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外麵坐著,壓根沒走。


    素娘拉過譚齊賢的手,“賢兒都聽到了?”


    “所以娘心裏忘不掉的負心漢是鍾正鬆?他就是我親爹?”


    “!!!”


    驚天大瓜砸落,趙雅曦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鍾先生居然是譚先生的爹?!


    素娘,柳素蓉。


    柳素蓉是樂城人,素娘也是樂城人,年紀上相仿。


    怪不得。


    “是,娘以為他成家了。”柳素蓉心裏有些欣慰。


    “娘是想回到他身邊嗎?”譚齊賢的臉色並不好看。


    柳素蓉有些糾結,她是有這個想法,這麽多年過去,她也老了,並不知道怎麽麵對正鬆。


    沐雪把知道的說出來。


    “鍾先生多年不娶,鍾家後代無望,鍾母鬱結於心,這次生病也是這個原因。”


    柳素蓉心生動容,她握住譚齊賢的手,有些乞求:“賢兒……”


    譚齊賢無情掙開:“娘忘了當初他們是怎麽趕你出門的嗎?”


    “更何況,他們要的是兒子,我一介女子,他們能接受娘?”


    “賢兒本就是……”


    “我欣賞鍾先生的書法,不代表可以接納他的家人,娘還是好好想想,選他還是選我。”


    “我跟他,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趙雅曦聽著破音的譚齊賢,上下觀察他:譚先生越看越像個男人。


    沐雪仔細思考譚齊賢的行為,為什麽知道生父是誰,他的情緒如此激動?


    譚齊賢忽然威脅道:“今天的事敢傳出去半字,別逼我下狠手。”


    他眼中的戾氣很重。


    沐雪:“我們絕對會保密。”


    想不到譚齊賢還是練家子,他氣息藏得很深,呼出來的是比一般女子強,結合他高大的模樣,沐雪沒往武功身上想。


    譚齊賢大步跨出去,這次他真的走遠了。


    “又讓大家看笑話了。”柳素蓉苦笑。


    “譚先生為什麽如此排斥鍾先生一家?”


    解鈴還須係鈴人。


    “我當年被趕出鍾府後才得知自己懷孕了,我想過回去找正鬆,那會他在外賽書法,鍾老和鍾母又不會接納我,隻能等在附近。”


    “沒過幾天,我被鍾母發現,她派人將我趕走,無奈之下,我乘船去了宛寧城,到那後,我才發現正鬆給我的湘妃竹筆不見了。”


    “聽到你們方才的談話,想來是它落在岸上,被正鬆瞧見,以為我輕生了。”


    “我沒想到他會為了我未娶妻生子,堅持到了現在。”


    柳素蓉苦澀的眼裏有著當年對鍾正鬆的愛慕之情。


    趙雅曦:好好的有情人偏偏被拆散,鍾母太不是人了。


    趙悅茹:世上真的有這種堅定不移的愛情嗎?


    臨風:他要變強,護住自己的妻子,不讓她走丟,不許人欺負她。


    沐葉:鍾先生矢誌不渝,素娘堅守如初,那麽多年,兩人都堅定對方的感情,實屬難得。


    沐雪:愛一個人至於這樣嗎?


    她看來,素娘的醉香居能賺錢,譚先生也能養家,不需要婚嫁都可以獨當一麵,為什麽非要成婚?


    “賢兒那般痛恨正鬆的母親,是因為他知道是她把我趕走,我當年流落宛寧城,懷著孕的我特別不便,全靠譚老爺和譚夫人收留我。”


    “生下賢兒後,他們把他當成義子,為了感激他們,我便讓賢兒隨他們姓。”


    沐雪非常準確地捕捉到“義子”二字:所以譚先生是男扮女裝?


    沐葉抓住關鍵:譚先生為何要扮成女子?


    “可是天道不公,譚老爺的妻子遇難而亡,他性情大變,將我們都趕了出去。”


    “我帶著八歲的賢兒四處流浪,沒人願意收留我們,在路過一家酒鋪,我想起先父在世時研究過酒。”


    “下定決心自己釀酒賣酒,我摸出一些門道,卻沒有錢購置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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