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的房間裏,眾人透過玻璃牆看著在審訊室嚎叫的白米梵,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同情之心,但又無可奈何,不然的話,倒黴的都是自己。


    \"在他待在這裏的三天裏,你們要讓他吃好一點,別虧待人家。\"


    張局長吩咐道,然後走了出去,他要去賓館看望正在休息的黎組長,並準備送他去機場,回京城部裏交差。


    白米梵在審訊室裏叫啞了嗓子,也沒人理他,而他的\"光輝事跡\",這時在當天的晚報上刊登了出來,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叫累了,就不再叫了,腦子轉動了起來,想起了那個協警說的,自己是從犯。


    \"從犯應該判的輕一些。\"阿q精神馬上在他思想裏泛濫起來,並占據了主導。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從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他自我安慰著,仿佛找到了一線希望。


    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從犯的定罪,也要依所犯下罪行的嚴重程度而確定。


    思想一鬆懈下來,就胡思亂想起來,他想起了醫方,醫方馬上就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裏,清楚的很。


    "咦……,疑似煉氣鍛神的口訣……"


    白米梵再次記起這煉氣鍛神口訣時的心情與最初時,完全不一樣了。


    當人在絕境時,即使是一根稻草,也會當做救命的工具。


    "如果我有仙法,我怕誰?今後出去了,也好混口飯吃,說不定還能把娘的病治好。"


    他天真的想到了將來,這些美好的願望,成為了他去嚐試煉氣和鍛神口訣,進行修煉的動力。


    可這隻有口訣,並無其它的修煉技巧方法,如何去做,他真的是一竅不通。


    好在他看了幾本網絡修真的小說,心想與其胡亂抓瞎,還不如按小說家所言的方法去嚐試,看看有無效果。


    於是,他就想模仿修真小說中所說"五心朝天"的姿勢進行打坐,腳一動,"哎喲"腳被鐵銬勒了一下。


    他這才想起,腳被鐵銬銬在了矮椅上,無法盤腿,而雙手銬在一起,也無法掌心向上,想要五心朝天,是做不到的了。


    他哪知道即使不盤腿,一樣是可以打坐的。


    現在有了一個機會在自己麵前,他哪會因打坐的姿勢而放棄這個機會,內心不由自主的就激出了一股倔勁。


    他心裏忖道"不能打坐修煉真氣,那我就鍛神!許多修真小說之中不是說,神魂神識強大而厲害的仙人,同階無敵嗎。"


    無知,才是天下無敵!


    鍛神,其實比煉氣更難。煉氣隻是引靈氣入體,容易操作,而且沒有多大的風險。鍛神,則不一樣,鍛神實際上就是對神魂進行鍛鑄,使之凝煉粗壯強大。


    神魂居所是在腦海之中,而大腦是人體最為複雜又最為脆弱的器官,稍有不慎,就會變成行屍走肉似的傻子。


    因此,鍛神必須是在修真境界達到一定程度時,才能初步嚐試鍛神。


    因為在鍛神時,必須要有靈氣護著腦髓,不然的話,稍微出點差錯,那就不是鍛神了,而是毀神了。


    鍛神分三步而行,一是煉腦,二是養神,三是壯神。


    煉腦,就是強大腦部結構,填髓補精,這是保證神魂居所安穩的基礎。


    如何填髓補精,一是藥補食補,二是引靈入腦,關鍵也是引靈入腦,這也是後麵養神、壯神的基礎,


    一般引靈,都是從自身丹田之中,引入純淨的真靈,這樣才會無瑕無垢,不會帶來後遺症。


    而從身外引靈,則困難重重,白米梵一個修真的菜鳥,靈氣是什麽,他毫無所知。


    白米梵對修真鍛神是懵裏懵懂,以為隻要誦念口訣,就能水到渠成、輕而易舉地達成目標。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口中念著鍛神的口訣,一遍一遍,又一遍。


    "這靈氣怎麽還不來呀?"


    "小說中不也是說,修煉時,開始難,後麵就自然容易了,反正無事,一直念吧。"


    這也是白米梵太阿q,換一個人,在這個環境下,哪能心無旁騖的念口訣、煉功。


    口水念幹了,就喝一口水,好在手沒銬死在椅子上,而是雙手銬在一起,便於他喝水。


    這也是黎組長心裏愧疚,給了白米梵的一點喝水的便利。


    當口訣念到百遍時,他左邊後腦的風池穴處有風在旋轉,感覺天空中有七色的粒子形成的一股旋轉的氣流,經風池穴鑽入經脈之中。


    "這應該是靈氣!"


    心中頓時興奮了起來,這七色的粒子應該是書中所說的靈氣,這倒是被白米梵猜中了,他對靈氣的感知還是很有親和力的。


    "先左後右再中央,少陽雙夾中督脈,三龍匯聚在神庭。"


    口訣指出了引靈流經的線路,以及匯聚的地方就是督脈的神庭穴。


    但靈氣從風池穴進入後,流到目窗穴時,卻又流了出來,根本留不住,如過堂風一樣,反而讓他眼中淚水泛濫,直流而下。


    "是不是要把目窗穴這扇窗口關掉?可這又如何關呀?"


    當白米梵胡亂猜測,不知如何是好時,腦海裏突然閃出了一絲真靈,出現在目窗穴的窗口旁。


    這一絲真靈,很有靈性,似乎輕車熟路的,它關閉了窗口,又引領進入的靈氣,循經脈來到頭臨泣。


    頭臨泣是中轉穴,從這裏再轉入神庭之中。


    但兩穴之間並無經脈直接相連,隻有細脈連通,就需真靈打通並擴寬這條細脈。


    而這絲真靈強大無比,帶著其它小弟,不用白米梵這個菜鳥去意念,直接攻擊這條細脈。


    "啊……,痛、痛、痛…… "


    白米梵痛的直愰腦袋,突然,腦海一顫,一陣眩暈過後,傳來了極為舒服的感覺,隻覺腦袋輕鬆了許多。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成了!"


    果然,那絲真靈疏通並擴展了連接頭臨泣到神庭的經脈,衝進來的靈氣,在神庭之中由真靈引導凝聚了一個微弱的真靈種子,雖然弱小,但也有了基礎。


    這個基礎完全是因為那一絲真靈造化而成的,然而,白米梵一介凡人,又哪來的一絲真靈呢?


    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黎組長乃修真之人,明察秋毫,他一來到現場勘查,就知道了這案子是修真界中人幹的。


    白米梵就是那盜賊為警方留下來做替罪羊的。


    一個國家的重寶被盜丟失了,總要有人承擔罪責的。


    百姓並不知道世間還有修真之人的存在,如果沒有一個交代,百姓會說警方太無能了。


    但對方的道術太厲害,不是黎組長能對付的了的。


    試想,連部裏刑偵局的修真高手,都認為對方厲害之極,難道當一個凡人走進展廳時,他們感知不到嗎?


    很明顯,那兩個盜賊留下白米梵,就是告訴警方,你們別去找我們,我們也不為難你們,特意留給你們一隻向上交差的替罪羊,夠朋友啦。


    黎組長隻能很憋屈的"接受"對手的好意,也暗示張局長朝這方麵去做工作。


    白米梵的命運就這樣定了下來,也是很憋屈的做了莫名其妙的替罪羊,而且還是死結的那種,到時就是死無對證了。


    當刑警抓捕到白米梵之後,采用各種手段套誘口供,都無結果,白米梵死也不認自己是那殺人盜走大鼎賊人的同夥。


    在上麵的死令之下,張局長隻好親自去懇求,黎組長這才現身施法,將蘊含協助盜賊的故事,以真靈為載體,注入白米梵的腦海之中。


    也幸虧白米梵清醒後進行鍛神,才成功引來腦海中餘留下來的那一絲真靈。


    而這一絲真靈,也不是一般的真靈,所以能熟練的引導外來靈氣,種下屬於白米梵的真靈種子。


    如果再遲一晚,那一絲真靈散去,白米梵即使念訣萬遍,也是無法種下鍛神的根基種子的。


    這也是黎組長施法之後,結出的因果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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