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山道：“人家在衙門裏有認識的人，你沒聽說嗎？是他以前在軍營的同袍，任了地方官，借這個機會拉兄弟一把。”
大壯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要我看，這賞錢明明就是我們大家的，現在卻要說成是他送給我們的，真是豈有此理？”
幾個人七嘴八舌，都在罵楊桐。
隻有顧老爹一言不發。
顧振小聲問老爹，“你和楊桐叔一起打的虎，怎麽功勞都是他一個人的。”
顧老爹打斷他連忙道：“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
王小山接過車，推著要走。
楊風忽然狠狠一腳踢在車軲轆上，脫口就罵道：“我就是氣不過，雖然我們沒跟老虎正麵打，但顧叔跟楊桐叔一起的，這虎擺明了就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打，怎麽拉到縣衙，反過來說顧叔搶楊桐叔功勞？”
顧振都扶著老爹一條胳膊準備回家了，這話讓他聽出些意思。
幾個人義憤填膺那樣，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看著顧老爹。
便有村民湊過來問楊風，“楊風！你們去送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還有這個打虎英雄的事怎麽來的？”
楊風便要義正詞嚴的痛訴一番他們送虎受到的恥辱，顧老爹及時冷哼一聲。
瞪著幾個小子道：“沒你們什麽事，一個個都回去吧。”
“顧叔，人家冤枉你搶功勞，你也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下去。”大壯也插口。
“搶什麽功勞？”顧老爹朝著大壯腦袋上一巴掌。
“這老虎不就是你楊桐叔打的，我跟他在一起，我比你們都清楚，人家要給他記功，就得給他楊桐。”
“我不信！”王小山仰著臉， 一臉不服。
“我也不信！”狗娃也上前一步，“我還聽說老虎跑出來，那楊桐叔嚇的尿了褲子……”
“胡說八道什麽？你個小屁孩！”顧老爹追著狗娃，幾個暴栗加一腳。
楊風就攔在中間，衝著顧老爹吼，“就是這樣，先前你不都這麽說的，說老虎突然跑出來，楊桐叔嚇的躲在一邊，是你一個人跟老虎打，把老虎打跑了，啊…顧叔別打我……”
楊風也被幾腳踢到一邊。
後麵小虎小聲的湊了一句，“別的我們不知道，但老虎身上這刀傷，看著倒像是砍的，顧叔手裏拿的弓箭，紮了幾箭的傷口還在，但這砍死老虎的刀子，楊桐叔手裏倒是拿著把刀……”
後麵幾人都沉默了，村民懵懵的插了一句嘴，“那這老虎是先被老爹射傷，再被楊桐給砍死的吧？”
小虎點頭含糊，“應該……是這樣。”
正說著，一個衙役抬著托盤，上頭拿紅布罩著走過來。
後麵跟著楊大姑。
楊大姑眼睛都看在天上，趾高氣昂的對幾人道：“我大哥寬厚，感謝你們幫他送虎辛苦，這些錢，就給你們分了。”
把紅布一揭，裏麵是分成了幾個小袋子裝著。
婦人就拿起一袋，嘴裏喊：“小虎！這是你的。”
小虎走上前兩步，看著錢袋。
楊大姑笑嘻嘻摸摸小虎的臉，“小虎剛才說這話，姑姑愛聽，姑姑做主多分給你一吊錢，還不快謝謝我？”
小虎哼了一聲，把錢袋子搶了過去。
楊大姑樂滋滋又喊：“大壯！”
大壯直腸直性，梗著脖子傻氣道，“這些錢，不應該是楊桐叔和顧叔一人一半，楊桐叔是打虎英雄，那顧叔是什麽？”
楊大姑也想像拍小虎那樣拍他臉，但大壯長的太結實，年紀雖小，有些男子氣概在，她伸出手又不好意思，便換成往大壯胳膊上敲一捶，拿手捏捏肌肉。
婦人眉眼都笑，笑嗬嗬道：“你拿了你的錢，管那麽多幹啥？哎！大壯！你要不，跟姑說說，我哥打這虎，威不威風，厲不厲害？”
大壯呸一口，從她手裏把錢袋子搶了過去，拉開繩一看，臉都氣綠了。
“才一吊錢？”
“怎麽，給你一吊算不錯了，你算老幾啊？這虎又不是你打的，憑什麽你想要多少？”
楊大姑川劇變臉，轉眼就橫眉怒目。
大壯給堵的說不出話來。
楊大姑再喊：“王小山！”
王小山瞧著托盤裏幾個袋子，估計跟大壯一樣，就是一吊錢打發，便冷笑一聲。
“給一吊錢，留著你自己買粉糊臉去，省得你這老女人嫁不掉。”
“你這小兔崽子！”
楊大姑抓起一個錢袋子，往王小山方向晃悠一下，作出打人動作，但東西可沒扔出去。
王小山再冷冷道：“這破錢，小爺還看不上。”
楊大姑嗤笑，手指勾著錢袋帶子，慢慢走上前道：“我這一吊錢，你自然看不上，但你家中老娘瞎了一隻眼，連糧食都買不上，還是找我家裏借的。”
看著王小山轉瞬煞白的臉色，楊大姑得意的晃悠著吊在手上的錢袋。
“莫說我不提醒你，這錢可不是給你的，是給你老娘進城抓點藥，治一治你那癱瘓在床上的爹。”
“王小山，你哥哥當兵也走了有五六年了，每回回來就省得個幾個錢，連醫藥費都不夠，你老娘沒錢，沒飯吃，哪一回都是上我家來借，我哥心疼你老爹，哪一回不是連吃帶拿？”
“你這小崽子現在毛長齊了，就恩將仇報，把你楊桐叔說成什麽人了？”
“還有你，楊風， 你也姓楊，你也是楊家人，你就這麽說你楊桐叔？啊？”
楊大姑越說越氣，手上錢袋子就往楊風身上丟過去，被楊風接住了。
婦人叉腰大聲道：“這錢是我哥讓分給你們，我哥好心，記掛著鄉親，分錢給你們，可你們一個個，都當白眼狼。”
她氣咻咻的指著跟前一幹小子。
王小山臉色白了又黑了，咬牙切齒，恨恨道：“這錢，我王小山不要。”
顧老爹插過來往他腦門一巴掌，嗬斥，“胡鬧，拿著錢，回去給你娘。”
他從楊風懷裏把錢袋子拿過來，塞到王小山手上，讓他捏住。
王小山眼中都噙了淚，哽咽喊了聲：“顧叔！”
“你看看你，這麽小年紀，啥也不懂。”
顧老爹伸手揉著王小山的頭，轉頭對楊大姑道：“他大姑，你就別一個個點名了，快點把錢給大家回去，這幾天累的夠嗆。”
大壯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要我看，這賞錢明明就是我們大家的，現在卻要說成是他送給我們的，真是豈有此理？”
幾個人七嘴八舌，都在罵楊桐。
隻有顧老爹一言不發。
顧振小聲問老爹，“你和楊桐叔一起打的虎，怎麽功勞都是他一個人的。”
顧老爹打斷他連忙道：“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
王小山接過車，推著要走。
楊風忽然狠狠一腳踢在車軲轆上，脫口就罵道：“我就是氣不過，雖然我們沒跟老虎正麵打，但顧叔跟楊桐叔一起的，這虎擺明了就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打，怎麽拉到縣衙，反過來說顧叔搶楊桐叔功勞？”
顧振都扶著老爹一條胳膊準備回家了，這話讓他聽出些意思。
幾個人義憤填膺那樣，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看著顧老爹。
便有村民湊過來問楊風，“楊風！你們去送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還有這個打虎英雄的事怎麽來的？”
楊風便要義正詞嚴的痛訴一番他們送虎受到的恥辱，顧老爹及時冷哼一聲。
瞪著幾個小子道：“沒你們什麽事，一個個都回去吧。”
“顧叔，人家冤枉你搶功勞，你也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下去。”大壯也插口。
“搶什麽功勞？”顧老爹朝著大壯腦袋上一巴掌。
“這老虎不就是你楊桐叔打的，我跟他在一起，我比你們都清楚，人家要給他記功，就得給他楊桐。”
“我不信！”王小山仰著臉， 一臉不服。
“我也不信！”狗娃也上前一步，“我還聽說老虎跑出來，那楊桐叔嚇的尿了褲子……”
“胡說八道什麽？你個小屁孩！”顧老爹追著狗娃，幾個暴栗加一腳。
楊風就攔在中間，衝著顧老爹吼，“就是這樣，先前你不都這麽說的，說老虎突然跑出來，楊桐叔嚇的躲在一邊，是你一個人跟老虎打，把老虎打跑了，啊…顧叔別打我……”
楊風也被幾腳踢到一邊。
後麵小虎小聲的湊了一句，“別的我們不知道，但老虎身上這刀傷，看著倒像是砍的，顧叔手裏拿的弓箭，紮了幾箭的傷口還在，但這砍死老虎的刀子，楊桐叔手裏倒是拿著把刀……”
後麵幾人都沉默了，村民懵懵的插了一句嘴，“那這老虎是先被老爹射傷，再被楊桐給砍死的吧？”
小虎點頭含糊，“應該……是這樣。”
正說著，一個衙役抬著托盤，上頭拿紅布罩著走過來。
後麵跟著楊大姑。
楊大姑眼睛都看在天上，趾高氣昂的對幾人道：“我大哥寬厚，感謝你們幫他送虎辛苦，這些錢，就給你們分了。”
把紅布一揭，裏麵是分成了幾個小袋子裝著。
婦人就拿起一袋，嘴裏喊：“小虎！這是你的。”
小虎走上前兩步，看著錢袋。
楊大姑笑嘻嘻摸摸小虎的臉，“小虎剛才說這話，姑姑愛聽，姑姑做主多分給你一吊錢，還不快謝謝我？”
小虎哼了一聲，把錢袋子搶了過去。
楊大姑樂滋滋又喊：“大壯！”
大壯直腸直性，梗著脖子傻氣道，“這些錢，不應該是楊桐叔和顧叔一人一半，楊桐叔是打虎英雄，那顧叔是什麽？”
楊大姑也想像拍小虎那樣拍他臉，但大壯長的太結實，年紀雖小，有些男子氣概在，她伸出手又不好意思，便換成往大壯胳膊上敲一捶，拿手捏捏肌肉。
婦人眉眼都笑，笑嗬嗬道：“你拿了你的錢，管那麽多幹啥？哎！大壯！你要不，跟姑說說，我哥打這虎，威不威風，厲不厲害？”
大壯呸一口，從她手裏把錢袋子搶了過去，拉開繩一看，臉都氣綠了。
“才一吊錢？”
“怎麽，給你一吊算不錯了，你算老幾啊？這虎又不是你打的，憑什麽你想要多少？”
楊大姑川劇變臉，轉眼就橫眉怒目。
大壯給堵的說不出話來。
楊大姑再喊：“王小山！”
王小山瞧著托盤裏幾個袋子，估計跟大壯一樣，就是一吊錢打發，便冷笑一聲。
“給一吊錢，留著你自己買粉糊臉去，省得你這老女人嫁不掉。”
“你這小兔崽子！”
楊大姑抓起一個錢袋子，往王小山方向晃悠一下，作出打人動作，但東西可沒扔出去。
王小山再冷冷道：“這破錢，小爺還看不上。”
楊大姑嗤笑，手指勾著錢袋帶子，慢慢走上前道：“我這一吊錢，你自然看不上，但你家中老娘瞎了一隻眼，連糧食都買不上，還是找我家裏借的。”
看著王小山轉瞬煞白的臉色，楊大姑得意的晃悠著吊在手上的錢袋。
“莫說我不提醒你，這錢可不是給你的，是給你老娘進城抓點藥，治一治你那癱瘓在床上的爹。”
“王小山，你哥哥當兵也走了有五六年了，每回回來就省得個幾個錢，連醫藥費都不夠，你老娘沒錢，沒飯吃，哪一回都是上我家來借，我哥心疼你老爹，哪一回不是連吃帶拿？”
“你這小崽子現在毛長齊了，就恩將仇報，把你楊桐叔說成什麽人了？”
“還有你，楊風， 你也姓楊，你也是楊家人，你就這麽說你楊桐叔？啊？”
楊大姑越說越氣，手上錢袋子就往楊風身上丟過去，被楊風接住了。
婦人叉腰大聲道：“這錢是我哥讓分給你們，我哥好心，記掛著鄉親，分錢給你們，可你們一個個，都當白眼狼。”
她氣咻咻的指著跟前一幹小子。
王小山臉色白了又黑了，咬牙切齒，恨恨道：“這錢，我王小山不要。”
顧老爹插過來往他腦門一巴掌，嗬斥，“胡鬧，拿著錢，回去給你娘。”
他從楊風懷裏把錢袋子拿過來，塞到王小山手上，讓他捏住。
王小山眼中都噙了淚，哽咽喊了聲：“顧叔！”
“你看看你，這麽小年紀，啥也不懂。”
顧老爹伸手揉著王小山的頭，轉頭對楊大姑道：“他大姑，你就別一個個點名了，快點把錢給大家回去，這幾天累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