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東、澄萊兩地逐漸進入正軌的時候,一則消息傳來,督師孫傳庭在潼關戰死了,總兵白廣恩、陳永福投降李自成。崇禎帝甚至懷疑他孫傳庭詐死潛逃,沒有給予贈蔭,天下將士徹底寒心。


    林凡宇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沉重無比,即刻召集陸景行、楚逸塵、衛名哲以及蘇景澄商議。


    眾人匆匆趕來,林凡宇清退左右,屋內隻留下了幾人。林凡宇麵色冷峻,首先開口說道:“諸位,督師孫傳庭戰死潼關,總兵白廣恩、陳永福投降李自成,孫督師一去,大明再難有可與李自成相抗衡之人。如今李自成勢頭正盛,北方之地恐將盡入其手,而我大明則已搖搖欲墜,危在旦夕。大家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想聽一聽大家的想法,有什麽話大家都說一說吧。”


    林凡宇說完之後,屋內沉默了很久。


    蘇景澄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賢婿,那就要看你想做曹操還是於謙於公了。”


    林凡宇微微一怔,隨即問道“嶽父,曹操何意,於公何意”


    “若效仿曹操,以山東、澄萊為根基,擁兵自重,挾天子已令諸侯,在這亂世之中謀取一方霸業。若學於公,明知大廈將傾,仍奮力支撐,以死扞衛大明江山。”


    林凡宇聽後久久沒有說話,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糾結與掙紮之中。走於謙的道路,是遵循著千百年來的君臣大義,是對自己一直以來所秉持的信念的堅守。這意味著要將個人的生死榮辱置之度外,用生命去譜寫一曲大明的悲歌,即便最終失敗,也能在青史上留下忠義之名,成為後世敬仰的楷模。選擇曹操之路,必將背負千古罵名,與那些堅守正統的勢力水火不容,但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構建一個全新的秩序,讓百姓過上安穩的生活,也能讓追隨自己的兄弟有更好的前程和歸宿。


    林凡宇在這兩難的抉擇中徘徊不定,他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他望著屋內的眾人,這些與他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的命運也將因自己的決定而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開口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之下,這天下不隻是老朱家的,我林宇凡也能做得。”


    林凡宇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營帳內瞬間又陷入一片死寂。


    林凡宇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如今大明已病入膏肓,內有李自成肆虐,外有清軍虎視眈眈。朝廷昏庸,官員腐敗,僅憑我等一腔忠義,又能支撐幾時?我等在山東、澄萊苦心經營,若隻為了那腐朽的朝廷陪葬,豈不可惜?”


    陸景行率先抱拳說道:“大人,末將願追隨您。如今天下大亂,大明已失往昔氣象,大人有雄才大略,若能成就霸業,必可結束這亂世紛爭,讓百姓重歸安寧。末將這條命本就是將軍所救,自當生死相隨,赴湯蹈火。”


    楚逸塵眉頭緊皺,麵露猶豫之色:“大人,末將追隨您多年,深知您的才能與抱負。可這謀逆之事,一旦踏出,便再無回頭之路。天下百姓又將如何看待我們?”


    林凡宇緩緩踱步,沉聲道:“逸塵,我並非要做那殘暴不仁的逆臣。我隻是想在這亂世之中,建立一個全新的秩序,一個能讓百姓安居樂業,不再受戰火紛飛之苦的太平盛世。曹操當年雖被視為奸雄,但他也曾屯田興農,穩定一方。我亦有此誌,以山東、澄萊為起點,廣施仁政,招攬天下英才,又何錯之有?”


    衛名哲在一旁沉思許久,開口道:“大人,此事幹係重大,不可操之過急。若真要有所圖,還需從長計議。我們先鞏固山東、澄萊兩地的勢力,暗中聯絡各方豪傑,待時機成熟,再做定奪。”


    林凡宇微微點頭:“名哲所言有理。當下,我們仍需做好應對各方威脅的準備。加強城防,擴充軍備,囤積糧草。但我們也要開始為未來謀劃,探索一條不同於以往的道路,一條或許能拯救蒼生的道路。”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五味雜陳。林凡宇的話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他們都清楚,從此刻起,他們的命運將與林凡宇的抉擇緊緊相連。


    “諸位,大家出生入死很多年,我的性格大家也很了解,如若真的成功,大家的富貴少不了,家族都會與國同休。” 林凡宇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試圖以利益與情誼來進一步凝聚人心。


    楚逸塵率先表態:“大人,末將不在乎那榮華富貴,隻願追隨大人左右,共成大業。末將相信將軍定能帶領我們走出一條康莊大道,拯救萬民於水火。”


    陸景行亦抱拳道:“大人,末將這條命早已交給大人。隻要將軍一聲令下,無論是衝鋒陷陣,還是出謀劃策,末將絕無二話。隻盼在這亂世之中,能真正建立起一個太平盛世,讓百姓不再遭受戰亂之苦。”


    ……


    眾人一一表態。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麽接下來我們就暗中積蓄實力,逸塵,你再默默的新招募兩萬士兵,抓緊時間進行訓練,名哲,你負責建立我們自己的情報網,打探消息,錢財從薛佑安那裏支取。嶽父大人,等過一段時間後,你統籌做好我們的民政工作。”林凡宇有條不紊地部署著。


    “末將遵命,定會嚴格篩選兵員,以最快速度完成招募並展開高強度訓練,定讓這一萬新兵成為我軍的有力補充。”


    “大人放心,我會傾盡全力構建情報網絡,確保消息靈通,為我軍決策提供精準情報。”


    “賢婿,民政之事關係到民心向背與根基穩固,我定會妥善籌備,待時機合適便全力推行,從民生保障、地方治理等多方麵入手,讓百姓切實感受到新秩序的好處。”


    隨後,眾人依令散去,各自忙碌起來。林凡宇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深知前路漫漫,困難重重。但他已下定決心,要在這亂世之中闖出一片新天地,哪怕背負千古罵名,也要為這天下蒼生拚出一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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