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結果還是沒有把握好時間,和鍾靈商量完情報網的事情,出門已經是深夜了。月色清冷,袁府裏靜悄悄的,連巡夜的家丁都出來了,丫鬟也不見幾個。


    袁府裏的小道倒是幹淨,一些零零散散的積雪和落葉都被掃到路旁,堆成一個個小雪堆,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估計是要第二天一大早再統一收拾完丟出去。


    走到袁清婉的小院,院子裏靜悄悄的,屋裏燈都黑了。梁明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莫非清婉真的生氣了?也是,自己答應了早點回來陪她,結果卻忙到這麽晚,言而無信的男人,擱誰身上都得生氣。


    就當梁明掉頭想走時,屋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那光亮透過窗欞,映照在院中幾株挺立的梅樹上,顯得格外清晰。梁明心中一暖,清婉果然在等他。他甚至能想象到屋內清婉那雙清澈的眼眸,正透過窗紙,溫柔地注視著自己。


    梁明放輕腳步,緩緩走進院子。院內梅花正開得熱鬧,清冷的月光下,朵朵梅花如同點綴在枝頭的白玉,散發著陣陣幽香。


    寒風吹過,花瓣簌簌飄落,在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花毯,踩上去軟綿綿的,幾乎沒有聲音。


    他走到屋簷下,輕輕叩了叩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清婉那張略帶幽怨卻又充滿關切的臉龐。


    她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寢衣,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顯得格外柔美。梁明注意到,她的眼角似乎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


    “夫君……”清婉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委屈。


    “清婉,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梁明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涼,他連忙將她拉進屋裏,關上房門。右手喚出一團火,飛向了壁爐,壁爐裏的燃料很快被點燃。


    屋內暖爐燒得正旺,驅散了冬夜的寒意。清婉依偎在梁明懷裏,輕聲抽泣著。梁明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剛想說些什麽,袁清婉倒是開口了,“夫君,你說我是不是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啊。”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梁明心疼地捧起袁清婉的臉,她的臉頰冰涼,還帶著未幹的淚痕,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珠,在火光下閃爍著,像受驚的小鹿般惹人憐愛。


    袁清婉抬起朦朧淚眼,語氣中帶著自責和委屈:“當時你入贅我家,我對你那麽冷淡,就像…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甚至還在新婚第二天的詩會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了你一巴掌,還不顧你的臉麵就走了,最後還要你回來低聲下氣地哄我,你那時候一定很難堪,很生氣吧?”


    她咬著下唇,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在被鍾浩明攻擊的時候,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躲在你的身後,甚至還被他們活捉過,成了你的累贅。”


    “去正陽縣的時候,能幫上忙的也是鍾靈,她能幫你收集情報,分析局勢,而我,隻能在家裏幹著急,什麽忙都幫不上,是不是特別沒用啊?”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最後直接撲進梁明懷裏,委屈地抽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梁明甚至能感覺到胸前的衣襟被她的淚水浸濕了一片,還傳來一陣陣壓抑的、細碎的抽泣聲,聽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團。


    “哎呀,我的傻姑娘,別哭了,你這樣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梁明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安慰著,最後把她的臉從懷裏輕輕捧起,用拇指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和愛意。他深深地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清婉,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累贅,更不是沒用的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堅實的後盾。”


    “你可能不知道,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想到你還在家裏等我,我就充滿了力量。你就像一盞明燈,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讓我無論身處何地,都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你不是聽過我唱過一個戲嗎?那個戲呀,講的是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梁明輕輕撫摸著袁清婉的秀發,柔聲說道。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袁清婉更舒服地依偎在他懷裏,然後繼續娓娓道來:


    “那薛平貴呀,當初不過是個落魄的窮小子,被相府千金王寶釧看中,拋繡球招了為婿。可好景不長,西涼作亂,薛平貴不得不從軍出征。”


    “這一去,就是十八年。十八年裏,王寶釧苦守寒窯,挖野菜度日,受盡了冷眼和嘲諷,但她始終堅信,她的平貴會回來。”


    “而薛平貴呢,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屢立戰功,最終平定了西涼,還被封為了西涼王。他功成名就之後,收到了王寶釧的血書,得知她受苦受難,心急如焚,立刻放下一切,快馬加鞭地趕回長安。”


    梁明頓了頓,用指尖輕輕刮了刮袁清婉的鼻尖,看著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繼續說道:“十八年未見,薛平貴擔心王寶釧是否變心,所以在武家坡前,夫妻相見卻沒立刻相認。”


    “他假扮成一個乞丐,故意試探王寶釧,問她是否願意改嫁他人,是否還記得當年的山盟海誓。”


    “可咱們的王寶釧啊,雖然容顏憔悴,衣衫襤褸,但她的心,卻始終如一。她堅定地告訴薛平貴,她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鬼,絕不會改嫁他人。”


    “她還拿出當年薛平貴送她的信物,訴說著十八年來的思念和苦楚。聽到這裏,薛平貴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王寶釧,夫妻相認,抱頭痛哭。最終,苦盡甘來,夫妻團圓,也算是個大圓滿的結局。”


    梁明講完故事,低頭看著袁清婉,她的眼睛裏閃爍著點點星光,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他知道,她聽懂了,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他輕輕地捧起她的臉,用充滿愛意的眼神注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清婉,你要相信我,我梁明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我出去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能給你一個安穩的家,一個幸福的未來。”


    “或許我會遇到危險,或許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但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就像那薛平貴一樣,無論我走到哪裏,無論我取得多大的成就,我都會回來,回到你的身邊。你要相信我,戎馬歸來,仍是你的少年呀。”他邊說,邊用手輕輕撫摸著袁清婉的臉頰,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溫柔,仿佛要將自己的承諾,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


    梁明見安慰好了袁清婉,照例起身要走了。袁清婉卻突然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她抬起頭,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正盈滿了脈脈情愫,仿佛一汪春水,溫柔而堅定。


    “今晚……留下來吧?”袁清婉的聲音低如蚊蚋,卻清晰地傳入了梁明的耳中。她的臉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三月桃花般嬌豔欲滴。那雙平日裏總是帶著幾分憂鬱的眼眸,此刻卻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梁明的心頭微微一顫,他看著眼前這個柔弱卻又堅定的女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來婉拒,畢竟他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對於這種親密關係,他還有些不適應。


    然而,袁清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她並沒有給梁明任何拒絕的機會。隻見她身形一動,便如一隻靈巧的燕子般,輕輕撲進了梁明的懷中。


    梁明的身體猛地一僵,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在他的鼻尖,那是屬於袁清婉獨有的氣息。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想要掙脫這個溫暖的懷抱,卻又怕傷到了懷中的女子。


    袁清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她將頭埋在梁明的胸膛,雙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腰,柔聲說道:“夫君,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可是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讓梁明的心頭湧起一股憐惜之情。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輕聲問道:“怎麽了?”


    袁清婉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蓄滿了淚水,她委屈地說道:“夫君,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梁明的心頭猛地一緊,他連忙搖頭否認:“怎麽會?清婉,你很好,隻是……”


    “隻是什麽?”袁清婉追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期待。


    梁明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來自異世,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吧?


    就在他猶豫之際,袁清婉卻突然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梁明的身體瞬間僵硬,他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料到袁清婉會如此大膽。那柔軟的觸感,仿佛一道電流,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袁清婉的吻很輕,很柔,帶著一絲試探和緊張。她笨拙地親吻著梁明,如同一個初嚐禁果的少女,充滿了青澀和甜蜜。


    梁明隻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下意識地伸出手,攬住了袁清婉纖細的腰肢。


    袁清婉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感受到了梁明的回應,心中的不安和緊張頓時消散了大半。她更加大膽地回應著梁明的吻,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上遊走。


    梁明隻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地崩潰,他再也無法抗拒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房間裏,燭光搖曳,兩道身影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袁清婉身上的青色衣裙,如同蝴蝶般輕輕飄落,露出了她白皙如玉的肌膚。梁明隻覺得眼前一片絢爛,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他輕輕地撫摸著袁清婉的臉頰,感受著她肌膚的細膩和柔滑,心中的憐惜之情更甚。他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道:“清婉,你真美……”


    袁清婉的臉頰更加紅潤,她嬌羞地閉上眼睛,任由梁明在她身上點燃一簇簇火焰。


    這一夜,春宵帳暖,情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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