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有許多她的身影。


    還是不同時期的身影。


    從初中到高中,甚至是大學時期。


    直到畢業後她很少出門,照片才少了起來。


    最後幾張全是她出去采買東西和近幾天的照片。


    最後一張是她與沈南山抱在一起的照片。


    昏暗的廢墟之上,唯有遠處救護車上麵的燈光照亮了兩人的身影。


    唐幼寧將最後一張照片放到口袋裏,她惱怒。


    “你跟蹤我?還偷拍我?”


    這個小動作,哪裏能逃過林羽的視線。


    他眼裏劃過一絲難過,將特意放在最上麵的照片找了出。


    照片上,一群人正在毆打著少年,少女舉起手機正在拍照。


    林羽默默收走。


    看來,幼寧早就已經忘記了初中時期救了他的事情。


    “你喜歡沈南山?”


    這一問,問住了唐幼寧。也讓門外的沈南山身體僵硬,他忐忑不安等待著回答。


    唐幼寧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不想說我私人問題。你不是說你知道暴食跟嫉妒嗎?它們在哪裏?還有,王保鏢偷走孔佳怡屍體幹什麽?”


    林羽苦笑了兩聲,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也可能是他太懦弱。


    不,應該是他不配。


    他這樣的人,不配站在那般美好的人身邊。


    他如地下道裏陰暗的老鼠,隻能不停偷窺著向往之人的生活。


    也是這番偷窺,林羽發現了不尋常。


    “喬鬆你還記得嗎?”


    “記得。”唐幼寧想起喬鬆,厭惡皺眉。“他是暴食還是嫉妒?”


    怪不得,當初喬鬆就給她一種惡心的感覺。


    林羽回道,“他是嫉妒。他還有一個身份,他的身體是林天的情人。”


    “自喬鬆出了車禍,就直接轉了性子。也是在那時,我窺探到了這個世界不一般。林天雖然瞞著我,可我也調查了一清二楚。”


    “當時,除了我,一同赴約的還有喬鬆。我裝作詢問你的消息,瞞過了兩人。那次赴約,也是以家庭聚會為由。”林羽隱瞞了三人當時相談的內容。


    一開始,他們三人達成協議。


    林天負責協助王保鏢將孔佳怡屍體偷出來。


    而他,負責讓唐幼寧動心。


    真正的,並且心甘情願的獻出身體。


    林羽當時聽見嫉妒能幫他幻化成沈南山的模樣,是有一絲心動。


    但也僅僅如此。


    他不想落到最後,幼寧還要恨他。


    林羽垂下眼眸,不敢多看唐幼寧一眼。他怕自己肮髒的眼神,汙染了對方。


    “寺廟發生的事情,確實是暴食跟暴怒合夥幹的。但是,其中也有林天跟嫉妒的手段。”


    “王保鏢其實早就已經被嫉妒控製了。七號基地沉睡夢境中的人是嫉妒做的,它的能力是分化,它可以分出細微的顆粒,隻要把這顆粒溶於空氣中,吸入體內的人就會陷入夢境之中。在夢境裏,會模擬出一些事情,引發人的嫉妒之心。”


    “色欲也會分化,她的分化跟嫉妒不一樣。色欲分化的顆粒可以傳話,傳達本體的思想。”


    林羽拿出一張照片。


    正是王保鏢捏著粉色顆粒的照片。


    唐幼寧看清後整個人炸了,她提高了嗓門。


    “你還在我家安了攝像頭!”


    “沒有。”林羽搖頭,他沒有解釋。


    樓梯口拍到的照片,是他用黑客技術入侵到了唐家老宅截取的。


    當然,這跟裝了攝像頭沒有區別。


    因為,手段同樣齷齪。


    林羽想挽留自己在唐幼寧心中的看法。


    “你房間沒有。”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在監控王保鏢時曾經聽見他自言自語。應當是在與色欲交流。不過,他早就被嫉妒控製了,一切都是想騙色欲的身體罷了。”


    “孔佳怡屍體到底有什麽用處?”唐幼寧成功被轉移注意力。


    “據我猜測,應該跟神鳥有關。”林羽猶豫半天後給了唐幼寧忠告。“能不能找到神鳥,與你唐家子嗣身上帶有的神脈有關聯。破了身,再無尋找神鳥的辦法。”


    “原來它們目標是孔佳怡肚子裏的孩子。”唐幼寧站起身。


    “它們如今在哪裏?”


    林羽將暴食附身的照片拿出。


    “這是暴食,但是不一定現在還是。具體位置我找不到,現在所有帶著線索的監控都被破壞了。”


    照片裏是一個小孩子。


    唐幼寧得到想要知道的,準備離開。


    林羽叫住了她。


    “幼寧。”


    “還有什麽線索嗎?”


    唐幼寧轉身。


    林羽笑著搖頭,“沒什麽了。”


    他就是想再喊一聲。


    他知道,兩人終究是不可能會在一起。


    他們的距離,早在初中時期他將那三個施暴者殺死時就已經拉遠了。


    他不知不覺,也變成了小時候討厭的人。


    ……


    早上五點半。


    蘇建平已經做好了飯,他見蘇妍還沒有起床在門外喊著。


    “妍寶,起來了。”


    昨天,天還沒黑蘇妍就回屋休息。


    一進去就沒再出來了。


    按理說,那麽早休息不應該還在睡。


    陸婭早就起床,幫著喂豬跟鴨。


    她拿著空盆,“叔,蘇妍還沒有起嗎?”


    蘇建平搖頭,他拍著門。


    “妍寶,你起了嗎?”


    還是無人應聲。


    蘇建平推門推不動,門從裏麵給插住了。


    “妍寶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她要是醒了,肯定會出聲。”蘇建平著急。


    “叔,你讓開!”


    陸婭見此,將手裏的盆往地上一放。她奮力奔跑,一腳踹在了門上。


    門被踹開。


    蘇建平跟陸婭連忙進了屋。


    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還穿著昨天衣服的蘇妍躺在床上,臉色通紅。


    就連嘴巴,都幹裂了。


    陸婭手放在蘇妍額頭上。


    滾燙!


    “叔,蘇妍發熱了。”


    “家裏還有退燒藥,我去拿。”蘇建平往屋外走。


    蘇妍感受著頭上的冰涼,嘴裏呢喃。


    陸婭聽不清,耳朵湊在跟前。她這才聽了清,原來蘇妍一直在喊著木木。


    木木是誰?


    陸婭壓下疑惑,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出一點水,用手指蘸水輕點蘇妍嘴唇。


    “蘇妍,醒一醒。”她輕推。


    人沒有動靜,口中還是反複呢喃。


    “木木。”


    蘇建平跑來,手裏拿著藥。


    “退燒藥拿來了。”


    陸婭犯難,“叔,蘇妍不醒,這藥也吃不進去。你家有酒嗎?我給她擦一下身子,看看能不能退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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