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陷入一種詭異而又尷尬的境地。


    空氣靜默了幾息,就聽見姑娘冷哼一聲,道:“薛酌,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和你有什麽關係。”


    常溪心道該來的還是跑不掉,這狗男人真是陰魂不散,比那狗皮膏藥還要粘人。


    薛酌差點要被常溪這句話氣笑了,“溪溪,沒有我,你怎麽可能生的出孩子。”


    “笑話,天底下又不隻有你一個男人,除了你,我自然還能找別人生。”常溪真想一巴掌甩他臉上,讓他清醒一點,少在這裏自戀。


    話音一落,薛酌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冷,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緊接著,男人充滿殺意的聲音響起,“除了我以外,如果有別的野男人敢碰你一下,那我一定會把他剁了喂狗。”


    常溪被他眼神中的殺意嚇了一跳,全身不禁打起顫栗,她的顫著聲音道:“薛酌,你是真的有病。”


    這狗男人瘋了吧。


    薛酌仍舊神情認真的對她道:“溪溪,我沒和你開玩笑。”


    常溪:“......。”


    誰管你是真玩笑還是假玩笑,她一點都不想聽。


    “薛酌,你今天晚上來找我到底想做什麽?如果你隻是來說這些廢話的,那我聽完了,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我要休息了。”常溪迫不及待的就要趕他出去。


    她伸出手去推搡薛酌,可男人就像是一座巋然不動的大山,她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氣,卻根本就推不動。


    “溪溪,我方才說了關於我們的孩子你得給我一個解釋。”薛酌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


    可常溪實在沒有多餘的耐心和薛酌在一起周旋,“孩子不是你的,這個解釋你總滿意了吧。”


    “溪溪,你又騙我,算算時間,這個孩子是我送你去別院之前就懷上的。”薛酌才不會被常溪故意說的氣話所蒙騙。


    薛酌說話的聲音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溪溪,你真是長本事了,居然在那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將這件事情瞞得嚴嚴實實,連我都騙過去了。”


    其實仔細想想,明明當時他已經發現一個有些地方不對勁,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常溪那拙劣的借口蒙騙過去。


    “薛酌,你用不著在這裏對我陰陽怪氣,我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這個孩子究竟怎麽來的,你的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常溪覺得自己這個真正的苦主還沒有為自己叫屈,薛酌這個罪魁禍首反倒為自己喊上委屈了。


    “我沒有打掉這個孩子,那是因為我想日行一善,和你薛酌沒有半分關係,不止是從前沒有關係,這個孩子以後也不會和你有任何關係。”


    這句話裏的每一個字落入薛酌的耳中都是無比刺耳的。


    男人掩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掌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虯起,仿佛下一刻就要衝破血肉。


    俊美的臉龐似乎籠罩了一層化不開的戾氣,陰沉沉的,就像那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溪溪,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能讓我不高興。”


    常溪眼下怒火上了頭,她說話全是奔著如何踩薛酌的痛處去的,“你高不高興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養不起孩子,即便沒有你,我也可以給孩子找一個現成的便宜爹。”


    “你要是這麽喜歡當爹,那你就自己去找願意和你生孩子的姑娘去,然後和她拜堂成親,總之別來找我。”


    “你就這麽喜歡把我推給別人。”薛酌從牙縫裏硬是擠出這幾個字,隻是這句話裏的語氣莫名有些幽怨。


    常溪當然是求之不得,其實薛酌說的這句話完全就是她的心聲,“是,我巴不得你薛酌去找別人,你最好永遠都別來煩我。”


    同時姑娘在心裏暗暗的想,她都把話說到這種難聽的程度,她就不信薛酌還能有臉留在這裏。


    但姑娘委實是低估了男人不要臉的程度。


    下一刻,男人就收斂了身上陰沉的氣息,他的臉上又重新恢複如沐春風的君子姿態,“溪溪,你正好提醒我了,我們之間的確還差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等我這次回京之後,我就去求陛下,讓他為我們賜婚。”


    常溪的臉色登時變得比那苦瓜還要難看,“......。”


    薛酌是聽不懂人話嗎?


    狗男人到底為什麽非要纏著她不放。


    她改還不行嗎。


    薛酌無視了常溪難看的臉色,他還在那裏兀自說著對日後的期許,“不過今年成婚怕是來不及了,如果等到......。”


    常溪從害怕中回過神來,她第一反應就是反對,“不行,我不答應。”


    薛酌太清楚常溪的軟肋在什麽地方,“陛下聖旨賜婚,溪溪,如果你抗旨的話,那鎮南王府上下都難逃罪責。”


    “薛酌,你真當我是好騙的,你說求賜婚就賜婚,陛下憑什麽會答應你這個請求。”常溪還沒有被薛酌氣糊塗,她保留了部分理智。


    薛酌倏地輕笑了幾聲,那笑聲裏摻了幾分嘲諷。


    “溪溪,你以為燕王殿下為什麽會來找你,那是因為有陛下在背後推波助瀾,隻有讓你的阿娘和你回到鎮南王身邊,燕王殿下才能得到鎮南王全心全意的支持。”


    “同樣的,如果是我開口向陛下提出為你我賜婚,條件便是我全心全意的輔助燕王,你覺得陛下會不答應嗎?”


    答案顯而易見,文嘉帝沒道理不答應這個可以為慕容昭換取助力的機會。


    隻不過被犧牲的人注定隻有常溪一人。


    常溪自然也明白,隻不過她不甘心,憑什麽她要被當做他人利用的籌碼。


    “薛酌,我恨你們這些人,明明手握權力不去做那些為國為民的事情,卻偏偏來和過不去。”一邊說,晶瑩的淚水一邊順著臉頰滑落。


    “溪溪,那些為國為民的事情是為官之責,我會做,但我又不是聖人,人都是有私心的。”


    薛酌正在一步一步擊垮常溪的心理防線。


    “再說了,你難道真的想連累你的親生父母嗎,你們一家三口可是才團圓不久,你舍得他們因你受苦嗎?”


    “我不願意。”常溪聲音哽咽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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