這麽多話,累不累啊?晚上,他們會在你這漱芳齋舉辦慶祝活動的。朕把時間留給你們了,朕就先走了。對了,紫薇,等小燕子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就給你舉行祭天酬神儀式,朕要把你正式介紹給世人,你可是朕名正言順的格格。”乾隆說道。
紫薇滿心歡喜地謝過皇阿瑪。
聽了乾隆的話,眾人也都喜不自禁。尤其是爾康,這下紫薇的格格身份已然確定,他倆的婚事想必也會提上日程吧。
小燕子也是打心眼裏為紫薇高興,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喝藥,盡快好起來。
從初次相遇時那驚心動魄的一箭誤射,到後來共同度過的每一個歡樂與悲傷的瞬間,永琪事無巨細、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那些已經講述過多次的細節。因為他深知,即使小燕子此刻處於昏迷狀態,但她一定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他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小燕子,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堅定不移地陪伴在她身旁。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之間的往事終究被永琪講完了。但這並沒有難倒深情的永琪,他開始尋找各種不同的話本故事,每天挑選一則新的故事,聲情並茂地朗讀給小燕子聽。即便小燕子始終毫無反應,永琪依舊如同一名稱職的說書先生般,全神貫注地演繹著故事中的情節,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婉轉低回。
在此期間,乾隆、老佛爺以及其他眾人也曾紛紛前來探望小燕子。可令人揪心的是,小燕子依然緊閉雙眼,昏迷不醒。大家隻能默默地歎息,心中滿是憂慮和牽掛。尤其是乾隆,每次探望過後,他的心情便如同壓了一塊沉重無比的巨石,久久難以釋懷。
日後啊,朕怕是再也不會覺著那小燕子的嗓門兒大嘍!如今這沒了她的皇宮,竟靜得令人心慌意亂。再瞧瞧永琪、紫薇等人,始終如一地對小燕子關懷備至,每日裏悉心照料、形影不離,這份深情厚誼著實令朕感動至極。待小燕子此番重傷痊愈之後,朕定要親自為這兩對小兒女賜婚,好讓他們安安穩穩地過上幸福日子。
而另一邊呢,愉妃近些時日總覺鮮少見到自家兒子永琪的身影。每每清晨用過早膳,他上朝歸來便馬不停蹄地直奔漱芳齋而去,直至夜幕降臨方才返回寢宮。那張原本陽光俊朗的麵龐此刻卻布滿了憂愁之色,整個人也是日益清瘦。
愉妃心中掛念,也曾數次前往探望小燕子。可每回所見,小燕子都隻是靜靜地躺在榻上,毫無蘇醒之兆。然而,永琪卻似全然不覺,隻一心守在小燕子床畔。要麽便是輕聲訴說著那些叫人聽聞後不禁怦然心動、麵紅耳赤的綿綿情話;要麽則將每日所經曆之事,事無巨細地一一講給小燕子聽,仿佛堅信她能聽見一般。
這般情景,直教愉妃看在眼裏,疼在心頭。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暗自懊悔道:“哎!若是我能早些想通,應允他們成婚,說不定如今連孫兒都已經抱在了懷中呢。”
然而,此刻慶幸的是一切尚未太晚,小燕子仍有蘇醒的希望。想到這裏,愉妃暗暗下定決心,待小燕子康複之後,定要加倍地善待她,悉心照料她的身體,好讓她能夠盡快地與永琪共結連理。
另一邊,紫薇深知深愛著小燕子的五阿哥此時內心定然飽受煎熬,因此她每日都會盡可能地將白天的時光留予永琪,給予他們二人足夠的獨處空間。
她明白,對於這般深情的五阿哥而言,沒有什麽比陪伴在昏迷不醒的小燕子身邊更為重要的事情了。就這樣,紫薇和永琪仿佛形成了一種默契的輪班製度,一個負責白天的守護,另一個則在夜晚默默陪伴著小燕子。
每到夜幕降臨,紫薇便會在小燕子的病床旁精心布置一張小小的床鋪。她安靜地躺在那裏,側過頭凝視著小燕子那張蒼白而安詳的麵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她們初次相逢的那個日子。
那時,她們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偶然相遇,小燕子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瞬間吸引住了紫薇的注意。就在紫薇身陷困境之際,勇敢無畏的小燕子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替她打退了那些欺負人的家夥。那一刻,紫薇的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同時也對這個身手敏捷、性格豪爽的女子深感欽佩。
此後的一年多裏,她們共同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彼此之間的情誼愈發深厚。回憶起這些點點滴滴,紫薇時而歡笑,時而落淚。她輕聲細語地向沉睡中的小燕子講述著那些美好的過往,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喚醒她。最後,紫薇緊緊握住小燕子的手,在心底默默地祈禱著,期盼著她能夠早日睜開雙眼,重新回到大家的身邊。。
大約一個月之後的某天清晨,陽光剛剛灑落在皇宮的琉璃瓦上,整個宮殿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突然,從宮門處傳來了一陣響亮而急切的呼喊聲:“皇上!揭告示的人來了!來人帶著靈芝呢!”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打破了皇宮的寂靜,也讓正在禦書房裏專注地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的乾隆皇帝猛地抬起頭來。他原本微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隻見他毫不猶豫地立刻放下手中的朱筆,將尚未批閱完的奏折推到一旁,然後興奮地站起身來,快步走下台階,口中連聲喊道:“快快傳!快傳那人進來!”
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監小路子見狀,趕忙應聲道:“嗻!奴才這就去辦!”然而,乾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補充道:“哦,對了!小路子,你速速前往漱芳齋,通知永琪、紫薇他們過來。不用想也知道,那幾個孩子這會兒肯定都聚在一起呢。還有,別忘了把常壽太醫也一同叫來。”
小路子恭敬地答道:“好嘞,奴才遵命!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啊!”說罷,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禦書房,前去傳達皇上的旨意。
與此同時,在漱芳齋內,永琪、紫薇、金鎖、小燕子等人正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突然間,門外傳來了路公公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五阿哥、格格們,大喜啊!皇上有請各位速去乾清宮!”
聽聞此言,眾人皆是一愣,隨即麵麵相覷。晴兒最先反應過來,她輕聲說道:“依我看,來者很有可能是蕭劍。隻是不知他怎會此時進宮?”
紫薇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晴兒的看法,接著說道:“想來應當是他無疑了。這些日子以來,爾康已經去過會賓樓好幾次打聽消息,但一直沒有等到他歸來。今日恰好也未曾收到關於爾康的任何音訊,想必是他帶著蕭劍一起進宮了。”
“哎呀,等了這麽久,總算是把他給盼來了!這下小燕子可有救啦!”永琪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其他人也紛紛緊跟其後,滿心歡喜地朝著乾清宮奔去。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無比激動,恨不得能馬上見到那個帶來希望的人。
言罷,須臾之間便抵達了乾清宮,行過禮後,便靜靜地立於一旁。但見爾康與蕭劍雙膝跪地,高聲言道:“臣福爾康參見皇上。此乃帶來千年靈芝之人。”
隨後,隻聞蕭劍緩聲道:“草民蕭劍參見皇上。此乃草民自雲南覓得的靈芝,想必可救治還珠格格。請您過目。”
匆匆趕來的常壽,一個箭步上前,接過靈芝,細細端詳了一番,回稟皇上道:“這應該就是千年靈芝啊。還珠格格這下有救了。”言罷,常壽手持靈芝,直奔禦藥房,為小燕子熬藥去了。
“真是太好了!”乾隆喜不自禁地說道,繼而繼續追問:“這你叫蕭劍?你是獨自一人去的雲南嗎?這靈芝聽聞甚是難尋,你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對了,小路子,速去國庫裏取萬兩黃金,賜予這位義士。”
“回皇上,草民並非為了黃金而來。此番曆程雖艱辛,但草民尚能應付。草民隻是想救小燕子一命罷了。”
“小燕子?你與她熟識?”乾隆問道。
一旁的爾康趕忙答道:“回皇上,實不相瞞,蕭劍您之前也曾見過。就在那次南巡之時,我們一行人偶遇那位以天為蓋地為廬、一蕭一劍走江湖的蕭劍啊。後來,大家又在會賓樓數次相遇,彼此相識,如今早已成為知己。小燕子還拜他為師了呢。”
“哦,原來如此。那你與小燕子倒是頗為相似,都懷有一顆俠義之心。”
“是啊,皇上。上次晴兒騎馬墜入陷阱,也是這位蕭劍救了我。”晴兒也在一旁插話道。
“如此說來,那你可真是他們的大恩人啊!此次竟然不惜翻山越嶺、長途跋涉,為小燕子尋得靈芝。你這一次啊,不僅救了小燕子,也救了永琪和朕啊!要不然失去了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永琪。朕感激不盡。賞賜那是必須的,你就不要推辭了。”
永琪也走上前,深鞠一躬說道:“蕭劍,這次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就是感謝你為小燕子所做的一切,感謝你帶回了靈芝。她醒來活過來,我才感覺自己還活著。以後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當萬死不辭。”
“好了,你們就別一直謝來謝去了。我這又不是圖你們的報恩。我隻是希望小燕子能好好活著。還有皇上,黃金萬兩我真的不需要。錢財對我來說,猶如過眼雲煙。再說了,我也不缺錢。我希望皇上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朕還是第一次見到視錢財如糞土之人。你要朕答應你何事?”乾隆對這蕭劍也多了幾分賞識,開口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皇上。等草民有了進一步的消息,到時候需要皇上的幫忙。您放心,此事既不違法,也不違背道德。隻是草民能力有限。”
眾人聽後,也是一臉好奇,蕭劍還有什麽秘密瞞著他們,竟然還需要皇上的幫忙呢。
乾隆思索了一番,說道:“隻要朕力所能及,朕答應你。”
“謝皇上。那皇上,草民可以隨爾康他們一起去看下小燕子嗎?自從她受傷以來,已有一個多月未曾相見。草民身為她的師傅,實在是擔心得緊。”
“去吧,朕準了。若是小燕子醒了,記得告知朕。晚上你們就一起在漱芳齋慶祝一番,再出宮吧。”
“謝皇上\/謝皇阿瑪。”眾人一起行禮道。
隨後,眾人興高采烈地走著,朝漱芳齋走去。這時,蕭劍對著晴兒說道:“這一個月,讓你擔心了吧。”
“是啊,你竟然獨自一人前往如此遙遠之地。不過,所幸你安然無恙地歸來,並且成功帶回了靈芝。”
“不必過於擔憂,那日我之所以走得如此之快,是因為我有十足的把握,我叔叔他們就是在雲南那方天地生活。我也曾在雲南生活數年,隻是後來世事無常,便四處闖蕩了。”
“蕭劍,你竟然有親人啊!我看你每次都是那般灑脫,毫無牽掛,還以為你和小燕子一樣,是個孤兒呢。”爾康在一旁說道。
“是啊,我當然有親人了。曾經,我也擁有父母雙全、幸福美滿的家庭,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
“那你的父母呢?怎麽從未聽你提及啊?你還有個妹妹,那他們現在何處呢?”永琪追問道。
“父母啊,他們早已離我而去。至於妹妹,小時候走丟了,不過,我應該快要找到她了吧。”
“啊!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身世,似乎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情啊!方便告知我們嗎?那麽,這麽多年來,你遊曆大江南北,莫非就是為了尋找你的妹妹嗎?”晴兒問道。
“是啊,父母不在了,她是我唯一的血親了。而且,她孤身一人在外,我日日牽腸掛肚。至於我的父母,此次我回雲南,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消息,日後再告訴你們吧。好了,我們先去看看小燕子吧。”蕭劍說道。
紫薇一路聽著,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慮,她放慢了腳步,拉著爾康,輕聲說道:“爾康,我有個想法。你說,蕭劍要找的妹妹,會不會就是小燕子啊?你看,他從第一次認識開始,就故意不露真功夫,任由小燕子拿著劍到處亂砍,隻為了陪她玩耍。後麵每次,他都對永琪特別叮囑,要對小燕子好,不能辜負她。每次都顯得那麽緊張,那麽擔心。這次更是如此,對小燕子的關愛和擔憂溢於言表。之前,你不是還擔心蕭劍喜歡小燕子嗎?我看啊,多半是他已經知道了小燕子就是他的妹妹,所以才對她這麽好。”
“那他為何不和小燕子相認呢?若是小燕子知曉她崇拜的師傅大俠竟是她的親哥哥,她豈不是會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爾康回應道。
“是啊,這點我也深感詫異,他理應也很想相認,莫非是和他的身世有關?每當提及他的父母,他便欲言又止。”
“好了,紫薇,暫且別想了,我們快進屋吧。待得閑暇之時,我們再尋機與他聊聊。”
眾人進屋後,晴兒領著蕭劍走進臥房探望小燕子。一進屋,蕭劍望見麵色蒼白如紙的小燕子靜靜地躺在那裏,眼眶不禁泛起了紅暈,然後強壓著自己的哭腔,對著小燕子說道:“好你個小燕子啊,你可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啊。辛苦你這師傅我啊,千裏迢迢跑到雲南為你尋覓靈芝啊!等你醒來,可要好好地謝我啊,聽到沒?不許耍賴賬。還有啊,等你身體康複了,我定要好好地教你練武,你那鞭子功夫啊,還是差強人意啊。我們等你醒來。”
言罷,蕭劍整理好自己內心洶湧的情緒,便出去了。眾人也都一同坐在大廳裏,繼續閑聊著。問及去雲南途中的故事,蕭劍也沒啥好說的:“我就一直在馬不停蹄地趕路啊,換了好幾匹馬了,哪有閑工夫去留意其他,給你們分享故事啊。”
眾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他所言雖簡,其中的艱辛和危險卻不言而喻。不過既然他也不願多言,眾人也就不再追問了。
後續,常壽終於端來了熬製好的靈芝。眾人立馬迎上前去。永琪激動地說道:“這喝了小燕子就會醒來了,是不是?”
“五阿哥,先別激動,按理說是如此。我們先喂她喝下。”常壽答道。
永琪說:“那就給我吧,還是我來慢慢地喂。”
說完之後,永琪邁著輕柔的步伐走上前去,他的動作極其小心謹慎,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一碗普通的藥,而是一件稀世珍寶。他緩緩蹲下身子,靠近床邊,用那充滿關切和愛意的目光注視著小燕子。接著,他將碗輕輕湊到小燕子唇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給她喝下去。每一口都飽含著他對小燕子深深的牽掛與擔憂。
眾人見此情形,原本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下來。他們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裏滿是期盼,一同祈禱著小燕子能夠盡快蘇醒過來。
這時,常壽輕聲開口道:“好了,大家不要這麽多人圍在這裏了。就讓五阿哥一個人守在這裏吧。畢竟這藥效發揮作用還需要一些時間呢。”聽聞此言,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然後便魚貫而出,來到客廳坐下。有的人輕抿香茶,有的人則時不時朝房間張望,每個人的心中都在默默為小燕子祝福。
永琪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宛如一座雕塑。他那雙明亮的眼眸始終未曾離開過小燕子的麵龐,滿心期待著她能在下一刻睜開雙眼。他多麽渴望成為小燕子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半刻鍾,突然,小燕子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一直緊握著她手的永琪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細微的變化,他瞬間激動得站起身來,由於太過興奮,竟不自覺地鬆開了小燕子的手。然而,下一秒他又迅速反應過來,再次緊緊握住,並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小燕子,口中喃喃低語:“小燕子,小燕子,你快醒來……我是永琪啊……”
在永琪焦灼的呼喚聲中,小燕子的眼皮先是輕輕地抖動了幾下,像是正在努力掙脫睡魔的束縛。緊接著,她的眼皮緩緩睜開,露出了一雙略顯迷茫但依然靈動的大眼睛。
見到這一幕,永琪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他猛地張開雙臂,一把將小燕子緊緊擁入懷中。短暫的擁抱過後,他又有些不舍地鬆開雙手,深情地望著小燕子,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你終於醒了,小燕子……你終於醒了……”話未說完,兩行清淚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而下。
外麵的眾人聽到永琪那焦急而又充滿驚喜的呼喊聲後,紛紛如潮水般湧進屋內,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小燕子身上。此時的紫薇更是難掩內心的激動之情,她一邊顫抖著雙手,一邊趕忙吩咐身旁的四大才子速速前去將這一好消息告知皇阿瑪。
眾人的視線聚焦之處,隻見原本眼神空洞、一臉茫然的小燕子,其眼眸逐漸有了神采,慢慢地恢複到以往的清明狀態。她緩緩轉動著頭顱,先是凝視著永琪那張因喜悅而漲紅的麵龐,然後又將目光投向身後的人群。最後,她輕輕地張開口,用略顯嘶啞的嗓音,艱難地喊出了那個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振奮的名字:“永琪……”
“嗯!我在呢,我就是你的永琪啊,小燕子,你可算是醒來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個多月,這段日子裏,我們每個人的心都懸在嗓子眼兒,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會失去你。如今看到你重新睜開雙眼,真是太好了!”永琪激動得語無倫次,眼眶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打轉,他緊緊握住小燕子的手,仿佛害怕一旦鬆開,眼前的幸福就會瞬間消失不見。
小燕子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她用虛弱但卻堅定的語氣說道:“對不起,讓你們這麽擔心我……”說完,她的目光依次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當與紫薇四目相對時,發現對方早已淚流滿麵。此刻的紫薇,心中可謂百感交集,既有重逢後的欣喜若狂,又有對小燕子劫後重生的深深感激,還有那份一直以來姐妹情深的感動。
“紫薇,你……你也都沒事吧?”小燕子關切地問道,盡管自己剛剛才從生死邊緣掙紮回來,但她心中依然牽掛著身邊的好友。
紫薇疾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小燕子的手,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泣不成聲地說道:“我很好,我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可是你呀,這次簡直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的,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麽冒險了,更不許再為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去擋災啦,聽到沒?那種情形實在是太嚇人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五阿哥和我可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了!”
紫薇哭得梨花帶雨,雙眼紅腫得猶如兩顆核桃一般。小燕子見狀,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打趣道:“哎呀,紫薇,你就別哭啦,瞧瞧你那眼睛,都快變成核桃嘍!”然而,話音剛落,她忍不住扯動了一下胸口,一陣劇痛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吱”了一聲。
一直在旁緊張關注著小燕子的永琪,見此情景,心猛地揪緊,急忙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扯到胸口的傷口了?你先別動,也千萬別激動,慢慢地說話,知道嗎?你這胸口的傷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需要好好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行啊。”
小燕子乖巧地點點頭,輕聲應道:“嗯嗯,好,我聽你的。”稍稍緩過一口氣後,她轉頭看向紫薇,接著說道:“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保護你們的!而且,紫薇,那個人當天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嘛。對了,後來到底怎麽樣了?含香他們有沒有事?還有蕭劍,你怎麽突然進宮來了啊?”
麵對小燕子如連珠炮般拋出的一連串問題,永琪臉上掛著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你呀,一下子問出這麽多問題,就算是我也得慢慢回答你才行哦。而且你剛剛蘇醒過來,腦子可能還有些暈乎呢,需要緩一緩。放心啦,大家都安然無恙,那個可惡的凶手也已經被繩之以法,受到了應有的懲處。至於蕭劍嘛,你可得認認真真地感謝人家一番哦!”
話音未落,永琪便很識趣地退後幾步,將位置讓給了正快步走來的蕭劍。隻見蕭劍滿臉憂慮卻又難掩喜悅之情,他走到小燕子床前,柔聲說道:“小燕子,此次都是師傅我的不是,來得太遲了,害得你遭受如此重傷。好在老天有眼,終究沒有斷了你這條生路,如今你總算是醒轉過來了。”
聽到這話,小燕子連忙搖頭,急切地回應道:“蕭劍,你千萬別這麽講,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後來你們及時趕到,幫助我們成功擊退了那群凶狠的黑衣人呐!剛才永琪還說要我好好謝你,快告訴我,你到底做了啥了不起的事情啊?”
沒等蕭劍開口解釋,站在一旁的晴兒搶先一步插話道:“小燕子,你有所不知,蕭劍可是獨自一人千裏迢迢奔赴雲南,曆經千辛萬苦才為你尋得了那株千年靈芝——這第二味至關重要的救命藥材呢!也正是因為有了它,你才能順利蘇醒過來。”
聽完晴兒這番話,小燕子心中滿是感動與感激,她轉過頭,對著晴兒甜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燦爛而溫暖。
小燕子聽了這話,內心感動得無以複加,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聲音略帶哭腔地說道:“師父,你對我的恩情我小燕子這輩子怕是無以為報了!能有你這樣的師父,真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真的太謝謝你了!”
稍稍停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道:“而且我相信,經曆了這次的大難不死之後,老天爺一定會眷顧我的,往後必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我呢!到時候師父你就跟著我,徒兒一定好好孝敬你,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聽到小燕子如此天真無邪的話語,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隻見爾康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打趣道:“哈哈,小燕子啊,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了!這才剛剛醒過來,又來展現你的小燕子語言了。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蕭劍可不是一般人呐!
他可是連皇上賞賜的萬兩黃金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依我看啊,他絕對不隻是咱們所想象中的那種普通江湖俠客那麽簡單,說不定他家底豐厚,資產比起咱們來還要多出許多呢!”
“什麽?你竟然拒絕了一萬兩黃金?天哪,那可是整整一萬兩黃金啊!你不要的話完全可以給我嘛!皇阿瑪難得這麽大方一回,你居然就這樣白白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啦!要不……我替你再去向皇阿瑪討要一次怎麽樣?”小燕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蕭劍,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眾人聞之,皆哄堂大笑,笑聲此起彼伏,猶如一陣歡快的浪潮在空氣中蕩漾開來。緊接著,隻聽得一聲爽朗而洪亮的大笑驟然響起,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雲霄,直抵人心——原來是乾隆駕到!
伴隨著陣陣腳步聲,乾隆龍行虎步地踏入屋內。他麵帶微笑,目光如炬,掃視一圈之後,最終定格在了小燕子身上。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兩人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繼而迅速被激動所淹沒,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隻見小燕子朱唇輕啟,用那甜膩軟糯的嗓音輕輕喚道:“皇阿瑪……”這一聲呼喚,飽含著無盡的思念與眷戀之情。
乾隆聞聲,心中不禁一軟,連忙快步走到小燕子的床前,柔聲應道:“哎……”他微微俯身,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小燕子的額頭,眼神裏滿是慈愛與關懷。
接著,乾隆感慨萬分地說道:“你這聲皇阿瑪,朕可是足足有一個多月未曾聽到啦!今日再次聽見你這般稱呼朕,朕這心裏呀,別提有多高興了!你這個開心果總算是蘇醒過來,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言罷,乾隆的眼角竟也閃爍起晶瑩的淚花來。
小燕子聽罷,掙紮著想要起身。一旁的宮女們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她好不容易才坐直身子,然後猛地向前一撲,徑直投入了乾隆那寬闊堅實的懷抱之中,緊緊擁抱著自己的父親。
她哽咽著說道:“皇阿瑪,我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您了呢。沒想到,我這小燕子的命竟然如此之硬,閻王爺不肯收我啊!”
乾隆則將小燕子緊緊摟入懷中,安慰道:“傻孩子,休要胡言亂語!有朕在此,還有紫薇、永琪他們幾人相伴左右,誰又敢輕易讓你去死?再者說了,你可是朕親自冊封的還珠格格啊!格格尊貴無比,享有著千歲的福壽呢!”
“哈哈!那我豈不是成了令人畏懼的老巫婆啦?有時候呀,我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快要見到閻王爺,馬上就要登上天堂了呢!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永琪在我的耳畔不停地哭泣,哭得那個傷心勁兒喲,真是讓人心疼極了。聽著他如此可憐地哭泣,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離開人世,於是便決定留下來啦,哈哈哈!”
“你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敢嘲笑永琪!”乾隆皇帝笑著打趣道。
永琪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也是被嚇得不輕嘛,這段日子以來,我簡直怕死了,感覺這輩子的眼淚都快要在這個月裏流幹嘍。”
“哈哈,可不隻是永琪哦,依我看呐,就連紫薇恐怕也快把眼淚給哭幹咯。他們倆的淚水加起來,怕是都能匯聚成一條小河啦!”爾康在旁邊也跟著調侃起來。
蕭劍靜靜地看著乾隆皇帝滿臉慈愛地望著小燕子,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看來皇上是真心實意地將小燕子當作親生女兒一般寵愛有加啊。那麽他……
“哈哈,從今往後啊,你們誰都不許再哭鼻子啦,每天都得開開心心、笑容滿麵才行哦!而且啊,皇阿瑪、紫薇,在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我還做了一個超級漫長的夢呢。那夢境逼真得就跟現實一模一樣!”小燕子興奮地講述著。
“哦?你到底做了個什麽樣的夢啊?趕快講來給我們聽聽!”紫薇麵帶微笑,溫柔地催促道。
“哎呀,小燕子,我們大家為了你整日提心吊膽的,你倒好,居然還有心思去做美夢啊,哈哈!”班傑明在一旁取笑道。
哼!不過夢裏的事情可多著呢!我呀,竟然夢到咱們一起幫助含香逃走啦!小燕子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乾隆,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隻見乾隆眉頭微皺,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冷哼一聲說道:“哼!你居然還敢跟朕提起此事?小燕子,還有紫薇,你們兩個就這般膽大妄為地欺騙你們的皇阿瑪啊!朕真是感到無比的失望和傷心呐!”
聽到這話,小燕子心中一緊,連忙陪著笑臉解釋道:“哎喲,皇阿瑪,剛才他們已經告訴過我一切都沒事兒了,所以我這才有膽子跟您提及嘛!而且說實話,我的心裏其實一直害怕得要命呢,更擔心會因為這件事讓您對我們傷心難過。
可是當時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呀!眼看著他倆這對有情人要被迫分離,飽受痛苦折磨,我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觀呢?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變成那話本子裏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吧!”
乾隆一聽,不禁瞪大了眼睛,提高聲調反問道:“好哇你這個小燕子,難不成你覺得朕就是那蠻橫無理的馬文才不成?”
小燕子趕忙擺手搖頭,急切地說道:“哎呀,皇阿瑪,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呀!您寬宏大量、英明神武,自然跟那馬文才完全不一樣啦!”
乾隆見狀,臉色稍稍緩和下來,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朕都已經想通了,也不再計較此事了。剛才隻是故意嚇唬嚇唬你而已,沒什麽大礙了。你接著往下說吧。”
聽聞此言,眾人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紛紛鬆了一口氣,繼續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小燕子講述她那奇妙的夢境。
“好謝謝皇阿瑪!我就知道我們這次賭贏啦!您呀,簡直就是這世上心胸最為寬廣、最好最好的阿瑪了!
就在這時,誰能想到呢?您突然大發雷霆,竟要嚴厲地處置我們。而恰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那位一直侍奉在老佛爺身旁的蒲公公,竟然風塵仆仆地從濟南帶回了紫薇的舅公舅母。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口出狂言,聲稱紫薇根本就不是您的親生女兒,而是紫薇她母親與別的男子所生之女。任憑我們怎樣費盡口舌去解釋,您卻始終如同那油鹽不進之人一般,完全聽不進去半句。到最後,您氣得火冒三丈,甚至下達了將我們斬首的命令。
緊接著,永琪急忙開口問道:“然後呢”
“後來啊,我們再一次被無情地關進了那陰森恐怖的宗人府裏。那裏到處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老鼠,它們肆無忌憚地四處亂竄,嚇得我們心驚膽戰。就這樣,整整過了漫長的三天之後,我們又被押解著走上街頭遊街示眾。
沿途的民眾們看到這般情景,紛紛高聲呼喊著:“不要殺還珠格格!”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也依然未能改變您那句冰冷刺骨的“殺無赦”。那一刻,我和紫薇徹底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我們隻能默默地做好了被砍頭的心理準備……
誰能想到,突然永琪和爾康竟然蒙著麵從天而降,把我們劫走了!自那時起,我們便踏上了漫長而艱辛的逃亡之路。一路上可謂是波折不斷、險象環生呐!先是紫薇那雙美麗的眼眸突然失明,讓人心疼不已;緊接著晴兒又不幸被人砍中一刀,傷勢嚴重;就連金鎖也遭遇不測,失足墜入了萬丈懸崖之中,生死未卜。那場景真是慘絕人寰,令人觸目驚心!然而,命運似乎並未就此放過我們,後續還有更多的磨難等待著我們……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隨著時間的推移,紫薇的眼睛漸漸複明,晴兒身上的傷口也逐漸愈合。盡管曆經千辛萬苦,但我們始終相互扶持,一步步地遠離是非之地。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出很遠很遠,甚至計劃前往遙遠的雲南,從此隱姓埋名,過上平靜的生活。
可萬萬沒有料到,正當我們滿心歡喜地憧憬未來之時,您,尊貴的皇阿瑪,居然不辭辛勞,從京城遠道而來,親自迎接我們回家。那一刻,我們所有人都被您的深情厚意所打動,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哭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喲!
“那麽最後呢?你們是否都隨朕一同回宮了?”乾隆滿懷關切地問道。
“最後嘛……我反正是沒有回去。因為我深知自己性情魯莽,總是在宮中闖出大禍,惹得您和老佛爺煩心不悅。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離開那座金碧輝煌卻又束縛重重的宮殿。至於後來的事情嘛……唉,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那分別之後,我們似乎這輩子都未曾再相見了,皇阿瑪。”
眾人聽完這段曲折離奇的故事,不禁紛紛感歎,仿佛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所幸在現實當中,皇上最終還是寬恕了大家的過錯,讓這個故事有了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
這時,永琪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我呢?既然你選擇留下,那我又去了何處?為何你對我的下落隻字不提?”
“你呀……哈哈,那就自己猜猜看吧,看看你究竟會去到何方。”
“我?我當然是緊緊跟隨在你身旁,陪伴著你不離不棄了!”永琪目光堅定地回答道。
“哎 小燕子,好在這隻是一場夢啊!否則,朕這個老頭子,後半輩子都難以再見到你,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你放心,你皇阿瑪怎會舍得砍掉你和紫薇的頭呢?在你那夢境之中,估計朕也是被氣昏了頭腦吧。要不然,後麵朕怎會親自長途跋涉去接你們呢?”
“嗯嗯,皇阿瑪,雖然在夢中您砍我們頭的時候,我和紫薇真的心如刀絞。但是,當看到您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苦都煙消雲散了。對您,隻有滿滿的愛意了。”
“小燕子,幸好這隻是一場夢啊!要不然,最後你沒能一起回宮,這裏沒有你,我會痛不欲生、遺憾終身的。我們一定要一起,做一輩子的好姐妹。”紫薇深情地說道。
“嗯嗯,我答應你。一醒來看到你們都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幸福極了哈哈。”小燕子開心地笑著說。
“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說了這麽多話,累不累啊?晚上,他們會在你這漱芳齋舉辦慶祝活動的。朕把時間留給你們了,朕就先走了。對了,紫薇,等小燕子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就給你舉行祭天酬神儀式,朕要把你正式介紹給世人,你可是朕名正言順的格格。”乾隆說道。
紫薇滿心歡喜地謝過皇阿瑪。
聽了乾隆的話,眾人也都喜不自禁。尤其是爾康,這下紫薇的格格身份已然確定,他倆的婚事想必也會提上日程吧。
小燕子也是打心眼裏為紫薇高興,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喝藥,盡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