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斯辰小朋友在醫院的保溫箱裏待了三個月,簽過那麽多份文件的謝主席,雙手顫抖的簽了不少兒子的病危通知書。


    謝老爺子知道小家夥才七個多月就出生了,止不住的心疼,差點兒就直接在醫院住下了,最後被謝雅銘給勸回去了。


    從保溫箱裏出來的小家夥,最喜歡被爹地媽咪抱了,謝鶴一在家的時間,小奶包一般都長在爹地身上,弄的謝鶴一身上帶著一股奶香味。


    謝鶴一下班回家給老婆帶了一束白色洋桔梗,在客廳裏沒有看見老婆和兒子,徑直拿著花回了房間。


    秋琳之穿著白色絲綢睡衣,溫柔的哄著吃飽喝足的小家夥,“媽咪的小王子,你一定要快快長大,媽咪最愛你了。”


    謝鶴一臉色不善的倚靠著門框,他剛上來就聽見老婆對兒子的深情“表白”,他現在後悔這麽早就生孩子了,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多了一個活的電燈泡,這麽小就知道霸占他的位置了。


    眼神溫柔的看著互動的母子倆,語氣中帶著威脅,“bb,你最愛崽崽?”


    秋琳之尷尬的笑了笑,怎麽就讓老公給聽見了呢?驚喜的向著男人招了招手,“老公,快來看我們崽崽,他笑了哎。”


    謝鶴一聽見小崽崽笑了,決定暫時放過口是心非的女人,把手裏的花遞了過去,站在床邊看了看笑的沒心沒肺崽崽,像個沒牙的老頭兒。


    吻了一下老婆的側臉,轉身去衣帽間拿著睡衣洗澡去了,小孩子抵抗力弱,他們家的小崽子抵抗力更弱。


    秋琳之去房間的小書房裏拿出了她之前在謝家帶過來的相冊,翻出謝鶴一小時候的照片,父子倆長得真像,除了一雙眼睛和自己像,其餘地方沒有一處像自己。


    真是太不公平了。


    謝鶴一出來就看見老婆氣鼓鼓的看看相冊,又看床上舉著手四肢都在動的小家夥,不甘心被冷落的某人走了過去,“bb,在看什麽?”


    “老公,我在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和我們崽崽完全是複製粘貼。”


    謝鶴一對比了一下自己的照片和床上的小家夥,還真是像,以後不小心丟了,應該可以很快找回來,伸手逗了逗舉著手笑容燦爛的小家夥,被小家夥抓住了一根手指。


    “我更喜歡他的眼睛。”


    “啊~”


    被人逗著的小家夥,很給麵子的回應了爹地。


    早產的小家夥沒有舉辦滿月宴,百日宴自然不能不辦,謝家老宅時隔三年,再次為客人敞開,隻邀請了比較親近的朋友,一早就謝絕了傳媒的參與。


    謝鶴一穿了一身黑色西裝,身上並沒有多餘的配飾,懷裏抱著一身白色嬰兒裝的謝斯辰,身邊的秋琳之親昵的挽著他的手,穿著一身大紅色掛脖吊帶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jimmy choo olsesia金色鏈條尖頭高跟鞋,手腕上戴著一隻鑽石花朵手鐲,耳朵上是鑽石花朵耳釘,及肩的黑色短發隨意披散。


    謝鶴一親手給兒子刻了一枚印章,用的是色澤斑斕,紋理奇特的巴林石。


    滿月宴結束,晚上謝老爺子當著兒子和孫子一家宣布了自己的財產分配,把自己名下50%的私人財產贈送給曾孫謝斯辰,剩下的50%由謝雅銘和謝鶴一平分,包括私人馬場,國外的礦場,高爾夫球場,溫泉度假山莊,室外滑雪場,畫廊,購物中心,國內外所有的房產,私人收藏的古董,寫字樓,商業大廈,商鋪和廠房。


    另外謝老夫人留下的財產交由孫媳婦秋琳之繼承,包括雋鑄集團旗下子公司的股份,珠寶,古董,酒店,房產,商業大廈和商鋪。


    還有一張18億的支票,算是給孫媳婦壓壓驚。


    秋琳之嫁到香港之前,本來就繼承了奶奶全部的遺產,爺爺分的財產,謝家給的聘禮和秋家給的嫁妝,現在謝老爺子又把謝老夫人的財產交給她,她眼中隻有震驚,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抱著小朋友的謝鶴一,看他點頭,她坦然的接受了,爺爺既然做出這樣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謝雅銘名下的財產並不少,這些年在泰國從事槍械研究,得到的財富他幾輩子都花不完,他一個孤家寡人,也沒有人幫他花錢,父親的財產是他自己的,願意給誰就給誰,他不會有意見。


    vincent出生遭了那麽大罪,是該好好彌補,謝雅銘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串佛珠,放到了小家夥身上,是他專程請高僧開過光的,希望小家夥以後平平安安,無病無災,健康的長大。


    謝斯辰五個月的時候,身體情況基本穩定,謝鶴一帶著妻兒踏上了京都的行程。


    陸思溫的墓前,謝鶴一一身莊重的黑色西裝,懷裏抱著孩子,身邊的秋琳之穿著黑色連衣裙,在墓碑前放下一束白玫瑰,抱著一束紫色鳶尾花去了旁邊陸思琳的墓碑前。


    謝鶴一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拿著真絲手帕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albert,我們是朋友,我收回那句‘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你契仔來看你了,他叫謝斯辰,vincent,你們算是第一次見麵,以後他每年都會來見你,david想要當幹爸,我都直接拒絕了。”


    認陸思溫當幹爸,是謝鶴一和家人共同的決定,他救了他們一家三口,以後謝斯辰為他掃墓是應該的。


    秋琳之放下手中的鳶尾花,神色中難掩哀傷,雖然殺害她的凶手已經被伏誅,但鮮活的陸思琳永遠也回不來了。


    易楓剛好過來給老板掃墓,手中也拿著一束白玫瑰,他知道老板是個專一的人,喜歡白玫瑰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變過。


    詫異的看著墓碑前的一家三口,“謝生,謝太,你們帶小公子來見老板?”


    陸思溫最信任的人,謝鶴一並不陌生,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老婆的腰和易楓打招呼,“易先生,我們帶vincent來見見他幹爸,你隨意,我們先離開了。”


    幹爸……幹爸嗎?


    易楓看著親昵的一家三口遠去的背影消失在墓園,才把手中的花放在老板的墓碑前,墓碑上很幹淨,沒有一點灰塵,他詫異於香港貴公子謝鶴一竟然屈尊給人擦拭墓碑,也驚訝謝生竟然願意讓兒子叫老板幹爸。


    有些緣分,還真的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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