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秦大費周章,不惜一切地尋找著蘇嬋。而另一邊,蘇嬋已經決定了要留在大柱跟大娘的村子裏,而且蘇蕊也是開心,對這裏她充滿了新奇。


    大柱的村子是在兩座大山之間的穀底裏,村上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村裏人都過著雞犬相聞,怡然自樂的生活,蘇嬋在這裏真正覺著放鬆跟愜意,她十分喜歡這裏,假若可以,一輩子跟所愛之人做一對山野夫妻,不問世事,那該有快樂自在。


    可惜的這些不過是蘇嬋的臆想而已,所謂紅塵多煩擾,隻有夢裏才識桃花鄉。對於蘇嬋而言,她還有太多的牽掛,她是無路如何都是無法做到脫身於紅塵世界。


    “蘇嬋姐姐、蘇嬋姐姐,你看,我寫得多嗎?”一個與蘇蕊一般大的小男孩手裏攥著一張寫滿字的麻紙,紅著臉向蘇嬋問道。


    接著又有幾個孩子遞上麻紙讓蘇嬋看。


    蘇嬋在村裏呆了幾日,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無事可做,於是拜托大柱拿著自己給大娘的銀兩去城裏采購了一批筆墨紙硯,準備教村裏的孩子識字。小村裏的人何時見過這些文房四寶,一個個小孩子可是高興壞了。村裏人都在談論大柱帶回來的蘇嬋,說她心善人美簡直像是仙女一樣。


    蘇嬋拿過這名叫小東的孩子遞過來的麻紙:“小東,字都寫對了,真聰明。”


    小東被仙女姐姐這麽一誇,害羞得要命,臉蛋紅得像是一個紅蘋果一樣。


    姐姐誇別人了,蘇蕊可是一點不開心,就像是別人搶了姐姐一樣,一把奪過那張麻紙,毫不客氣地批評:“哼,小東的字這麽醜,明明蕊兒的字好看。”


    蘇嬋看著妹妹竟也有這麽有趣的一麵,真是忍不住笑了笑:“是、是。蕊兒的字最好看了。”


    小孩子很容易適應這樣愜意的新環境,在這裏可不比王府,蘇蕊毫無壓抑可言,她也早早跟村裏的孩子打成了一片,尤其是男孩子,貌似都很喜歡她。


    “好了、好了。都練完了字,去玩吧。”


    一個個孩子都笑應著。


    “走,小東!”蘇蕊一把拉起小東的手,沒有絲毫芥蒂,卻讓小東的臉更紅了,簡直是燒紅的熱碳。


    蘇嬋笑著搖搖頭,她這個妹妹啊!一樣是相府出身,一樣是父母親生,怎麽姐妹倆性子差這麽多,以前那些娘親教她的禮儀估計都是白教了。不過,她又很羨慕蕊兒。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曾經的她何嚐不是向往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她想起一些舊時往事,心中便惆悵萬般。


    不知他在蒼梧過得還好不好嗎?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去蒼梧看看,去找她的秦川哥哥。


    隻怕現在,連自身都無法安定下來。


    正當她感傷之時,蕊兒卻又跑了回來:“姐姐,快去溪邊看看......”


    “怎麽了?”溪邊,溪邊怎麽了?


    “哪裏――”蕊兒跑得氣喘籲籲地,幹脆直接拉上姐姐,往小溪邊跑去。


    竟是一個男人躺在小溪邊上,左肩還插著一支羽箭。一幫小孩子都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蘇嬋走近,這人五官深刻臉龐輪廓清晰,鼻梁高挺嘴唇微泯,長得十分俊朗,身姿挺健,皮膚白皙卻不似中原之人,而且身著異族服飾,應該是一個外邦人才是。若是蘇嬋沒有看錯,這服裝樣式,應該是屬於浮梁的北方鄰國――北珩。


    他一個北珩國的外邦人怎麽會在這裏,是商人?蘇產有些不解。雖然浮梁與周邊各國都有通商,但其實外邦人在浮梁境內的限製很多,除了外邦貴族以外是不許自由活動的,比如商人就隻能在城中市集周圍活動。這個北珩人怎麽會一人受傷於此。


    “蕊兒你先帶大家回去,然後叫一下大柱哥過來。”看他傷勢有些嚴重,昏迷不醒,得快點救他才行。


    “恩。知道了。”這時候孩子們也很聽話。


    蘇蕊一走,蘇嬋便立馬用力撕開他受箭處的衣服,傷口都已經發黑,應該是箭頭有毒。


    原來他也是被仇敵追殺嗎?想到自己還被穆秦追捕,不免有些同病相憐,但是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到底該不該救他?


    顧不得這些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當是那日觀音菩薩保佑她順利逃脫的回報吧。


    於是,蘇嬋兩手攥緊了箭身,也不管他聽得到聽不到:“公子,忍一下。”說完,便猛然拔出箭矢。


    “呃...唔。”陌生男子被痛得驚醒,神智還沒清晰,半眯著深藍色的眼眸。


    “公子,箭上有毒,請再忍忍。”說著,俯身下去,芳唇貼上了陌生男子的傷口,竟為他用嘴吸出毒血。


    蘇嬋以為他醒過來了,可事實上他眼中隻能依稀看清蘇嬋的樣貌,更是聽不清蘇嬋再講什麽。


    這女子是誰,好美,像是天上的太陽一樣耀眼,不一會又是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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