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肉渣好像少了一些,不像是三個人的。"


    李之軍吃驚地看著地鐵乘車入口前的空地上。


    "對方逃了。"


    "二叔"


    一位長相與李之軍相像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李之軍的身邊。


    這人名叫李昌盛,與李之軍的父親李昌茂仍親兄弟。


    "他逃不了多遠的,你派人去他家守著,斬草除根!"李昌盛眼露凶光的說道。


    "是,二叔。"


    化為小石頭的白米梵,在地上不敢動蕩絲毫,李之軍二叔的境界可不是李之軍能比喻的。


    他感覺到了一股要將他壓碎的威壓和殺氣,他隻能當自己死了,任其威壓碾壓著。


    過了一會兒,李昌盛一把抓著李之軍走了,也就這一會兒,白米梵簡直是度秒如年,難受死了。


    他已氣息奄奄,身受重傷,但他依然堅持著,正當他想變身時,忽然一個身影又出現在乘車入口。


    "老七,我總感覺那小子還躲藏在這裏。你繼續守著這裏,如有發現,立下痛手。"李昌盛對一旁空氣說著。


    "是"空氣晃動了一下,又平靜了下來。


    李昌盛彈了一點火星,把地上的肉渣給燒化了,這才真正的離開了。


    "娘,兒對不起你呀,我…… "化身小小石頭的白米梵心裏在滴血。


    這時,地鐵口下人來了,剛開始隻有二三個人,隨後來的人越來越多。


    一隻鞋子踏在了那個小小的石頭上,卡在了鞋子底板花紋裏。


    車來了,小小的石頭隨著鞋子上了車,離開了醫大地鐵站。


    上午,正在上課的薑伊人收到了一條短信,她立即收起教材,起身出了教室,往校外跑去。


    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校門口,薑伊人朝車子跑去。


    車門開了,她鑽了進去。


    "表哥,出什麽事情,這麽緊急。"


    "白米梵失蹤了。"


    "啊……"薑伊人心中一驚,滿臉的焦急,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沙啞,"這……這怎麽可能…… "


    "據可靠消息,李家出手了,還使用了星獄手段。"


    "什麽?星獄……他才一枝境界,哪能破獄而出…… "薑伊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眼淚在眼眶裏流轉。


    "但他逃走了,不知所蹤。"


    薑伊人拍了拍胸脯,心情稍微好點,但又擔心起來。


    "他娘知道嗎?"


    "他娘和保姆失蹤了。"


    "啊…… "薑伊人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流了下來。


    雷森看著薑伊人傷心地樣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他心裏也很憤怒,隻是不好在她麵前表達。


    "李家趁我雷家有事,想趁機進行打壓,現在還隻是一個試探。"


    "伊人,你放心吧,我們會盡力尋找他的,我還得靠他的湯藥繼續治病呢。"雷森隻好如此說道。


    薑伊人聞言"嗯"了一聲,表哥蒼白無力的言語,讓她心裏不是滋味。


    她沒再去上課,徑直回到寢室,趴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發泄自己心中的痛苦。


    地鐵的震動和刹車的聲音,直襲卡在鞋底花紋裏的白米梵的神經,讓他不至於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聽到列車上響起"……站到了…… ",鞋子跟著動了起來。


    鞋子在地板上移動著,踏上了上行的自動扶梯。


    小小石頭被踏步上的尖刺刮了一下,鬆落了一下,嚇得白米梵直哆嗦,如果掉入扶梯縫裏,想出來就麻煩了。


    一會兒,鞋子又踏在了地板上,繼續前行,走啊走,前麵出現汙水。


    鞋子"啪"跨了過去,好在鞋子在選路行走,小小石頭才幸免嚐到泥水汙漬的滋味。


    “媽,我回來了。”鞋子在地板上打了個滾。


    “丫丫,今天星期一,不去上課回來幹嘛?”


    “昨晚新生演唱會,我忙了一整天,加大半個夜晚,累死了,老師讓我們休息一天。”


    “哦,我買菜去,你去睡一下吧。”


    “嗯,困死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咣當”一聲,門又關上了。


    房間恢複了寧靜。


    一顆小小的石頭從鞋紋裏滑落,轉身便現出白米梵的原形。


    他躺在地板上,臉色蒼白如紙,神色萎靡不振,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咳…… "他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被房間中人聽見。


    一會兒,他鬆開手掌,滿手的血液。


    "你是誰?你受傷了。"一個女孩出現在他的身後,驚詫的叫道。


    那咳嗽的聲音,還是被剛睡下的丫丫聽見了,連忙穿著睡衣出來一看,嚇了一跳。


    "李尋歡,是你。"


    白米梵認出了這個女孩,她本名李欣歡,是他前世醫大的同班同學,被人戲稱為李尋歡。


    "你……你怎麽認識我?"李欣歡如遇見鬼一樣,嚇得直往後退。


    "我也是醫大的學生,我是夏醫專業的,有一天晩上,我的朋友高子、高子軒,介紹認識了你,你可能沒印象了,咳…… "


    白米梵又咳了起來,口中仍咳出血痰。


    "啊,你受傷了,傷得很重,你等等,我拿點藥給你。"


    她有些相信了,畢竟她的外號隻是班上同學知道,而這人又認識她的另外一個同學,還知道他的外號,如果是假裝的,是不可能認識的。


    她找來消炎藥和跌打丸,端著一杯水,放在地板上,然後扶著白米梵靠著鞋櫃坐了起來。


    她見他滿手的血,又去拿了一條毛巾過來,擦拭嘴上和手上的血漬。


    "先吃了藥,再說吧。"


    李欣歡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隻是憑著救人的愛心,先救人再說其他。


    白米梵吃了藥,喝了水,精神狀態稍好了一點,見對方那小心的樣子,從身上掏出學生證給對方驗證身份。


    "啊,我認出你來了,你是那個唱《雨花石》的新生白米梵?"


    李欣歡看著學生證上的名字,因為白米梵的名字太好記了。


    "是的,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深深地卡在你的鞋底花紋裏…… "他輕輕的哼著,後麵那句輕的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李欣歡接著唱道"……千年以後繁華落幕\/我還在風雨之中為你等候\/我還在土中為你守候…… "


    "我太喜歡這首歌了,沒想到卻在這遇上了你…… "


    "不對,白米梵,你是怎麽進了我家?"李欣歡又警覺起來。


    "門還鎖著呢,他哪來的鑰匙?"她心裏奇怪的忖道。


    "我……咳……我是被人一拳擊打,醒來時,就倒在了你家的地板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咳…… "


    他艱難的說著,又咳了起來。


    "你…… "她哪相信這鬼話。


    "這是與我一起唱歌的那個同學的電話,你打電話給她,叫她過來,咳…… "


    白米梵說了一串數字,人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就暈了過去。


    "白米梵…… "李欣歡叫了一句,見沒了反應,試了試鼻子,又摸了摸脈搏。


    見沒死,才出了一口長氣,她早把睡眠拋之腦後了。


    她迅速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高子,你幫我去找夏醫專業的那個唱《雨花石》的女同學…… "


    "小姐,我在補覺耶…… 什麽,他說是我的朋友?我倒是要去看看,好吧,我去。"


    李欣歡多了幾個心眼,她可不想前門狼還沒走,後門又進狽了。


    "叮…… "


    趴在床上哭累的薑伊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抹了一下眼淚,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想按掉,又怕是白米梵打來的電話。


    但仔細一看原來是校碼,就接了起來。


    "喂,你找誰?"


    "你是唱《雨花石》的那個同學吧?"


    "是啊,你是誰?"


    "我是你的粉絲哈,我把你的歌曲編排了一下,你來聽聽好嗎?"


    "沒心情。"


    薑伊人現在哪有這個心情,正想掛掉,對方又說道"我是跟你唱歌的同學一起編排的。"


    "什麽時候?"


    "剛才呀。"


    高子軒覺得李欣歡似乎在玩警匪遊戲一樣,自己明明有對方的電話不打,卻要轉過彎,讓自己去找人,他就有樣學樣,覺得蠻好玩的。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玩這遊戲,卻差點命都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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