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開水,小心燙著!”隨著一聲吆喝,白米梵提著大半桶開水走了進來。


    獄警隨後將鐵門關上並鎖上。


    “小子,給上麵那四個人,每人倒滿一杯水,然後再泡四碗方便麵。”


    麻六開口吩咐道,他不想讓白米梵有片刻停歇的機會。


    “他奶奶的,老子成他家的長工了啊!”


    白米梵心中暗自咒罵,但又不敢違抗,隻得乖乖地按照麻六的要求去做。


    他一邊忙碌著給每個人倒水、泡麵,一邊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應對這些人的刁難。


    正當白米梵忙碌的時候,突然有人喊道:“飯來了!”


    聽到這句話,白米梵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望向門口。


    隻見一名獄警押著兩名犯人推著一輛餐車走到號子的門口。


    白米梵見到餐車,不禁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嚕叫得更歡了。


    他已經餓了一晚上了,此刻看到餐車,自然更加感到饑腸轆轆。


    然而,還沒等白米梵反應過來,就見號子裏的人在前麵排隊打飯了。


    白米梵被擠到一旁,他拿著碗排在了最後。


    最終,白米梵隻能等到其他人打完之後,才打到一份飯菜。


    "又是酸蘿卜丁。"


    他端著飯碗走向他的床位。


    突然,一隻腳伸了過來,攔在前麵,如果是以往白米梵絕對會被這出其不意的腳絆倒在地,飯不用吃了。


    而今,他很靈敏的反應過來,一躍就跨了過去。


    這兩天鍛神雖然進程緩慢,但也不是白煉了,腦子比過去反應快了幾倍。


    張三見一計未成,又朝李四和王五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端著碗,左右往白米梵身後走去,李四故意"哎喲"一聲,右手往白米梵端著飯碗的左手撞去。


    這下白米梵沒提防,以為後麵的人在做什麽,沒有想到是對付他而演的戲。


    左手拿著的飯碗被撞得脫手往前摔了出去,眼見飯和碗就要摔在地上。


    "我的早飯!"


    這兩天白米梵煉功,消耗過大,又沒有油水,三兩白米飯也隻能填滿肚子的一個角,沒過多長時間就肚子餓了。


    如果早飯沒了,等於他餓了一個晚上,又再加上一個上午,他哪受得了,他心裏沒再顧忌什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早飯摔到地上。


    運力之法,隨心使出。


    隻見他一步跨上,左腳伸出接住飯碗,右手一撈飯碗,隨即接住即將落地的那一團米飯。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似乎飯碗在手上沒有摔出一般,唯一遺憾的就是酸蘿卜丁給撒在了地上,它見證飯碗確實摔了。


    "啪啪啪…… "一陣掌聲從身後傳來。


    "沒想到,0347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兄弟哪條道上的?"


    號長那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的問道,樣子似乎很真誠。


    "高手?我哪是什麽高手。"白米梵苦笑道。


    自己是高手還會被你們這些壞人欺負?老子又不是苦行僧!受磨難來的。


    "盜上?"自己本想為母親治病,做了一次小盜,沒想到現在變成了巨盜……的從犯,要說盜,就是博物館之小盜……博盜。


    瞬間,白米梵腦海裏轉過無數念頭,但很疑惑,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你在那條道上混,免得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傳入江湖,那就成笑話了。"號長說道。


    白米梵這才想起小說中說的江湖上的黑幫相會,總是先要互拉關係,自己弄錯意了。


    "醫大……博盜!"


    他被抓以前在哪裏?自然是醫大了,在那讀了快四年了。


    "醫大?什麽鬼?麻六,江湖上有這個幫派嗎?"號長問道,


    "沒……沒聽說過。"麻六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醫科大學被人叫做醫大,難道他是醫大的博導?這也太年輕了吧!"


    "原來是搏導,難怪厲害!"號長道,又小聲問旁人"張三,你知道這搏導是搏殺術的什麽級別?"


    "應該是教搏殺術的導師吧。"張三抓了抓頭說道。


    "難怪步伐飄逸,手眼快捷!"號長讚道,但仔細一打量,臉色由憨厚變成了陰森。


    "哼,一個玩搏殺的老師,在老子章藍麵前有什麽好顯擺的。"


    他看出來了,細胳膊細腿的,無非就是手腳麻溜一點而已,有什麽力量可言。


    "你是那隻……個蟑螂?"


    白米梵這才知道主宰這個號子裏的老大就是獄警老李口中的章藍。


    "嗬嗬,江湖人稱'打不死',就是我章藍。"


    章藍眯著眼睛看著白米梵,當年江湖上的豪客聞聽到'打不死'的名號,馬上就會升起崇拜的眼神,但很失望,這小子的眼中隻有迷茫。


    心中難免有些失落,老子才關了三年多,這麽快就相忘了江湖上曾經的傳說'打不死'了嗎?


    白米梵在與章藍聊談的當中,三五兩口就把早飯吃了,肚子不再餓了,也有了點力氣。


    "打不死的小強,厲害!"白米梵心不由衷的讚道。


    "打不死,是因為我會挨打,但更會打,怎麽樣?我們倆玩玩,你沒被我打殘的話,號長位置讓你坐!"


    章藍臉上又露出了憨憨的笑容,突然一個箭步飛速上前,朝著白米梵的胸口就是一拳。


    這一拳挨上了,不是打斷氣了,就是胸肋骨斷裂,真的會殘。


    這看似憨厚老實的人,心腸歹毒的很,很多人都是被他外表迷惑了,而吃了大虧。


    白米梵也是見他憨笑,沒在意,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誰知道他說打便打,不讓你有所準備。


    當章藍飛身而上,一拳擊來時,無備的白米梵反應自然就慢了一些。


    "呯…… "


    "啊…… "


    這一拳正巧擊中白米梵胸口那印記處,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中散發而出護住了他的心髒。


    心髒護住了,不等於其他也護住了。


    白米梵胸口肌肉、骨骼和經絡受到巨大的力量衝擊,痛的他大叫一聲。


    緊接著口中噴出一口烏漆墨黑的血液,他胸中反而感覺舒暢多了。


    這烏血正是他這幾天裏所受的憋屈、屈傉和委屈等負麵情緒而產生的,堵塞在胸口的膻中穴之處。


    章藍的這一拳正好將胸口堵塞的烏血震散,循經噴射而出,反而幫了他的大忙。


    他不知道的是這處經絡堵塞正是致使他無法煉氣的關鍵原因所在,這裏通暢後,胸口處的印記也跟著消失了。


    這時,成熟多了的白米梵,多了一個心眼,號長的位置他不可能去坐,再說他也打不過章藍,也坐不穩。


    因此他把舒暢的感覺隱匿起來,仍表現出極度痛苦的模樣。


    他右手摸著左胸,口中叫道"你……你下毒手…… "


    又向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然後往床上倒去。


    "啪啪啪…… "有人拍掌。


    "打得好!這小子,還自稱高手!"張三等人叫道。


    高手,是章藍叫出來的,他們轉眼都忘了,認為是白米梵在吹牛皮。


    "好!這章藍早該這樣給這小子顏色看看了…… "


    監控視頻的另一頭,烏所長興奮的說道,這下可以向張局長交差了。


    "太不經打了,寂寞呀!"章藍兩眼看天……天花板,顯得很刁的那種樣子,還擺了一個自認很酷的pose。


    但他隻恨旁邊沒有美女尖叫和哢嚓的拍照聲。


    "小子,該低頭時要低頭,該打錢來,不能賴!"章藍拍了拍手說道。


    "老大威武!"麻六馬屁緊跟而上。


    "好了,叫人把地板弄幹淨。"章藍吩咐道。


    寂寞之後是無聊,他隻好與張三聊起了號子中的老二。


    "張三,你說雷總住院去幾天了?風流的忘記回來了。"


    "嘿嘿,人家有錢,才去三天,老大你說他回來會不會讓人抬著回來?"張三嘻嘻淫笑道。


    "一夜七次郎,嘿嘿,也許吧。"


    章藍說完就不再言語,坐在床上,心裏想著自己的心事去了。


    這時,白米梵身體突起變化,原裝痛苦,現在真的痛苦起來。


    身體的魂力在流失,全身不能動彈半分,他真的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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