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夜之後,月仙滿心歡喜地就被金侯爺領進了氣勢恢宏的金府。


    當她踏入金府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歎不已。


    雕梁畫棟的屋宇,錯落有致的庭院,處處都透露著富貴之氣。那正廳宏大,藻井明珠璀璨,後院亭台樓閣精巧,白玉階、琉璃瓦,花園奇花異草、異域品種繁多······,令她眼花繚亂。


    看著金侯爺這滿府的富貴奢華,月仙的心中感慨萬千。


    每每想起那夜的種種,她都覺得自己真是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那夜的邂逅,仿佛是命運賜予她的一份厚禮,讓她從原本平淡的生活中一躍進入了這令人豔羨的富貴之境。


    曾經的生活雖然也講究,但與如今這金府的富貴相比,顯得那樣簡陋。在這裏,她不僅可以享受錦衣玉食,更可以感受他人的尊崇享受他人豔羨。


    “進了這富貴窩,誰還想再回到原來的地方。”


    月仙望著府中的繁華景致,心中暗自思忖。


    月仙慵懶地倚坐在梨木雕花椅上,身穿一件荼白色綾羅齊胸長裙,裙擺如流雲般鋪散在地上,恰到好處地襯出她婀娜身姿。


    她素手輕抬,指尖如春筍般細膩,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那茶盞是細膩溫潤的青花瓷,盞身上繪著的墨竹仿若透著清幽之氣,與這侯府的富貴又添幾分雅致映襯。


    月仙朱唇輕啟,輕抿了一口盞中新上的茶,茶湯色澤金黃透亮,馥鬱茶香嫋嫋升騰,瞬間盈滿口鼻,可她眉間卻並無沉醉之態,反倒透著幾分冷峻思量。


    樓中是如何對付那些不聽話不順從的女子的?


    不管她們是哭鬧不休,尋死覓活地鬧騰個不停;還是擺出一副桀驁不馴、堅決不從的模樣······


    她老娘可謂是深諳其道,或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解之法,又或是恩威並施軟硬兼施的策略運用,亦或是采取一些較為嚴厲的懲罰措施等等,她都能夠根據具體情形靈活選擇和施展,從而成功地讓那些原本任性妄為的女子就範,變得溫順乖巧起來。


    回想自己親娘對付手下女子的手段,她微垂雙眸,眼睫似蝶翼輕扇,心中默默算著時日,絲絲縷縷的謀劃在心底逐漸編織成型,一個計劃已初步勾勒得有模有樣。


    “哼,打蛇打七寸,方能一擊即中;斬草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呐。”


    月仙心底冷哼一聲,暗自忖度著。


    她深知,世間男子,無論出身市井草莽,還是像這侯府貴胄,心底最隱秘且堅不可摧的忌諱,便是自家女人紅杏出牆、與人偷歡。


    哪怕那女子於他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是被歲月塵封在角落的舊物,可一旦這般醜事被抓個現行,公之於眾,那女子便如同墜入阿鼻地獄,再無翻身餘地,周遭唾棄鄙夷會如洶湧潮水將其徹底淹沒。


    更何況身處於這等級森嚴、規矩繁複的侯府,一磚一瓦皆藏著祖訓家規,一門一窗都透著禮教審視,在這裏,失節之罪猶如泰山傾壓,足以碾碎一個人的所有生機。


    環顧這侯府四下,高牆深院藏著多少醃臢算計,暗處角落蟄伏著多少蛇蠍心腸,那些個慣於害人的女子,你來我往、明爭暗鬥,早已把這府邸攪得暗流湧動,多她一個籌謀布局之人,實在是不足為奇。


    那林氏,往昔也曾有過風光時刻,嬌俏容顏踏入這侯府大門,彼時也算意氣風發,可如今時過境遷,寵愛旁落,獨守空閨,日子過得淒淒慘慘,連尋常灑掃丫鬟都能隨意在她麵前使幾分臉色,這般落差,實在難堪。


    既是如此,倒不如趁她尚有 “利用價值”,讓她發揮幾分餘熱。


    一則,可巧妙設計,將林氏這顆絆腳石徹底搬開,拔除眼中釘、肉中刺;二則,借著處置林氏之事,恰似投石問路,好好探探那位侯府當家主母的深淺。


    聽聞外界傳言,這位夫人總是一副溫婉和善、好性子且極易通融的模樣,可在這吃人的侯府,表象往往藏著千般偽裝,到底是真心良善,還是綿裏藏針,此番一試,便能窺得一二真章。


    若能洞悉夫人脾性,往後行事,她月仙便能於這侯府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裏,如魚得水,穩穩紮根,謀得長久安穩與錦繡前程。


    月仙坐在侯府那布置精美的廂房之中,雕花窗欞透進幾縷細碎日光,灑在她明豔卻透著冷厲的麵龐上。此番籌謀對付林氏,她可謂煞費苦心,步步為營,雙管齊下精心布局,力求一擊即中,永絕後患。


    她先是不動聲色地招來心腹丫鬟紅玉,湊近耳畔,壓低聲音,神色篤定且鄭重地囑托道:


    “你速去咱們樓中相熟的姐妹那兒,尋那曾提及的床笫間所用的助興藥,莫要走漏了風聲,此事幹係重大,辦得妥帖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紅玉心領神會,匆匆領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回廊盡頭。那樓裏的姐妹,皆是在風月場中摸爬滾打多年,手頭這類隱秘物件雖說上不得台麵,卻也常見於私下交易,有了這層熟絡關係,想來弄到手並非難事。


    與此同時,月仙又將目光投向了親娘那頭。


    她修書一封,言辭懇切且急切地詳述了計劃,差專人快馬加鞭送回娘家,交到親娘手中。


    她那親娘,本就是精明世故、善於周旋之人,在街巷市井之中人脈繁雜,尤其知曉何處藏著那些個好賭錢又好色的粗鄙之徒。


    親娘接信後,依著女兒吩咐,沒費多少周折,便在那賭坊酒肆的醃臢角落裏尋到了一個身形魁梧、滿臉貪欲的莽漢。


    親娘堆起滿臉笑意,將那莽漢拉至偏僻處,神秘兮兮地許下重金利誘,言辭編排得絲絲入扣:


    “你可知有樁美差?某富人家中有個妾室,多年無子,如今那老爺年歲漸高,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恐是時日無多咯。這妾室啊,擔憂往後沒了依靠,孤苦伶仃,便想著尋個精壯漢子,求得一子,也好分些家產,安穩餘生呐。你隻需依著安排行事,這豐厚酬金便穩穩落入你口袋,夠你在賭坊逍遙、在花街風流好些時日咯。”


    那粗漢一聽,眼睛放光,當即拍著胸脯應下,隻等著按指示行事。


    沒幾日,藥已穩穩備下,由紅玉小心翼翼地呈到月仙麵前,那是一個尋常的小紙包,看似平淡無奇,卻暗藏致命禍心;人也順順利利尋好,被安置在一處隱秘小院,靜候差遣。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那精準的東風,隻需找準時機,將藥神不知鬼不覺下給林氏,再引那粗漢入局,屆時一場 “好戲” 便能熱熱鬧鬧開場,來個現場捉奸,把那野鴛鴦逮個正著。


    月仙心中清楚,這侯府之中,最看重的便是顏麵與尊嚴,禮教大防猶如天塹,不容絲毫僭越。


    待到那時,無論林氏如何聲淚俱下地喊冤叫屈,眾人親眼所見那不堪場景,便是鐵證如山,她斷然沒有辯解餘地。


    林氏這一回,算是一腳邁進了鬼門關,必死無疑。


    且不說敗壞門風、傷了侯爺臉麵這等大罪,即便僥幸逃過一死,也會被發落到那最低等、暗無天日的窯子裏,在無盡折磨中了卻殘生。


    至於那被哄騙來的粗漢,不過是這場棋局裏用完即棄的一枚棋子,事成之後自會一並被處置幹淨,從此死無對證,所有痕跡皆被抹除,幹幹淨淨,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這般盤算下來,可不就是個大好結局,既除了心頭之患,又能在侯府立威,還探得了夫人虛實。


    月仙端詳著手上那不起眼的藥包,指尖輕輕摩挲,似在感受即將到手的勝利。


    而後,她又與紅玉反複商定好了行事的日子,將每一個環節、每一處細節都琢磨透徹,確保萬無一失。


    想著屆時林氏那驚慌失措、絕望悲戚的表情,還有那淒慘落魄的下場,月仙嘴角不自覺上揚,一抹快意自心底湧起,滿心都是即將大功告成的暢快,仿佛已然看到自己在侯府中順遂崛起的錦繡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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