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少夫人在去照顧夫人的路上,誰能料到,就在那途中竟不慎落入水中!這本就是一樁意外之事,然而令人心寒的是,夫人居然對此事半信半疑……


    而後呢,由於大少爺您久久未有音信傳回家中,少夫人整日憂心忡忡,接連好幾個夜晚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或許正是因為擔憂過度,那日她才會一時衝動,不小心衝撞了夫人。


    事後,少夫人懊悔不已,深深地責備自己,竟然主動請求禁足以作懲戒…… 可是呀,這府中的眾人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風聲,誤以為夫人與少夫人之間關係不和。


    起初的時候,送來給咱們的飯菜倒還算得上正常,雖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好歹能夠果腹。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情況卻逐漸變得糟糕起來。


    到了後麵,他們送來的飯菜竟然全都是些已經發餿的殘羹剩飯……嗚嗚嗚……”


    說到此處,秋月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淚水如決堤之水般奪眶而出.:“再後來,就連取暖用的炭火,他們都不再給我們送來!可憐少夫人,身子本就嬌弱,如何經得起這般嚴寒?奴婢實在看不下去,想要去找那些送炭之人理論一番。可少夫人卻說,這些送炭的皆是府中的老人,如果鬧起來,恐怕會讓夫人為難。


    於是便勸奴婢說,暫且忍耐一下,過段日子就好了。唉,誰知少夫人最終還是病倒了……再往後發生的事情,您也就都知曉了。”


    白雲飛一臉驚詫地望著四周,真沒想到僅僅離開這短短數月,竟會有如此之多的事情接踵而至。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床榻之上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的楊清,沉默片刻之後,隻拋下一句簡短而有力的話語:“照顧好少夫人。”話音未落,他便毫不猶豫地提起腳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是!”站在一旁的秋月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隨即動作輕盈而迅速地向著白雲飛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然後轉身快步回到屋子裏。


    白雲飛剛剛踏出房門沒多久,原本寂靜無聲的清風院瞬間變得喧鬧嘈雜起來。隻見一群仆役們魚貫而入,有的手裏捧著滿滿當當的炭火盆,急匆匆地往屋內送去;有的則提著裝滿精美食物的食盒,一路小跑著朝廚房奔去;還有一些人手腳麻利地爬上梯子,將一個個鮮豔奪目的紅燈籠高高懸掛起來……一時間,整個清風院都沉浸在了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氛圍之中。


    秋月看著這些忙碌的身影,她家少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啊。


    待到所有事務處理妥當沒過多久,一位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的老者被恭恭敬敬地迎進了院子。


    這位老者正是王大夫。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房間,來到床前坐下,伸出右手輕輕搭在楊清纖細的手腕上開始仔細診脈。


    過了一會兒,王大夫慢慢收回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處那花白的胡須,緩緩開口說道:“少夫人此番乃是因為先前落水受驚尚未痊愈,如今又不慎感染了風寒之症,二者相互交織影響,這才致使其高燒不止啊。”


    聽聞此言,一直守候在旁的白雲飛不禁麵露憂色,連忙追問道:“王大夫,那眼下可有什麽良策能夠醫治好少夫人呢?”


    王大夫站起身來,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目前老夫暫且先為少夫人開具兩副湯藥服用,以緩解病情。至於後續的調養事宜,則需得讓少夫人好生靜養休息,切勿操持勞累,悉心照料方可逐步康複......”


    白雲飛情不自禁地在腦海中浮現出楊清忙碌奔波、上下忙活甚至不慎落水的場景。新婚之夜,他讓楊清獨自一人守著空蕩蕩的婚房,而她不僅沒有絲毫怨言,反而還留在府上盡心盡力地侍奉江氏,不辭辛勞地操持整個家的事務。想到這些,白雲飛深感對不住楊清,內心充滿了愧疚之情。


    當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白雲飛緩緩地拉起遮擋著床榻的帷幔,然後輕輕地坐了下來。此時,由於屋內溫度逐漸升高,楊清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龐漸漸恢複了些許血色,但依舊顯得十分虛弱。她微微抬起眼眸,凝視著白雲飛,輕柔地張開那嬌豔欲滴的朱唇,用軟綿綿卻又飽含深情的聲音說道:“你終於回來了!”話音剛落,隻見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白雲飛望著那顆從她眼角滾落的淚水,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感。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己的心會一次又一次地因這個女子而疼痛。


    他急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痕,同時輕聲說道:“清兒,我回來了。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讓你受盡了委屈。”


    然而,麵對白雲飛關切的話語和體貼的舉動,楊清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令人心疼不已的笑容,柔聲回應道:“不委屈,隻要是為了你,無論要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聽到楊清這麽說,白雲飛不禁回想起方才自己前去尋找江氏解除楊清禁足時的情景。


    怡心院裏自己的母親口中滿是對楊清的詆毀之詞,每一句話都是在向自己控訴著楊清的種種不是。還說是不是楊清跟他告自己的狀。


    他越聽下去就越覺得自己不在的日子楊清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委屈?白雲飛原本也有些動搖的心思此刻卻無比堅定地想要為楊清做點什麽,最終不得不以帶著楊清離開府邸獨自生活作為要挾,江氏這才勉強鬆口答應。


    然而,就在他轉身離去之際,母親那不堪入耳的謾罵聲依然從背後傳來,不絕於耳。


    此刻想來,白雲飛實在難以想象當自己不在府上之時,楊清所經曆的日子或許遠比秋月所述更為艱難與辛酸。可令人詫異的是,盡管承受了如此眾多的冤屈與不公,楊清醒來之後竟未曾有過半句怨言或告狀之舉。她這般懂事乖巧的模樣,與江氏喋喋不休、滿腹牢騷的樣子相較之下,簡直形成了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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