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捂著腫痛的臉,一臉不服。


    沐淵沉聲道:“此二人無視官威,侮辱朝廷命官,將他們關入大牢,服牢獄三月。”


    阿黎星星眼。


    男人認真的樣子,巨帥。


    子舟照辦,兩個侍衛綁住村民手腳,任由他們如何求饒,無人理睬。


    司馬飛被觸到痛點,一聲不吭坐到角落。


    子舟默默站在她身邊。


    沐淵不懂司馬飛的沉默,耐心等她緩好情緒。


    阿黎不知內情,不懂安慰她。


    沐雪:“阿黎,我想聽你唱歌。”


    !!


    還得是臨姑娘想法多。


    阿黎挑了一首很大膽的歌,歌詞圍繞的主題是女性怎麽了,男性能做的,女性也能做得!


    曲終,院子有輕微的抽泣聲。


    司馬飛在哭。


    子舟蹲下身,遞絲帕給她。


    她沒接,用手抹掉眼淚。


    “我出身農家,爹娘的思想是女兒到了年紀就該說親嫁人。”


    “我從小很愛讀書,幹完農活去學堂旁聽,耳濡目染,我從書中了解到村子外是更廣闊的天地。”


    “我想念書,村裏落後貧窮,沒幾人能去學堂,尤其是女孩子,知道我的想法,家中無人支持我。”


    “爹攔著我不讓我去學堂旁聽,揪著我的耳朵讓我放牛。”


    “後來朝廷政策鼓勵讀書,出資設立私塾,家裏有些錢的都能去上學,因為是女子,我被要求做農活,做針線活。”


    “所幸,我遇到了貴人,教書的先生賞識我的天賦,趁爹娘不在家,他常教我認字,給我書籍念。”


    “即便先生到家中大言誇讚我的讀書天賦,爹娘依舊不允許我念書。”


    “後來,我及笄了,不停有說媒的到我家,我受不了,離家出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離家,出了村子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是先生引薦我給他的故友,從此我的人生發生了變化。”


    “城裏的人很優秀,我跟他們比,天壤之別,我每日起早貪黑,刻苦用功,終於獲得更多的機會學習。”


    司馬飛提起過往,眼含淚水,眼神格外堅定,並不後悔走這條路。


    沐雪:“曆朝曆代,女官的路需要花費很多精力,城主大人很累吧?”


    “但是值得!我不再是當初那位不諳世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而是宛寧城充滿威嚴的城主。”


    子舟:“今非昔比,城主大人不必太苛刻自己。”


    我不想你太累。


    “我覺得城主大人巨帥!我特別羨慕那些打破世俗成見的女強人。”


    可惜她……


    沐雪:“阿黎也可以做到。”


    司馬飛強顏歡笑:“我更羨慕你有這麽明事理的爹娘。”


    “孝道雖重,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是親生爹娘,也別勉強自己。”


    傷害己者,不論是誰,不該顧及舊情。


    沐雪的話聽上去很無情,司馬飛卻覺得很有道理。


    “是啊!他們上門求我時,我選擇割袍斷情,從此與他們斷絕來往,形同陌路。”


    “城主大人,我很欣賞你的為人,我們交個朋友吧。”


    沐雪拄著拐杖走到司馬飛麵前,朝她伸手。


    拐杖是老李頭為方便她走路特意做的。


    “好啊!雖然我二十五了,但是做義母太老,我相信臨姑娘不介意我做姐姐吧?”


    她從小就想要個妹妹呢!


    更何況,臨姑娘那麽俊呢!


    “不介意,飛姐姐。”


    沐雪行了很正式的禮。


    “我們不妨在此義結金蘭?日後你我以姐妹相稱。”


    沐雪:“加個阿黎,不過分吧。”


    “我?”


    司馬飛:“你願意嗎?”


    “阿爹,阿娘,我可以嗎?”


    老李嬸:“阿黎喜歡最重要!”


    老李頭附議:“沒錯!”


    “願意願意,我願意!我終於有姐妹了!”


    “你和臨妹妹誰大誰小啊?”


    阿黎小聲道:“我……我今年十六。”


    十六歲在大晟要嫁人的。


    “我十四。”


    司馬飛看著比她和阿黎都高的沐雪,輕咳一聲。


    最年輕的最高。


    阿黎疑惑:“臨姑娘不是失憶了嗎?”


    “通過醫術可以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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