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酌先是冷笑一聲,清俊眉眼之間覆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霜,長身玉立。


    “嗬,老師,你為了把我和常溪拆開還真是不遺餘力,我勸您老人家還是把那些把戲收起來,免得把您這一把老骨頭給閃著。”


    男人毫不掩飾自己對杜老爺子的嘲諷。


    自己方才那般示弱懇請,他老人家都沒有鬆口一句,如今為了常溪倒是肯舍得低下頭。


    杜老爺子權當看不見薛酌的嘲諷,他繼續自顧自說道:“宴清,為師知道的那個東西可是你一直藏在心底,心心念念卻求而不得的答案。”


    薛酌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杜老爺子說的話。


    因為現在在他眼中杜老爺子是想把他和常溪拆散開的最大惡人,他的說無一不是為了讓他對常溪放手。


    “老師,我這個做學生的怎麽不知道,您居然還會給人算命看卦,若是您真的有這等本事定然會算出今日發生之事。”


    男人饒有興致地說著,長眉微挑,。


    “那您說說,我和溪溪今日之後會如何,是恩愛白頭?還是就此分道揚鑣?”


    杜老爺子:“......。”


    要按他的話來說,薛宴清這個逆徒最好和小溪從此以後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這個逆徒現在的翅膀已經硬了,要是真把這話說出來,指不定他就會惱羞成怒,到時候大家誰都別好過。


    “緣分一事太過虛無縹緲,我們暫且不論。”所以杜老爺子選擇糊弄過去。


    “嘖,原來老師您也是不懂裝懂,騙人就是騙人,何必又找來這些借口。”


    現在薛酌別的事都不想做,他就是想氣杜老爺子,好出一出自己先前壓在心口的惡氣。


    杜老爺子深吸一口氣,“老夫不和你掰扯這些有的沒的,我知道的事情和你阿娘有關。”


    “宴清,為師知道你一直對你阿娘的事情心存疑慮,可你祖父下了死命令,不許旁人在你麵前提及半個字。”


    “至於你那位長公主繼母巴不得你阿娘這位原配夫人永遠不被旁人所提及。”


    若不是不到萬一,杜老爺子也是不想把關於薛酌生母的事情說出來。


    但眼下情況特殊。


    說來說去,這些上一輩的是非恩怨都是兒女債。


    解不清,理還亂。


    “老師,我阿娘的事情連我祖父都不肯對我多透露半句,您又是如何知道的,而且如果您告訴就這樣告訴了我,祖父那邊您該怎麽和他交代呢。”


    誠然薛酌對於生母的事情始終抱有幾分好奇心,以及為人子心中對待母親的那份眷戀。


    “為師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還有你祖父那邊也不著你來管,若有機會我自會向你祖父當麵賠罪。”


    杜老爺子已經管不了那麽多,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對老鎮國公說一句抱歉。


    不拿一點有價值的籌碼怎麽和人家談判。


    “宴清,你就說你想不想知道關於你阿娘的事情,當然作為交換的條件我想你也會很清楚。”


    “給為師一句痛快話。”


    杜老爺子有自信薛酌會答應這個條件的。


    可薛酌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老師,我不想知道。”


    如此簡單明了的一句話,讓杜老爺子險些‘功虧一簣’。


    一口氣差點又上不來了。


    “你為什麽不想知道。”杜老爺子納悶了。


    “不想就是不想,哪來這麽多為什麽。”薛酌輕哂。


    他是想知道關於生母的事情,但是比起眼下,還是常溪更重要。


    至於以後,他有的是辦法從老師口中把事情翹出來。


    杜老爺子完全沒想到薛酌壓根就不買賬,他是真的急了,“你怎麽能不想知道呢?”


    “老師,您可真有意思,哪有逼著旁人知曉秘密的。”


    薛酌一揮手,雲影和雲洄又要上前。


    “好了,老師,我在這裏陪你兜了這麽大一圈子,就算您老人家不累,我也累了。”


    “老師,您就去休息吧,至於溪溪我會照顧好的,就用不著您老人家在這裏操心了。”


    男人的耐心已經全然消失殆盡。


    “你不想聽,老夫偏要說。”杜老爺子一把揮開雲影和雲洄想要按住他的手。


    他直接跑到薛酌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


    果然,聽完後薛酌的神情變了。


    “老師,您繼續說。”男人目光很明顯產生極大的興趣。


    “想知道剩下的一半,那就先放老夫和小溪走,至於後麵的事情,老夫會寫一封密信送過來,你自己看完後記得燒了。”


    杜老爺子順勢提出自己想要的條件。


    現在的情勢已經倒轉過來。


    薛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眸深晦暗如淵,又恢複了從前的克製。


    沉穩而又清冷的嗓音緩緩流出,“好,那我就先把溪溪暫時交給您照顧,您老可要照顧好了。”


    薛酌鬆口放杜老爺子和常溪離開,但話裏話外又沒有完全鬆口。


    常溪算是聽明白了,自己隨時都可以被薛酌這個王八蛋抓回來摁著頭拜堂成親。


    他這是哪門子的放手。


    杜老爺子也覺著不對勁,但有總比沒有好,先帶著小溪離開再說。


    “宴清,這些陳年往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剩下的一半事情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了,再把密信給你送過來。”


    杜老爺子這是在暗戳戳威脅薛酌,如果想知道剩下的一半事情,就不得對常溪出手。


    “行,那您老最好快點把事情給想清楚。”


    男人就當自己是再陪他們玩一場遊戲。


    “小溪,我們走。”


    “嗯。”


    然後,杜老爺子拉著常溪的手快步離開。


    等人走了。


    薛酌又抬眼望向這滿院的紅綢,一時覺得礙眼極了。


    又想起迫不及待跑了的某人。


    於是,他轉身對雲影吩咐道:“雲影,你去找幾個人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將他們平安送回去。”


    “是,公子。”


    雲影走了幾步卻又被薛酌給叫了回來


    “等等,將人平安送回去後,讓他們不用回來複命,繼續守在常溪身邊,把她給我看緊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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