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說話時總會散發自信的光芒,讓人不自覺地信任她。


    趙雅曦頓時笑道:“沒錯沒錯,我就去看看,保證不闖禍!”


    她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趙靖雲不放心:“我陪你去。”


    沐雪關心道:“五公主要不要一起?”


    趙悅茹眼懷期待,想起從小的教導,搖了搖頭。


    “太子哥哥,四皇姐,我就不去了。”


    趙靖雲:“悅茹先回去吧。”


    趙悅茹行了個禮離開。


    趙雅曦哀歎:“悅茹太規矩了!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若你外祖父是太子太師,你性情豈能如此?”


    趙雅曦沉默了。


    現在的太子太師也是父皇當年的老師,出了名的苛刻,他的地位不亞於丞相。


    “去外麵闖闖能改變,總是悶在宮中,躲在四方院牆裏,會被規矩束縛,難以自由,尋到自己喜歡的。”


    沐雪發自內心地感慨。


    她從小生活在穀底,身邊一個玩伴都沒有。


    終日陪伴她的是滿屋的書,各式各樣的武術動作,練功大法,醫理說明,草藥集合,藥方大全。


    等她掌握得差不多,便要接收來自千仞閣收集的各路消息,並且記錄下來。


    這些消息,她根據城池劃分,再細分朝堂和江湖。


    人名多的情況記大事,大事多的情況記人名。


    記多了,她的記性越來越好,好到過目不忘。


    趙雅曦十分好奇:“外麵的世界是啥樣的啊?”


    沐雪胸有成竹:“煙火人間,刀光劍影,快意恩仇,俠肝義膽,人心叵測。”


    趙靖雲驚訝:“江湖如此豐富嗎?”


    “嗯!”


    “蘭月假我定要去闖江湖!”


    趙雅曦眼底放光,幻想自己行俠仗義走江湖。


    趙靖雲眼露哀傷。


    以他的身份,指定不能出去闖,要去也是被很多侍衛護著,無法得到磨練。


    “沐雪從哪知道那麽多的江湖事啊?”


    “我師從百曉生,知道很多事。”


    “百曉生?聽上去好厲害!”


    幾人說笑著到了後廚。


    這裏幹活的人大部分肢體不全,少則腦子有問題,有言語障礙。


    趙雅曦難以置信地看著。


    趙靖雲眼懷憐憫。


    “他們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傷兵,朝廷分發的撫恤金遠遠不夠家裏支出。”


    “他們嚐試過找商鋪的活,皆被人以各種理由趕走。”


    “院長聽聞此事,專門派人去請這些傷殘的兵員來書院膳堂幹活。”


    “他們本是上陣殺敵的英雄,退下戰場後,很多人皆因他們的舊傷過於瘮人,不願親近或救助他們。”


    “院長開了先例,算是為老兵們開了條路。”


    趙雅曦疑問:“我記得有些退伍官兵能在軍營的夥食營幹活,他們為何在外麵找?”


    “有句話說,一朝為兵,終身軍營。”


    “他們本就與家人聚少離多,受了傷有理由回老家,終日離家的人有機會陪家人,怎會拒絕?”


    “在外麵找活的,大部分是想離家近,逢年過節能陪家人。”


    臨風幾人曾因同窗們吐槽飯菜難吃,試圖去後廚一探究竟。


    這一去,他們清楚來龍去脈,便沒下文了。


    這個消息讓她得知院長與師父一樣,嘴硬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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