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梵臉色灰白如紙,腳步猶如灌鉛般沉重,緩緩地走回了號子。


    失去母親的巨大痛苦,以及被建議判處死刑的憋屈感,如同兩座大山一般,狠狠地壓在他的心頭,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床上,淚水再次決堤而出,放聲痛哭起來。


    一旁的雷總默默地拾起了摔落在地上的起訴書,仔細閱讀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越發緊皺,眼中的怒火也愈發旺盛。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憤怒地咒罵道:“大夏狗日的,這是什麽世道?一個所謂的從犯,既沒有動手殺人,也沒有參與盜取國寶,竟然要被判死刑!這還有天理嗎?”


    “雷總,冷靜、冷靜。”章藍走上前去,從雷總的手中接過了起訴書。


    “兄弟,有什麽苦衷,就說出來吧。或許還能找到一線轉機,不要憋在心裏,否則會把自己逼瘋的。”


    雷總發泄完心中的不滿之後,又轉身走到白米梵身邊,輕聲安慰道。


    “我娘去世了......嗚嗚嗚……”白米梵哽咽著說道。


    “什麽……,真是禍不單行啊!唉,兄弟,節哀順變吧。”雷總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感到一陣心痛和惋惜。


    他萬萬沒想到,白米梵不僅麵臨著死刑的威脅,還要承受失去親人的悲痛。


    \"這個案子不是我們理解的那麽簡單,一定有其它的原因在裏麵,唉,苦命、倒黴的孩子。\"


    章藍看完那起訴書後,心中也是有點憤憤不平,忍不住歎息道。


    \"是啊。\"雷總心情平複下來,緩緩點了點頭。


    在發泄完情緒之後,白米梵悲憤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畢竟心智成熟了許多,也看清了現實狀況,母親的病是絕症,醫生也說過隻能再活幾天了,隻是真的離世了,心裏難受是難免的。


    而起訴書中的死刑建議,那定是自己被人弄來做背鍋俠、冤枉鬼了。


    伸冤?拿什麽去伸冤呢?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誰來給你作證?什麽也沒有。


    “逃!”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他深知要實現這一目標需要足夠的實力。


    然而,他目前的修為低下,想要提高境界談何容易,既無修煉環境,也無修煉的資源,連飯都吃不飽,想快速提升,那是千難萬難。


    作為一個魂力才入門的修真小白,他身上還患有重症肌無力,雙腳無甚力量。


    麵對警方武裝守護的看守所,他如何能夠逃得了。


    白米梵趴在床上,推測了各種辦法,卻都一一被自己否定了。最後,他隻有無奈地屈服於命運的安排,別無選擇。


    "在修真界,或許我是唯一的一個向凡俗界屈服的修真者,真是憋屈啊!\"他暗自歎息著,心中滿是不甘和苦澀。


    如果這件事傳揚出去,恐怕會成為修士們口中的笑柄,當作反麵教材。


    "修煉不努力,到時候就像那個傻白一樣,被凡人"啪"的一槍,沒了!"


    白米梵自嘲了一番後,慢慢地爬起身來,挺直了身子,徑直走向雷總。


    他看著雷總,拉下麵子,誠懇的求道:\"雷總,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先說說看是什麽事情。"


    雷總看著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心想:“這家夥,還真是不客氣啊!”


    雖然他對白米梵有一定的同情心,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全力以赴地幫助他,畢竟他們之間非親非故,而且還是在看守所號子這個特殊的地方,幫忙也要看具體情況的。


    白米梵看出了雷總的猶豫,隻好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我想請你找人,找我家請的那個劉姨,問問我娘到底是怎麽去世的。”


    聽到這個請求,雷總心中一軟,他想起自己曾經失去親人的痛苦,於是點了點頭,答應道:“行,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對於這樣的小事,雷總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白米梵無意間又看了雷總一眼,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雷總的這段時間的經曆和想法,讓他吃了一驚。


    但他早已練成了處驚不變色的本事,臉色絲毫未變,隻是心跳加快了一點點。


    “這應該是神魂晉級後,境界穩定了,而帶來的能力提升。”白米梵暗自思忖道。


    他意識到自己的魂力似乎比過去變得更加強大,不僅僅能窺視他人此刻的思想,還能察看到他人過去的記憶。


    白米梵回到自己的床上,靠在被子上,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但腦海裏卻不斷回想著剛剛看到雷總的記憶。


    “雷總在醫院住院,夫人過來相會,暗中給他注射了一種特殊病毒,十五到二十天的潛伏期,疾病發作後,必須送所外醫院搶救。到時他夫人安排好人接應,然後逃往國外。”


    這些畫麵和對話像電影一樣在白米梵的腦海裏播放著,讓他無法平靜。


    他意識到雷總的案件可能很嚴重,而且民憤較大,想減輕處罰很難,迫不得已,就挺而走險了。


    而自己是否利用這個機會來擺脫困境呢?白米梵知道如果舉報雷總,自己也許有可能會輕判,但也拿不準。


    “自己要不要舉報他?讓自己逃避死刑呢?”這個問題在白米梵心中反複出現,讓他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之中。


    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一邊是良心的譴責,另一邊是生存的渴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米梵的內心愈發糾結。


    他閉上眼睛,試圖冷靜下來思考,但腦海中的思緒卻越發混亂。


    最終,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決定暫時放下這個問題,先平靜下來再說。


    第二天,曾律師又來見白米梵,詢問他各方麵的問題,特別是具體的作案情形和細節,以及在刑警隊審訊情況。


    白米梵將自己那天晚上的的經曆和審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曾律師。


    “好,今天就到這裏,我回去準備好答辯狀,再來見你。”曾律師說罷,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曾律師,我想向您谘詢一個問題。假如我有立功的表現,法院會不會減輕對我的處罰?”白米梵問道。


    “這要視立功的大小而定。一般來說,立小功的話,法院會從輕量刑,而立大功的話,法院可以減輕刑罰。”曾律師答道。


    “那麽,什麽樣的立功才算是大功?”白米梵接著問道。


    “如果檢舉他人的犯罪行為,被檢舉人被法院判處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才算立大功。”曾律師解釋道。


    這時,白米梵的腦海裏,則浮現出曾律師的另外的想法"這孩子,還想著這些好事,上麵早就定下來了,除非有通天的本事,否則都是無用功。"


    他頓時心裏涼涼的,幸好自己沒有貿然去做那無用功。


    他回到號子裏,糾結的包袱放下來了,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


    但他核算了一下,從雷總注射病毒那天起算,到今天,潛伏期差不多過完了,疾病很有可能在這兩天就會爆發出來。


    "不知道有沒有傳染性,如果有,這不也是自己的機會嗎?"白米梵思忖道。


    這種想法在他的心裏一生根,修煉的動力又滋生了出來,如果逃出去了,後麵的生活就完全靠仙術了。


    可修煉需要補充營養,在這裏隻有點菜,可沒錢啊。


    他想到這裏,心中一動,玉鼎具有複製的特異能力,是不是也能複製出章藍他們的點菜,那自己修煉所需的能量不就可以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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