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恕難從命!”此時此刻,楊清覺得已然沒有必要再和江氏虛情假意地周旋下去了。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終於熊熊燃燒起來,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隻見江氏氣得臉色鐵青,怒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怒吼:“吳嬤嬤,快叫人把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給我拿下!今天我定要讓她知曉頂撞婆母會有怎樣慘痛的下場!”


    吳嬤嬤聞言先是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江氏那盛怒的模樣,連忙勸慰道:“夫人請息怒啊!切莫氣壞了身子。”緊接著,她又轉過頭來,目光懇切地望向楊清,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少夫人呀,您就趕緊給夫人賠個不是認個錯吧!隻要您低個頭,夫人自然也就不會再生這麽大的氣啦!”


    然而,楊清卻隻是挺直了脊背,雙眼堅定地凝視著前方,仿佛根本沒聽到吳嬤嬤的勸告一般。她心裏暗暗發誓,就算是死,這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向眼前這個親手害死自己女兒的凶手屈膝下跪。


    “吳嬤嬤,我剛才都已經跟母親說過讓她息怒了。”楊清冷著臉,聲音平靜得令人心悸,但其中蘊含的恨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你看看她!到了這般田地竟然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不知悔改!”江氏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噴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將楊清瞬間燒成灰燼。


    吳嬤嬤見勢不妙,趕忙再次開口勸解道:“夫人呐,少夫人想必也是一時衝動才犯下這樣的過錯,您大人有大量,暫且先消消氣好不好?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兒氣壞了自個兒的身體呀!”


    盡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恨與不甘,但楊清很清楚,此時的自己還無力承擔氣死婆母所帶來的嚴重後果。於是,她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腦海裏飛速思考著應對之策。畢竟,那些殺害她女兒的真凶尚未得到應有的懲罰,她必須忍耐,等待時機成熟才能讓他們一個個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母親,請恕兒媳今日魯莽無禮,竟敢公然頂撞您兒媳深知此舉大錯特錯,實在不該。因此,兒媳甘願自行領罰,懇請母親恩準兒媳禁足三月以作反省。”楊清一臉誠懇地說道。


    此時距離過年僅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用錢之處頗多。而且楊清心裏清楚,自己並不想見那白雲飛,一旦被禁足,無論是白歡歡還是江氏等人,應該都不會輕易前來打擾。尤其是江氏,每次來找她無非就是想討要錢財。如今自己主動禁足,諒她也不好意思拉下臉皮再來糾纏要錢之事。


    江氏聽聞楊清竟自願請求禁足三月,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減了兩分。她轉念一想,確實如楊清所言,再過個把月就要迎來新年,屆時各種開銷必然大增。然而,話已出口,猶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若是就這麽輕易放過楊清,恐怕日後她會愈發肆意妄為、不知收斂。


    思及此處,江氏覺得楊清所受之罰雖不算太重,但也絕對不輕。這樣一來既能讓楊清得到教訓,又不至於太過嚴苛而引起他人非議,倒也算恰到好處。


    “嗯!下去吧!”江氏麵沉似水地朝著她揮了揮手,那隻保養得宜的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仿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楊清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時,卻又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怡心院。這座看似寧靜典雅的院落,如今對她來說卻如同龍潭虎穴一般。她暗暗咬牙發誓,等下次再來這裏,絕不會像今日這般任人擺布。


    一路上,楊清與貼身丫鬟秋月低聲交談著。秋月不時點頭附和,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兩人步履匆匆,不多時便回到了院子裏。


    進屋之後,楊清徑直走到梳妝台旁,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秋月打開一看,裏麵竟是滿滿當當的一遝銀票。這些都是她這些日子以來,不惜變賣家底、將所有嫁妝都變賣所得來的錢財。每一張銀票都承載著她的心血和期望。


    由於這段時間被困於府中無法外出,就連秋月的行動也受到諸多限製。所以今天,楊清決定要好好規劃一下未來三個月的事情。她坐在桌前,眉頭微皺,手中握著一支毛筆,時而沉思,時而在紙上寫寫畫畫。


    過了許久,一份詳細的計劃書終於出爐。與此同時,楊清還寫好了一封給宋懷之的書信。在信中,她仔細交代了何時開始售賣貨物以及具體的銷售策略和方法。不僅如此,對於雙方合作後的利潤分成問題,她也一一寫明,並附上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議。


    做完這一切後,楊清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折好裝進信封,然後喚來秋月,讓她盡快將這封信送出去。看著秋月離開的背影,楊清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次,她可以說是孤注一擲,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宋懷之身上。然而,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值得信任,是否會像其他人那樣背棄她。這場賭注實在太大,但此時此刻的她已經別無選擇,隻能在這條充滿未知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時光飛逝,轉眼間便到了小年這天。寒風凜冽,吹得人瑟瑟發抖,但秋月的心卻是火熱的,因為她正急匆匆地端著從廚房送來的飯菜往屋裏走去。


    一進屋,秋月就將那碗殘羹冷炙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滿臉怒容地說道:“少夫人,您看看,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啊,他們竟然敢給您送這些東西來吃!”秋月氣得渾身顫抖,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出來一般。


    楊清看著秋月氣憤的模樣,隻是微微一笑,沒好氣地道:“小丫頭,我都沒生氣呢,你生這麽大氣做什麽?”她的語氣輕鬆而淡定,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毫不在意。


    秋月聽到楊清這麽說,更是撅起了小嘴,一臉不服氣地反駁道:“少夫人,您怎麽還能笑得出來呀?自從禁足後她們就越來越過分了!現在連清風院裏伺候的人都慢慢地被撤走了,您瞧瞧這院子裏,連個掃雪的人都沒有!”說著,秋月用手指向窗外那堆積如山的積雪,眼中滿是委屈和無奈。


    然而,楊清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這算得了什麽!別忘了咱們這一個月以來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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