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中的那顆搖光星宛如風中殘燭,即便搖光璀璨,也絕非那兩個盜者的敵手。


    早在看守所時,白米梵就分析過,單靠自身之力攝走那大方鼎,簡直是癡人說夢。


    “隻要提前前往,不與對方打照麵,我依舊是拍照後全身小心而退,不拿走任何一件展品,警方又怎能追查到自己呢?”


    白米梵將方案反複斟酌,為了拯救娘的病,橫下心來鋌而走險再試一次了。


    吃完飯,白米梵主動鑽進廚房去洗碗,劉姨好說歹說都無濟於事,也隻得由他去了。


    “小梵的性情真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懂事了。”劉姨心中滿是欣慰。


    白米梵洗完碗,順帶將洗碗時戴的薄腈綸手套擦拭幹淨,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裏。


    “娘、劉姨,我回學校了。”白米梵背著包,打了個招呼,便準備轉身出門。


    “小梵,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去吧。”白米梵他娘挽留勸道。


    “娘,我明天還要去醫院實習,擔心會遲到,你們早點歇息吧!”


    白米梵說著,又深情地看了一眼他娘和劉姨,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割舍的情感。


    當白米梵采購齊各種用具之後,回到寢室時,夜幕已然降臨,時針即將指向晚上十點鍾。


    “高子,你明天幫我請半天假,我要去別的醫院再谘詢一下。”


    “好的,你放心去吧。”高子軒爽快地應道。


    白米梵洗潄後躺在床鋪上假寐,暗地修煉起來,“修煉一晚是一晚,總會有些許成效吧。”


    第二天上午,白米梵不緊不慢地踱步來到市博物館,購買了參觀門票,快步進入了館內。


    "嗯…… "


    白米梵剛一入內,就立即感應到了兩處位置在召喚自己,這是上世來時沒有的感覺。


    他假裝是一位對上古文化充滿熱忱的學生,按照召喚牽引的方向邊走邊看展品,還不時拿起手機拍照。


    當他走到上古錦帛展櫃前,那召喚強烈的讓他即時就想掀開展櫃的玻璃罩。


    "原來是它在召喚。"


    他強忍著,拍了一張照片,趁人沒注意,又在開關處拍了一張照片,然後轉身朝另一處召喚處走去。


    "這不就是大方鼎展櫃那邊嗎?"


    當來到大方鼎展櫃時,召喚消失了,一道意識傳入他的腦海裏"打開櫃子,融合。"


    "什麽意思?要讓玉鼎回歸大方鼎嗎?"


    第一個要求做不到,第二個玉鼎是救了自己性命的法寶,他可不願意讓它離去而失去它。


    白米梵隻是圍著大方鼎轉了一圈,拍了幾張照片就轉到別的展櫃去了。


    在展廳裏觀看差不多時,就上廁所去開窗戶,這是進入展廳內關鍵的一步。


    在經過值班室時,他又特意觀察了一下,門是關閉的,但透過玻璃窗,看見了裏麵有人在值班。


    進入廁所,見有人在小便,便假裝大便,占了一個大便坑,關上門,等著小便的人離開。


    當他見外麵小便的人走了,正準備出來,又來人了,隻好又蹲下。


    一直等到臨近中午時,才斷了來人,他戴上一雙布手套出來,迅速來到窗前,雙腳一蹬往上一跳,雙手攀上了窗台。


    這次他感覺自己力量強大多了,也許是修煉起了些作用吧。


    他用一隻手攀著,另一隻手打開窗鎖,將一扇窗子輕輕推開一點。


    "搞定。"


    他跳下來脫下手套放入包裏,然後出來在洗手台上洗手。


    這時,有一人過來了,朝洗手台這邊看了一眼,迅速走進廁所。


    白米梵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展廳,又朝四周看了一眼,就回醫院上班去了。


    下午,白米梵將全部心力傾注於對踏入博物館相關細節的反複琢磨之上。


    盡管在前世時已對此進行過深思熟慮,但內心深處仍隱隱存有一絲不安之感。


    於是他憑借上次入館的經曆,再次進行一番縝密的推演與思考。


    此時,一旁的高子軒敏銳地察覺到了白米梵心緒的波動,關切地開口詢問:“米飯,瞧你這樣子,莫非其他醫院也沒轍?”


    白米梵應道:“是啊。”言語間流露出無盡的無奈與憂愁。


    高子軒說道:“或許唯有借助先進的基因技術,通過修複受損基因抑或直接替換基因之法,方有可能根治。”


    然而話音未落,白米梵便歎息一聲回應道:“話雖如此,但當下根本不存在此類成熟的基因技術。


    即便日後真有此項技術問世,那高昂的醫療費用又豈是我等普通家庭所能負擔得起的呢?


    何況我娘隻有七到十天的存活時間了。”


    說到此處,兩人皆不禁黯然神傷,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不過高子軒的話提醒了白米梵,他思忖道"不知道利用真靈之氣能否修複損傷的基因?"


    但他一想到自己體內真靈之氣半點也無,要想有靈氣就得煉氣,並且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事情,想著想著不禁又黯然傷神起來。


    不過,這也堅定了他再去走一趟市博物館的決心。


    當晚,深夜一點,市博物館對麵出現一個頭戴風帽、並戴著一副大口罩的人影,他快速橫過馬路,來到博物館的圍牆旁。


    他一躍飛上圍牆,當紅外攝像頭轉過,立即躍身跳下,迅速竄入展廳牆角,然後貼牆來到展廳廁所牆外處。


    他左右瞧了瞧,沒有動靜,便往下一蹬,再往上一跳,雙手抓住了窗台邊緣,使勁撐了上去。


    這次窗戶沒人動過,心中安定下來,他拉開窗子,鑽了進去。


    當腳落地時,他靠在廁所的牆上,吐出了一口粗氣,便快速離開廁所,才吸了一口氣。


    前麵就是值班室,門上的玻璃窗透射出的燈光照射在通道上。


    他躬著腰,輕聲輕腳快步穿過值班室,他轉頭望了一眼門下,地麵未見有液體流出。


    通道與展廳交匯處,這裏是監控的死角。


    他貼牆看著展廳遠處的紅外攝像頭,正亮著燈光朝著這邊轉動。


    他慢慢地在心裏記著攝像頭轉動的時間,耐心等待時機。


    "就是現在!"


    當紅外攝像頭一轉向,他飛速竄到一個展櫃下,心裏仍在計算時間。


    "……28、29、30,走!"他又往上古錦帛展櫃那邊移動一個位置。


    一個一個展櫃位移,他終於來到了上古錦帛展櫃,電子控製鎖正好是背對著攝像頭的。


    白米梵坐在地上,把背上的背包取下放在地上,從中拿出電子筆和起子螺絲刀等工具。


    他用起子螺絲刀把電子鎖的螺絲擰下來,然後拿起電子筆,正準備測試電流,忽然電子鎖亮起了綠燈。


    "開了?可我還沒動電子設備呀?"


    他心裏出現了不好的預感,他悄悄的伸出一塊鏡片查看紅光攝像頭,果然如他猜想般,攝像頭關閉了。


    "這……?我明明提前過來了,怎麽又給遇上了這兩名可惡的盜賊!"


    白米梵頓時全身無力,癱坐在地上,恍惚覺得這世道是與自己作對,讓自己又陷入了別人的圈套陷阱之中。


    這時,從大方鼎那邊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小心一點…… "


    "嗯…… "


    不一會兒,整個展廳寂靜無聲,隻有白米梵粗粗的呼吸聲。


    "怎麽辦?是坐以待斃還是繼續?那兩名盜賊一定在暗中盯著,他們總有辦法讓自己入套。"


    "不繼續,娘的病怎麽辦?"白米梵掙紮著。


    最終親情和僥幸心理占據了上風,他收拾包包,打開展櫃,取出上古錦帛,拿出手機拍攝起來。


    然後,他來到大方鼎處,果然大方鼎被盜走了。


    這時,腦海裏的玉鼎似乎在歡呼。


    忽然,一隻閃發著紅光的小玉鼎,從展櫃角落裏,朝白米梵飛了過來,從眉心處鑽了進去。


    "小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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