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山的硝煙剛剛散去,林凡宇卻並未有絲毫的鬆懈,他帶著剩餘的士兵繼續留在濟南周圍,密切關注著滿清部隊的動向。滿清部隊在多爾袞的帶領下逐漸向北退去,他們如同潮水一般,來時凶猛,去時帶著滿滿的戰利品。林凡宇看著滿清軍隊遠去的背影,心中既有對他們暴行的憤怒。


    滿清韃子在多爾袞的帶領下退去後,怎麽處理三百個韃子的頭顱,林凡宇犯了難。如果將這三百個韃子頭顱通過陸景行交給祖寬,怕是自己一點功勞也落不下,林凡宇想到了在林清的督軍太監高起潛,高起潛是崇禎皇帝的信任太監,如何能和他合作,自己可能還會落下一點功勞。


    林凡宇帶著三百多滿清韃子的頭顱,以及一份詳細的戰鬥報告,前往臨清去拜見督軍太監高起潛。


    當林凡宇來到臨清拜見高起潛時,他被門口的衛兵攔住了。


    “你是什麽人?來此何事?”衛兵厲聲問道。


    林凡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是大山寨千戶林凡宇,有重要的情況要報給督軍大人。”說完便將峰山戰鬥情況的報告給了守門的士兵。


    衛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進去通報。不一會兒,林凡宇被帶進了府邸。


    林凡宇來到了大堂,隻見高起潛生得麵容白皙,五官雖算不得十分出眾,雙眸狹長,微微眯起時,透出一絲精明與狡黠,麵龐輪廓較為柔和,沒有那種粗獷的線條,卻多了幾分陰柔之美。身著華麗的服飾坐在大堂的主位上。


    “拜見,督軍大人。”林凡宇恭敬的說道。


    “你就是林凡宇?雜家聽說你有重要軍情要上報?”高起潛冷冷地說道。


    林凡宇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督軍大人,卑職在峰山與滿清部隊激戰,殲滅了三百多滿清韃子,並將他們的頭顱也已經帶來,清督軍大人驗證。”


    聽完,高起潛便安排人去查看林凡宇帶來的頭顱,不一會兒就有人回來了,在高起潛耳邊說了幾句。


    高起潛微微揚起下巴,目光落在林凡宇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哼,你這戰功倒是不小。不過,在這亂世之中,戰功又能值幾個錢呢?”高起潛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


    林凡宇心中一緊,他知道高起潛此言必有深意。他思索片刻,然後說道:“督軍大人,卑職深知峰山的戰鬥,要是沒有督軍大人牽製滿清主力,我也不可能勝利,全仰仗督軍大人,卑職願將一部分軍功獻給督軍大人,以表卑職的誠意。”


    高起潛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哦?你倒是個聰明人。那你說說,你打算給雜家多少軍功呢?”


    林凡宇恭敬的說道:“卑職願將滿洲韃子頭顱的三分之一分給督軍大人,卑職隻留一百八十多個韃子頭顱。”


    高起潛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說道,“想必林千戶在峰山所獲不少吧,那雜家就不將那些黃白之物上報給皇爺了,免得汙了皇爺的眼。”


    林凡宇再次恭敬地說道:“卑職明白,隻求督軍大人在朝廷上為卑職美言幾句。卑職定當感激不盡。若日後卑職再有戰功,必定不會忘記督軍大人的恩情。”


    高起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雜家就答應你。不過,你以後若再有戰功,可別忘了今日之約。”


    林凡宇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卑職一定銘記督軍大人的恩情。日後若有機會,定當為督軍大人效犬馬之勞。”


    高起潛揮了揮手,示意林凡宇退下。林凡宇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大堂。


    高起潛則坐在主位上,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堆積在一旁的滿清韃子頭顱,心中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這些頭顱,不僅僅是血腥的戰利品,更是他在這波譎雲詭的官場中謀取更多利益的關鍵籌碼。


    高起潛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眸,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清楚,自己雖然身為督軍太監,位高權重,但在這亂世之中,稍有不慎便會失去皇帝的信任,落得個悲慘的下場。而此次濟南之圍,他未能及時解救,本就心中忐忑,擔心會被崇禎皇帝責備。如今有了這些滿清韃子頭顱,他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


    “來人啊!”高起潛高聲喊道。


    不一會兒,一名侍從匆匆趕來,恭敬地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高起潛微微揚起下巴,說道:“去把本督的幕僚都叫來。”


    侍從領命而去,很快,幾位幕僚便來到了大堂。他們看到那些滿清韃子頭顱,心中皆是一驚,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大人,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一位年長的幕僚率先開口問道。


    高起潛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爾等看看這些頭顱。”


    幕僚們紛紛上前查看,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大人,這些頭顱是……”另一位幕僚疑惑地問道。


    高起潛緩緩說道:“這些都是在峰山之戰中斬獲的滿清韃子頭顱。此次林凡宇千戶立下大功,本督也不能落後。如今有了這些頭顱,我們便可以好好謀劃一番,在皇帝麵前挽回顏麵。”


    幕僚們紛紛點頭,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高起潛清了清嗓子,說道:“本督正擔心因為自己沒有解救濟南被皇爺責備,有了這些頭顱就不用擔心了,還可以在皇爺心中保持自己的忠心。爾等速速起草本督在濟南奮勇殺敵的奏折,要將本督的功績寫得淋漓盡致,不可有絲毫疏漏。”


    幕僚們齊聲應道:“謹遵大人之命。”


    於是,幕僚們紛紛忙碌起來,有的查閱典籍,尋找華麗的辭藻;有的則回憶以往的戰功奏折,借鑒其中的寫法。高起潛則在一旁不時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意見。


    “一定要突出本督的英明領導和果敢決策。”高起潛說道。


    “還有,要把林凡宇千戶的戰功也適當提及,但不可蓋過本督。”


    幕僚們奮筆疾書,不一會兒,一份奏折的初稿便呈現在了高起潛麵前。


    高起潛仔細閱讀著奏折,時而點頭,時而皺眉。“這裏,把本督的指揮若定再描寫得詳細一些。還有這裏,要強調本督心係百姓,為了保衛濟南不惜一切代價。”


    幕僚們按照高起潛的要求不斷修改著奏折,直到高起潛滿意為止。


    “很好,這份奏折寫得不錯。”高起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速速派人將這份奏折和這些頭顱一同送至北京,呈給皇爺陛下。”


    “大人,如此一來,皇帝陛下必定會對大人另眼相看。”一位幕僚諂媚地說道。


    高起潛微微點頭,說道:“但願如此。在這亂世之中,唯有皇帝的信任才是我們生存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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