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沉默了一會兒,她的眉宇間仍是帶著猶豫,道:“清姨,這個陣仗會不會弄得太大了,我隻是想養一群麵首而已,沒必要弄得跟選妃似的吧。”


    常溪從來要的都是數量,而不是什麽質量。


    再說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養麵首,不過是做戲蒙騙外人罷了。


    “小溪,那些人對你上賊心不死,若不將事情做絕,日後必留隱患。”慕容清依舊循循善誘道。


    “你身後擁有的助力對他們來說的誘惑可不小,誰知道那些人會對你用出什麽手段。”


    慕容清以過來人的口吻勸告常溪不要將人想的太簡單,無論何時,都要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


    人心是這世上最難測的東西。


    忽的,慕容清又提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段往事,以此來告誡常溪。


    “清姨就是擺在你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本宮為了大昭遠嫁大徵,曆經九死一生回到故土,而那些站在朝堂之上,所謂的飽學之士竟然想再次犧牲本宮的終身,憑什麽。”


    當年的情況著實是凶險萬分,若不是有常婉在文嘉帝身邊為慕容清周旋回轉。


    恐怕慕容清的下場隻會再次淪為被他人利用的棋子。


    其實當時常婉自己的情況並不樂觀,二人之間的感情之間本就是文嘉帝在拚命強求。


    可常婉仍然願意為了慕容清奮力一爭,甚至低頭向文嘉帝服軟。


    慕容清永遠記得常婉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絕不會對你放任不管。


    “身為公主,本宮為了大昭幾乎獻出了所有,他們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本宮,沒有本宮哪裏還有如今的他們安穩生活。”慕容清自覺自己無愧於大昭公主的身份。


    家國有難時,她沒有想過退縮。


    慕容清明白自己身為皇室公主的職責,既享了這滔天富貴,受了黎民百姓的供養,那她理應承擔這些應盡的職責。


    可她心中唯一憎恨的便是,她曾經一直信賴的家人竟然在危機時刻毫不猶豫的就將她推了出去。


    和親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一條路,可她的好母後,還有她的好皇兄,眼裏隻看得見利益。


    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毫不猶豫的舍棄了他。


    說來也真是可笑。


    “小溪,你比本宮命好,最起碼你的父母是真心愛你的,他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情,連養麵首這種在外人眼裏荒唐至極的事情,他們也能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


    許是心中壓抑多年的委屈在今日全部爆發出來。


    一股酸澀逐漸在四肢百骸中蔓延,慕容清的美眸中含著瑩瑩淚光,此刻的她如同幼小的孩童一般放聲哭泣。


    常溪認真的聽完慕容清說的這些話,拿出手帕幫她擦拭眼淚。


    然後,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誠然,慕容清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今日常溪的處境和與昔年慕容清所麵臨的困境,雖不說一模一樣,但總有相似之處。


    二人同為女子,生為金枝玉葉,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握。


    明明她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錯,可這些麻煩,倒不如說是倒黴催的命運總是不肯放她們。


    那些人狼子野心,在那些人的眼裏,常溪隻不過是用來控製鎮南王府的籌碼,亦或是一枚擁有極高價值的棋子。


    換句話說,她可以是籌碼,也可以是棋子,唯獨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不是常溪想要的人生。


    “清姨,我想清楚了,就按您說的做吧,隻是有許多的事情我們都不明白,還是要辛苦您去幫忙操辦。”


    聞言,慕容清心中的難過瞬間被一掃而空,渾身上下仿佛又充滿了幹勁。


    她信誓旦旦的對常溪保證,“小溪,你就放心吧,清姨一定把這件事給你操辦妥當。”


    ......


    次日,京城中就流傳起一則堪比驚天動地的八卦,引得大街小巷的百姓們紛紛都在討論。


    “哎,你們聽說了嗎,這鎮南王府的昭寧郡主居然要養麵首。”


    “當然聽說了,這件事情如今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想到這堂堂郡主竟然還養麵首,不過是一介女子而已。”此人的言語間帶了些許酸意。


    下一刻,便有人開始反駁,“你都說人家是郡主,況且人家先前的夫君已經死了,養麵首又不是什麽大事,人家養得起。”


    隨即又有人跟著附和,“說的對,放眼滿京城那些養麵首的人又何止這昭寧郡主一人,何必逮著這點不放。”


    其實那股子迂腐風氣隻是流傳於上層世家貴族之間,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控製自己手裏的權力,才會產生如此多苛刻的規則。


    至於京城百姓間的風氣還是相對開放的,或許是因為那些權力背後的更迭,於他們來說終歸是太過遙遠的事情。


    在他們的認知中,這隻不過是一場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八卦而已。


    回歸正題,被懟的那人心中不服氣,又找了其他理由來辯駁。


    “可那位郡主將養麵首這種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豈不有失大雅之堂。”


    此言一出,一位勇敢大膽的姑娘家便再也坐不住了,她不顧自己旁邊家人的勸阻,勇敢站出來。


    “你們男子還能堂而皇之的逛青樓,怎麽不說有失大雅之堂,憑什麽人家養一個麵首就要被你如此說三道四。”


    那人的臉色現在已經漲成了豬肝紫,“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和你們這些頭發長見識短的說不通。”


    那說話的姑娘性子是個潑辣的,嘴巴也是極厲害的,“切,誰稀罕和你說通,你以為自己是哪根蔥。”


    “哦,我明白了,人家昭寧郡主要選的是麵首,那定然是要長得好看的人才能入選,而這位公子你的尊容顯然是不盡如人意的。”


    “是不是你自己攀不上昭寧郡主這根高枝,所以才在這裏詆毀人家。”


    話音一落,接連被懟的那個人已經被氣暈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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