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葉椆單方麵想和葉寅打起來的樣子,為了避免被卷入他們的鬥爭裏,葉菀決定去外麵晃蕩一下透口氣。


    主要是那些吃的味道太香了!


    但是能吃到的隻有手藝不太好的酒吧廚師做的東西!可惡!


    不知是方才出現在了大廳的緣故還是因為什麽,葉菀剛一出門,就聽到了有人在說自己的名字。


    隨手把手上的果汁放在了走廊護欄上,葉菀眉梢微挑,靠在護欄上,單手支著下巴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是一群手裏夾著煙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們。


    葉菀不認識他們。


    但各個穿的衣服的料子都是一沾水就廢的,估計都是一群不知道哪兒來的二世祖。


    為首的人葉菀是認識的。


    西裝革履的男人懷裏抱著在場唯一一個女人,正舉著酒杯輕聲哄著她喝,沒參與他們的對話。


    其他人大概是顧慮著周圍有人在,聲音不算大。


    但葉菀不是常人,還是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吧,她能把沈青洲泡到手也是她的本事。”


    另一個人附和道:“那可不,聽說隻要是她想,什麽單子都能談到,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


    “還能是什麽手段?”那人身邊的男人笑容淫邪,露出一口在煙酒浸染下變得發黃的牙。


    葉菀眉心微蹙,隻覺得自己隔得那麽遠都能聞到他嘴裏發出來的臭味。


    而那人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臭不可聞。


    “那臉~那身段~那個腿~那個腰~嘖嘖嘖,床上一定很銷魂吧~”


    說完,全場的人除了為首的男人和他懷裏的女人,全都發出意味深長的哄笑聲。


    葉菀覺得沒意思。


    瞥了眼方才被自己隨手放在一旁的杯子。


    嘖,怪倒胃口的,不想喝了。


    不能浪費,要不找個人潑一下算了。


    就是吧,不太想潑到女孩子身上啊……


    葉菀還在想著要怎麽做,背後就貼上來一具溫暖的身體。


    下一秒她就被抱了個滿懷。


    那如清泉般的溫潤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要是這些人做事也能像他們的嘴那麽厲害就好了。”


    葉菀聞言輕笑了聲,抬手捏了捏身後的人的臉:“沒事,他們馬上就沒有嘴硬的機會了。”


    不過是一群沒什麽價值的人罷了。


    得罪了自己和沈青洲,難不成還想有什麽好下場嗎?


    他們背後的家族難道會為了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和自己鬥?


    就算會,難道還能鬥得過自己?


    不可能的。


    底下的女人不知是不是突然感受到了什麽,抬頭往葉菀這裏看了一眼。


    葉菀微微勾起嘴角,拿起剛才放在一旁的杯子,遙遙的朝她舉了一杯。


    下一秒,沈青洲就看到那個女人在她身邊的男人耳邊輕聲耳語了什麽。


    兩人聲音有些小,聽不真切。


    沈青洲隻看到男人親了親她,說了什麽,女人搖了搖頭,隨後就從他身上下來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剛才那兩個人挨得極近,沈青洲這會兒才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是不久前被討論過的人,徐琦的那個花花公子丈夫。


    ——陳盺。


    如果說葉家和沈家在海市是遠超其他家族的第一梯隊,褚、楚、顏、顧四家是第二梯隊的話,那陳家就屬於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第二點五梯隊。


    雖然玩不到一塊兒,但多多少少有一起參加過幾次宴會,臉還是能認得出的。


    回想了一下方才在飯桌上聽到的葉菀和徐琦的對話,沈青洲馬上確定了那個女人的身份:“王甜?”


    葉菀“嗯”了一聲。


    結合懷裏的人當時在飯桌上說的話,沈青洲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以她是你的人?”


    “什麽我的人?”葉菀轉頭捏著男人的下巴,湊上去親了一口他的嘴角,“我的人可隻有你一個。”


    男人似乎沒想到葉菀會說出這話,愣了一瞬,隨即翹起了蘭花指,一開口,就是讓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死鬼~討厭啦~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可葉菀分明看到了他倏的一下紅起來的臉。


    抬手貼了貼男人滾燙的臉頰,還沒等她開口,男人就已經正了神色:“潑陳盺是吧?”


    雖然問的是疑問句,但聲音裏卻帶著篤定。


    葉菀笑道:“為什麽是他呀?剛才他可是唯一一個一句我的壞話都沒說的人呀。”


    沈青洲聞言瞥了她一眼,一臉的我還不了解你的神情:“都是一路貨色。”


    捏著男人的下巴又親了一口,葉菀笑道:“你怎麽那麽聰明呀。”


    沈青洲聞言昂起了頭,驕傲得像隻戰勝的公雞:“那可不!我可是你男人!”


    一夥人中地位最高的那個人,無形中會具有決斷權。


    即使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漠視,那看起來是中立的態度,實則也是一種默許。


    他們早就已經是一類人了。


    隨手接過了葉菀手上的杯子,朝著陳盺潑了過去。


    潑完,他又把杯子也朝那處扔了過去。


    沈青洲的位置卡得很好,剛好扔在了卡座間的木質隔斷上。


    杯子應聲而碎,飛濺出的碎片剛好在陳盺的臉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陳盺冷不丁的被潑了一頭黏嗒嗒的液體,還有些愣神。下一秒就被杯子碎裂的聲音嚇得打了個激靈,臉上傳來的刺痛感更是讓他怒從中來。


    “操!哪個賤人扔的!”


    沈青洲扔的角度是控製好的,其他的幾人也多多少少受了一點傷害。


    “老大!是從上麵來的!”


    然而,暴怒的幾人抬頭看去,昏昏暗暗的走廊上空無一人。


    另一邊,被按到了座位上的沈青洲還有點迷茫,他看向身邊老神在在的葉菀,還有些不解:“怎麽跑了?我還想看看他們一抬頭就對上我,但又隻能偃旗息鼓,無能狂怒又不敢表現出來的表情呢。”


    “別急。”葉菀拿過旁邊的水壺,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才緩緩開口道,“你想看的馬上就來了。”


    葉椆見著兩人這樣,還有些不解,就連一直鎖著葉寅喉的手臂都鬆了些:“你們倆打什麽啞謎呢?”


    葉菀不答反問到:“葉椆哥哥,二樓隻有我們這個包廂裏有人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的拿了另一個杯子,倒了杯果汁。


    “對啊,怎麽了?”葉椆對這個問題雖然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你不是喜歡清靜嗎?你下午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就吩咐下去讓他們說樓上包廂都滿了,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


    把手裏的果汁遞給了身邊的男人,葉菀看著他,臉上笑盈盈的:“你就等他們找上門來吧。你說,在他們心驚膽戰中來個致命一擊,和讓他們當場跪地求饒哪個爽?”


    男人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方才若是直接衝著他們打招呼,也就是能看到他們當場求饒罷了。


    他們也不會真心悔過。


    現在就不同了,讓他們在後麵的日子裏都戰戰兢兢的可比一時的爽快更讓人舒服。


    沈青洲接過果汁點了點頭,聲音裏帶著欽佩:“我還是比不上你壞啊。”


    葉椆這下更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麽了:“不是,你們兩……!”


    話說到一半,就被“砰!”的一聲暴力踹開門的聲音打斷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女聲:“這位先生……”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伴隨著一聲明顯帶著慍怒的“滾開!”被甩到了一邊。


    看著她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葉椆趕忙上前兩步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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