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怎麽不去搶呀!” 於祁昊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道。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已然瀕臨崩潰,他瞪大雙眼,厲聲嗬斥道:“這位同誌,請注意你的用詞!”


    於祁昊正想要反唇相譏,好好挫一挫對方威風,突然,“砰” 的一聲巨響如驚雷般炸開,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就見那中年男人眉心處瞬間出現一個血洞,殷紅的鮮血汩汩湧出,那原本虛偽的笑容此刻還僵在嘴角,雙眼卻已被恐懼填滿,他甚至來不及發生任何聲音,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然而,就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校長身旁兩名體格壯碩的老師相繼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轟然倒地。


    緊接著,幾位女老師發出刺耳的尖叫,這聲音一瞬間劃破了空氣。


    刹那間,學生和剩餘的老師們都驚慌失措,紛紛抱頭蹲下,不敢有絲毫動彈,現場一片死寂,唯有恐懼在空氣中蔓延。


    原來,就在剛剛,奚銘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槍,毫不猶豫地對著中年男人扣動扳機。


    這把槍還是他們剛從雷鎮出來,遭遇第一波幸存者時繳獲的,子彈已然所剩無幾,若非情況危急,奚銘哲絕不會輕易動用。


    奚銘哲出手快如閃電,抬手間子彈已然出膛,眾人甚至還沒看清他手中的槍,子彈便精準無誤地貫穿了中年男人的眉心。


    這一槍的威懾力猶如泰山壓頂,讓在場所有人噤若寒蟬,蹲在地上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那些覬覦物資的心思,此刻早已煙消雲散。


    “呼……” 奚銘哲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暢快之意。剛才那中年男人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高高在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著實讓他憋悶不已,如今見對方倒下,他隻覺心頭暢快不已。


    然而,當奚銘哲的目光掃向那些師生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聲道:“你們哪來的膽子,竟敢妄圖從我們手裏搶走物資?”


    師生們噤若寒蟬,無人敢應,一個個蜷縮著身體,恨不得將自己縮到最小以減少存在感,他們都生怕下一個倒下的會是自己。


    唯有柳悅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她已然驚得合不攏嘴,雙眼睜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死死地盯著奚銘哲。


    待她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又快速將目光投向一旁輪椅上的柳清璿。


    見柳清璿依舊淡定從容,柳悅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這些人與柳清璿他們全然不是一路人。


    可她自幼便鍾情於奚銘哲,心底始終認為自己眼光不會錯,奚銘哲絕非濫殺無辜之人。


    “銘哲哥……” 柳悅試圖勸阻奚銘哲,可 “哥哥” 二字還未完全說出口。


    奚銘哲眼中寒芒一閃,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掃來,滿臉嫌棄地看著柳悅:“別用這麽惡心的稱呼叫我,若非你身上流著柳家的血,你們這些人當中,我最想殺的便是你!誰給你的狗膽,敢三番五次辱罵清璿?”


    麵對奚銘哲毫不掩飾的殺意,柳悅嚇得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地。


    “阿哲,別生氣了,為這些小事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柳清璿微微欠身,輕柔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拉住奚銘哲的衣角,如水般溫婉的聲音緩緩流淌而出。


    奚銘哲手中的手槍依舊穩穩地指向前方,仿佛一座堅毅的雕塑,唯有那微微轉動的脖頸透露出一絲生氣,他回頭朝著柳清璿輕點了下頭,目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


    緊接著,他身姿矯健地一個側身,利落地將唐刀重新架在了孫浩然的脖子上,那寒光凜冽的刀刃緊緊貼著孫浩然的肌膚,似乎隻要對方動一下,就能立刻見血。


    柳清璿的目光輕輕掃過地上那三具形態各異的屍體。居中的中年男人,眉心處那個黑洞洞的血窟窿觸目驚心,周圍的鮮血早已幹涸,凝結成暗紅色的斑塊,毫無疑問,這是奚銘哲果斷開槍留下的 “傑作”。


    而另外兩人,一個脖子被箭羽直直貫穿,箭尾的翎羽還在風中微微顫動,似在訴說著它飛來時的迅猛;


    另一人的心窩上,則紮著一把匕首,刀柄大半沒入血肉之中,鮮血染紅了衣衫,在地上暈染出一大片暗色的血跡。


    柳清璿心中跟明鏡似的,這兩個人的死,出手的定是於祁昊和丁明輝。他們七人之中,唯有於祁昊擅長彎弓射箭,這幾乎是不費腦筋就能猜到的事兒。


    至於丁明輝,他平日裏最為拿手的便是各類暗器,這般能在瞬息之間快準狠地命中敵方心髒,七人裏除了他,旁人絕難做到。


    審視完屍體,柳清璿的目光仿若探照燈,從那些瑟縮成一團的師生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定格在柳悅身上,眼神中透著幾分複雜:“柳悅,看在你爸媽的份上,我最後問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柳悅仍舊深陷驚恐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她雙眼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死死地盯著奚銘哲手中的槍,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尋得一絲安全感,以至於柳清璿的問話仿若一陣風,從她耳邊輕輕飄過,未留下絲毫痕跡。


    柳清璿也不著急,就這麽靜靜地等待著,一直等著柳悅的回答。


    柳悅身旁的學生們被柳清璿盯得心裏直發毛,好似有無數隻小蟲子在爬。終於,有個學生忍不住了,他微微顫抖著伸出手,拉了拉柳悅的衣服,小聲提醒道:“柳悅,你堂姐問你話呢。”


    柳悅像是從一場噩夢中緩緩蘇醒,目光先是迷茫地在空氣中遊離了一會兒,而後才緩緩落在柳清璿身上,似乎剛剛根本就沒有聽到柳清璿的問話。


    那位提醒柳清璿的學生見狀,趕忙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重複道:“你堂姐問你要不要跟她回去。”


    柳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她的目光仿若受驚的小鹿,慌亂地在周圍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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