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暮色再次籠罩,房間內的動靜終於徹底結束,守在外麵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男人饜足的聲音傳出來,他讓秋月去拿一套常溪的衣服過來。


    秋月很快就將衣服拿過來,當她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裏麵的場景一如既往的曖昧淩亂,唯一的區別就是此刻房間內很安靜。


    秋月紅著臉將衣服放在圓桌上,正當她準備轉身就走的時候,薛酌開口叫住了她,“秋月,你去備水,再吩咐人把房間收拾一下。”


    “是,公子。”秋月得了吩咐,立馬就去辦了。


    光線昏暗的床幔內。


    曖昧的情潮還沒有徹底散去。


    薛酌親密地摟著已經累暈過去的常溪,感受著懷裏的溫香軟玉。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點一點描摹女子精致的眉眼,眼裏閃爍著燦爛星光,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覺得自己好像怎麽也看不夠,沒忍住又在常溪的臉上輕輕啄吻。


    這時,秋月的聲音從床幔外傳進來,她說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薛酌讓她先出去站著,等過一會兒再進來。


    然後,男人下床隨意撿了一件外衫套在身上,他直接用被子裹著常溪抱進了淨室。


    在外麵的秋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帶著幾個有經驗的老媽媽進去收拾房間。


    幾位老媽媽也是自詡見過世麵的,但眼前的場景還是叫她們一驚,不過她們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來,手腳麻利的把房間收拾整潔。


    薛酌幫常溪清洗好身子後,拿了一套自己的寢衣穿在她的身上,隻是在抱著她出去的時候,看見秋月還沒有退下,眉目間露出些許不悅。


    “你怎麽還在這裏?”他冷聲質問。


    “回公子,奴婢,奴婢是想送常姑娘回去休息。”秋月硬著頭皮把心裏想說的那句話說完。


    先前秋月以為公子讓她把常姑娘的衣服拿過來並沒有旁的意思,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她認出常姑娘身上穿的是公子的寢衣。


    “不用了,你下去吧。”


    但秋月故意裝聽不懂,“原來公子是準備自己去送常姑娘回去休息。”


    其實她就是想試探一番薛酌的態度。


    秋月和常溪同為女子,彼此之間更能感同身受。


    她知道常溪對他們公子沒有男女之情,也不在乎所謂的榮華富貴。


    秋月跟在薛酌身邊多年,她知道薛酌的性情並不和他清風霽月的容貌一般,隻要是薛酌看中的人或物,哪怕是不擇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至於過程,薛酌壓根就不在乎。


    若是常溪沒有入薛酌的眼便罷了,可......


    薛酌看出了秋月的小心思,索性和她點明,“今晚她留在我這裏,往後亦是如此。”


    秋月這下知道他們公子是徹底不會對常溪放手了。


    “時間不早了,你下去吧。”薛酌越過秋月,輕飄飄扔下這句話。


    “是,奴婢告退。”秋月微躬著身子退出去。


    夜深人靜,正是萬籟俱寂。


    薛酌被懷裏的動靜吵醒,黑暗中他感受常溪的身體滾燙的嚇人,伴隨著痛苦的呢喃,頓時嚇得他睡意全無。


    男人趕緊翻身下床,用火折子點亮蠟燭,房間裏有了光亮,他扯動屋內放置的鈴鐺繩,負責守夜的兩個丫鬟聽見動靜忙不迭進來。


    “快去請大夫!”薛酌臉上的神色全然被焦急占據,他厲聲說道。


    薛酌這凶神惡煞的模樣,著實兩個丫鬟嚇著了,連話都說不利索,“是,奴,奴婢馬,馬上就去。”


    “還不快去!”他的聲音又拔高了。


    “是。”兩個丫鬟拔腿就跑。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很快院子裏燈火通明。


    由於夜深了,大夫實在不好找,所以雲影和雲洄隻能大半夜的去找沈樾,把他府上養著的府醫給請過來。


    府醫姓張是一個花甲之年的老頭子,張大夫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從床上拽起來,原本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可當他知道雲影和雲洄的來意後,那火就降下來了。


    畢竟人命關天,容不得耽擱。


    房間內,垂下的床幔擋住常溪,隻有半截瑩白手腕露了出來,張大夫先將絲帕放在手腕上,兩指才搭在上麵開始把脈。


    薛酌站在床邊,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張大夫把脈的神情,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


    隻見張大夫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眉頭皺的能夠夾死蒼蠅了。


    於是在張大夫把完脈後,薛酌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常溪情況如何。


    張大夫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薛酌隻說了一句別打擾他治病。


    薛酌被下了麵子也不氣惱。


    一套紮針喂藥的流程走下來,常溪身上起的高熱總算退了些。


    然後張大夫就開始了對薛酌的嚴厲批評。


    由於張大夫並不知道薛酌和常溪的真實關係,見薛酌大半夜的還守在這裏,神情如此焦急,他下意識的認為常溪和薛酌是一對小夫妻。


    張大夫想到自己方才為常溪診脈的結果,他看向薛酌的眼睛裏充斥著憤怒。


    “這位公子我理解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你也不能全然不顧你家娘子的身子,我知道小夫妻私下的閨房之樂也是為了增進夫妻感情。”


    張大夫以過來人的口吻說話,“偶爾用一點助興的藥物是可以的,但是這位公子你要注意分寸啊,你怎麽能給你家娘子喂劑量如此大的虎狼之藥。”


    薛酌本來是想解釋緣由的,但當他聽見張大夫誤會了他和常溪的關係時,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就咽了回去。


    這樣的誤會挺好的。


    “你娘子的身體又不是鐵打的,你知不知道這種藥吃多了會壞了身子,有損你們日後的子嗣,年輕人不能隻顧這一時的歡愉啊。”


    說到最後,張大夫看見薛酌仍舊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態度還算端正,在心裏說了一句孺子還算可教。


    他又補了一句,“不過公子你也別過於擔心,以後隻要你再也不讓你娘子吃那虎狼之藥,老朽再為你娘子配一些調養身子的藥,絕對不會影響你們小夫妻日後的子嗣。”


    “多謝張大夫,請受我一禮。”薛酌拱手朝他一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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